第二十七章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理穿好衣服，一个人静静走出房间。走到楼梯玄关时，看到了窗棂外巨大的满月，他一瞬间好像有了错觉，仿佛用手就可以触碰到它。
理摇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头，走至楼下，到梵天宫外，果然看到戴着兜帽的那个少女在外面静静站着。虽然看不到少女的面容，理却有一种错觉，感觉月光像是凝成冰冷冷的水，沾湿了她细长的发丝。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理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少女伸手取下了兜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如瀑的银白色长发随着兜帽放下泻到身后，几乎及腰，少女的赤宵色眼眸像猩红的月亮，妖冶而动人。像木偶一样精致的脸庞在月光下氤氲着瓷器独有的光泽，紧抿的嘴唇微微翕动，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们……以前见过？”理终于确定，进城时惊鸿一瞥看到的少女和那天替他买下首饰的是同一人。
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哑巴，理有些尴尬地挠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手语。”
少女举起早就准备好的本子，向理展示，娟秀的字迹写着。
【没关系。】
理苦笑着摊手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变为悲哀和了然，随后写道。
【那就当我们之前没见过吧。】
理摸了摸耳垂，神色有些局促，这是他在最尴尬时刻下意识的反射，写道：“所以，你是？”
【跟我来吧，边走边说。】
少女重新带上兜帽，转身示意理跟上
湿婆城夜晚的街道并不安全，但说来奇怪，理对少女有一种天生的信赖，就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这一点。理只当自己是出于莫名的同理心，跟着少女的脚步上前。
Diwali的庆祝还没开始，每家每户前仍然点着用模具新轧制出来的陶土灯，火焰在棉线上腾闪跳跃，在深夜默默燃烧着灯油。
在莹莹的灯火中走了大概两三个街道，少女转身，示意理停下。眼前是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民居，甚至有些破旧。
看到少女径直走进屋门，理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朴，所有的仅仅是几张普通的桌椅，和一盏摇曳的油灯。
少女坐下，摘下兜帽，示意理也坐下。
理略有些忐忑，但最终还是坐下，但却忍不住打量屋内四周，想从中找出一些玄机。
【这里什么也没有。】
少女似乎真的有着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灵的眼眸，理不好意思地止住了四处打量的目光。
“所以呢，你让我半夜来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理写道。
少女思索片刻，低垂眼睑，一时没有落笔。
理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少女蝶翼般扑闪地睫毛，等待着她的下文。
【林为正先生和风小姐，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理一下紧绷起身体：“你想干什么？”
少女面色如常，只是继续写道。
【你想要救他们吗？】
理调整了呼吸，冷静写道：“当然，但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受到什么威胁。还有，你到底是谁？”
少女叹了一口气，写道。
【我叫律，是七丘城这一代的裁判长。】
研讨会开始了。
风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神色带有一丝忧虑。
林为正绕过坐席人群走上前，问道：“还没来？”
风点点头：“他昨天晚上就跟我说今天有些事要做，可能会赶不及来听研讨会。”
“反正我抽签是最后一个。”风模仿着理的语气重复他昨晚说的话，又忍不住笑出声。
“那就不等他，”林为正也笑了：“感觉他自己对这次研讨会就无所谓。”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你，报告准备的怎么样？”
风笑了笑：“林队放心，我跟他讨论润色过很多遍了。”
“不要紧张。”林为正摸了摸风的头，转身走向大会的评委席。除了负责天枢城游学队伍的安全问题，他同时身兼评委一职。
研讨会一共会有六名评委，天枢和湿婆各有三人，天枢城除了林为正，还有两名跟队的资深答天员，湿婆这边则是由大劳内指派三位颇有盛名的劳内。众人都是长年活跃在答天一线的人，自然能够对台上年轻人青稚的报告作出合理的评判和打分。
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平均，便是最终的分数。要在讲述中随时应对台下评委们以及其他参会人员的诘问和发难，还要保持好自己的节奏作出逻辑清晰、条条理顺的报告，对众人来说着实是一场不小的挑战。
以往每次的报告，理都会坐在下面的观众席看着她，风也就从来没有感觉过紧。可这次不一样，研讨会已经开始，身边却还是空荡荡没有依靠，她的心跳开始逐渐加速。
深吸一口气，风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看向台上。
报告一共会有二十人参加，通过初试分别遴选出天枢游学队伍的前十和湿婆本地前十，最终报告得分的前十将能够前往年底天枢城的大研讨会。高达一半的淘汰率，对所有人来说都还是颇有压力。
每个人将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作报告，十五分钟面对集中提问，共计三十分钟。其中报告必须卡在一刻之内完成，超出则直接进入提问环节。考虑评委的休息时间，研讨会为期两天，每日将六人安排在上午，四人在下午。
风抽签被安排在今天上午的第三个。
没有繁琐的仪式，湿婆城的大劳内只是走到台前，淡淡说了一句话：“第三十八届湿天研讨会现在开始。”等台下掌声停止，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便转身走下台，坐到专设的观众席。
第一个上台的是湿婆人，对于这种场面，他显然有些紧张，开场略微结巴了两句，好在很快调整了过来。
风低头看向刚刚发给各位参会人员和评委的报告材料。
他报告的主题是尺规作图三等分角。
风眯起了眼睛。她记得理曾经信誓旦旦地跟她讲过，尺规作图三等分任意角是不可能的。
理摇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头，走至楼下，到梵天宫外，果然看到戴着兜帽的那个少女在外面静静站着。虽然看不到少女的面容，理却有一种错觉，感觉月光像是凝成冰冷冷的水，沾湿了她细长的发丝。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理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少女伸手取下了兜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如瀑的银白色长发随着兜帽放下泻到身后，几乎及腰，少女的赤宵色眼眸像猩红的月亮，妖冶而动人。像木偶一样精致的脸庞在月光下氤氲着瓷器独有的光泽，紧抿的嘴唇微微翕动，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们……以前见过？”理终于确定，进城时惊鸿一瞥看到的少女和那天替他买下首饰的是同一人。
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哑巴，理有些尴尬地挠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手语。”
少女举起早就准备好的本子，向理展示，娟秀的字迹写着。
【没关系。】
理苦笑着摊手道：“我们之前见过吗？”
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变为悲哀和了然，随后写道。
【那就当我们之前没见过吧。】
理摸了摸耳垂，神色有些局促，这是他在最尴尬时刻下意识的反射，写道：“所以，你是？”
【跟我来吧，边走边说。】
少女重新带上兜帽，转身示意理跟上
湿婆城夜晚的街道并不安全，但说来奇怪，理对少女有一种天生的信赖，就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这一点。理只当自己是出于莫名的同理心，跟着少女的脚步上前。
Diwali的庆祝还没开始，每家每户前仍然点着用模具新轧制出来的陶土灯，火焰在棉线上腾闪跳跃，在深夜默默燃烧着灯油。
在莹莹的灯火中走了大概两三个街道，少女转身，示意理停下。眼前是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民居，甚至有些破旧。
看到少女径直走进屋门，理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朴，所有的仅仅是几张普通的桌椅，和一盏摇曳的油灯。
少女坐下，摘下兜帽，示意理也坐下。
理略有些忐忑，但最终还是坐下，但却忍不住打量屋内四周，想从中找出一些玄机。
【这里什么也没有。】
少女似乎真的有着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灵的眼眸，理不好意思地止住了四处打量的目光。
“所以呢，你让我半夜来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理写道。
少女思索片刻，低垂眼睑，一时没有落笔。
理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少女蝶翼般扑闪地睫毛，等待着她的下文。
【林为正先生和风小姐，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理一下紧绷起身体：“你想干什么？”
少女面色如常，只是继续写道。
【你想要救他们吗？】
理调整了呼吸，冷静写道：“当然，但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受到什么威胁。还有，你到底是谁？”
少女叹了一口气，写道。
【我叫律，是七丘城这一代的裁判长。】
研讨会开始了。
风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神色带有一丝忧虑。
林为正绕过坐席人群走上前，问道：“还没来？”
风点点头：“他昨天晚上就跟我说今天有些事要做，可能会赶不及来听研讨会。”
“反正我抽签是最后一个。”风模仿着理的语气重复他昨晚说的话，又忍不住笑出声。
“那就不等他，”林为正也笑了：“感觉他自己对这次研讨会就无所谓。”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你，报告准备的怎么样？”
风笑了笑：“林队放心，我跟他讨论润色过很多遍了。”
“不要紧张。”林为正摸了摸风的头，转身走向大会的评委席。除了负责天枢城游学队伍的安全问题，他同时身兼评委一职。
研讨会一共会有六名评委，天枢和湿婆各有三人，天枢城除了林为正，还有两名跟队的资深答天员，湿婆这边则是由大劳内指派三位颇有盛名的劳内。众人都是长年活跃在答天一线的人，自然能够对台上年轻人青稚的报告作出合理的评判和打分。
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平均，便是最终的分数。要在讲述中随时应对台下评委们以及其他参会人员的诘问和发难，还要保持好自己的节奏作出逻辑清晰、条条理顺的报告，对众人来说着实是一场不小的挑战。
以往每次的报告，理都会坐在下面的观众席看着她，风也就从来没有感觉过紧。可这次不一样，研讨会已经开始，身边却还是空荡荡没有依靠，她的心跳开始逐渐加速。
深吸一口气，风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看向台上。
报告一共会有二十人参加，通过初试分别遴选出天枢游学队伍的前十和湿婆本地前十，最终报告得分的前十将能够前往年底天枢城的大研讨会。高达一半的淘汰率，对所有人来说都还是颇有压力。
每个人将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作报告，十五分钟面对集中提问，共计三十分钟。其中报告必须卡在一刻之内完成，超出则直接进入提问环节。考虑评委的休息时间，研讨会为期两天，每日将六人安排在上午，四人在下午。
风抽签被安排在今天上午的第三个。
没有繁琐的仪式，湿婆城的大劳内只是走到台前，淡淡说了一句话：“第三十八届湿天研讨会现在开始。”等台下掌声停止，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便转身走下台，坐到专设的观众席。
第一个上台的是湿婆人，对于这种场面，他显然有些紧张，开场略微结巴了两句，好在很快调整了过来。
风低头看向刚刚发给各位参会人员和评委的报告材料。
他报告的主题是尺规作图三等分角。
风眯起了眼睛。她记得理曾经信誓旦旦地跟她讲过，尺规作图三等分任意角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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