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长白情缘 » 第十六章 白鹭书院初试

第十六章 白鹭书院初试

    三人商议好后,君长和白萱就离开山洞。在回去路上正好碰到刘青云他们下山,唯独不见景勇,景勇上山后,就直奔白鹭书院去了。白萱向爹爹和景秀打听他们都去哪些好玩的地方玩。景秀告诉她,这白鹭山真是个风景奇异的地方,特别是山中有很多的熔岩洞,有的熔岩洞很大,里面很深,洞里还有很多其他不知深浅的洞。今天他们追逐一美丽的鸟儿,在一片密林杂草之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熔岩洞,洞口隐藏的很好,洞内空间很大,洞顶开有一个大的口子,阳光从大口子可以照射到洞内,洞内摆了几尊破乱的鲜卑神像,几块破败的古碑,碑文是鲜卑文字。白萱听说还有此等奇峰异景,详细问清了路线,待考试完后,要让景秀带她去看看。

    几个人边走边聊,天黑才到客栈门口,客栈里有不少等待明天考试的学子在吃饭,白萱向刘青云道:“爹爹,我们先吃一点吧,我饿了。”

    刚要跨进客栈大门,裴思谦快步走过来,拦住君长问道:“王郎君!你们回来了!需要明天的考题吗?现在天色已晚,最后一笔生意,二钱银子,明天的全套题。”

    白萱一时高兴,想戏弄他一番,笑道:“你确认是明天的试题吗?”

    裴思谦转头向白萱高声答道:“当然,我在此间卖题几年了,你去问问,大家都知道我这题每年都是真的。”

    白萱问道:“那你这真题从何而来?”

    裴思谦低声道:“这您就不用操心了,保真,不真明天我双倍退钱。”

    白萱拍拍裴思谦的肩说道:“今年估计悬了,你今年怕是要折本了。”

    裴思谦略微生气的说道:“你们不买也就算了,还说这种丧气话,这会影响我生意上的声誉。我跟你打赌,如果明天真有我的这些题,你就给我五两银子,如果没有,我给你十两银子。”

    君长拉走白萱说道:“别逗他了,早点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考试吧!”

    白萱转头向他做了个鬼脸,调皮的说道:“我没银子,题你就自己留着吧。”

    裴思谦生气道:“没银子我也要赌口气,不能让你们这么说我。如果明天的题不对,我给你们十两银子。”

    从怀中掏出钱袋塞到君长怀中,轻声说道:“我这有钱,如果我输了,包赔!”

    君长推开裴思谦的钱袋,拉了白萱往客栈走,说道:“裴大郎君,多谢你的美意。但我们不想知道明天的试题,我们先回客栈了。告辞!”

    裴思谦在白萱后面追上去,喊道:“明天识文断句的考题是《孟子》的《尽心上》,还有《大学》……”

    君长他们丢下裴思谦回房去了,刘青云让店小二送了几个菜到房间里,几个人将就吃了一顿,早早的去收拾明天考试的用具去了。

    直到快二更时,景勇才满心欢喜的回来,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白萱景勇四人一起上山参加初试,景勇四处张望,几次都是君长拉着他,才到的博学讲堂。

    学子们一起进博学讲堂,找到自己的桌子,每人一张桌子,桌上有自己的姓名牌,一套笔墨纸砚。君长看见睿昭两人也来参加入学考试。

    等学子们都坐好后,一位女宗师和一名男宗师进来。君长认得那位男宗师,正是喜欢穿金戴玉的乌金圆。见那位女宗师,一双丹凤眼,满眼都是风流,两弯柳叶吊梢眉,总是似笑非笑,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穿一袭蓝白缕金纱裙,腰间系一根彩凤红丝带。

    乌金圆走到讲堂中央,大声说道:“诸位考生,初试马上开始,这位…”

    乌金圆伸手向女宗师,继续说道:“这位是诗词科的大宗师贾兰风,是本次初试的主监考官,我是治民科的乌金圆宗师,是本次初试的副监考官。请主监考官宣布初试开始。”

    乌金圆走向一侧,贾兰风走到讲堂中央,环视看了一遍堂内的考生,说道:“白鹭书院有百年的建院历史,四国中诸多将相都出自本书院,许多世家豪族子弟梦寐以求能进白鹭书院,但书院自有书院的规矩,任何人,无论王侯还是世子,无论门第多高,都需要通过考试并名列前茅才有机会进入白鹭书院读书学习。请诸位考生严格遵守本院的入学考场纪律,不得抄袭,不得作弊,任何有违规则之人,都不将获得入学资格。如果有疑问也请即刻报告给本监考官。现在开始宣读考场纪律。”

    一位学长宣读考场纪律:“初试考场纪律:一、考生应当服从监考官的要求,不得以任何理由妨碍监考,不得扰乱考场。二、考生必须按姓名牌对号入座,不得调换座位。三、考生不得携带任何书籍、纸张,不得携带有文字的任何物品。四、考生不得抄袭,在考场内不得传递任何物品。五、考生在考场内须保持安静,不得喧哗、不得交头接耳、左顾右盼、打手势、做暗号。六、考生如却有疑问,需举手示意,监考官同意后,才能向监考官报告疑问。六、考试开始的钟声响起后,才能书写,结束钟声响起后,要立即停笔。”

    宣读完成后,贾兰风示意开始发考题,钟声响起后开始答题。

    打开题目后,白萱吃了一惊,《孟子》的《尽心上》正是第一道考题,凤白首在已经知道裴思谦得到考题的情况下,并没有修改这些题目。白萱抬头看了看君长,君长也朝她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她认真考试。

    整个考试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后,监考的学长把考生的答卷收走。正当考生们离开座位,正在交谈考试情况时,贾兰风走到讲堂中央,高声说道:“诸位考生,请安静,本监考官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讲堂顷刻间安静了下来,贾兰风左右看看考生,继续说道:“诸位,本次考试大部分考生都能遵守书院的考试规则,但是,有少数考生无视书院的考试规则,在考前就已经知道了今日的考题,为了考试公平、维护书院考试规则的严肃性,书院将取消这些人的复试资格!”

    考场的考生听到这么一说,立即炸开了锅,有些学子惴惴不安起来,另一些学子纷纷谴责道:“这太不像话了!居然考前就已经拿到考题,这对我们真太不公平了,请贾大宗师公开这些考生的姓名!”

    白萱正要跟君长说话,君长道:“小萱,我觉得此事非常的蹊跷,你快去找鱼斋长,只有她能公正评判。”

    白萱还要说话,君长皱眉摇头,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白萱会意,忙趁考生们群情激奋之时,悄悄往讲堂大门口溜去,白萱个子本身就不高,加上君长有意掩护,她乘乱很容易就溜了出去。

    贾兰风从袖中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来,大声说道:“诸位考生安静!”

    考场再次安静下来,贾兰风打开纸,考场许多考生额头冒汗,贾兰风看了一眼手中的折纸,抬头看了一圈堂下的考生,许多考生低下了头,躲闪贾兰风的目光,贾兰风看到君长,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考前知道今日考题的人是住在悦来客栈的四位考生:景勇、景秀、王君长和白萱。他们买通偷题贼裴思谦,让裴思谦盗取了书院的考题。”

    堂下考生互相看看,想找出谁是那四人。刚刚惴惴不安的考生也加入到群情激奋的考生当中,声讨的声音比刚才大出了几倍。考生们顺着贾兰风和乌金圆的目光,看向君长和景勇,景勇被大家目光关注,满脸通红。

    考生们纷纷把景勇他们三人围了起来。纷纷指责他们道:“你们居然敢干这种勾当,事先买通贼人偷盗考题,真是丢了世家大族的脸面!”

    景勇被说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景秀转头看向君长。

    君长拨开人群,高声对贾兰风喊道:“大宗师说我们买通裴思谦盗取考题,俗话说捉奸拿双、捉贼拿脏,大宗师是有什么证据吗?”

    贾兰风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朝门外招了招手道:“把裴思谦带进来。”

    两名学长把裴思谦押了进来。贾兰风对裴思谦说道:“裴思谦,你赶紧把王君长如何买通你盗窃考题的事情如实说一说。”

    裴思谦看了一眼君长他们,忙低下头,小声说道:“王郎君,对不住了。三日前王君长他们来到白鹭县城后,得知白鹭书院只有通过考试才能入学,就央我到书院盗取试题,事成后许诺给我重金。我前日晚上盗得试题后,昨晚在悦来客栈将考题交给他们,他们将银两交给我。我为了多赚点钱,将盗取的试卷又多誊抄了几份,在卖给其他考生时,被书院的护院发现,被抓到这里来。”

    贾兰风对王君长说道:“窃贼裴思谦已经招认了,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景勇吃惊的看着君长,刚要说话,景秀拉了他一下,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景勇哥哥莫说话,等君长哥哥说完。”

    景勇看了一眼景秀,景秀朝他皱了皱眉。

    王君长冷笑道:“就凭一个窃贼的话就说我们指使他去偷窃书院的试题,这也太儿戏了吧?那这个窃贼说我杀了人我就是杀人犯了不成?”

    贾兰风对王君长说道:“你莫要狡辩,除了裴思谦外,还有其他人也可以作证。”说着朝一名考生望去。

    “对,我也可以作证。昨天晚上在悦来客栈门口,我看见这窃贼向他们喊,说是考题是《孟子》的《尽心上》,就是今日咱们的第一道考题。我还亲眼看见他掏出一包银子塞给这窃贼。”这名考生指着君长说道。

    王君长见这位考生,四肢粗壮,大脑袋小眼睛,突出的大额头有如寿星老头一般,问道:“这位郎君怎么称呼?”

    那考生挺胸说道:“我作为书院未来的学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名正普,就见不得你们做这等龌龊之事。”

    贾兰风又道:“客栈的多名客人和小二也看到了昨日晚间的情景。”手一挥,一名学长带着悦来客栈的伙计来到讲堂中。

    贾兰风向那伙计说道:“你将昨日晚间所见到的这窃贼的事情说说,让他们死心。”

    那伙计说道:“昨日晚间,小人正在店中给客人准备晚饭,正好这几位客人回店,小人亲耳听到这位书生和这几位客人在说今日考试的事情,还见到这位郎君将一个钱袋推给这位书生,这位书生还说什么庄子、尽心什么的。”

    贾兰风指指那名学子和伙计说道:“这两人不是窃贼,与你们也无甚利害关系,他们说的可以作证吧?并且我还有物证。”

    说完从一个学长手中接过一个钱袋和一卷纸,那钱袋君长认得,正是裴思谦那日被小偷偷走的钱袋。贾兰风举着那钱袋说道:“这个就是你给这贼子的一袋钱。”

    又举起那卷纸道:“这就是盗取的试题。”

    君长向贾兰风拱手道:“既然有贼赃,大宗师是否可以让我一看这试题?”

    贾兰风冷笑道:“你已经熟背在心中,何须再看?”

    君长再向贾兰风拱手道:“一张在您手中卷起来的纸,如何能说明是证物呢?难道是一张白纸?”

    贾兰风冷笑道:“那就让你看看,让你死心!”

    贾兰风将那卷纸递给一旁的学长,学长打开那卷纸让君长看。君长正仔细看试卷时,白萱带着鱼幼薇来到讲堂。贾兰风见鱼幼薇来到,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向鱼幼薇拱手道:“鱼斋长来的正好,我们发现这几个人盗取考题,已经通告取消他们的复试资格。”

    鱼幼薇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形,可细细的说来我听听。”

    贾兰风答道:“王君长他们一伙指使窃贼裴思谦盗取书院的试题,想提前知道试题可以顺利通过考试,裴思谦在兜售试题时被我们抓获。目前盗贼裴思谦已经招认,昨日晚间也有客栈的多名客人和小二看见王君长与这窃贼交易。”

    贾兰风指指张正普和店小二:“这名考生昨日亲眼看见,店小二也是亲眼所见,还有王君长给窃贼的一袋银钱和窃贼誊抄的试卷都可以作证。”

    鱼幼薇看着景勇和王君长问道:“你们有何话可说?”

    景勇脸色煞白,小声哀求道:“鱼斋长为我做主,考前我真不知道试题。”

    景秀也道:“请鱼斋长明鉴,初试的考题对我们来说易于反掌,我们断不会为了通过初试而去做这等丑事!”

    贾兰风哼道:“目前人证物证具在,虽然几位可能真有才学,但也难保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为了通过初试而不择手段。”

    王君长道:“鱼斋长,此事不仅影响我等是否能进入复试,更涉及我等几个人的清白,我还有几个疑问需要询问几位证人,不知是否可以?”

    贾兰风向鱼幼薇说道:“鱼斋长,目前人证物证具在,并且今日这么多学子看着我们,我作为初试主监考官,认为应该当机决断。”

    鱼幼薇说道:“此事不仅涉及他们四人,也涉及我书院百年的声誉。我书院断案科颇有名气,如果此等小案都不能清晰明断,那我们如何去教别人。君长,你有疑问尽管询问。”

    君长忙向鱼幼薇拱手道:“多谢鱼斋长!”

    君长先走到裴思谦面前问道:“你可如实说一说,你是如何在书院盗得这试卷的?”

    裴思谦看着地下,不想回答。

    君长看着贾兰风道:“刚才还敢做敢当的,现在就不敢说了吗?”

    贾兰风道:“说!不用怕,把怎么盗试卷的过程给鱼斋长说一说!有鱼斋长和我替你做主!”

    裴思谦只得答道:“前日夜里,我摸入书院潜入到这里,找到藏试卷的箱子,打开箱子,看到这里的试卷,便誊抄了一份。”

    鱼幼薇问道:“这里夜间大门上锁,门窗紧闭,你是如何进得了这屋?这放试卷的柜子也是上锁的,你又如何打开?”

    裴思谦低头说道:“我有一门开锁的手艺,一般的锁我都能打开。”

    君长问道:“那你是几时到这里的?”

    裴思谦答道:“四更后我进的山,莫约一个半时辰后到书院,偷到试卷后,立即返回城中。”

    君长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里卯时就有人打扫布置,也就是你偷盗试卷前后也就两三刻时间。这里有这么多箱子,你是怎么这么快找到试卷的箱子,并在黑暗中找到这试卷并进行誊抄的。”

    裴思谦沉默不答。

    贾兰风道:“两三刻的时间,运气好,也是能找到试卷进行誊抄的。他自己都承认偷试卷了,你还要将他洗白不成?”

    君长又走到店小二的身边问道:“你说你见到我把这个钱袋推给这书生,你可看见这钱袋是我从口袋中掏出来的?”

    店小二挠头道:“小人只看见你把钱袋推给这书生,并未看见是你掏出。”

    君长向张正普问道:“你可亲眼看见我掏出一包银子塞给这书生?”

    张正普看了一眼贾兰风,瞪大眼睛看着君长道:“我当然是亲眼看见你掏的银子塞给这贼人。”

    君长又问道:“你可认真看清楚,掏银子的那个人是我?”

    张正普指着君长大声说道:“我看的清楚,昨日你也是穿的这身衣裳。”

    王君长追问道:“那你看见我是用哪只手从哪个口袋中掏出的这个钱袋?”

    张正普顿了顿,指指君长的右手道:“你是用右手从左胸的口袋中掏出的这个钱袋。”

    君长又向裴思谦问道:“你也定是亲眼看见我掏出钱袋给你的?”

    裴思谦看了一眼君长,然后低头说道:“亲眼所见。”

    王君长追问道:“那你看见我也是用右手从左胸的口袋中掏出的这个钱袋?”

    裴思谦看着地面道:“正是!”

    君长转身对鱼幼薇说道:“鱼斋长,这位张郎君和这贼子合起来陷害我!”

    贾兰风冷笑道:“人证物证具在,哪来的陷害?”

    君长向鱼幼薇和众人拱手道:“请恕我无礼!”

    说完解开外衣,在几名女考生异样的目光下,将衣服从里翻了过来,给鱼幼薇和众人看,有眼尖的考生忙叫道:“啊~,他的钱袋是在右边!”

    君长点头道:“大家看到了,我的钱袋是在右侧的。我小时常被小偷偷走银钱,养我的小姨就将我的钱袋缝制在右边,如此习惯后,我的钱袋都是缝制在衣服的右边。我如何能用右手从左边胸袋掏出银子来给这贼书生?”

    并从右边的胸袋中掏出一个钱袋来,说道:“这个才是我的钱袋!”

    贾兰风抖抖手中的钱袋道:“那个是你的钱袋,并不能否认这个也是你的?”

    君长向贾兰风问道:“贾大宗师是否可以借这钱袋一用?”

    贾兰风看看众人,众人都想知道君长要钱袋何用,于是贾兰风将钱袋递给君长道:“不可弄丢了证物!”

    君长尝试将裴思谦的钱袋装到自己的胸袋中,但这包铜钱太多,胸袋根本装不下。君长尴尬的笑道:“小生家中并不富裕,养我的小姨也从不让我带如此多的钱在身上,没想到这胸袋也做的太小,这钱袋根本就装不下。”

    君长再将钱袋翻转后,指着底部的裴字说道:“小生我姓王,怎么会用这窃贼的裴姓钱袋?”

    鱼幼薇和众考生都点头。

    贾兰风见鱼幼薇和考生们要被君长说服,急忙道:“你对这钱袋这么熟悉,正好说明这钱袋是你的!是你事先准备好的。”

    君长摇头道:“贾大宗师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贾兰风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想了想,接着说道:“即使这钱袋不是你的,那考生记错或看错了,也不能否认你事先知道考题的事实!”

    君长笑着对贾兰风道:“贾大宗师,你们要设计陷害我们,可惜太不仔细了!我正要说说这试卷的事情。”

    说完走到拿试卷的学长身旁,接着说道:“这贼书生说是照着誊抄的试卷,请学长打开这份试卷,让今日各位考生来看看这份誊抄的试卷。”

    众考生挤到拿试卷的学长身前,学长打开试卷。君长指着其中一道题道:“这道题是从《大学》中摘录出来,大家看看与我们今日考试的是否一样?”

    考生们顺着君长所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后,有几名考生叫道:“哦~哦~,我知道了,这试卷与今日考试的不一样,这是文圣人整理的本子。”

    贾兰风见到这种情景,略有担心的问道:“那又如何?”

    她近旁的一名考生回答道:“今日考试的是礼记中的古本,这份誊抄的是文圣人整理的本子,也是我们现在世间常用的本子,前面的内容相同,中间部分的差异很大,最后这几句又相同。”

    贾兰风额头冒汗,忙转身看着裴思谦道:“你这贼厮,照着抄都会抄错。”

    裴思谦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君长走到贾兰风近前,说道:“这里的错误如此明显,说明裴思谦根本就不是照着抄的,而是有人口述给他听,而这个人对《大学》并不熟悉,只背了几句开头,看了结尾,而裴思谦根据开头和结尾补写的中间部分。”

    贾兰风听了身子微微一颤,转眼看到鱼幼薇和众人都看着她,略微镇定一会后说道:“即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们在开始考试前不知道试题。”

    君长说道:“如果我们事先就知道试题,就不会仔细去看如此一大段的内容,必定跳过读题,这样可以节约更多的时间写答案,可以请鱼斋长看看,我们写的答案是否是按古本所写?”

    鱼幼薇看看贾兰风说道:“我对经学也是略懂,请经学科的大宗师赵凯来审阅四人的答卷。”

    自有学长去请。不一时,一位夫子模样的大宗师就被请来,鱼幼薇略一欠身说道:“赵大宗师,请你来给做个评判。贾大宗师怀疑这四人事先就知道这些考试题目,请赵大宗师看看,他们的这些答卷是否像是事先有过准备。”

    一名学长把君长白萱她们的答卷挑出来,送到赵凯手中,赵凯拿起四人的答卷仔细看了看,摸着胡须,笑着说道:“我看这些答案使用的多是短句,看上去都是临场发挥的,不像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答案。并且请大家看这里、这里。”

    说着指着白萱、君长答案的几处错误道:“这些经义语句并不正确,如果是提前准备,应该先熟记这些经典名句,断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赵凯看到《大学》这题时,鱼幼薇问道:“这些人答题是按古本写的答案还是按文圣人的本子写的答案。”

    赵凯仔细读了读,咂摸了一会说道:“这四人的答案都是按古本所写,我出这道题,就是要考察考生是否会认真审题,他们四人都很认真的读了这段题目。唉,你看,这段对《论语》的引用不对,估计是只记得前句忘记后句了吧?”

    景勇满脸通红不知如何作答,君长道:“大宗师说的是,我情急只记得前句忘记后句了…”

    赵凯笑道:“哈哈,没事没事,只要不是考我经学科的弟子,有这等识文断句的能力,能写出这些答案已经可以通过了,哈哈。”

    鱼幼薇转头看看贾兰风道:“贾大宗师,您看如何?”

    贾兰风自知辩驳不过赵凯,讪讪的说道:“既然赵大宗师也觉得他们不像是提前知道试题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鱼幼薇看看景勇和君长几人,说道:“刚才这贼人诬陷,还请你们勿怪!我代书院向你们赔罪!”

    景勇道:“鱼斋长英明,多谢鱼斋长还我们清白!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为了这样的初试而去作弊!这几个贼人着实可恶!”

    鱼幼薇转身对裴思谦说道:“好好审问一下这贼厮,好让他给我们说真话。”

    鱼幼薇又看向张正普,张正普突出的额头上此时已满是大汗,边搽汗边致歉道:“在客栈时,其实我也离的较远,并未看的真切,之前一时情急,说了错话,对不住几位,还请斋长、大宗师宽恕我。”

    鱼幼薇走到讲堂上,对讲堂下考生道:“三日后公布初试榜单,上榜者都可进入复试!各位今日就早早下山,提早准备后面的复试!”

    考生们行礼后纷纷离去。

    四个人如释重负,与鱼幼薇告辞后,走出博学讲堂,在讲堂外找了一个茶亭坐下。

    白萱讪讪的道:“君长哥哥,你说这贾大宗师为什么会伙同裴思谦陷害我们?”

    君长摇头道:“我们是第一次见贾大宗师,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要这般陷害我们。”

    景勇道:“定是你们这几日到处闲逛,在言语上冲撞了她。”

    景秀摇头道:“她是大宗师,几句话就能让她这般诬赖我们?再说了,这明明是他们昨日晚间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裴思谦昨晚说那些话本来就奇怪,而昨晚之前我们三个除了前日拜会过山长和斋长,再没到书院来过,更没跟贾大宗师说过一句话。要说言语冲撞,怕是只有景勇哥哥你昨日进过书院。”

    景勇忙摆手道:“我没见过贾大宗师,此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怎么会是我?”

    四个人正在闲聊,一名高高瘦瘦的学长走到茶亭近前,向白萱拱手道:“学妹好!你可是白萱?”

    白萱看看君长,起身向那学长拱手还礼,问道:“正是,学长有什么事吗?”

    那学长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白萱,说道:“有人让把这个给你。”

    白萱接过纸条,问道:“学长,请问是谁让你给我的?”

    那学长道:“交托我的人让我转告学妹,仔细看纸条的内容,其他的事情将来定会当面给你们解释。”

    说完学长就匆忙离开了。白萱打开纸条,上面写了几个字:“若要知道贾兰风陷害你们的原因,速来藏书阁。”

    白萱将纸条递给君长,君长看过后将纸条递给景勇、景秀。

    君长道:“此事十分蹊跷,大哥和景秀妹妹你们先下山,我和小萱去探查探查。”

    景勇道:“你们两个莫要多管闲事,不可再惹出祸事来。”

    君长嗯了一声,与白萱一道出了茶亭,找学长问了去藏书阁的路。原来藏书阁就在博学讲堂的后面,但博学讲堂和西边的治民堂、东边的诗词堂连在一起,如果要去藏书阁,必须要从治民堂和诗词堂旁的巷子穿过去。

    二人问清楚了路,穿过诗词堂,往博学讲堂后面走去,刚走不久,看到远处一处高大的五层阁楼,依山而建,飞檐翘角,青石素瓦,朴素不失典雅。阁楼两旁有几棵古柏,也是高耸入云,为阁楼遮阴避雨。

    白萱正在看阁楼,君长轻轻拉扯她一下,低声道:“你看,那不是贾大宗师吗?”

    白萱顺着君长的目光寻去,果然看到一名穿米白宗师服,腰间系蓝色丝带的女子,正是贾兰风。

    二人悄悄的跟上贾兰风,只见贾兰风走到藏书阁大门前,藏书阁门口值班的学长忙躬身向她问好,贾兰风嗯了一声走进藏书阁。

    等贾兰风进了藏经阁,二人正要进去时,值班的学长拦住她们道:“两位是要进藏经阁吗?只有书院的宗师和学子可以进去。”

    白萱道:“我们也是书院的学子。”

    那值班的学长笑道:“看你年纪轻轻,一定是今年来参加入学考试的考生,等你正式入学后再来吧。”

    白萱哀求道:“学长哥哥,过几天我就是正式的学子了,你就放我们进去参观参观吧!”

    值班的学长道:“不可,这是书院的规矩,还请学妹不要为难我们。”

    白萱只得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刚走出几步,君长拉她一下,她看看君长,君长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白萱顺着君长的眼神看过去,在不远处的古柏后面,有一个人露出半截身子,身穿淡紫色宗师服,头系红色头巾,手里拿了一柄圆扇,正用圆扇招呼她们过去。白萱看了一眼君长,君长朝她点了点头,二人看看左右无其他人,一起往古柏那边快步走过去。拿圆扇的人看她们走近了,转身往阁楼后面走,越走越快,白萱她们起了轻功追上去。

    转过一片古柏林,看到一座山石壁,山上葱葱郁郁的长满了杂草,石壁高几十丈,仿佛直插云霄,壁面犹如斧砍刀削一般,十分的陡峭,石壁上有几株杂树斜刺的迎着阳光长出来。

    拿圆扇的宗师到石壁下,将圆扇插在胸口衣袋里,略一纵身,就跳到石壁上,抓住和踩着石壁的突出,往上攀爬上去。白萱看了心中暗赞:“这位宗师的轻功不错!白鹭书院果真是藏龙卧虎。”

    那宗师爬到一半,回头看白萱和君长站在石壁下犹豫,问道:“你们不敢上来吗?”

    白萱笑道:“还没有本侠女不敢爬的山。”

    一跃而起,也攀爬到石壁上,君长紧随其后。这石壁虽然陡峭险峻,但白萱和君长从小就在山中练习轻功和云梯功,上上下下这类山壁是常有的练习。跟随那宗师爬到石壁的顶部。原来石壁的顶部是一个平台,阁楼的顶层一半架在平台上。

    拿圆扇的人推开阁楼的窗户,一跃跳了进去。白萱和君长也跟了进去。房间两面放了两排书柜,里面存放了许多竹简和古籍,房间里空无一人。白萱出了房门,外面是“回”字形长廊,中间是阅读室,长廊一端是楼梯,白萱在长廊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拿圆扇的宗师,正要往楼梯下走,君长轻轻拽住她,躲进了楼梯旁的一间书房的门后。白萱正要说话,君长举起食指按在她嘴唇上,让她不要说话。

    很快就听到轻轻的上楼的脚步声,白萱从门缝看到一袭米白宗师服、腰间系蓝色丝带的人,上楼来的正是贾兰风。贾兰风轻轻的走过她们的门口,进了隔壁一间书房,听到贾兰风轻轻的关上了门。君长和白萱贴到墙壁上,听里面的声音。

    “今天的事情又被鱼幼薇给搅黄了,你可不能怪我。”贾兰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