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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武艺科复试

    白鹭剑法是宣国第一剑法,能进白鹭书院武艺科学习的都是从小习武的有深厚基础的学子,其中不乏武学名家世家子弟,加上录取的人数有限,每年竞争都非常激烈。复试的选拔阶段会与学长们比武,但主要看中学子的武学基础,武艺高强的人并不一定会被选中,挑战阶段更看重武艺本身,所以挑战阶段的机会对他们非常重要。因为武艺科挑战者比较多,而最后的挑战机会只有两次,一般先在挑战发起前,进行一轮挑战者之间的比武。

    白萱她们四人到演武场,演武场已经聚了不少前来围观的学长和考生,演武场中央是挑战的宗师席。不一会,凤白首领了一众宗师落席而坐,凤白首坐中央,鱼幼薇和贾兰风分别坐他左右手边,鱼幼薇左手边坐了一位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的年轻宗师。贾兰风右手边坐了一位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宗师,手里拿了一柄圆扇。白萱认得他正是那日引她们到藏书阁的宗师,转头看向君长,君长也看到拿圆扇的宗师,也朝她看了一眼。

    今年一共有八位学子参加比武,武艺科的一位学长拿了签盒,让八位要参加挑战的学子抽签决定对阵。抽检完成后,鱼幼薇向八位比武学子讲道:

    “各位都是有志到我武艺科学武的青年学子,武艺首先重的是武德,没有武德的学子,本书院断不会录用。接下来的比武,重点考察的仍然是各位的武学根基,大家要点到为止,不可伤害了彼此。对不守此约者,本院宗师会立即制止,并将永远禁止来书院求学。”

    君长四人也跟随其他学子一起去看挑战者对战。看这八人,其中武艺最高的就属元雄和萧悦。白萱边看他们的对战边向君长问道:“这两个人的招式我都没见过,看上去很奇怪。”

    君长轻轻皱眉答道:“我也从未见过这种招式,看上去不像是中原的武艺。”

    不知道什么时候,贾春华来到她们身旁,贾春华道:“这是代国鲜卑人的武艺,鲜卑先人善于使槊,他们的这种招式是从槊演化而来。”

    白萱腼腆的向贾春华道:“春华姐姐知道的真多,以后多多向您学习!”

    贾春华假嗔道:“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学子了,以后要叫学姐。”

    白萱道:“好!多多向春华学姐学习!”

    贾春华笑道:“跟你玩呢,不用担心。是鱼斋长让我来接你们的。我们以后都是鱼大宗师的女学子,我看你也不是事多矫情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

    白萱去拉贾春华的手,贾春华也去拉她,白萱道:“嗯,学长姐姐,以后多多照顾妹妹!”

    白萱指了指拿圆扇的那位宗师,向贾春华问道:“学长姐姐,这位宗师是哪一科的啊?”

    贾春华顺着白萱所指,道:“那是历史科的韩语宗师,学子们都戏称他为“赛西施”,听说他以前也是白鹭书院的学子,别看他外表妩媚温柔,实际武艺十分高强,特别是轻功,除了鱼斋长外,无人是他敌手,他平时很少说话,是书院最严肃最冷僻的宗师,你们千万不要招惹他。”

    两个女子正在悄悄说话,元雄和萧悦已经轻松赢得挑战名额。首先是萧悦开始挑战。只见这萧悦五短三粗,脸上轮廓分明,眼睛微陷,大如牛眼,头发黄褐色微卷曲。走到宗师席前,向这鱼幼薇大声喊道:“我要挑战第五名张正普。”

    声音洪亮,站在他旁边的考生耳朵都被他震麻了,纷纷向后撤去。张正普反应慢,一个人站在前面,左右看看,其他考生都退后了,就剩他一个,再看那萧悦,正用一双牛眼看着自己,吓得他晃动大脑袋连退几步。他后面一个考生,身形魁梧,面圆耳大,睁大眼睛,用一只壮手撑住他后背,声如洪钟道:“大丈夫男儿,怕他作甚?”

    张正普这才稳住心神。君长见张正普后面的考生豪气如奔马,心道来日一定要与此人结交。

    挑战赛的第一项是梅花阵比试。

    梅花阵是由长二十丈宽一丈的长条形梅花桩组成,各个梅花桩露在外面的长度大致相当,但粗细各异,并且有些梅花桩还有意削尖,比试是要求两人从梅花阵的一端到另外一端去抢夺一块虎符,谁最先将虎符拿回放在桌上,谁就获胜。如果中途从梅花桩上落下,在桩上的人直接获胜。主要考察考生们下盘是否稳固。

    张正普虽然四肢粗壮,在梅花阵上却异常灵活,看他在下盘上是下了功夫练习的。萧悦身体沉重,几次都踩断了梅花桩,一开始上阵就落在了张正普后面。正当大家在为张正普拿到虎符喝彩时,落在后面的萧悦突然几个横扫腿,将前面的几丈宽的梅花桩全部扫飞或是扫断,断了张正普的归路。

    张正普犹豫片刻后,退到梅花阵的最末端,突然加速跑动,越跑越快,在快到断区时,猛然跃起,他想通过助跑飞跃过这块没有梅花桩的断区。只见萧悦早已找了两根最粗壮的梅花桩站定,待张正普飞跃起来时,他两腿发力,也腾空飞了起来,脚下的两根梅花桩顷刻折断。二人空中相拼,萧悦后腾空,但力道却不弱,一个飞腿正要踢中张正普下腰,如果踢中,张正普非死即伤。

    正此危险时刻,突见一物从宗师台上飞出,击中萧悦踢出的这一脚,萧悦这一脚的力度减弱了几分,正好踢中张正普的屁股,张正普飞出阵外,突出的额头重重的摔在地上,顷刻间起了一个大包。萧悦借张正普之势翻身落在梅花阵边,虽没站稳,但手抓住阵中其他梅花桩,并未掉出阵外。

    君长和景勇看的甚是愕然,没想到这萧悦轻功虽弱但腿力却是惊人,若不是刚才鱼幼薇将桌上的镇纸木飞出,张正普可能小命都不保。张正普额头和屁股受伤,在一位学长的搀扶下走到宗师席前,向鱼幼薇拱手道:“谢大宗师救小生一命!”

    萧悦从梅花阵中大大咧咧走下来,狡黠的拱手道:“大宗师,刚才情急我未能控制力度,并不是有意为之,还请大宗师恕我无心之过。”

    一旁的元雄道:“萧兄,人在空中,哪里还能拿捏得好力度,要怪也只能怪这张正普太过废物。”

    鱼幼薇道:“萧悦,你能两个横扫腿将你面前的梅花桩多数拔取,而不是多数折断,说明你是能控制些力度的。在张正普跃起后,你从下往上踢他,你只需五成力就能将他踢出阵,但你却找准他腰眼使足全力,完全不顾及他的生死,你这般的凶残手段,我书院是断不能收为学子,还请下山去吧。”

    萧悦放下手,转向围观的考生,大声笑道:“哈哈,大家都说白鹭书院讲究公平选拔,原来也是徒有虚名。难道是白鹭书院怕了我这飞腿不成?”

    鱼幼薇笑道:“你腿上天生有几分力气不假,但武艺并不是力大就一定能胜。你骄于腿上的神力,而不注重下盘基本功的练习,力量不及你的人也可以轻松胜你。我劝你收起凶残心,将来也免得落个身首异处。”

    萧悦冷笑道:“武力,武力,力大者为胜,整天整那些花架子有什么用?大宗师,您说力量不及我的人也可以轻松胜我,您找一个力量不及我的人来跟我比试,如能胜我,我才服气。”

    鱼幼笑道:“那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你可愿意与我书院的学子贾春华试一试,她是女子,力量上自然不及你。”

    贾春华正和白萱围观,听到鱼幼薇说到自己,走出围观的人群,到萧悦面前,道:“萧悦,我劝你还是听从鱼斋长的教诲,回去好好的练习下盘基本功。”

    萧悦道:“你就是贾春华?”

    贾春华点头道:“正是,如果你不服气,也可以和我比试一下拳脚。”

    萧悦看看贾春华,一身淡紫色衣裙,及肩的黑长发被一根深紫色丝带紧紧束住,五官端正,皮肤微黑,水盈盈的眼睛,透着坚毅正注视着自己。

    萧悦轻蔑的笑道:“我哪里敢与学长比试?但我听闻,学长之前想以自己高强的内力打败今年来求学的另一位考生,但后来却因为招式不及输了一阵。我倒是想跟胜你的那位考生过上几招,看究竟是力量能获胜,还是花架子招式能获胜?”

    鱼幼薇笑道:“你想与白萱比武?她年龄小你很多,力量自是远不及你,你不怕被说欺负弱小?”

    萧悦笑道:“想我与这位学长年龄也是相仿,鱼大宗师都不怕被说欺负弱小,我又有何所惧?”

    白萱见贾春华走出了人群,自己也跟随走到人群的最前面。鱼幼薇看到白萱,向她问道:“萱儿,萧悦向你挑战,你是否敢迎战?”

    君长刚想拉住白萱,白萱已经窜出到贾春华身旁,看了一眼萧悦,向鱼幼薇拱手道:“鱼斋长,他向我挑战,我自是要应战。”

    转身向萧悦说道:“如果这位学友输了,就请早早下山。”

    萧悦哼道:“如若连你这等黄口小丫头都打不过,老子即刻回乡!”

    萧悦摆开架势,贾春华向白萱道:“学妹小心!”

    白萱道:“姐姐稍事休息,看我如何收拾这恶狗!”

    白萱正要摆开架势,看到鱼幼薇正向她招手,忙走到鱼幼薇近前,鱼幼薇低声交代几句,白萱又回到场中,摆开架势要与萧悦过招。

    萧悦笑道:“临场教你绝招,怕也是来不及了!”

    白萱也笑道:“刚刚鱼斋长要我让你几招,免得待会把你脖子拧断了!”

    萧悦不跟他做口舌之争,挥拳朝她招呼过来,白萱轻轻一闪,躲过他这一拳。

    只是急杀了在围观的君长,君长捡了一块石头握在手中,运足了功力,走到最里面,离白萱近一些,随时准备解救她。贾兰风看萧悦五大三粗,一脚就能踢断好几根胳膊粗的木桩,出招心狠手辣,听到白萱要与萧悦比武,心中暗喜,估计白萱今日怕是要受重伤。转眼看鱼幼薇,神情也是少有的紧张,心中更喜。

    萧悦自是不含糊,一上来就是一顿猛攻,逼得白萱连连后退。但这萧悦下盘功夫不稳,招式有的太老,有的又不足,看似攻势凌厉,实际漏洞颇多,只要能避开他中段的力道,倒是没什么危险,君长看过几招后,略微放下了一些心。

    萧悦一招直拳朝白萱面部打来,白萱闪过他的直拳后,从侧面一掌推他,他脚底未立稳,被白萱这一推,险些跌倒。萧悦一招未得手,还跌了一个踉跄,引得围观的人一阵笑声。立即回身飞起一脚要踢白萱,白萱低头矮身错到他身侧,一拳一腿击打种萧悦背部和侧腰,众人惊呼,眼见白萱就此得手。萧悦受了白萱这一拳一脚,向前踉跄了两步,但并未摔倒,原来白萱力小,萧悦身体壮实,受住了这一拳一脚。

    萧悦心喜,转身向白萱笑道:“小丫头,就这点力气还敢与爷比武?再给爷几拳!”

    白萱一拳打过去,萧悦并不躲闪,挥拳砸向白萱,白萱急忙撤身躲开,萧悦此后一味进攻,根本就不防守,把白萱逼到了场边。君长在一旁看的焦急。

    正当萧悦得意的时候,白萱变招,不再寻空击打萧悦,而是等他先出招,待他出招后,顺势牵引他的招式变老,萧悦力气大,身体却甚是僵硬,几次牵引,萧悦踉踉跄跄,几次险些跌倒。旁边观看的人又是一片一片的喝彩。

    萧悦甚是恼怒,两只大鼻孔冒着粗气,使出全身力气向白萱招呼,此时他已经不按招式出手。白萱抓住机会一个错身闪到他身后,用力直踹他膝盖后窝,萧悦承受不住向前跪下,白萱回身用腿朝他后脖颈一踢,就要结果了萧悦性命。众人一阵惊呼,白萱在踢中时收了五分力,萧悦一头趴下,朝前面的人磕了一个响头,额头顷刻鼓起一个包来。

    白萱立即收手,退到一边,君长忙将其拉到身后。萧悦浑身都是怒气,爬起来后,转身扑了过来,一拳砸向君长,君长早后撤左腿半步,右臂使了内力,接住他这一拳,顺势用力一扯,萧悦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地,元雄急忙接住了他,把他拦到一旁。

    台上的鱼幼薇道:“萧悦,你不是萱儿对手,就不要再寻事了。刚才要不是她手下留情,你此刻脖子早已被踢断,身首异处了。”

    萧悦此刻已经回味过来,只得低头拱手道:“我技不如人,立即就下山去。但他日定要洗刷此番羞辱。”

    说完转身愤然离开挑战现场。

    君长回身看看白萱道:“可有受伤?”

    白萱低眉看着君长道:“哥哥不用担心,我未与他正面拼力,没有受伤。”

    一旁的贾春华忙凑过来,问道:“大宗师跟你说了些什么?”

    白萱笑道:“大宗师说,他膝盖后窝和脖颈是软肋,让我用先化解他的力道,再找机会击打他此两处。”

    贾春华竖起大拇指。

    君长一旁嗔怪道:“以后不可这般逞强。幸好这人没有后手武艺,要不然会吃大亏。”

    白萱点头答道:“嗯。”

    这时,元雄走到挑战场中央,向鱼幼薇拱手道:“大宗师,我要挑战第一名睿昭!”

    元雄此言一出,挑战场众人哗然,挑战阶段只要能胜一人就能入学,没有人会挑战第一名,怕是存心来砸场子的。

    一身青衣的睿昭从学子群中走出来,看了一眼元雄,拱手冷笑道:“那就请了!”

    几位学长快速的把萧悦踢断的梅花桩重新替换上新的,元雄和睿昭开始梅花阵的比试。这元雄与萧悦武艺却不一样,元雄轻功了得,犹如凌波微步一般,睿昭才到中前场,元雄就已经抢到虎符。睿昭也如刚才的萧悦一般,将中间的梅花桩悉数踢飞,如果元雄也像刚才的张正普一样凭轻功飞跃过来,睿昭也可以像刚刚的萧悦一样,对方跃过来时力已弱,自己再后发力将对方踢下阵去。睿昭轻功虽不如元雄,但也未必就输了。

    元雄见睿昭如此,冷笑一声道:“睿昭,你也就会拾人牙慧!”

    说完,随手从脚旁拔起几根梅花桩,走到被睿昭拔掉梅花桩的边缘,用力一投掷,梅花桩并插入土中。众人都惊呼,这元雄手力居然如此强劲。

    贾春华对满脸惊讶的白萱道:“鲜卑先人善于使槊,这掷的手法,正是使槊的关键。”

    白萱问道:“这槊是什么样的武器?”

    贾春华道:“记得鱼斋长跟我们说过,这槊与我们中原的红缨枪和矛比较相像。”

    白萱道:“哦,原来是这般,他这一掷的力道,就跟弓箭射箭一般。”

    睿昭见元雄想从投掷的梅花桩上踩过来,也拔出脚旁的梅花桩,向元雄掷入的梅花桩打去,想将已经掷入的梅花桩打翻,元雄掷入的梅花桩却十分坚固,仿佛钉在地上一般,纹丝未动。待元雄再次飞掷梅花桩时,睿昭也掷出,两桩相撞,力度减弱,方向也被打偏,元雄的梅花桩不能插在地上。

    正当众人夸赞睿昭竟有此高招时,元雄又一次飞掷梅花桩,睿昭也故伎重演,这次元雄却是双手同掷,一枚被打飞,另外一枚已被插好,元雄立即踏桩过来,睿昭忙去拦截,已经为时过晚。

    第一场元雄获胜。

    睿昭落败后有些丧气,低头向鱼幼薇拱手道:“大宗师,学生武艺不精,给书院丢脸了。”

    鱼幼薇安慰道:“无妨,后面还有两场,好好应对。”

    睿昭退到场边,一位绝色女子上前帮助睿昭包扎手臂上的一处小伤。

    白萱仔细看着这名女子,然后对景秀道:“原来上次那位好看的郎君真是个女子,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景秀见那女子,穿了一袭浅绿纱衣,里面是素白衣裙,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红色的发带系成蝴蝶结,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美人怕是也比不过她。景秀看见也觉得自惭形秽,又看了几眼睿昭,生出几分落寂来。

    君长也看到那位女子,心想:以前认为景秀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今日见这位女子,景秀就有如村姑一般,这世间,怕是没有男子不想和她多亲近一会。忍不住多看了眼,又有些担心白萱,瞟了一眼白萱,发现白萱也正在看着这绝色女子。

    宗师席上贾兰风看到这女子后,眉头一皱,转头看看凤白首,凤白首正端起茶碗在喝茶,然后侧眼看了一眼贾兰风,四目相对,贾兰风轻轻微笑,也端起茶碗喝茶。

    鱼幼薇旁的那位满脸络腮胡的宗师拿了两本薄册子和两根长软鞭,向元雄和睿昭讲道:“第二场是考两位学子的学习能力。这里有一套能速成的鞭法,两位依据此册子学习一晚上,明日一早就较量鞭法。较量时不可以用拳脚缠斗。武艺科的宗师们会一起评判谁获胜。”

    元雄和睿昭接了鞭法册子和长软鞭,自有书院的杂役安排他们两人在临时客房休息,其他考生纷纷下山而去。

    众人散后,君长与景勇她们也准备下山去休息,这时有一位学长来唤景勇,说是“中正社”的中正官找他,景勇不知是否该去。君长向那学长问道:“中正社是什么?”

    那学长反而问道:“你可知书院的学子将来如何出仕为官?”

    君长道:“自然是学成后由书院给出品第,如果要在宣国为官,需要书院将品第交给吏部,由吏部根据品第安排出仕。”

    那学长笑道:“如果只是希望学成后谋取个小官小吏的,你说的这条路自是可以的。但如果想起点高一些,就需要中正社的评定和推荐。”

    君长惊讶道:“这是为何?”

    那学长接着道:“中正社是书院中本朝的王公侯伯及其嫡子组建的读书社,主要是评定书院优秀学子的品第,发现书院中有才学的学子,并将这些有才学子吸纳入中正社,待学成后由王公侯伯举荐出仕。还有,中正社由王公侯伯们提供膏火,资助那些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帮他们度过求学期间的难关,比方这书院每年五百两银子的学费,不是平常人家随便就能拿得出来的。另外,中正社还受书院委托负责分配学子生活用品,监察学子的日常行为,对于违规的学子有处罚的权利,这里面就有许多的便利之处。可以告诉你们,现今主持中正社的中正官是当今二皇子襄王孝宽,天德公府的二世子尔朱安国、侄子尔朱安民,张掖公的侄子张正普,邠阳公的大世子范希文,剑兰公的大世子卢士元、二世子卢士亨、侄子卢积显,还有许多侯府、伯府的世子都是中正社的成员。”

    君长忙拱手道:“那阁下必定也是中正社的成员,不知是哪位王公家的郎君?”

    那学长笑道:“你还算有点眼力劲,我是宣国四大柱国郡公张掖公的义子张云逸。”

    景勇看那学长,面如冠玉,眼窝微陷,外表俊朗,一脸世家子弟的气派。

    景勇拱手道:“噢,原来你是张伯父家的郎君,我父王常说张伯父是他的同窗好友,今日我能在书院见到你,真是有缘!”

    那学长也向景勇拱手道:“义父来信说景世子今天会来书院,我也一直翘首以盼,希望能与世子再续父辈学缘。”

    景勇扶着他的手道:“在书院都是学子,以后也不必叫我世子,叫我景勇即可。我们父辈是以兄弟相称,我看学长年长我一些,是否可以叫你云逸兄?”

    云逸道:“本是不敢当,但既然景勇贤弟不嫌弃,这兄长我就当仁不让了!”

    云逸与景勇又相互寒暄了一番,云逸道:“景勇贤弟,襄王还等着见你,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去见他为好。”

    景勇和景秀于是暂别了君长二人,随云逸去见襄王。一路上云逸向景勇她俩介绍襄王孝宽,说襄王为人豪爽,赏赐丰厚,对人才求贤若渴,是难得的好贤王。

    襄王孝宽的宿舍在学子宿舍的最东边靠近宗师宿舍,比其他学子宿舍都大些、明亮一些,周围环境也十分清雅。三人走进襄王宿舍,见宿舍内一个大的黄花梨木书柜,书柜里整齐的摆满了各种珍藏版本的竹简古籍,书柜前一个大楠木书桌,书桌上也整齐的堆了两堆书和几件珍奇的古玩。书桌一旁是一张坐床,上面铺了貂毛毯子,坐床前面是一张紫檀茶几,茶几上摆了上好的青瓷茶杯和紫砂茶壶。

    见到云逸带着景勇景秀进来,襄王孝宽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三人寒暄一番后,襄王孝宽就邀请景勇景秀加入中正社,景勇自当是十分高兴的答应。襄王孝宽从桌内拿出一副上等的砚台,送给景勇,又拿出一本古本《诗经》送给景秀,二人百般谢过后,才辞别襄王孝宽回到客栈。

    君长和白萱在看望柳七娘后也回到客栈,白萱将复试的情形告诉刘青云,武艺科挑战阶段也细细的说了一遍,她教训萧悦那段说的甚是精彩。

    刘青云道:“白鹭书院果然了不得,你们以后好好在此学习。”

    君长答应后就和白萱回到自己房中,继续商议柳七娘之事。君长道:“后天我们就搬到书院去住,再要下山就不是很方便了。我看今日县城搜查柳七娘的力道已经减弱,看是否可以想办法将柳七娘运出城去,刚好也可以和你爹一起到凉州去。”

    白萱问道:“嗯。城里搜查力度虽是减弱,但城门口还是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查验,还是要想办法才能将柳七娘、胡小郎君运出?”

    君长道:“我有一法,但不知道柳七娘是否能受得了。我最近观察,发现每日凌晨会有粪夫将几只大桶运出城去,那些门卫无不转身捏鼻避之,并不检查大桶。如果柳七娘能忍受这粪臭,放在粪桶中运出应不是问题。”

    白萱捏着鼻子说道:“这是一个有味道的法子,确实为难柳七娘了。如果是我,切莫用这个办法。”

    君长笑道:“这五谷轮回,也没你说的这么恶心,你吃的这些菜,多是臭粪喂养长大的,我见你也吃的很欢啊。”

    白萱皱起鼻子道:“恶心!”

    看君长还在笑话她,又说道:“那明日我们问问柳七娘吧。”

    第二日一早,四人就上山看元雄和睿昭的第二场比试。睿昭经过一夜的苦练,鞭法使的已经有些模样。元雄却对这软鞭甚是陌生,好像昨夜并未好好练习,几次要与睿昭缠斗拳法,被宗师喝令制止。这一场睿昭赢的甚是轻松。今日一早,景秀还甚是担心,看睿昭如今轻松赢得第二场,甚是开心,只是看到睿昭一旁的绝色女子后,又有些失意。君长看着景秀这般,就对景秀说道:“妹妹不用担心,那女子只是睿昭的妹妹。”

    景秀惊讶道:“你怎知她是他妹妹?”

    白萱道:“我也觉得他们是兄妹,你看这两人面相很像。”

    君长道:“小萱说的是一个方面,另外,你看他们两个人的亲昵程度,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眼神上的交流,相处也是如家人一般,肯定不是情侣。”

    景秀又偷眼看了看他俩,脸色微红道:”这样啊~”

    接下来一场是比试刀剑。睿昭选剑,元雄选刀。景秀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一只手轻轻的抓着白萱。两人斗了一百来回合,越打越快,景秀也越来越紧张,抓白萱的手心都是汗。

    君长一旁给景秀道:“睿昭剑法精妙,看得出来,每招每式都由名师指点过,并且他自己也下过一番苦功。元雄招式更是繁复些,但刀法练的不够扎实,一味的贪多求快,缺少得心应手的变化。用不了多久,睿昭肯定能胜。”

    景秀听完君长此言,紧张的心情又宽松了一些。

    元雄招式破绽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就在此时,他大力砍开睿昭,跳出了比武的圈子。围观的不少人议论,看来这是要认输了。

    只见元雄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盯着睿昭。睿昭脸上露出笑容,向围观喝彩的学子拱手道谢,回头再看向元雄时,元雄已调整好了气息。

    元雄笑道:“睿昭,你以为你就胜了吗?”

    睿昭道:“元兄已经这般了,还有别的招数吗?”

    元雄大笑道:“哈哈,睿昭,那就让你开开眼界!”

    元雄说完,一刀劈过来,使出了另外一种刀法,这种刀法比他刚才的那种更快,更为凌厉凶狠,几乎招招都是杀招,他也更为娴熟,好像是自小就熟练的一种刀法。

    凤白首看到元雄使出这刀法,显出满脸的惊惧,额头上渗出密汗,两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鱼幼薇看了凤白首一眼,轻咳了一下,凤白首转头看到鱼幼微正在看他,沉下脸来,掩饰了刚才惊惧之色。

    元雄变招后,睿昭也由攻变守。景秀又紧张起来。白萱看着也觉得惊奇,没想到元雄还藏有这般厉害的刀法,如果昨日萧悦也留有这一手,自己怕是小命危险了,想到此便有点后怕,赶紧侧眼看了看君长,君长刚好在看她,她赶紧咬唇低眉仿佛认错一般。

    睿昭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只有不断的后退,很快就退到演武场边上,就在即将败下来之时,突然,元雄一脚踏入一坑中,身子往侧面栽倒,睿昭抓住机会,直刺元雄要害,临近时,睿昭犹豫了一下,往一旁偏了两寸。元雄就地一滚,睿昭紧逼,元雄左手一扬,一把山灰扑向睿昭,睿昭忙拿袖遮面,元雄趁此站起来。二人又重新对战,几十招后,睿昭又落下风,睿昭边战边退,一会便退到一座崎岖不平的小丘上,元雄此时攻势就又慢下来,他要一眼看着脚底,一眼盯着睿昭。正在不分胜负时,这次轮到睿昭一脚踩空,跌入坑中,元雄跃起猛砍,睿昭躺在地上接了他这一刀,元雄借势弹回,睿昭左手抓住一颗石子飞掷过去,元雄躲避不及,正中小腿,元雄只得插刀在地支撑自己。

    鱼幼薇此时高声道:“元雄,你已经受伤,是否还要再战?”

    元雄道:“比试刀剑,这厮却使用暗器伤人,你们就如此袒护他?”

    鱼幼薇笑道:“刚才你倒地时,他已经放过你一马,那时你便已经输了。后来你朝他扬了一把灰,他朝你扔了一颗石子,也算是扯平。”

    元雄愤然道:“今日时运不济,踩入坑中,你们又如此袒护他,我是再不会来此不公不法之地了。”

    说完,元雄一瘸一拐的就离开了演武场。其他人也纷纷散场。

    睿昭走到鱼幼薇面前道:“多谢鱼斋长今日相助。”

    鱼幼薇道:“我今日也未曾相助于你,今天这一切也许都是天意,是老天爷相助于你。”

    白萱在一旁问道:“鱼斋长,这元雄使的什么刀法,看起来蛮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