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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征战堂三杰结交

    白萱见柳七娘已死,凤白首留胡卓仁在书院做小杂役,便悄悄的离开,将柳七娘之死告诉君长和刘青云,二人也是叹息不止。

    刘青云回到客栈,再三叮嘱女儿和君长后,与景勇、景秀道别,依依不舍,回凉州去了。景勇四人带上行李上山到书院报到。

    君长放好行李在宿舍后,刚要收拾,过来一名隔壁宿舍的学子,那人向君长道:“这位学友就是王君长吧?”

    君长抬头见那人:身高七尺,身形魁梧,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浓眉大眼,系了灰色头巾,声若洪钟,书生打扮也不能掩饰他的豪气,正是那日撑住张正普后背的考生。

    君长道:“正是在下!不知学友是如何知晓我的?”

    那人笑道:“你复试挑战胜了贺去疾,在我们兵法科可是名人了,谁人不识?”

    君长道:“学友也是兵法科的?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笑道:“我叫侯仁礼,主修兵法,辅修治民和武艺。”

    君长惊讶道:“你就是侯仁礼,可是侯家堡侯仁杰的弟弟?”

    侯仁礼也惊讶道:“你怎会认识我兄长?”

    君长将侯家堡之事跟侯仁礼说了一遍,并从行李中取出书信和一个包袱交给侯仁礼。侯仁礼看过书信后说道:“原来你是我兄长和嫂嫂的救命恩人,自也是我的恩人,请受我一拜!”

    刚要下拜,君长忙拉起他道:“你父亲和兄长已经多次谢我,我已经承受不起了,你我都是书院学子,以后就多多帮助,不用再谢了。”

    侯仁礼与君长交换了生辰,侯仁礼年长,二人以兄弟相称。侯仁礼道:“贤弟,差点忘记了,我是来叫你一起去中正社拿衣服和物品的。”

    君长见睿昭也到了,招呼睿昭,三人介绍和寒暄了一番,一起去书院府库拿物品。

    书院府库门口已经有一些学子领到衣服和物品了,有几个学子在议论道:“这中正社太不公正了,我们拿的这些物品,都是旧的破的,那几个中正社的人拿的都是好的新的。”

    另一个学子也道:“分的宿舍不公正也就罢了,连分的水壶、棉被这种小件,也都如此不公!”

    君长见景勇已经领了衣服和物品,君长向景勇问道:“大哥领的东西如何?”

    景勇道:“这些东西勉强可用吧!”

    旁边一位学子道:“你这可都是全新的,还叫勉强可用?你再看看我这些破烂东西!”

    景勇见其他人的东西都有些破旧,也不再言语,拿了东西回宿舍。

    君长、侯仁礼和睿昭进去领衣服和物品。衣服都是全新的,君长和侯仁礼的物品虽不是全新,但都还完整,半新的棉被,半新水壶。睿昭的领了一只破口的水壶和一床打了几处补丁的旧棉被。

    君长忙拿过自己的棉被要与他换。

    睿昭笑道:“也不用换了,这些破烂东西你如果要,就都拿去,不要就都丢了,今日会有人给我送来一些物品来。”

    君长想想也是,于是就把睿昭的旧物件也都收到自己宿舍。侯仁礼见状,问道:“你要这些破棉被做什么?”

    君长笑道:“虽有几个补丁,但仍然能盖,洗被子后刚好可以换一换,下次你洗被子时,也可以给你换上。”

    侯仁礼道:“你盖这破被子,会被其他学子看不起的!书院里都是王公侯伯世家郎君,五百两一年的学费都出得起,谁还会盖破棉被?”

    君长先是一愣,然后道:“勤俭简朴应是美德,有美德怎会怕别人看不起,看不起勤俭简朴的人我也不想与之交往。”

    侯仁礼也是一愣,道:“当今各豪族世家都以奢靡为荣,贤弟以勤俭简朴为美德,贤弟之德让我钦佩!我愿做你终生之友!”

    此后侯仁礼常常与君长一起读书、探讨学问和武艺,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第二日是新入学学子的开学典礼,书院的全部学子都聚集在博学讲堂,白萱她们这些新入学的学子穿了学子服站在讲堂的前排,后面站的是往年入学的学长。新学子都默默的站在那里,往年的学长都在后背窸窸窣窣的说笑。许多学子或侧眼、或盯着睿欣在看,书院里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美貌的女子。景勇偷眼往后看,寻找着薛涛的身影,看到她正跟邬莱站在一起。君长很快就找到了白萱,白萱正和景秀低声说着什么。

    这时,一名身着金线缝边骨白色学子服、系金龙腰带、头戴金色头巾、五官俊朗、身形消瘦的学长,自信的走到讲坛前。台下刚刚还在议论的学子们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薛涛和几名女学子还不断的拿眼偷看他,有新来的女学子轻声叫道:“好帅啊!”

    白萱听到叫声,也转头看过去,景秀轻轻的给白萱道:“他就是襄王孝宽,也是中正社的中正官。”

    白萱笑道:“他就是襄王啊,是很帅,但还是比不过睿昭。”

    孝宽走到讲桌前,高声道:“请各位学子肃立!开学典礼现在开始!”

    讲堂一下子安静下来,学子们按事先交代的位置整齐肃穆的站成数排。

    孝宽见学子们都站好,高声道:“请书院宗师!”

    凤白首领着书院的宗师们进入讲堂,按序坐到讲堂前的主席台上。

    孝宽继续道:“诸位学友,请凤山长致开学辞!”

    孝宽让到一旁,凤白首走到讲桌前,左右看了看,说道:

    “诸位新学子,欢迎你们来到白鹭书院学习,成为一位光荣的白鹭学子,你们是如此优秀和富有朝气,从你们的眼中我读出了新一代白鹭学子的激情和自信,学子们,拥抱白鹭书院的新生活,你们准备好了吗?”

    “古人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相信你们将不负韶华,相信你们通过努力,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庄子云: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作为书院山长,见过许多优秀的榜样,也见过太多悔之晚矣的个案,正是他们对刻苦努力的不同态度,才出现悲喜同台的一幕,所以你们万不可懈怠,需要时时审视自己。在四年的学习中,刻苦努力不是心血来潮,一时的激情,是需要诸位有对学识持续的热情、努力的坚持,始终有路漫漫其修远、上下求索的精神。我相信,真正刻苦努力的人,不会觉得苦,盖因刻苦之人,往往有远大的理想、充实的内心、自由的精神,盖因成功到达彼岸,必将满心欢喜、快乐无比。我相信你们都能成为这样的学子。”

    “学子们,一百多年前,创院山长在赫曦亭下创建了白鹭书院,定下明体达用、培养经济之才的宗旨,主张学以致用,提倡实地考察,不崇尚辞赋的浮浅学风,重经义、重时务、重实际。希望诸位能继续发扬这一宗旨,勤学恭谨,成为当世有用之才。”

    “学子们,你们许多人来到书院,肩负的是振兴家族、振兴国家的使命,家中的父母期盼着你们学成而归、能够光宗耀祖,朝廷期盼着你们能经世治国、开疆扩土。你们许多人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远大抱负,你们有青史留名的理想,这些使命、抱负和理想是否能够实现,答案都写在时间里,希望你们在人生最好的年华努力学习,不惧前路漫漫,未来可期。”

    一席讲话,说的新学子们内心沸腾。

    说完这些后,凤白首一一介绍了书院的宗师。

    宗师介绍完后,凤白首接着说道:“请宗师为新学子正衣冠。”

    宗师们走到新入学的学子面前,男宗师帮新入学的男学子逐一整理衣冠,女宗师帮女学子们整理衣冠。贾兰风不喜白萱和景秀,给睿欣整理完衣冠后,无视她俩就回讲堂上去了,白萱和景秀互相理了一下衣冠,相对笑笑。

    凤白首看宗师已经给新学子正好衣冠,道:“请与我一起拜至圣先师。”

    说完走到讲堂的孔圣人像前跪下,宗师们跟随跪在凤白首的后面,新入学的学子们跪在宗师后面,之后是往年入学的学长。

    凤白首带着宗师和学子向至圣先师行九叩首之礼。

    行礼完后,凤白首转身面向学子,宗师们也转身面向学子,分在凤白首左右站成一排,孝宽走到学子第一排的一侧,高声道:“拜宗师。”

    领着学子们一起向宗师们行三叩首礼。

    行完礼后,几名中正社的学长端了数盆水摆在新学子前面。

    凤白首道:“净手。”

    孝宽领着新学子们将手放在水盆中洗手,然后拿手巾仔细擦干。

    学子们洗完手后,凤白首道:“点朱砂。”

    宗师们手上拿了朱砂笔,一一为新入学的学子们在眉心点上朱砂。鱼幼薇亲自为几位女学子点上朱砂,白萱看看睿欣,点上朱砂后,睿欣又多了几分书卷美,啧啧赞叹她,引得许多男学子侧目,弄得睿欣脸红起来。

    随后,由中正社的孝宽学长宣读了书院院规,叮嘱大家要严格遵守,特别强调了男女学子不得有私情。再之后是入学宴。新学子们客客气气的吃了一顿饭,喝了一些酒。也有酒量差的,不小心喝醉了,在那里胡喊中正社不公,很快就被中正社的学子抬出了宴席。

    君长主修是兵法科,辅修是武艺和历史科。武艺科和白萱一起学,武艺科的大宗师是鱼幼薇,鱼幼薇只是偶尔来教授一些武艺,日常是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的朱虎臣宗师教授,朱虎臣宗师非常的严厉,学子之间除过招外,不允许有其他过多的交流。白萱即使和君长一起练武,但最多也就只能眉目传情,常常觉得和君长相处的时间太短,不能像在家那样可以有说不完话的时间相处。幸好学习的内容非常有趣,她过的也还十分的欢快。

    历史科的宗师是韩语,在听完韩宗师上完第一次课后,君长就到韩宗师的书房去见韩语。君长在书房门口,向韩语拱手道:“学生君长拜见韩宗师!”

    韩语冷冷的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君长进了书房,看到韩语正在对着铜镜画眉,君长不知如何是好。韩语侧眼看了君长一眼,指了指一旁的坐床,示意君长坐下。等君长坐下后,韩语继续画眉,并不理睬君长,也不知过了多久,画好眉毛后,抬头向君长问道:“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君长道:“此前藏书阁的事情,多谢韩宗师指点。”

    韩语冷笑道:“我本以为你们有胆敢把凤白首的事情揭露出来,看来你们也是不敢。”

    君长道:“弟子初来乍到,确实不敢。韩宗师贵为书院宗师,对书院规章制度非常熟悉,加上武艺高强,如若揭露此事,既帮书院正风气,也能为学子立榜样。”

    韩语道:“哼,果然是很会狡辩。我与凤白首、鱼幼薇之间的成见,书院宗师都十分清楚,如果我去说,宗师们必定会认为我是有意栽赃。”

    君长道:“弟子知错了。但弟子学疏才浅,不知道其中利害,并且俗语言:‘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感情的事情,就更为复杂,弟子此前就因为感情用事,让好人丧命,不良人得意,至此,在事实还未明朗的情况下,不敢再妄为,还请宗师理解。”

    韩语道:“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的看着吧,总有一天,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韩语向君长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这一日兵法课后,大部分学子都回宿舍休息玩乐,仅有几名学子还在堂上研读兵法,侯仁礼和君长在征战堂推演军棋。侯仁礼已经重新布阵三次也没能在优势兵力下取得胜利,正在冥思苦想之时,听到旁边一人说道:“金、木两城不用部署兵马,在虎牢关部署两万兵马即可,其余兵马猛攻他的木城,他若守木城,你就把虎牢关的一万兵马调出攻打他的水城,他必定来救水城,你就在半路截杀他,就可以取胜。”

    君长抬眼看那学子:身高七尺有余,面色蜡黄,头发稀疏,半个额头都露在外面,穿一身旧衣衫。

    侯仁礼依此行棋,君长只得认输。君长向那学子道:“学长战法高明,是否可以请教姓名?”

    侯仁礼道:“他是秦景略学长,是我们兵法科军棋之首,‘战神’秦舆子的后人。”

    君长忙拱手道:“在下王君长,见过秦学长,学长战法高妙,不愧是‘战神’的后人,希望以后能多多指教。”

    秦景略也拱手道:“早就听说今年来了一个挑战获胜的学子,原来就是你啊,我比你早入书院一年,作为学长,本就应给你们一些建议,但怕学识不够,耽误了你们,要不,咱们就互相切磋,相互学习如何?”

    君长道:“听学长安排。”

    于是三人又说起军棋来,越说越有意思,只恨时间不够,于是君长和侯仁礼相约一起去秦景略宿舍继续探讨。三人说到入夜后,君长和侯仁礼才不得不离去,君长向秦景略道:

    “秦兄,如不是明日清晨要起来练剑,今日当与你彻夜长谈,明日我们再来如何?”

    秦景略道:“我在书院一年,其他大部分学子都以我世族卑微,家世贫寒,不愿意与我交往,如今,一下子来了两位知己之人,我是喜不自胜,不愿你们离去,但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可以常常研究兵法治民。”

    君长笑道:“我只会带兵习武,再就是研究一些历史,可不想参与什么救世治民,治民你只能和侯兄研究了。”

    秦景略道:“君长贤弟英雄了得,不学治民可惜了!”

    侯仁礼道:“他即使不学,治民才能也在我之上,他的那些治民之能都是读史书读出来的,不比宗师教的差。”

    秦景略道:“君长贤弟果然才气过人。”

    君长向他拱手道:“我们就不要在互相吹捧了,再不回宿舍睡觉了,鸡都要叫了。”

    回头看看秦景略的宿舍,才发现秦景略的棉被已经破败,许多棉絮已经裸露在外面,水壶和其他用品也都十分的残破。

    君长道:“秦兄果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我那里有一床棉被,虽有几个补丁,但比你这个强,不知你是否介意,我帮你拿过来?”

    秦景略苦笑道:“贤弟不必刻意施舍,我虽不善于打理自己,但这些破旧之物也还能勉强度日。”

    侯仁礼道:“秦兄误会了。”于是把那日睿昭不要旧被子的事情与他说了。

    君长也笑道:“我也不是豪族富家子弟,只是仰仗我的姨母。并且我觉得当今世家子弟多纨绔,寒族中也有不少才俊,如今取士大多从高门世家而来本就是当世弊端。你我虽非豪族,但也算是世族,我就更不会不尊敬秦兄了。”

    秦景略道:“君长贤弟果真心胸坦荡,那为兄就受之不恭了。”

    君长将上次睿昭不要的一些物件拿去给了秦景略。

    连续几日,三人聚一起研究兵法。这日下午课上完后,三人又聚集在君长宿舍中讨论兵法,闲聊时,侯仁礼告诉君长,当日治民堂上,秦景略和孝宽针对九品官人制进行了辩驳,把孝宽辩得体无完肤,秦兄获得了好多个满堂彩。

    君长道:“你们可知道这孝宽是何人?怎么敢如此开罪于他?”

    侯仁礼笑道:“咋了?不就是一个失势的二皇子襄王、中正社的中正官吗?中正社一直办事不公,大部分学子都对他们有意见。并且如今,睿昭已经组建一个新的读书社,唤做云台社,看样子是要和中正社分庭抗礼。”

    君长摇头叹息道:“原来你们治民堂如此复杂,这就已经开始斗起来了?”

    侯仁礼笑道:“君长你多虑了,这也可以让学子们早日熟悉官场争斗,将来出仕也就见怪不怪了。”

    秦景略道:“我也认为这样学识上的争斗,无伤大雅,只是你那位兄长景勇,与邬莱因为薛涛的缘故,整日争风吃醋,我怕最终耽搁了几个人的学业。”

    君长笑道:“我也未见过我那大哥有对一个人如此用心过,只是那邬莱不是良人,我担心大哥会吃亏。”

    秦景略笑道:“那你就多虑了,现在你大哥有中正社帮忙,薛涛大部分时间都与你大哥在一起,邬莱不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没机会与薛涛相处。”

    三人正在闲谈时,突然外面有争吵声和打斗声,三人出门,寻着争吵声,看到一群人正围着景勇和邬莱,二人刚刚已经动了几手拳脚,邬莱脸已经被景勇打肿。

    邬莱见来了许多学子围观,指着景勇叫道:“景勇,不要以为你是凉王世子,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书院,大家都是学子!薛涛她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缠着她了!”

    景勇指着邬莱,冷笑道:“你这厮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今日还在我面前甚是不讲理,明明是你总纠缠薛学姐,还胡乱咬人说我缠着她。今日教训你,你以后离薛学姐远一点。”

    孝宽从人群走出来,指着邬莱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想和我们中正社的人动手?”

    张云逸也出来帮腔道:“一个刺史府义子的儿子而已,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进的书院!居然也配喜欢郡守的女儿!”

    张正普顶着发亮的额头,挤出人群,指着邬莱道:“正是!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邬莱抢白道:“薛涛就喜欢我这样的,这个景勇口不能言,又不懂情趣,哪个女子会喜欢?”

    景勇还要上去揍他,邬莱被其他学子架走了。

    君长拉着景勇,回到他的宿舍坐下,详细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

    原来自开学以来,在中正社的帮助下,景勇与薛涛时常同桌听讲、同桌吃饭,景勇也数次约薛涛一起读书游玩。邬莱几次想与薛涛同桌,都被中正社的人赶走,引得邬莱甚是觉得不平,今日喝了点酒后,就到景勇这闹事。君长宽慰景勇几句后,就回宿舍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