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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睿昭睿欣扬名西京书院挑战

    第二日午后,君长刚午休完,正要去讲史堂听讲,侯仁礼半道截住他道:“君长,别去讲史堂了,宗师和学长们都去博学讲堂了,听说从西京书院来了位山长,带了学子,要跟咱们书院比试文武艺呢,刚刚学长们把睿昭和景秀都叫过去了,我们也去看看热闹。你们讲史堂的宗师和学长们也在博学讲堂。”

    君长不想去,但架不住侯仁礼连拉带拽的,硬是把他拉到博学讲堂。一进讲堂,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凤白首、贾兰风、乌金圆、韩语、诸子百家科的穆禺等一众宗师都站在左首,后面跟了一大群学子。

    睿昭和睿欣也在学子堆中,并且站在偏前面的位置。睿欣看到君长,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让他过去与她站在一处。君长本不想去,看睿欣朝他丢了一个眼刀,知道惹不起她,就与侯仁礼一起移步到睿欣身旁。

    睿欣趁别人没注意,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君长的手背。君长假意没感觉到,仔细的看向讲台。

    讲台右首站了一位须发都白,穿青色滚边锦袍的长者,脸色得意,双眼有光,手腕上戴了一串精致的楠木手串,摸着胡须,看着对面的凤白首和几位宗师。后面还有四名同样着锦袍的年轻书生。

    君长轻声向睿欣问道:“他们是谁?”

    睿欣斜眼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理我啦?”

    君长轻声道:“你不说我就问别人了。”

    睿欣眯缝起眼睛,道:“你敢?”

    君长假意要走,去问另外一边的学友,睿欣把头转向另外一边,摆出生气的样子。君长又回来靠近她,用手指敲敲她手背。

    睿欣转过头来,轻声道:“年长的是西京书院的斋长龙守义,听说是我们书院以前治民科的大宗师,后面的四个是他的学子。”

    君长读过书院的年志,知道这龙守义以前是书院的大宗师,当年还与凤白首争夺书院的治世斋的斋长位置,后来争夺失败,就离开白鹭书院去了西京书院。龙守义认为当年争夺斋长位置,凤白首和鱼幼薇使了阴谋陷害了他,每隔几年,都会来书院挑战一番。今日看来也是来挑战的。

    只见龙守义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竹简,笑着递给凤白首,昂着头问道:“听闻凤学弟才华了得,教的学子也个个文才武学了得,天文地理,博古通今,不知道是否认得这篇竹简是何人的作品?”

    凤白首接过龙守义的竹简,看了一眼,说道:“哪里,哪里,龙学长精于各家书法,才是当今的书法大家,学弟自是不能相比。但我们白鹭书院,不敢说卧虎藏龙,但区区一卷竹简,还是能辨认得了的。”

    凤白首随手将竹简递给身旁诸子百家科的穆禺宗师,穆禺看了许久,摇摇头,转递给贾兰风,贾兰风看了一会,也摇摇头。

    龙守义见穆禺宗师和贾兰风都不认得这竹简,甚是得意,笑道:“看来书院这几年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么个竹简居然都没有人认得。凤白首,你这个山长做的可不怎么样啊,白鹭书院在你手里,算是糟蹋了!以后我西京书院才是宣国第一书院。”

    凤白首忙示意一旁的孝宽,让孝宽去找一些有才学的学子来辨认。

    凤白首向龙守义道:“龙学长也不用这么着急就下定论,等书院的学子来看过后才知道白鹭书院是不是被糟蹋了!”

    龙守义冷笑道:“凤白首,你就是把全白鹭书院的宗师、学子找来也是枉然,想当年,白鹭书院是何等了得,兵法科闻名天下,四国的大将军,十有二三出自白鹭书院,治民更是天下第一,四国宰相皆是白鹭学子,何等的荣耀,如今这才几年,就被你败成这样了。”

    龙守义零零碎碎的数落了凤白首许久。

    睿欣低声向君长道:“如果景秀在这,她必定认得。”

    君长看睿昭也在辨认那些竹简,低声向睿欣问道:“是啊,她去哪里了?”

    睿欣冷笑道:“你就关心你的宝贝小萱,对你表妹是一点也不关心!”

    君长不言语。

    睿欣瞟了他一眼,说道:“她这几天照顾你的宝贝小萱累着了,在宿舍休息呢。”

    这时,孝宽找了中正社的诸多学子来,经学科的赵凯大宗师也来到讲堂,睿昭将竹简递给赵凯,赵凯与一群学子仔细的辨认起来。

    赵凯抚着胡须道:“老夫虽不懂得书法,但看这字形,像是秦隶小篆。”

    “正是秦隶小篆,这是失传已久的秦朝奸利小人赵高的《爰历篇》。”

    龙守义听人识得,脸色立即僵硬起来。看了看说话的这名学子,身高七尺,脸圆头方,身体虚胖。君长认得,这人正是被称为断案科“鬼才”的卢士元。

    卢士元接着说道:“我们书院的宗师学子都是研究忠臣义学,断不会有人去琢磨奸利小人的字,赵高是秦朝的大奸臣,别说去研究他的字,就是看到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觉得厌恶,哪里会有仁义之人去研究赵高的字的,我们不认识再正常不过了。我也只是偶尔在古书中见过一二。”

    说的龙守义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向凤白首道:“凤学弟果然厉害,教的学子都这般伶牙俐齿!”

    凤白首见有学子认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说道:“跟龙学长比起来,我们都十分木讷了。龙学长输了一阵,没丝毫的惭愧之意,着实让我们佩服。”

    龙守义从一旁的学子手中拿出一卷拓印纸,接着说道:“凤学弟,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忠臣良学,那一定识得这又是谁的字了?”

    卢士元上前接过,打开一看,笑道:“这个更容易了,这是张芝的《冠军贴》,别说是我们书院的学子,怕是孩童们也是识得的。龙宗师怕是太小看我们白鹭书院了。”

    龙守义笑道:“识是识得,可会书写吗?”

    卢士元仔细看看,胀红了脸,摇摇头。

    赵凯上前,看了看拓印纸,说道:“张芝的草书天下一绝,估计天下会临摹书写的人也不多。”

    龙守义指着刚刚拿拓印纸的学子道:“这是我的学生方书,不仅能临摹写到八九分真,而且能用剑直接在石头上书写。”

    “啊!这么厉害!”围观的学子一片惊讶。

    方书谦虚的笑道:“小小的雕虫小技,本想到白鹭书院来会会,看看是否有同道之人,偌大的白鹭书院,定有高人敢与我比试一番?”

    凤白首看看卢士元,卢士元低头看着拓印纸,又看看赵凯,赵凯也摇摇头,赵凯虽然书法一流,但要在石头上临摹张芝的草书,确实不能的。

    凤白首想着如果鱼幼薇在,在石头上用剑写字应该轻而易举,但要临摹写这草书,估计也是不能的。急的额头上都渗出了许多的汗。

    “我来与你比试比试!”

    大家寻着声音看,只见一男学子,身高八尺,样貌伟岸,潇潇洒洒的从人群中走到龙守义近前。拱手道:“龙大宗师,白鹭书院学子睿昭见过大宗师。我也练过几天张芝的书法,看看能不能与方书学长比试一二?”

    睿欣微笑着看着睿昭,轻声向君长说道:“哥哥出手,一定没问题。”

    君长侧眼看了一眼睿欣,睿欣满眼崇拜的看着睿昭,脸上也是堆满了喜悦。他一直觉得,睿欣看睿昭的眼神跟白萱看他一般,但他清楚的知道她们俩是亲兄妹,他庆幸自己与白萱不是亲兄妹。

    方书冷笑道:“那就请了。”

    龙守义道:“我记得博学讲堂的后院就有一块绝壁,两位学子在哪里比试如何?”

    凤白首见睿昭出来比试,想着睿昭武艺高强,在乎脸面,既然出来比试,一定是有些手段,情绪一下就没那么紧张了,道:“龙学长果然好记性,书院的地方都还记得。”

    龙守义道:“我只记得这书院好读书的地方,那些阴暗犄角旮旯的地方从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里。”

    凤白首冷冷的说道:“哦?书院还有阴暗犄角旮旯的地方?”

    龙守义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已经起身往讲堂后院走了。

    来到讲堂后院,果然有一大块石壁,犹如刀劈过一般,平平整整的一大块,那石头与白鹭山上的其他石壁的石头一样,都异常坚硬,即使是石匠雕刻,也不会选这种坚硬的石块。

    方书从包袱中拿出一柄玄铁重剑来,剑身发黑,剑落在石地上,声音沉闷,想那剑一定十分的沉重。方书运功提剑,举剑在石壁上书写。一盏茶的功夫,张芝的《冠军贴》就刻在这石壁上。大家看的清楚,每个字起止分明、收放有度,卢士元看过后,暗暗称奇,确实与张芝的《冠军贴》有几分神似。

    方书刻完后,满头大汗,在这寒冬时节,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刚下来时,呼吸急促,一时不能言语。在一旁调息良久后,才走到睿昭前面,笑道:“睿学弟,请了!”

    并递上重剑,说道:“睿学弟,是否要借我的玄铁剑?”

    睿昭拔出随身宝剑,道:“不用,我白鹭书院的学子剑就可以。”

    说完走到石壁下面。

    方书笑道:“睿学弟,你想凭借一柄普通的学子剑就在石壁上写草书,怕是痴人说梦吧?”

    睿昭笑道:“那今日就让方学长见识见识,什么叫痴人说梦。”

    睿昭将内力注入剑中,举剑在方书的字旁刻画起来,只见宝剑所过之处,石粉飞落,很快,另外一份张芝的《冠军贴》就刻在这石壁上。字势奇崛,结字巧思,险绝内敛,犹如张芝亲自所写一般。在场的学子无不赞叹睿昭的内力,君长也赞叹不已,想着自己今后还要加倍努力修习内力。

    卢士元看过后,高声道:“妙啊!妙!比刚才方书写的还要好!”

    龙守义上前仔细的观看,并用手去摸下面的几个字,这些字确实都刻在石壁上,并且用剑淋漓酣畅,法度严谨。

    凤白首看众人都在赞叹睿昭的字,龙守义在琢磨睿昭的字,笑道:“龙学弟,今日的比试如何?”

    龙守义收了收心神,哼道:“凤白首,你莫得意!白鹭书院创立之初,以治民和经学为书院之本,如今治民之学的嵩大宗师就是一个老糊涂,乌金圆就是你的一名奴才而已,治民之学早已名存实亡,书院经学衰落,一个老朽赵凯都能成为经学大宗师,空有一个武艺第一的称号,你这不应该叫书院,改称剑派更合适。”

    凤白首笑道:“今日治民科的嵩大宗师不在,即使在,你们上次也已经比试过,嵩大宗师没说输,你也没敢说赢,即使今日再比,所谓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你们也难分胜负。龙学长说书院经学衰落,那定是要跟赵凯大宗师比试一番经学?”

    龙守义冷笑道:“这经学老夫一直也没看上,也就是背诵记性的比拼。但今日既然你们如此嚣张,我的学子林志就与你们比拼一番。”

    赵凯笑道:“龙学长不知道如何来比?”

    龙守义道:“林志熟读儒家各类经典,任何人只要给出前句,林志就能给出后一句。林志和白鹭书院师生分别各自给出前句,对方来接后句,没接上来的就输了。”

    赵凯道:“老夫一辈子读经典,不说倒背如流,接个先后句怕是没什么问题。即使是我老了,书院还有这些年轻学子,龙学长只有一个林志,怕也难敌我整个书院。”

    龙守义大笑道:“那就让你们看看,西京书院一个林志,怎么打败你们整个书院。”

    赵凯道:“那就请你们先出上句。”

    林志笑笑,拱手说道:“众位白鹭书院的大宗师、学长,林志不才,这就开始了。”

    走到赵凯前面,轻轻的吟诵道:“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尔。”

    赵凯身旁的一名经学科的学子道:“这是《论语子罕》最后一句,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赵凯抚着胡须,赞赏的点点头。那学子向林志拱手,说道:“林志学弟,听好了。敢问君子贵玉而贱玟者何也?为玉之寡而玟之多与?”

    林志冷笑道:“这个也太简单了些。非为玟之多故贱之也、玉之寡故贵之也。”

    龙守义见打了个平手,焦躁的向林志说道:“林志,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

    林志道:“你们听好,难的来了。君子见人之危则矜之。”

    院中众学子一时鸦雀无声,无人能想起这是哪里的句子。

    过了良久,龙守义正要开口,赵凯道:“龙学长莫急,此乃《公羊转宣公十五年》中的华元所说,后面是:小人见人之危则幸之。”

    赵凯接着说道:“既然林志学子如此有才,老夫也出一个生僻一些的: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

    院中众学子再次鸦雀无声,林志独自在院中踱了几步,说道:“有了。死而不义,非勇也。”

    龙守义刚才还有点担心,见林志这么快就答上来,忍不住叫道:“好!好!”

    凤白首见林志这么快就能答上来,心中有些不安,看了赵凯一眼,额头上又渗出汗来。

    林志走到赵凯面前,轻声说道:“老夫子果然厉害,但我这里还有。民勤于力,则功筑罕。”

    学子们互相看看,又都低头思索,都不知道此句的出处,赵凯也低头思索。

    过了良久,龙守义笑道:“凤学弟,是否能接上来。”

    凤白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正要认输时。

    “民勤于财,则贡赋少;民勤于食,则百事废矣。”

    一名女子轻柔的声音传过来,听这声音便让大家如沐春风,再回头看,一名仙子般的女子站在睿昭身旁,书院的学子都认得。

    君长自然知道,说话的正是睿欣,如此生僻的句子,她居然张口而出,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睿欣说完,看到君长看向她,对君长轻轻的一笑。

    书院的学子们以前都知道她美如天仙,没想到她的经书也读的如此的好,都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赵凯抬起头看着睿欣,道:“嗯嗯,正是《谷梁传·庄公二十九年》中的句子,看我这记性,老了!老了!”

    睿欣道:“龙宗师、林学长,白鹭书院学子睿欣有礼了。请两位听好,我要出上句了: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林志笑着看着睿欣道:“学妹美如天仙,学识也十分过人,只是这最后一句是否记错了?”

    睿欣回想了一下,道:“确认未有记错。”

    林志道:“这是《大学》名篇,‘未之有也’之后应该是‘《康诰》曰’。”

    龙守义大笑道:“哈哈,这是入学基本名篇,我也记得是如此,你这个女娃娃记错了!”

    赵凯笑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没错,林志和龙学长说的是文圣人整理的本子,而景秀说的是古本。”

    龙守义嘀咕道:“古本?”

    赵凯笑道:“正是古本,我书院不仅学世间通传的本子,也会教古本。”

    林志想了想,拱手道:“惭愧的很,我只听说过古本,但从未见过。”

    凤白首见林志认输了,忙笑道:“龙学长,这次比试结果可满意?”

    龙守义冷笑道:“偌大个书院,没有一个男子能对上来,靠个女娃娃,凤白首,你丢不丢人?你活命靠女人,当山长靠女人,文采比试你也靠女人,如果是我,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说的凤白首哑口无言。

    这时,侯仁礼上前道:“你这位鸟宗师怎么出口如此恶臭!女人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女人生养的吗?女人比你的学子有才,你就如此气急败坏?你是把男人的脸都丢光了吧?”

    龙守义看了看睿欣,见她如此气度,必定不是普通官府的女子,不敢恶语相加,哼了一声甩袖子往博学讲堂方向出去了。

    众学子们见白鹭书院大获全胜,纷纷上前恭贺凤白首、睿昭、睿欣几人,凤白首十分的高兴,当场宣布让云台社组织学子们庆贺,准许可以饮酒。君长见了,忙拉了侯仁礼要走,侯仁礼听说有酒喝,哪里还走得动。君长只得独自一人趁乱离开了博学讲堂。

    经过此番比试,云台社和睿昭的名声在书院一下子还盛起来,许多学子纷纷加入云台社。凤白首也渐渐将一些学子事务的管理从中正社转交给云台社,此时后话,先按下不表。

    此后几日,侯仁礼和秦景略都忙于参加云台社的读书会,君长晚上常常独自在宿舍练剑。这一日,侯仁礼参加读书会回来,喝的有些醉了,君长扶他刚睡下,侯仁礼突然想起此前找别的学子借的一本书忘记放在征战堂了,这本书是少有的珍藏本,托付君长一定去帮他取回来,免得第二天打扫的杂役误当做杂物丢了。

    君长安顿好他,只身穿过博学讲堂,去征战堂找侯仁礼说的书。待拿了书往回走,刚走过博学讲堂,听见前面有脚步声,想着谁这么晚了,还在讲堂这边,会不会是最近绑架白萱的贼人。灭了灯笼,侧身躲在一棵大树后,想看看究竟是谁。

    月光下看的分明,正是睿欣和睿昭,君长正要现身,听到她俩说话,又躲了起来。

    睿昭向睿欣说道:“父王这次亲自到白鹭县城来,就是要叮嘱咱们,赶快找到另外半张藏宝图,听说君长可能知道一些信息,你要想方设法从他那里套出藏宝图的下落。”

    睿欣停下来说道:“那些只是谣言而已,君长他又不是代国皇族,怎么会知道那半张藏宝图的下落。”

    睿昭盯着睿欣道:“不管是不是谣言,现在只有这么一点线索了。元雄、元弘那两个蠢货已经回代国了。为了要找到宝藏,即使谣言也不能放过。”

    睿欣问道:“现在父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要那宝藏干什么?”

    睿昭看着睿欣道:“妹妹,你生在王府,长在王府,不了解朝政时局。父王刚才一直在说,宣国地处西垂,地贫民少,其他三国对我们虎视眈眈,时刻都想吞并我们,如今又有几个州府出现灾情,灾民四出,朝局不稳,随时都有亡国的危险。即使在朝廷内部,雍王府目前看上去稳如泰山,但实际上,宣成帝早就有心想扳倒父王,独揽朝政。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宝藏,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睿欣拉住睿昭的手道:“那哥哥我们现在就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起来,快快乐乐的生活一世,不是很好么?”

    睿昭推开睿欣的手道:“那父王怎么办?母妃怎么办?”

    睿欣道:“我们带上父王母妃,悄然遁世,安稳度日,怎比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好。”

    睿昭看着睿欣道:“不说父王母妃,就是我们两个,早已经习惯了这荣华富贵的生活,真要你每日过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你以为自己就真能过。”

    睿欣向睿昭哭道:“我只希望能跟哥哥在一起,不管是过什么日子,我都觉得十分的开心。”

    睿昭抹去睿欣的眼泪道:“你是我妹妹,迟早是要嫁人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等找到宝藏,助父王成功登基,你可以挑选宣国上下任何一个人为夫。”

    睿欣握住睿昭的手道:“你知道我心,何苦说这种话呢。”

    睿昭挣脱手道:“我见你和那君长已有几分情谊,如果他能帮我们找到藏宝图,虽他是凉王一脉的人,但我也可以说服父王,让你下嫁给他。”

    睿欣冷眼说道:“那些闲人说的谣言你也信,那君长是正人君子,对我无意。我去招惹他,只是因为我气不过,为什么别人兄妹就能有男女之情,我们兄妹就不可以。既然我们不成,我也要让他们也不成。”

    睿昭对睿欣说道:“不管你是气不过要拆散他们,还是真喜欢他,你现在都要去亲近他,从他那里得到藏宝图的信息。”

    睿欣问道:“那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一点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睿昭摇摇头道:“你是我的亲妹妹,如果我们在一起,会让天下人耻笑,将来让我以何脸面面对天下,治理宣国?如有一日,你兄长能登上帝位,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男子就得到什么样的男子,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快活的日子。”

    睿欣向睿昭走近一步道:“你心中难道只有登基,只有皇位吗?”

    睿昭笑道:“我心中还有父王、母妃和你啊,但你是我的妹妹。你现在年纪还小,接触到的男子还不是很多,你作为宣国第一美女,将来的长公主,即使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也要为你兄长考虑考虑。”

    睿欣抹干眼泪道:“你的心意其实我早已明了,我原本以为通过在书院的几年求学,你能回心转意,那知你对权利的贪欲越来越重。我希望你将来对自己做出的选择不要后悔。”

    睿昭道:“你就安心回去,帮父王从王君长那拿到藏宝图,父王定会重重奖赏你。如果在父王下次来之前,还没拿到藏宝图,怕是我们也顾不得凉王面子,要抓了王君长和白萱,严刑拷打逼他们就范了。”

    睿欣冷笑道:“你抓君长和白萱,那景秀会放过你?”

    睿昭道:“这也是我目前不抓他俩的一个原因,但如果不得己,也只能这样。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坏了父王的大事。如果景秀能理解,将来还可以嫁进雍王府,如果她不能理解,等我登基后,她也不得不从。”

    睿欣看着睿昭道:“在你心中,除了登基和皇位,其他的都是可以牺牲的。”

    睿昭笑道:“你应该庆幸有这样一个哥哥,将会是千古一帝,将有统御天下的权利,有这样一个哥哥作为依靠,你将来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睿欣冷笑道:“可以依靠?我怕是不敢想。”

    睿欣气呼呼的急忙往铁索桥方向去,睿昭在后面跟上。

    等他二人走过后,君长点了灯笼回宿舍,将书给了侯仁礼。回宿舍躺下,思虑良久,四更后才睡着。

    第二天,侯仁礼叫他,他才匆匆起床。当日上午仍然是射箭的分组练习,下午听完兵法课后,正与侯仁礼分析和讨论时,发现有许多学子挤在讲堂门口,众学子都在议论纷纷。君长正奇怪时,有位学友高声向君长喊道:“君长,书院第一美女来找你了。”

    大家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君长,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要看看君长到底哪里强于自己。

    君长听到,忙起身走到讲堂门口,看到睿欣提了个包袱正被众学子围观,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羞红,加上她白玉般的肌肤,更是妩媚动人。

    君长忙引她到讲堂外面去,把尾随过来观望的学子赶走。

    睿欣将包袱递给君长道:“我把你的衣服送过来了。”

    君长接过包袱道:“你没必要专程来一趟,让睿昭稍过来就行。”

    睿欣浅笑道:“你上次专程给我送手绢,我这次当然要专程给你送衣服了。”

    君长惭愧的笑道:“我们这里的男子见到你都如狂蜂烂蝶一般,怕是吓着了你,我送你回诗词堂。”

    睿欣转身看了一眼君长,边走边问君长:“你和你的小情人现在怎么样了?”

    君长道:“这几日都没见到她,估计她还在生我的气吧。”

    睿欣笑道:“你们男人真是粗心,白萱前几日就已经跟鱼斋长上山闭关练武去了,难道这个你都不知道?”

    君长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小萱也不曾跟我说过。”

    睿欣眉眼弯弯,笑道:“那说明你真是书呆子了,这事书院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君长叹道:“最近都在为小萱绑架的事情烦心。”

    睿欣道:“那查出是谁绑架的白萱了吗?”

    君长摇摇头,道:“没有查出来是谁?但这伙人肯定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睿欣看着君长问道:“那你是否怀疑过雍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