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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睿昭君长水灾遇险

    下过暴雨后,又是连日的暴晒,暑气极盛,就是坐在学堂听讲,也是一身的汗,午间休息的时候都没什么人在外面散步。

    这天夜里,又下起倾盆暴雨来,暑气一下子被解。

    君长刚洗漱完,听昨夜里从山下返回书院的一名学子说,西面山上的一条溪水暴涨,冲出河道,将山下的刘家集淹没了,有许多人困在村寨中。

    君长跟那学子确认后,急忙去找侯仁礼和秦景略商议。秦景略建议先做几个竹筏,这样可以划着竹筏去救村民,但只靠他们仨,人手有点少。现在书院中,云台社影响力最大,三人去找睿昭,睿昭听说后,凛然道:“村民遇到灾害,正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

    路过诗词堂,看见睿欣和景秀,睿昭跟她们说了情况,睿欣向睿昭和君长说道:“你们要注意安全,虽然你们懂些水性,但洪水不比一般的河水,切不可大意了。”

    睿昭道:“你哥哥水性很好,你不用担心。”

    睿昭立即号召云台社的学子们一起同去,找来了十多个人,跟宗师们请了假,到书院竹林砍竹子去做了几只竹筏。君长还找来范希文,范希文也欣然同往,君长也去唤景勇,却不知道景勇躲到哪里赌博去了。

    君长和范希文他们正在竹林砍竹子,刚好遇到吃完早饭的几名中正社的人,范希文上前向他们说明了他们的想法,并邀请他们一同救助灾民。

    张云逸笑道:“就是几个草民而已,我们这里的学子哪个不是世家子弟,为几个草民被淹去冒险值得吗?”

    睿昭放下砍刀,走上前道:“当然值得,民为国之本。我们作为宣国未来的官员,保护民众是我们的职责。”

    尔朱安民冷笑道:“我看你们是昏了头,为了几个草民,冒这么大的危险,一旦丧命,你们的父母怎么办?老年丧子,那是不孝!学子现在最重要的使命是学习,将来治理朝廷,管理以万数的草民,现在为了几个草民,放弃大好学业,你们是丢弃使命?那是不忠!”

    睿昭也笑道:“就你这点学识还治理朝廷?没有这些草民那有宣国?宗师多次告诉我们,朝廷治理就是解民倒悬,如今民众受灾,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如果连几个草民都救不了谈何治理朝廷?”

    “说得好!”许多学子为睿昭赞赏。

    张云逸道:“要去你们去,我们中正社的人是不会去的。”

    说完几个人带着轻蔑的笑走开了。

    睿昭他们砍好竹子,再找来绳子绑好,做好竹筏,抬着竹筏赶往刘家集。

    这时,雨已经停了。一眼望去,惨不忍睹,茫茫如大湖一般,整个村寨都泡在昏黄的泥水中,远处几个房顶上蹲了些人,看到睿昭他们过来,都跪在屋顶乞求救命。

    睿昭他们一共扎了四个竹筏,一起来的学子有二三十人。

    君长道:“咱们的竹筏不大,估计每个上三四个学友应该足够了,人多反而不利于救助。”

    睿昭道:“正是。”

    向众位学子喊道:“各位学友,咱们只有四个竹筏,最多只要十六个人上竹筏,不愿意下水的学友可以在岸上帮忙。”

    君长补充道:“这里洪水很大,又很是浑浊,水性不好的学友就不要上竹筏了。”

    最后只有十一人报名。睿昭看看人有点少,向学子们喊道:“还有谁可以上竹筏?”

    犹豫一番后,有两名学子道:“我等虽然水性不是很好,但踩水游个几丈远也是可以的,我们愿意参加。”

    睿昭看那二名学子,正是他们云台社的成员,一名唤作水霄,另外一名唤作定风。

    君长道:“你们水性一般,还是在岸上帮忙吧。”

    水霄道:“如今灾民需要我们,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是宣国的世家子弟,能为百姓做的事情不多,今日还请睿昭和君长允我们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君长还要说什么,睿昭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跟我一组,我水性甚好,有个什么情况,我也好第一时间帮助。”

    水霄、定风、何伯三名云台社的学子与睿昭在一组。君长与侯仁礼、秦景略、范希文一组。

    睿昭他们上了竹筏,撑离了岸,往洪水中央的几处房顶撑过去。水霄和定风撑竹筏,定风道:“水霄,没想到你这个尚书府的郎君也有这般善心。”

    水霄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尚书府的郎君,我爹只知道宠爱小妾生的儿子,对我和我娘亲是不管不顾,怕是巴不得我死去,免得分了他宠爱儿子的家业。我在书院这几年,宗师和学友都非常喜爱我,我才发现这世间家族之内虽有血亲但不一定有真情,家族之外虽没有血亲但却有许多真情,所谓世家子弟,也不过尔尔。”

    君长刚好撑竹筏经过,大声向他问道:“水霄,那将来出仕你将如何?”

    水霄道:“如果将来能够出仕,我将尽我所能,治理好一方百姓,不分世家寒族,让百姓能吃饱饭,让寒族子弟也有书读。如果不能出仕,就会家中照顾娘亲。”

    君长赞道:“水霄不愧为白鹭书院的好学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如偿所愿。”

    水霄和睿昭他们撑了竹筏去一个个屋顶和高树上解救村民,水流很急,竹筏撑起来很是费力,但睿昭水霄他们为能救人兴致都很高。不到两个时辰就解救了三四十人,被救的这些人无不倒地叩头。

    救了近两个时辰,睿昭虽有些累了,但心中甚是开心,带着学子往水流下游继续去搜寻。

    这时,听到有人在呼救,寻着呼救声,看到一间大房顶的小窗户里露出两个头,正向他们大声呼救。睿昭他们划船过去。

    这间大房子四周是厚厚的砖墙,非常的结实,大水都未能将它冲毁,屋顶也是厚厚的琉璃瓦,一层层紧密叠成。两个人呼救的窗户,窗口太小,两个人扒在一张床板上,大半截身子泡在水中。窗户口太小,两个人太胖,被关在里面无法出来。

    睿昭他们去搬琉璃瓦,琉璃瓦互相叠住,无法搬动,用力去敲打,琉璃瓦太厚太硬,一时也无法敲破。外面的水势涨的很快,并且不时夹杂着一些树木翻滚而过。屋里的两人头顶已经快到房顶,再不想办法救出来,怕是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被淹死了。

    在问了两个人后得知,这两人是本地的富户,一男一女夫妻二人,这间大房子正是他们的卧室,为了防贼偷,这房子建的特别结实,上面的琉璃瓦也是特制的,防止贼偷从上面进来,夹叠在一起,无法掀开瓦片。

    四个人再仔细询问得知,这扇小窗户下面就是正门,正门的门已经被水冲开,他们几次想潜水到正门那里去,但他们太胖了,水太深,试了几次,也无法下沉到门口。

    睿昭几个人商议后,睿昭决定派人拿绳子潜水到屋里,帮助他们潜出来。四个人里面,只有睿昭会潜水。

    睿昭犹豫了一下,道:“既如此,就让我下去。”

    其他三人道:“睿昭学友果然是大有担当,是我等的楷模!”

    睿昭脱去外衣,腰上系了绳索,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果然,在下面就是大门,他穿过大门,浮到屋里。解掉身上的绳索,将一端系在房梁上,让一人拉了绳索潜水下去。

    那两人争抢着要先下去,睿昭道:“都能出去,着什么急,让你妻子先出去!”

    那男人见睿昭严厉,也不再争抢。

    那女人既害怕又很是肥胖,难以下潜,睿昭只得在上面用力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推出门外。

    等他再次浮起在屋里时,已是气踹嘘嘘,只得扒在床板上歇息良久。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一股浑浊的大浪裹着一棵大树急速流过来,站在竹筏上的四个人没见过如此大浪,一时怔在哪里,大浪掀起整个竹筏,竹筏重重的撞在对面屋顶,顷刻间就四分五裂。

    在竹筏上的三名学子和刚刚救出去的那人被大浪埋在水中,三个学子里面只有何伯会水,何伯扑腾了几下后浮出水面,慌乱中抱住了一根竹子。

    定风和水霄还在水中扑腾,定风冒出头来,喊道:“救命!”

    睿昭在小窗户口看到,高声道:“定风!定风!”

    定风听到,一边扑腾,一边叫道:“睿昭!救我!救…”

    扑腾几下后沉入水中了。

    水霄离何伯近一些,何伯向他叫道:“水霄!水霄!”

    水霄拼命的踩水,偶尔能冒出头来,呼叫道:“救我!救我!”

    何伯一只手抱着竹子,一只手奋力的向他们划过去,但水流太急,水霄挣扎了几次,就再没冒出水面。

    何伯在向水霄游过去的时候,背后又一股大浪打过来,何伯抱紧竹子被急流推到下游去了。

    睿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水中挣扎,看着他们沉入水中,一时觉得身体寒冷打颤。

    这时水势越涨越高。睿昭也顾不得歇息了,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拉着绳子想从大门出去。刚才还有些清的水已经变得异常的浑浊,完全看不清大门在哪里,等他摸到大门在哪里的时候,发现大门被一棵大树的根部塞住了,寻觅到气竭,也没找到别的出口,只得先浮上来。但这时水势已经比刚才又涨了不少,屋子里的水已经快到屋顶,紧紧剩下屋顶一角的不多的空隙。睿昭浮起来时,屋里的那男人已经挤占了可以呼吸的绝大部分空隙,见睿昭要来抢,紧紧的按住睿昭的头,不让他上来。

    睿昭已经气竭,感到有人按住他,他奋力一拉,将那人拉入水底,露出鼻子吸了一口气。那男人被拉入水里,死命的抱住睿昭,睿昭被他拉着一沉一浮,呛了好几口水。

    睿昭呛水后,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意识也出现了短暂的模糊,回想起刚刚在水中挣扎的两名同窗的情景,强烈的死亡恐惧把自己吓清醒了。一掌拍向那人的天灵盖,那人立刻被打昏了,松开手后,睿昭再用劲全力蹬踩在他身上,睿昭接着这股力窜出水面,双手去推顶头上的瓦片,几块瓦片被他掀翻,他半截身子冲出了屋顶。

    睿昭冲出房顶,看到君长他们划着竹筏正往这边赶来。君长他们爬上屋顶,连拖带拽,把睿昭救出来。睿昭浑身颤抖,抱住君长哭道:“君长,你再来晚些,我怕是要死在里面了!君长,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君长忙安慰他道:“没事了!我们这就上岸去。”

    侯仁礼和范希文把竹筏撑到岸边,君长搀扶睿昭上了岸后。

    睿昭向君长颤抖着说道:“刚刚我们听到有人在这个屋子里呼救,我潜水下去救人,没想到,一股大浪裹着一棵大树下来,我们的竹筏被打翻了,我们那三个学友,两个被活活淹死,一个漂出去了,也不知道生死。”

    君长留下秦景略照顾睿昭,自己带上侯仁礼和范希文按睿昭所指的方向去寻那名漂出去的学子。三人一直找到快天黑也没有找到那名学子。

    三个人只得划了竹筏往回走,走了不多时,突然竹筏不听使唤的转了起来。君长惊呼道:“有漩涡在这里,赶紧弃了竹筏。”

    侯仁礼和范希文道:“我们不会游泳!”

    君长看了看范希文和侯仁礼,一把抓住范希文,侯仁礼也一起抬起范希文,二人用尽全力将范希文扔到靠岸的溪水中,这一用力,竹筏更快的滑向漩涡里,君长和侯仁礼二人抱紧在一起,大声叫喊着,卷入漩涡中。

    急流裹着他们掉入了山中的一条暗河中,里面漆黑一片。君长呼喊侯仁礼,侯仁礼呼喊着君长,二人摸索到一起,搀扶到水浅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君长道:“仁礼,刚才救了希文,没救你,你不会怪我吧。”

    侯仁礼道:“刚才凭你的轻功,自己可以独自逃生,为了救希文,陪我一起掉在这黑沟里,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怎么会怪你。”

    君长笑道:“这样就好,咱们这么高摔下来,都没受伤,说明天不绝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侯仁礼看看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问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我兄弟齐心,定能出去。”

    君长道:“一定,这水可以流出去,我们顺着流水一定可以找到出口。”

    二人歇息了一会,起身摸索着在黑暗中,顺着流水往下游走,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坐下歇息一会。君长道:“现在水流比刚才急了不少,应该快到出口了。”

    “你们是谁?”好像有个远远的声音在问他们。

    侯仁礼瞪大眼睛,颤抖着轻声问道:“君长,我们是不是掉到地府了,是水鬼在说话吗?”

    君长大声问道:“我们是白鹭书院的学子,你是谁?”

    “你是王君长吧?我是何伯。”

    侯仁礼叫道:“何伯!是你个死鬼!刚刚吓着兄弟了!我们一直在找你!”

    侯仁礼和君长寻着声音往下游走,摸到何伯,三个人抱在一起。何伯哭道:“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君长和侯仁礼安慰了他许久,等何伯平复下来,三人顺着河水走,河水越来越深,最后到了侯仁礼的脖子这里,没法再往前走了。休息了一会后,君长让侯仁礼和何伯在原地等他,他往深的地方潜水下去探探,探哪里有出口。

    君长潜了一会,就气竭浮上来,扒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如此四五次,探知到,这里是一个大的深潭,在深潭的一个角上,有很大的吸力,估计就是出口了。探知情况后,正往回游。

    “君长!小心,好像有棵大树流下去了。”侯仁礼向他叫道。

    果然,很多树枝树叶从他身上扫过去,他赶紧往岸边靠,扒着岸边往侯仁礼他们那边游过去。

    与侯仁礼他们会合后,君长道:“这里是一个深潭,在那边有一个大的漩涡,估计那里就是出口,我先过去,你们随后也跟过来,我们在外面见!”

    “君长,现在水涨的很快!”侯仁礼道,现在水已经到侯仁礼下巴的地方了。

    君长道:“坏了!刚才那棵树把出口堵住了!”

    何伯带着哭腔道:“那我们怎么办?”

    君长道:“我先去看看,看看出口还能不能出去。”

    君长重新潜水下去,围着树根摸索了半响,也没找到出口,这时水位越来越高。

    君长道:“我们赶紧往上游走,这里很快就会被水填满。”

    三人赶紧往回边游边走,逆水走走停停,在河岸两边摸摸是否有可惜栖身的地方,水位越来越高,刚才可以栖身的地方,过了会就开始积水。三个人兜兜转转半天,重新回到了他们掉入暗河的地方,这里是暗河最高的地方,上面有大的水流冲下来。

    何伯哭道:“水越来越深,并且周边很是光滑,看也看不见,爬也爬不上去,今日我们三个是要死在这里了。”

    侯仁礼也泄气道:“何伯,你怎么像个娘们?大丈夫何惧生死,有我们两个陪你到地府,就是见了阎王,阎王爷也要让我们三分,有什么好哭的!”

    君长道:“不急,这个地方很开阔,一时半会淹不死咱们,我们找找看看,一定有办法可以出去。”

    三个人歇一会,摸索一会,摸索良久没能找到出去的地方。

    水势越来越大,三人已经踩不到水底,三人互相伸出一只手抵在中央,另一只手顶着光滑的水壁借力,水壁上的水流很大,他们尽可能找水流小的一面抵着,但如此也很是费力。水势升高后,他们还要费力的往上挪动。

    如此这般许久后,何伯那边抵的力气越来越小。何伯道:“君长、仁礼,我怕是不行了。”

    君长道:“那你先抓住我的手休息一会,我跟仁礼对顶还能撑会。”

    何伯松开撑住水壁的手,扒在君长背后。水位越来越高,上面的水滚滚的浇下来,让人难以呼吸。

    又过了许久,侯仁礼也快撑不住了,向君长道:“君长,兄弟我快撑不住了,先到地府那边给你们探探路。”

    君长看了看背后的何伯,何伯害怕他们要甩开他,抱君长抱的更紧了。

    君长道:“仁礼,我想到一个可以出去的办法,你再坚持一会。”

    侯仁礼道:“兄弟,你还有什么办法快说。”

    君长道:“我刚刚摸过水下石壁上有个凸起的地方,待会等水位上升后,我们可以站着这个上面歇会。”

    侯仁礼道:“还要多久?”

    君长道:“一炷香的时间。”

    侯仁礼调整了呼吸,继续坚持。过一会,就问一下君长:“到了没有?”

    君长道:“快了。”

    侯仁礼再坚持了一会,又问道:“到了没有?”

    君长道:“很快了,马上到了,我脚都快可以踩上了。”

    如此快两炷香的时间,侯仁礼道:“君长,我真的不行了。”

    君长看向背后的何伯道:“何伯,你也休息半天了,不想一起死,就替一下侯仁礼。”

    何伯通过君长的身体感知道侯仁礼手臂发颤,再不替他,估计三人都要被淹死,游过去伸手撑住。

    侯仁礼松下手来,却没过来抓君长胳膊,君长问道:“何伯,仁礼在你那吗?”

    何伯道:“仁礼不在我这…”

    君长道:“坏了,你先踩一下水。”

    说完就潜水去捞侯仁礼,幸好,里面不是很大,侯仁礼也没沉多深,君长拽他出水面,一边踩水一边大声叫道:“仁礼!仁礼!”

    侯仁礼呛出一口水,道:“君长,别管我了,再这样,你也坚持不了多久。”

    君长道:“今日既然要死在这里了,我们仨就一起放弃!”

    何伯一边踩水,一边哭道:“我不想死,仁礼,求求你,我还想活着!”

    君长道:“仁礼,我们再坚持坚持,景略和小萱她们会来救我们的。”

    何伯也哭道:“对对,宗师和学友们会来救我们的。那边水壁上确实有个凸起,仁礼你可以踩在上面!”

    何伯把仁礼推到他刚刚扒的那个方向,侯仁礼很快就踩到了那个凸起,再借一点君长的力,君长与何伯对掌撑在一起。

    过了不知多久,水位涨的快没过侯仁礼的眼睛,侯仁礼需要扒在君长身上,君长和何伯也快力竭。君长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来自何伯手上的支撑力也越来越弱,意思也模糊起来,不知不觉松开了手,感到水面慢慢的淹没了自己的鼻子和眼睛。正在下沉时,被侯仁礼拽起。

    君长道:“仁礼,我快不行了,那边隐约可以看到一点水面的反光,说明离这里不远有个出口,我下沉的时候,你踩在我的身上,使上轻功用劲全力往上跳,你有可能能跳出去。”

    侯仁礼道:“你不要取笑我了,就我那点轻功,我心中有数。你在这边歇息一会,待会你踩在我身上,你轻功好,肯定可以出去。”

    君长摇头道:“如果这样我出去了,我也没心活在世上。”

    何伯问道:“为何?”

    君长道:“这个洞这么深,我用力踩在他身上,他必定会沉下水底,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侯仁礼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日就在这里做三个水鬼,到阎王爷那,看看阎王爷什么个模样。”

    何伯叫道:“不!不!我不想死!我不要做水鬼!”

    君长和侯仁礼笑着挽起何伯胳膊,仰面沉入水中,慢慢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