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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朱武计迫辛从忠

    幽灵营中早有兄弟去探查吾山军队是否由辛从忠带领,一连等了数日,才从永静军转回来,却是又带回一个消息来。

    这一日,正是腊月初八,三更时分,众军吃了腊八粥,韩世忠、史进、陈达、杨春四人并军师朱武带领四千人马兵发吾山。

    罗恩在山下与军队践行。

    “昨日幽灵营前往静安军弟兄带回消息,那两千马军果是辛从忠带领。便预祝几位兄弟们旗开得胜,永静军那里交给史教师和杜壆兄弟便是。”

    几人皆道:“哥哥放宽心,我等三五日便拿那辛从忠回来。”

    罗恩对几人这次吾山之行还是很有信心的;有朱武的这个神机军师,韩世忠、史进两员猛将;更兼韩世忠箭法超群,正对付那辛从忠的小标枪。

    大军就此开拔。

    “这吾山在数十年前,曾有两拨绿林中人在上面争斗。却被官府趁机一把火烧了那山,直死了两三千人,当真是尸横遍野,整个山都乌黑一片。”

    “那些尸首就腐烂在上面,被鸟兽吃个罄尽。是以原先这山被称为乌山,后来周边人该做吾山。但直至此时,虽是那山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树木,为因百姓畏惧山上的晦气,那山周边三五里内也无个居民,也无人愿意到那山上去。”

    却是朱武在于路之上详细的将这吾山介绍一遍。

    韩世忠道:“怪道辛从忠选择藏身在这山上,若非如此时,百姓但有上山者,还哪里藏得住他?”

    朱武点点头,道:“我等自少华山来到山寨,还是寸功未有,却被罗恩哥哥委以重任,今当拿住辛从忠,也叫心中安宁。”

    史进道:“却不正是这般说的,苏定酆泰两位哥哥都强于我,也只是副将,我却做得正将。直叫我这心中难安。”

    陈达道:“遇上史进哥哥之前,我只道自己这两下子还能拿得出手。现今在山寨上,众位哥哥一个比一个厉害。”

    杨春道:“谁说不是呢?就说史教师手中那杆枪,端的当得起无敌之名。”

    史进笑道:“史进这两下子不算什么,多蒙杜壆哥哥指点和罗恩哥哥抬举才有今日之史进。只罗恩哥哥却是慧眼识珠,直看出朱武兄弟你多有谋略,刚上山便做了军师。”

    史进和朱武有之前的关系在那里,是以私下里史进叫朱武兄弟,朱武称史进大郎或哥哥。

    众人说笑了片刻,天已经是蒙蒙亮了。

    朱武正色道:“时迁兄弟探查得知那山上的路曲折蜿蜒,甚是不好走;更兼无人上山,山上的树木远比寻常的山茂密。那辛从忠非比寻常,难免他不会在上面有什么布置。我等却不宜贸然上山去。”

    韩世忠问道:“军师有何妙计?”

    朱武道:“按昨日新得的消息来看,若要辛从忠自己下山来却也不难。”

    史进道:“却该如何做?”

    朱武叫众人靠过来,低声道:”我等只需这般这般,依此计,辛从忠必败!”

    韩世忠史进赞道:“果然好计!”

    傍晚时分,吾山上。

    永静军东光兵马都监辛从忠和两个副将在营中议事。

    一个副将道:“都监,我等两千马军陆陆续续到这山上已经半月有余,只余两千步军仍在路上。“

    但见上首一个面如冠玉剑眉虎口的大将端坐着,好一派大将风范。此人正是辛从忠。

    闻听副将问起,辛从忠道:“我已与邓宗弼将军商议了,梁山甚难破取,待那呼延灼年后出兵之时,我等只待梁山贼寇与他们开战之时,从后面撕开梁山军马,必能挫其锐气。”

    两个副将都笑道:“都监好谋划,至此新年将近,我等躲在这没有人烟的山上,将那梁山贼寇都蒙在鼓里。此战若能捉他一两个头领,我等也好加官进爵。”

    辛从忠愤愤道:“可恨这周边百姓都通梁山,半点也不思为国效力。我等朝廷兵马,要讨梁山,还需提前乔装躲在这山上。”

    “若是晚些日子来时,恐怕等呼延灼攻打梁山时,我等连人都没凑齐;若到那时再带兵去援助,却是少了出其不意,便再加这四千马步军也对水泊中的梁山也是作用不大。”

    说罢又叹气不已,直道:“这却怪得了谁,只怪这里的父母官不为百姓谋福,只顾贪财好利,叫百姓们被梁山一点小利便蒙住双眼。”

    副将忙道:“都监,慎言呐!此话若叫人听去,却是不大好。”

    辛从忠见两个副将如此姿态,心中微叹。便是这两个跟了自己许久的人都这般畏惧那些文官,更遑论其他武人了。

    正此时,突然有一小校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都监,不好了。山上暗哨发现了一拨五七十人的军马。”

    “什么?!”

    辛从忠并两员副将都站起身来。

    副将道:“莫不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以至于梁山派人来探查?”

    辛从忠道:“不论如何,决不能叫他们跑了出去。”

    两员副将齐声道:“我等愿带兵将这些人尽数抓回来。”

    辛从忠顾不得想许多,自己两千多人,就地取材安札了营寨。这几十人绝不可能没有半分发现。倘若真是梁山的探子,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山上骑马反而走不快多带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两个副将领命而去,辛从忠的直觉告诉自己有哪里不对,思来想去却是不曾发现。

    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是尽黑了,两员副将还是未曾回来,却又有人来报。

    辛从忠忙问道:“可是拿住了那些探子?”

    小校道:“两位将军派了人,说是正在追赶。只是又有一拨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山上。”

    辛从忠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忙是问道:“有多少人。”

    小校道:“还是五七十人,与方才一样。”

    辛从忠沉吟片刻,犹如当头棒喝一般失了精神,道:“行踪已然暴露了,如今怕是步军行踪也被梁上发现了,再留在这山上却是有害无利。”

    忙吩咐那小校道:“派人将两位将军寻回来,不必再追了,放他们自去,只是守好粮草。”

    那小校虽是不解,仍是传令去了。

    不消一个时辰左右,两员副将都领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