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你要学会反抗
自从他进入监仓开始，他特殊的犯罪性质决定了他的地位是低贱的，而且，他像是被上苍遗忘的弃儿一样，在仓里没有人来探视，也没有人给他送钱财衣服和日常用品。就算刷厕所偶尔没刷干净，被春哥或小老鼠发现了，挨打挨骂他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这个死刑犯的一声“谢谢。”他突然还有点不习惯，或者说，他突然有些感动，眼睛一下也就湿润了。他也朝着死刑犯微微一笑道，“不用谢。”
死刑犯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许志林说，“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去做这种事呢？不地道啊！”他的语气很缓和，说得很平静，不像别人那样的凶神恶煞，倒就是朋友之间在相互聊天。
许志林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我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去做这种事呢。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在华盛，从一个普通杂工做到工程师，暂时代理主管工程部，协助总经理沈小姐处理各种事务，前程似锦。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去害死和我毫不相干的一个姑娘呢？”
死刑犯盯着他扫了一眼，又自顾自地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许志林摇了摇头，“没有，我甚至不知道被的女孩是什么样，我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她，更没有去过506的卡拉OK这个包房。那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我就是有这个消费能力也不容许我这么挥霍，我父母在家，一百块钱可能就是他们一年的零花钱。我是真舍不得花这个钱的。当晚我和两个朋友确实去了爱都吃饭，这倒是真的，而且我史无前例地花了一千多块钱来吃这餐饭，当时是为了感激，没想到反而却把自己送进了深渊。”于是，许志林接着把那天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死刑犯沉默了一会，慢悠悠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有谁会相信你呢？能把你抓进来，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证据。你得仔细想想，为什么会有这些证据。”
“我觉得他们掌握的证据就是当晚我在冯小姐房间里留下的，只是他们移到了案发现场。只要找到冯小姐，一切事情都清楚了，我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许志林还是微微笑着说道。“因为纸永远包不住火。”
“也许吧，但如果你死了，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你说呢？”死刑犯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朝着许志林诡异地笑了一下。
许志林听到这话突然有些害怕，“我应该不会判处死刑吧？”
死刑犯还是笑着看他，“也许吧，但意外无处不在，也许法律不会判处你死刑，但有的人会想你死也说不一定呢！”
许志林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人会想他死，于是假装不在意地回答道。“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也与人无冤无仇，谁会想我死呢？”
死刑犯憋了一下开裂的嘴唇，用双手从他的脸上滑到光溜溜的头上，像是在让自己清醒，又像是在梳理自己原本就很短的头发。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说道：“正是因为你无亲无故，也许有人才希望你死。你死了，原本不是你做的事都死无对证了。所以你这黑锅也就背定了，有的人也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
“这么说，你也是背了别人的锅？”许志林看着死刑犯，反问道。
“我这个不好说，我虽然有罪，但没有这么罪大恶极，或者说，没有别人眼里的穷凶恶极，我和你一样的，我死了，有的人就心里踏实了。”
“有的人心里就踏实了？”许志林听到这话心里感到吃惊。
死刑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都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许志林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太沉重了，他想把话题变得轻松一点。于是说道：“你抢劫银行行长一家，应该抢了不少钱吧？那个时候我还和一个朋友聊起过你，他对这事特别感兴趣，而且做了一番深入研究，只是我当时对这事并不感兴趣，和他闲聊了一下，也就是当打发时间。”
“深入研究？”死刑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许志林，“你说你有朋友对我这个案子深入研究吗？”
许志林点了点头，“他只是个旅店小老板，研究一下这些，是他的业余爱好。”
“那他怎么说？有没有跟外界传出的有啥区别？”
“你要我说实话吗？”
死刑犯重重地点了点头，“必须实话，实话实说。”
“你可不准生气？”
“当然，你就按你朋友和你说的一样，说出来就可以了，我能生你什么气呢？”
“好吧！既然你这样要求，我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他对我说，这个罪犯看上去既狡诈凶残，但却又愚蠢至极。”
“愚蠢至极？”死刑犯又问道。“他怎么会这样认为？”
“他说你在犯下罪行的时候可谓称得上胆大心细，原以为你是个智商很高的罪犯，因为从各种现场来看，都看出了罪犯的手法高明，可是又愚蠢的在实施这么大的抢劫案之后，他不是拿着钱尽快离开，而是在现场呆上那么久。更愚蠢的是，在全城都在缉拿他的时候，他又跑出来作案。这就是他说的你又狡诈，又愚蠢的地方。你明明可以逃离这个地方，或是躲避一下风头。这是他认为的。”
死刑犯只是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和你是一样的。我抢劫只是为钱，从来不想伤人，被灭口的银行行长家里，到处都是钞票和贵重礼品，但杀人犯并没有拿走钱财，和你说的一样，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你朋友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分析得完全正确。”
“分析得完全正确？你是这么认为的，”许志林再次惊诧地看着柳海龙，“这么说，你没有杀人，也没有抢劫银行行长一家？他可是认为，这背后有一个巨大阴谋的。”
死刑犯只是微微地一笑，我说了，“和你一样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的，只不过，现在，一切都迟了。”过了好一会，死刑犯又才缓缓说道，“不过我不希望你跟我的下场一样，但如果你不改变，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凄惨。”
“我改变什么？我能改变什么？”许志林不太明白死刑犯的意思，望着他，似乎等着他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你得反抗，你得坚强，你得卑鄙一点，最重要的一点，总之你要想办法活下来，你得变得强大一点。强大得没人敢招惹你。你得卑鄙得让所有人都害怕。你得知道，这里是看守所，你现在是在坐牢。没错，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得改变。别人打你，那么你就要加倍的打回去，只有打回去了，别人才不敢轻易招惹你。你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没有钱财进来，你就要变得卑鄙一点，把别人的食物变成你的。抛开所谓的自尊，增强自己的实力，要不然不被打死你也会饿死。”
死刑犯说着，突然嘴一动，砰的一声，许志林的额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让他感到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不解地问死刑犯，你干嘛？他捡起来一看，是一块小纸团，纸团被牙齿咬得紧紧的，砸在他的额头上，像是一块铁球。
“我这是在教你，学会防身，总之你记住我的话，除非你真的想死。不想死，你就得变得强大，凶狠，比卑鄙的人更卑鄙，比无耻的人更无耻。要学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你就只能是等死了。”
许志林还是不解，你为什么教我这些。
死刑犯还是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你和我一样，而我不希望你死。你还年轻，你每天要利用好时间，把身体练得强壮，保持体能。这里你没有尊严，尊严是需要你去找回来的，你看那个毒贩，他没有人给他送钱财。他靠的是一些坑蒙拐骗的小伎俩，把别人的食物变成他的食物，来保证他充沛的体能。他和别人玩牌耍诈，做些小游戏耍诈，赢钱买食物，或是干脆就赢食物，要么就用香烟交换他想要吃的食物。总是混得风生水起，他不用扫地，每天有人给他按摩，要是他在外面，也许还没有在里面过得好，他靠的就是他卑鄙无耻的小伎俩。”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可是，从本能上，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反抗，而是选择顺从。”
死刑犯又说，“你看湖南头，他也没有人来看他，没有钱财进来，他也是能混得风生水起，靠的是拳头。你看他浑身肌肉，每天做几百个俯卧撑，就是在增强他的体能，他是用拳头解决这一切的。”
“瞧，还有那个小东北，年纪和你差不多，他虽然个子有那么高，但他不一定就打得过你，他靠的是什么？”死刑犯望着许志林问道。
许志林不解，反问道：“那么，他又靠的是什么呢？”
“他靠一张嘴，比他强的人他拍马屁巴结，比他弱的人他则靠忽悠，恐吓，仗势欺人，总之，这个家伙很不简单，他自己用的假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告诉警方，他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外面流浪，他没有家，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那么，他就没有真名？”
“查不出他的真名来，警方也只能利用他的假名来办案了。因为只要他死咬着自己这就是他的真名，警方拿他也没有办法，再说，只要他的罪行得到惩处，真名和假名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么，他没有家？”
“一个孤儿，他哪里来的家？”
“那为什么都叫他小东北呢？”许志林问道。
“那是因为这个家伙报了一个东北方向的家庭住址，可是警方查无此人。所以，大家也就把他当成东北人看了，再说，这个只是他的绰号，他的名字叫马勇强。”
这个死刑犯的一声“谢谢。”他突然还有点不习惯，或者说，他突然有些感动，眼睛一下也就湿润了。他也朝着死刑犯微微一笑道，“不用谢。”
死刑犯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许志林说，“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去做这种事呢？不地道啊！”他的语气很缓和，说得很平静，不像别人那样的凶神恶煞，倒就是朋友之间在相互聊天。
许志林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我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去做这种事呢。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在华盛，从一个普通杂工做到工程师，暂时代理主管工程部，协助总经理沈小姐处理各种事务，前程似锦。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去害死和我毫不相干的一个姑娘呢？”
死刑犯盯着他扫了一眼，又自顾自地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许志林摇了摇头，“没有，我甚至不知道被的女孩是什么样，我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她，更没有去过506的卡拉OK这个包房。那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我就是有这个消费能力也不容许我这么挥霍，我父母在家，一百块钱可能就是他们一年的零花钱。我是真舍不得花这个钱的。当晚我和两个朋友确实去了爱都吃饭，这倒是真的，而且我史无前例地花了一千多块钱来吃这餐饭，当时是为了感激，没想到反而却把自己送进了深渊。”于是，许志林接着把那天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死刑犯沉默了一会，慢悠悠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有谁会相信你呢？能把你抓进来，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证据。你得仔细想想，为什么会有这些证据。”
“我觉得他们掌握的证据就是当晚我在冯小姐房间里留下的，只是他们移到了案发现场。只要找到冯小姐，一切事情都清楚了，我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许志林还是微微笑着说道。“因为纸永远包不住火。”
“也许吧，但如果你死了，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你说呢？”死刑犯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朝着许志林诡异地笑了一下。
许志林听到这话突然有些害怕，“我应该不会判处死刑吧？”
死刑犯还是笑着看他，“也许吧，但意外无处不在，也许法律不会判处你死刑，但有的人会想你死也说不一定呢！”
许志林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人会想他死，于是假装不在意地回答道。“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也与人无冤无仇，谁会想我死呢？”
死刑犯憋了一下开裂的嘴唇，用双手从他的脸上滑到光溜溜的头上，像是在让自己清醒，又像是在梳理自己原本就很短的头发。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说道：“正是因为你无亲无故，也许有人才希望你死。你死了，原本不是你做的事都死无对证了。所以你这黑锅也就背定了，有的人也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
“这么说，你也是背了别人的锅？”许志林看着死刑犯，反问道。
“我这个不好说，我虽然有罪，但没有这么罪大恶极，或者说，没有别人眼里的穷凶恶极，我和你一样的，我死了，有的人就心里踏实了。”
“有的人心里就踏实了？”许志林听到这话心里感到吃惊。
死刑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都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许志林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太沉重了，他想把话题变得轻松一点。于是说道：“你抢劫银行行长一家，应该抢了不少钱吧？那个时候我还和一个朋友聊起过你，他对这事特别感兴趣，而且做了一番深入研究，只是我当时对这事并不感兴趣，和他闲聊了一下，也就是当打发时间。”
“深入研究？”死刑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许志林，“你说你有朋友对我这个案子深入研究吗？”
许志林点了点头，“他只是个旅店小老板，研究一下这些，是他的业余爱好。”
“那他怎么说？有没有跟外界传出的有啥区别？”
“你要我说实话吗？”
死刑犯重重地点了点头，“必须实话，实话实说。”
“你可不准生气？”
“当然，你就按你朋友和你说的一样，说出来就可以了，我能生你什么气呢？”
“好吧！既然你这样要求，我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他对我说，这个罪犯看上去既狡诈凶残，但却又愚蠢至极。”
“愚蠢至极？”死刑犯又问道。“他怎么会这样认为？”
“他说你在犯下罪行的时候可谓称得上胆大心细，原以为你是个智商很高的罪犯，因为从各种现场来看，都看出了罪犯的手法高明，可是又愚蠢的在实施这么大的抢劫案之后，他不是拿着钱尽快离开，而是在现场呆上那么久。更愚蠢的是，在全城都在缉拿他的时候，他又跑出来作案。这就是他说的你又狡诈，又愚蠢的地方。你明明可以逃离这个地方，或是躲避一下风头。这是他认为的。”
死刑犯只是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和你是一样的。我抢劫只是为钱，从来不想伤人，被灭口的银行行长家里，到处都是钞票和贵重礼品，但杀人犯并没有拿走钱财，和你说的一样，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你朋友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分析得完全正确。”
“分析得完全正确？你是这么认为的，”许志林再次惊诧地看着柳海龙，“这么说，你没有杀人，也没有抢劫银行行长一家？他可是认为，这背后有一个巨大阴谋的。”
死刑犯只是微微地一笑，我说了，“和你一样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的，只不过，现在，一切都迟了。”过了好一会，死刑犯又才缓缓说道，“不过我不希望你跟我的下场一样，但如果你不改变，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凄惨。”
“我改变什么？我能改变什么？”许志林不太明白死刑犯的意思，望着他，似乎等着他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你得反抗，你得坚强，你得卑鄙一点，最重要的一点，总之你要想办法活下来，你得变得强大一点。强大得没人敢招惹你。你得卑鄙得让所有人都害怕。你得知道，这里是看守所，你现在是在坐牢。没错，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得改变。别人打你，那么你就要加倍的打回去，只有打回去了，别人才不敢轻易招惹你。你在这里没有亲人朋友，没有钱财进来，你就要变得卑鄙一点，把别人的食物变成你的。抛开所谓的自尊，增强自己的实力，要不然不被打死你也会饿死。”
死刑犯说着，突然嘴一动，砰的一声，许志林的额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让他感到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不解地问死刑犯，你干嘛？他捡起来一看，是一块小纸团，纸团被牙齿咬得紧紧的，砸在他的额头上，像是一块铁球。
“我这是在教你，学会防身，总之你记住我的话，除非你真的想死。不想死，你就得变得强大，凶狠，比卑鄙的人更卑鄙，比无耻的人更无耻。要学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你就只能是等死了。”
许志林还是不解，你为什么教我这些。
死刑犯还是慢悠悠地说道：“因为你和我一样，而我不希望你死。你还年轻，你每天要利用好时间，把身体练得强壮，保持体能。这里你没有尊严，尊严是需要你去找回来的，你看那个毒贩，他没有人给他送钱财。他靠的是一些坑蒙拐骗的小伎俩，把别人的食物变成他的食物，来保证他充沛的体能。他和别人玩牌耍诈，做些小游戏耍诈，赢钱买食物，或是干脆就赢食物，要么就用香烟交换他想要吃的食物。总是混得风生水起，他不用扫地，每天有人给他按摩，要是他在外面，也许还没有在里面过得好，他靠的就是他卑鄙无耻的小伎俩。”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可是，从本能上，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反抗，而是选择顺从。”
死刑犯又说，“你看湖南头，他也没有人来看他，没有钱财进来，他也是能混得风生水起，靠的是拳头。你看他浑身肌肉，每天做几百个俯卧撑，就是在增强他的体能，他是用拳头解决这一切的。”
“瞧，还有那个小东北，年纪和你差不多，他虽然个子有那么高，但他不一定就打得过你，他靠的是什么？”死刑犯望着许志林问道。
许志林不解，反问道：“那么，他又靠的是什么呢？”
“他靠一张嘴，比他强的人他拍马屁巴结，比他弱的人他则靠忽悠，恐吓，仗势欺人，总之，这个家伙很不简单，他自己用的假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告诉警方，他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外面流浪，他没有家，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那么，他就没有真名？”
“查不出他的真名来，警方也只能利用他的假名来办案了。因为只要他死咬着自己这就是他的真名，警方拿他也没有办法，再说，只要他的罪行得到惩处，真名和假名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么，他没有家？”
“一个孤儿，他哪里来的家？”
“那为什么都叫他小东北呢？”许志林问道。
“那是因为这个家伙报了一个东北方向的家庭住址，可是警方查无此人。所以，大家也就把他当成东北人看了，再说，这个只是他的绰号，他的名字叫马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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