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章 救命的良药 也是致命的毒药
胖老板听到这里似乎心有所动，示意阿贵和阿旺两人松开许志林，这么说来，你们不是海关派来刺探消息的人，也不是林丽萍派来的人了。
“不是，我们和海关毫无关系，和你说的什么林丽萍更是毫不知情，她是谁啊？为什么你这么怕她？”其实我们都知道，许志林虽然不知道林丽萍，但这个名字她是记得的。因为关于爱都的事情，这个人都若隐若现的出现过，相当神秘，也就是小东北以前常和他提起的三姐，但显然，这个胖老板对林丽萍相当忌惮，而且恶意满满，他一时之间也不好分辨这个人到底何林丽萍是什么关系，所以干脆推得个一干二净，不认识。
“我怕她？我会怕她，”胖老板用一种难以言状的哼哼冷笑道：“她见到我都得发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又怎么会怕她，我担心你两是她派过来我这里打探消息的，既然你不认识她，也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这就好了，你既然不怕她，而且我们之间也毫无关联。那么，你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让我们先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了，等我父亲缓和过来，我们再想其它办法。要么离开，要么给你做事以作补偿。”
“那就好，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如果得知你背叛我，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胖老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滴了两滴在老吴的口中，药散发出一股沁入心扉的清香，许志林闻到，也感觉浑身舒爽，疲劳在不知不觉中消除，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胖老板做完这一切，吩咐阿贵和阿旺两人把老吴扶到许志林的背上，然后对许志林说，“你父亲就放在地下室休息，有德叔照看，绝对没什么问题，我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照看的，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你父亲只是在水里侵泡时间过长，疲劳过度加上溺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从小在江里跑船，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后来根据别人的指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水，很管用的，人一旦陷入昏迷状态，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这个小瓶子能不能给我？因为你离开之后，我父亲可能还会需要这种药。到时候我再给他滴上几滴，他也就慢慢好起来了，你可以再买上一瓶，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做事，费用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除。”
“这种药没有卖的，都是自己配置，而且，不能用多，多了是会致命的，绝不能喝酒和服用安眠药。你得听清楚了，绝不能，会致命，很多时候，药是良药，但一旦过度，或是和其它药物混合使用，是会致命的。”胖老板冷冷地说道。
“你就不能再重新配置一种这种药吗？”许志林问道。
胖老板摇了摇头，“我都说了这种药没有卖的。”
“药店也买不到？”许志林疑惑地看着这个胖胖的男人，因为这个时候，要想老吴平安无事，他希望能把这个男人手上的药弄到手。他见到老吴几滴药进入口中，已经慢慢苏醒了过来。
“我还要跟你说几遍，这种药根本就不是在药店能买到的。”胖老板有些生气了，大声地说道。
“那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了让老吴摆脱生命危险，许志林又问道。
“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药只是在爱都才有，只有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林丽萍手上才有。而且，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这种药能救命，也能致命。”
“巴黎的春天？”
“你怎么知道是巴黎的春天？”胖老板有些惊诧地看着许志林。
“我听我父亲以前说起过，因为你刚才你说这种药不能和安眠药和酒精同时服用，也只有这种药，才会致命。”
“好吧！你是知道这种药的，但你不知道的是，这种药，也有救命的功能，就是加上另外一种东西，一个快要昏迷死去的人，他却能缓个神来。这个给你，你记住我说的话，最多三滴，多了是毒药，合适才是良药。”胖老板说着把药瓶递给了他。接着又像是下命令式的吩咐道：“药我是给你了，你父亲有没有救，也就是看他的造化了，不过，明天你跟着阿贵和阿旺上船，这段时间客户需求量比较大。在船上听他两吩咐，知道么？我一会会去医院给你父亲再买一些药品回来。你就好好安心给我干，不会亏待你的。”
许志林连忙回答：“知道了，谢谢老板。”
回到地下室，老吴身体已经有了些反应，嘴角和眼睛都能偶尔动一下。胖老板把药水留了下来，并吩咐把老吴放在一个铁架床上，然后盖好被子。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姓田，以后叫我老田就好了。在新都，我虽算不上什么人物，但自认为还是有些门路。好好跟着我干，那么肯定能够带着兄弟们一起发财致富的。干我们这一行，目的是什么？我跟你们说，是钱，俗话说，有钱行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有钱是大爷，没钱就是乞丐，万事都得求人。”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许志林继续说道：“目前油品需要旺盛，大家都辛苦一点，这几条船算什么，过段时间我们将买更多的船。我们要把新都这个业务给垄断了。现在乘着油价不停上涨，国内是供不应求，我们不乘着这个机会多赚一点，等海外红油价格高过国内了，那么我们根本不是在赚钱，而是在亏本。”
“油价要是高过国内，我们就走私电子产品，总之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老板你说是不是。”阿旺见老田没有言语，又接着说道：“总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你的，一切行动听你吩咐。”
老田一挥手，“阿旺，你跟我最久，给我管好船上的人，其它的事到时候再说，现在还不是有的赚吗？先做着再说。真没钱赚了，我就放你们三个月大假，让你们都去风流快活。”
阿旺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是，老田，哦！不，老板。”
老田又凑在阿旺的耳边悄声说道，“这样的人我们先留着，让他在船上锻炼一下，将来或许有用。但放聪明点。”阿旺又点了点头表示会意。然后就带着阿贵和许志林进入船舱。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雨似乎减弱了不少。但江边还是一片雨雾蒙蒙。许志林只感到一股潮水的气息扑鼻而来，好久没有闻到这种带着湿气的清新空气，他深吸了几口气，自己苦笑了一下，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疲累，但他的心情却是此起彼伏，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终于自由了，紧张的是现在还没有逃离危险区域。要是被再逮住，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又担心会不会已经被老田识破，要是他识破后举报。他不敢想下去，老田究竟会不会举报呢？他做这个不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他想着要把老吴带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但目前条件还不成熟。老吴还需要休养。他还得借助着老田的力量把老吴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船上的人都很少说话，船舱外，风声和雨滴打落在船舷上的声音清晰入耳。油船的柴油机启动，水面溅起翻滚的浪花，左右两侧的水流飞速后退，船身有些轻微的晃动，许志林努力地控制着重心，以防止摔倒。
这里是北江支流，南方的地势平坦，河涌支流更是星罗棋布，到处是交叉的河流然后又合拢，形成了一坐又一座又一座的小岛。如果不熟悉这里的河网水道，即使遇到缉私船，也很快就能巧妙躲过。
只要在这些河网里迂回几转，方向可就是相差甚远了。船越向前行驶，河道也就跟着越来越宽，一路上，很多运送砂石的船不断地从船身不远处驶过。阿旺不停地对着身边的许志林说，“你看，这里是谁的沙场，这里又是谁的采石场，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在这里直接卸油，油只要装上油罐车，就没什么事了。这里的水陆交通都很便利。海关的人很难抓住现场的证据，我们每次运油过来，一会油罐车就运走了，看来他对这周围的一切是了如指掌。
许志林只是不住地点头，不时关注着阿旺阿贵还有几个船员的举手投足。虽然心里有点激动和紧张，但表情却显得异常的镇定。这么多年的囚徒生活，已经把他的心境打造得泰然自若，处变不惊。外面改变的太多。不管遇到什么，都有一种初次相识的古怪感。这种感觉就像渗透到了每一个毛孔，又朦胧地感觉似乎在梦中。满脑子在计算着什么时候会到达香港，又在想着老吴这个时候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
油船劈波斩浪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船下的水由昏黄变成了绿色，水面也是越来越宽，船边不时有岛屿闪过，有的略大，长满了绿色植物，远处还有几个岛屿的影子。
“看，前面就是维多利亚港，你说你们想靠着树枝和门板游到那里，我可真佩服你们的勇气了。”阿旺笑着对许志林说。
“是的，太草率了，我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把自己也想得太强大了。幸亏遇到你们，要不，这会我可不能对着和你们说话了，而是对着死神在说话。”
“以后你要注意这个水段，水警和缉私艇都喜欢在这个水段拦截追赶。”阿旺像一位经验老到的人，处处在教他已经掌握的经验。
许志林点了点头，看着外面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一切太美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接触大海。海水碧绿翻滚，远处，是水与天相连的雾和若隐若现的维多利亚港，要是能带着老吴到了哪里，就有机会找到他的亲人和朋友。
他看了看船舱内部，别人都在利用航行的时间眯眼睡觉小憩一会。只有他在左右交替观看舱外景色，是的，这对一个囚禁了多年的囚徒，这一切太珍贵了，感觉看什么都是那么的新鲜和有趣。
阿旺不停地说话，但许志林虽然偶尔会条件反射地搭上几句。但却没办法让自己的眼睛离开舱外。沿途的景色不停地后退，但却像相机一样深深地藏在他的脑海中。不一会，船舱左侧的山峦、陆地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水面。远处偶尔能看到香港高楼的轮廓。在薄薄的雨雾中宛如仙境。
许志林开始以为会上岸，但船刚进入香港海域不久，阿旺却下令把船停靠在一个小岛的边上，然后不停地打电话，不一会，一首巨大的渔船驶来，和许志林所在的船靠拢并排停靠。船上的船员们熟练地把管道接驳。输油。然后就是阿旺跳向刚驶来的大船和对面的船长在交流。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条，顺利得超乎想象，这一趟，许志林只是在偶尔帮了一下忙。其余就是大开了一次眼界。
当船回来卸完油之后，阿旺带着许志林去地下室看了老吴的情况。然后由另外一帮人开船继续去香港，他们一共三条船，按照轮流的方式不停地搬运着这些来自海上的财富。
老吴已经很清醒，但身体还非常的虚弱。当他看到许志林的时候，显得有些异样。许志林喂了他一些稀饭，乘着阿旺出门。老吴用常和他交流的极小声音说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不过能看到你，真的很高兴，我的孩子，你总算是没有抛弃我。”
许志林一边往老吴的嘴里喂饭，一边说道：“先生，在你还没有绝对安全之前我都是不会走的。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让你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接着把昨晚发生的事和今天所见到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说完又接着说道：“我想你现在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而我，好去船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样算是两全其美的了，暂时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但老吴突然示意他停住，压低声音说道：“不，你要尽快想法联系我的太太，她就是以前在华盛的时候的方小姐，并想法和她接头，她会安排人来接我们。现在我的妻子和父亲是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但我父亲年纪大了，不能让他担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听着，是必须、马上，情况紧急，越快越好。”接着老吴低声说出一串电话号码，并要许志林牢牢记住。
许志林的记忆力原本就很好，这关系到他们各自前途的事就更加用心，记完了，他对老吴说，“这些人中只有阿旺有手机，但是阿旺担心我们是海关的人，不会轻易把电话给我们用的，这是他老板的交代，不得不执行。不过我会找机会联系的，这个阿旺看上去应该是个好人，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即使你已经完全恢复，还是要装得虚弱无力，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不是，我们和海关毫无关系，和你说的什么林丽萍更是毫不知情，她是谁啊？为什么你这么怕她？”其实我们都知道，许志林虽然不知道林丽萍，但这个名字她是记得的。因为关于爱都的事情，这个人都若隐若现的出现过，相当神秘，也就是小东北以前常和他提起的三姐，但显然，这个胖老板对林丽萍相当忌惮，而且恶意满满，他一时之间也不好分辨这个人到底何林丽萍是什么关系，所以干脆推得个一干二净，不认识。
“我怕她？我会怕她，”胖老板用一种难以言状的哼哼冷笑道：“她见到我都得发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又怎么会怕她，我担心你两是她派过来我这里打探消息的，既然你不认识她，也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这就好了，你既然不怕她，而且我们之间也毫无关联。那么，你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让我们先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了，等我父亲缓和过来，我们再想其它办法。要么离开，要么给你做事以作补偿。”
“那就好，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如果得知你背叛我，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胖老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滴了两滴在老吴的口中，药散发出一股沁入心扉的清香，许志林闻到，也感觉浑身舒爽，疲劳在不知不觉中消除，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胖老板做完这一切，吩咐阿贵和阿旺两人把老吴扶到许志林的背上，然后对许志林说，“你父亲就放在地下室休息，有德叔照看，绝对没什么问题，我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照看的，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你父亲只是在水里侵泡时间过长，疲劳过度加上溺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从小在江里跑船，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后来根据别人的指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水，很管用的，人一旦陷入昏迷状态，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这个小瓶子能不能给我？因为你离开之后，我父亲可能还会需要这种药。到时候我再给他滴上几滴，他也就慢慢好起来了，你可以再买上一瓶，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做事，费用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除。”
“这种药没有卖的，都是自己配置，而且，不能用多，多了是会致命的，绝不能喝酒和服用安眠药。你得听清楚了，绝不能，会致命，很多时候，药是良药，但一旦过度，或是和其它药物混合使用，是会致命的。”胖老板冷冷地说道。
“你就不能再重新配置一种这种药吗？”许志林问道。
胖老板摇了摇头，“我都说了这种药没有卖的。”
“药店也买不到？”许志林疑惑地看着这个胖胖的男人，因为这个时候，要想老吴平安无事，他希望能把这个男人手上的药弄到手。他见到老吴几滴药进入口中，已经慢慢苏醒了过来。
“我还要跟你说几遍，这种药根本就不是在药店能买到的。”胖老板有些生气了，大声地说道。
“那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了让老吴摆脱生命危险，许志林又问道。
“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药只是在爱都才有，只有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林丽萍手上才有。而且，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这种药能救命，也能致命。”
“巴黎的春天？”
“你怎么知道是巴黎的春天？”胖老板有些惊诧地看着许志林。
“我听我父亲以前说起过，因为你刚才你说这种药不能和安眠药和酒精同时服用，也只有这种药，才会致命。”
“好吧！你是知道这种药的，但你不知道的是，这种药，也有救命的功能，就是加上另外一种东西，一个快要昏迷死去的人，他却能缓个神来。这个给你，你记住我说的话，最多三滴，多了是毒药，合适才是良药。”胖老板说着把药瓶递给了他。接着又像是下命令式的吩咐道：“药我是给你了，你父亲有没有救，也就是看他的造化了，不过，明天你跟着阿贵和阿旺上船，这段时间客户需求量比较大。在船上听他两吩咐，知道么？我一会会去医院给你父亲再买一些药品回来。你就好好安心给我干，不会亏待你的。”
许志林连忙回答：“知道了，谢谢老板。”
回到地下室，老吴身体已经有了些反应，嘴角和眼睛都能偶尔动一下。胖老板把药水留了下来，并吩咐把老吴放在一个铁架床上，然后盖好被子。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姓田，以后叫我老田就好了。在新都，我虽算不上什么人物，但自认为还是有些门路。好好跟着我干，那么肯定能够带着兄弟们一起发财致富的。干我们这一行，目的是什么？我跟你们说，是钱，俗话说，有钱行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有钱是大爷，没钱就是乞丐，万事都得求人。”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许志林继续说道：“目前油品需要旺盛，大家都辛苦一点，这几条船算什么，过段时间我们将买更多的船。我们要把新都这个业务给垄断了。现在乘着油价不停上涨，国内是供不应求，我们不乘着这个机会多赚一点，等海外红油价格高过国内了，那么我们根本不是在赚钱，而是在亏本。”
“油价要是高过国内，我们就走私电子产品，总之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老板你说是不是。”阿旺见老田没有言语，又接着说道：“总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你的，一切行动听你吩咐。”
老田一挥手，“阿旺，你跟我最久，给我管好船上的人，其它的事到时候再说，现在还不是有的赚吗？先做着再说。真没钱赚了，我就放你们三个月大假，让你们都去风流快活。”
阿旺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是，老田，哦！不，老板。”
老田又凑在阿旺的耳边悄声说道，“这样的人我们先留着，让他在船上锻炼一下，将来或许有用。但放聪明点。”阿旺又点了点头表示会意。然后就带着阿贵和许志林进入船舱。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雨似乎减弱了不少。但江边还是一片雨雾蒙蒙。许志林只感到一股潮水的气息扑鼻而来，好久没有闻到这种带着湿气的清新空气，他深吸了几口气，自己苦笑了一下，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疲累，但他的心情却是此起彼伏，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终于自由了，紧张的是现在还没有逃离危险区域。要是被再逮住，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又担心会不会已经被老田识破，要是他识破后举报。他不敢想下去，老田究竟会不会举报呢？他做这个不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他想着要把老吴带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但目前条件还不成熟。老吴还需要休养。他还得借助着老田的力量把老吴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船上的人都很少说话，船舱外，风声和雨滴打落在船舷上的声音清晰入耳。油船的柴油机启动，水面溅起翻滚的浪花，左右两侧的水流飞速后退，船身有些轻微的晃动，许志林努力地控制着重心，以防止摔倒。
这里是北江支流，南方的地势平坦，河涌支流更是星罗棋布，到处是交叉的河流然后又合拢，形成了一坐又一座又一座的小岛。如果不熟悉这里的河网水道，即使遇到缉私船，也很快就能巧妙躲过。
只要在这些河网里迂回几转，方向可就是相差甚远了。船越向前行驶，河道也就跟着越来越宽，一路上，很多运送砂石的船不断地从船身不远处驶过。阿旺不停地对着身边的许志林说，“你看，这里是谁的沙场，这里又是谁的采石场，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在这里直接卸油，油只要装上油罐车，就没什么事了。这里的水陆交通都很便利。海关的人很难抓住现场的证据，我们每次运油过来，一会油罐车就运走了，看来他对这周围的一切是了如指掌。
许志林只是不住地点头，不时关注着阿旺阿贵还有几个船员的举手投足。虽然心里有点激动和紧张，但表情却显得异常的镇定。这么多年的囚徒生活，已经把他的心境打造得泰然自若，处变不惊。外面改变的太多。不管遇到什么，都有一种初次相识的古怪感。这种感觉就像渗透到了每一个毛孔，又朦胧地感觉似乎在梦中。满脑子在计算着什么时候会到达香港，又在想着老吴这个时候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
油船劈波斩浪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船下的水由昏黄变成了绿色，水面也是越来越宽，船边不时有岛屿闪过，有的略大，长满了绿色植物，远处还有几个岛屿的影子。
“看，前面就是维多利亚港，你说你们想靠着树枝和门板游到那里，我可真佩服你们的勇气了。”阿旺笑着对许志林说。
“是的，太草率了，我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把自己也想得太强大了。幸亏遇到你们，要不，这会我可不能对着和你们说话了，而是对着死神在说话。”
“以后你要注意这个水段，水警和缉私艇都喜欢在这个水段拦截追赶。”阿旺像一位经验老到的人，处处在教他已经掌握的经验。
许志林点了点头，看着外面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一切太美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接触大海。海水碧绿翻滚，远处，是水与天相连的雾和若隐若现的维多利亚港，要是能带着老吴到了哪里，就有机会找到他的亲人和朋友。
他看了看船舱内部，别人都在利用航行的时间眯眼睡觉小憩一会。只有他在左右交替观看舱外景色，是的，这对一个囚禁了多年的囚徒，这一切太珍贵了，感觉看什么都是那么的新鲜和有趣。
阿旺不停地说话，但许志林虽然偶尔会条件反射地搭上几句。但却没办法让自己的眼睛离开舱外。沿途的景色不停地后退，但却像相机一样深深地藏在他的脑海中。不一会，船舱左侧的山峦、陆地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水面。远处偶尔能看到香港高楼的轮廓。在薄薄的雨雾中宛如仙境。
许志林开始以为会上岸，但船刚进入香港海域不久，阿旺却下令把船停靠在一个小岛的边上，然后不停地打电话，不一会，一首巨大的渔船驶来，和许志林所在的船靠拢并排停靠。船上的船员们熟练地把管道接驳。输油。然后就是阿旺跳向刚驶来的大船和对面的船长在交流。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条，顺利得超乎想象，这一趟，许志林只是在偶尔帮了一下忙。其余就是大开了一次眼界。
当船回来卸完油之后，阿旺带着许志林去地下室看了老吴的情况。然后由另外一帮人开船继续去香港，他们一共三条船，按照轮流的方式不停地搬运着这些来自海上的财富。
老吴已经很清醒，但身体还非常的虚弱。当他看到许志林的时候，显得有些异样。许志林喂了他一些稀饭，乘着阿旺出门。老吴用常和他交流的极小声音说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不过能看到你，真的很高兴，我的孩子，你总算是没有抛弃我。”
许志林一边往老吴的嘴里喂饭，一边说道：“先生，在你还没有绝对安全之前我都是不会走的。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让你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接着把昨晚发生的事和今天所见到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说完又接着说道：“我想你现在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而我，好去船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样算是两全其美的了，暂时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但老吴突然示意他停住，压低声音说道：“不，你要尽快想法联系我的太太，她就是以前在华盛的时候的方小姐，并想法和她接头，她会安排人来接我们。现在我的妻子和父亲是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但我父亲年纪大了，不能让他担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听着，是必须、马上，情况紧急，越快越好。”接着老吴低声说出一串电话号码，并要许志林牢牢记住。
许志林的记忆力原本就很好，这关系到他们各自前途的事就更加用心，记完了，他对老吴说，“这些人中只有阿旺有手机，但是阿旺担心我们是海关的人，不会轻易把电话给我们用的，这是他老板的交代，不得不执行。不过我会找机会联系的，这个阿旺看上去应该是个好人，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即使你已经完全恢复，还是要装得虚弱无力，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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