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晚子时一过，慈安院的侧门走出一个人影。
商嫣穿着王大娘破旧的棉衣棉裤，带着有着布丁的棉帽，确定街上没有人之后，跑了出去。
年三十的夜晚，子时一过，人烟稀少，没人会注意到她。
她穿过大街小巷，直奔陈南街后面的九王府。
墨晔从陛下登基之后，就手握兵权，若有外敌入侵，他就是披上铠甲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回到京城，他除了是高高在上的九王爷，更是掌握东厂锦衣卫，替陛下查百官，抓贪污的鹰爪，利刃。
同时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为了方便，九王府已经不是富丽堂皇的安家宅院，而是血腥凝重的刑房，替陛下处理各种脏事，也变成人间地狱般的地方。
除夕夜家家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九王府的门口却阴风阵阵，阴森恐怖。
在门口几米远的地方都能闻到隐隐的血腥味。
门口站着的锦衣卫，单手叉腰，手扶刀柄，面无表情，凶神恶煞，像看守阎罗殿的阴差，让人见了都不敢靠近半分。
商嫣抱着双臂冷的跺脚，算了算时辰，那个人应该要从宫里回来了吧。
随后躲在角落里，蹲着环抱双膝，对着手掌心里哈气，那缓解外面刺骨的寒冷。
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众人的前拥后簇之下缓缓驶来，角落里蹲守的人一看灰暗的瞳孔有了光彩，急忙起身。
可是太着急，脚冻的血液不循环，她还没起来就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右手掌心与手腕连接处直接磨破了皮，她顾不得疼痛，奋力的爬起咬牙朝马车的方向跑过去。
在马车的不远处停下。
“大胆！王爷的马车也敢拦！退下！”
跟着马车的锦衣卫嗖的窜到了商嫣周围，纷纷拔刀相助。
商嫣顾不上这些，朝前面喊道，“小女有要事，求见九王爷！”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谁，所以不便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车里的人，应该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才是。
车里的人抱着暖壶，侧身看着软塌上闭目养神，文管家听闻，有些为难的看向自家主子。
“九爷，这………”
“一只拦路的阿猫阿狗也值得你左右为难？赶走。”墨晔眼睛都没睁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磨砂着金属感的暖炉。
文管家看自家主子的态度，也没有下车的打算，自己打开门帘走了下去。
“丢一边去，别扰了九爷的清净，丢远点。”
话音未落，商嫣还没有回过神，就有人粗暴的压住她的双手架起，将她拉离马车的前方。
她愣了一秒，随后意识到墨晔这混蛋根本就不愿意见自己。
咬牙切齿，把心一横，朝马车的方向咆哮道，“我是塞外的游医，听说九王爷身子不爽利，草民有良药可为九王爷医治！药到病除！特来毛遂自荐！”
可是马车里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商嫣心中冷笑，墨晔，这可是你逼我的！
“九王爷莫非真想当太监不成？大展雄风的机会不要了？我可告诉你，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九爷你可想好，还要不要做男人了！”
众人寂静，后知后觉。
居然有人在大街上对九爷说这些虎狼之词，还，还，还……还说九爷没法行闺房之时。
羞辱！天大的羞辱！
文管家脸都黑成炭了，指着她的手都颤抖的不行，“……你……你…你…你…你这个……”
气的胸膛起伏，好久都没缓过劲来，你了半天。
挟持住的锦衣卫反应过来，拔刀就要朝商嫣劈头盖脸的砍过去。
“哪里来的疯子，找死！”
明晃晃的刀在她眼前闪过，商嫣脸刷的白了，双手交叉在头前，身体弓着。
就在刀要接触她身体那一刻，一个声音响起，“住手，把她带进九王府，本王亲自审问。”
锦衣卫及时收回了手，只是打落了商嫣头上的棉帽，她的一头秀发也倾泻而下。
他们对商嫣投去讥讽又同情的目光，被我们九爷审问，还不如他们一刀下去痛快呢。
这疯婆子，怕是活不久了。
商嫣被直接带进了九王府的刑房，捆绑在十字架上，双手越过头顶，因为捆绑的太高，她只能脚尖点地，勉强稳住身体，不让自己的手腕等下脱臼了。
刑房里都是腥臭的血腥味还有皮肉的烧焦味，她忍着胃里的不适，看着前方的人。
“小舅舅，这些年不见，显然是忘记我了。”
墨夜懒散的靠着椅背之上，优雅的喝着茶，有些着狐狸白毛的披风将他的脸衬托的深邃，与这杂乱的刑房格格不入，仿佛画中人，冰肌入骨，丰神俊朗。
可他冷漠的声音听着让商嫣心寒。
“你违抗圣旨私逃出府，是死罪。”
商嫣心里难受，却扬起嘴角，笑着道，“我若是不私自出来，小舅舅可就一辈子要和太监为伍了，就再也享受不到天伦之乐……”
她还没说完，一只长手就掐住了她的咽喉。
“商！嫣！你要是活够了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
墨晔的眼眶泛红，周身戾气。
她居然敢讽刺他！
商嫣忍着哽咽在喉的不适，涨红了脸，艰难开口。“墨晔，你的不举之症…还有救，我可以帮…”
她就不信，世界上还有男人会不愿意真正做个男人！
看着女人眼珠泛白，墨晔的手松了不少，拿捏她的五指最终也没有再收紧。
得到喘息的机会商嫣大口喘气，紧接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信我，我可以帮你…咳咳……”
禁锢她的手这才彻彻底底的从她脖子上移开。
她背上已经抚上一层冷汗，她更加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世的墨晔和上一世的墨晔不一样，上一世的墨晔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却总是对她充满了杀意。
可是…为什么……
墨晔转动手指上的玉戒，背对着商嫣：“说，还知道什么？”
“没了，毕竟我娘曾教导过我，有些秘密到关键时候说不定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当然，娘并没有这样说。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以娘的名义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墨晔转身扼住她的下巴，语气毛骨悚然，“我一直都比较相信，死人的嘴巴最严实。”
商嫣忍着疼，笑的掐媚，“可是死人能给你治病吗？”
墨晔，“……………”
商嫣，“……………”
两人对视着一会儿，随后墨晔松开她，笑了起来，“哈哈哈……”
他冰封千尺的俊颜一笑展开，瞬间融化了尘封千里的寒霜，如枯木逢春。
可这笑在这刑房里却是冷的不行。
商嫣吧唧一下嘴，万般无奈，“你这笑阴森森的…墨晔，可真不好看。”
商嫣穿着王大娘破旧的棉衣棉裤，带着有着布丁的棉帽，确定街上没有人之后，跑了出去。
年三十的夜晚，子时一过，人烟稀少，没人会注意到她。
她穿过大街小巷，直奔陈南街后面的九王府。
墨晔从陛下登基之后，就手握兵权，若有外敌入侵，他就是披上铠甲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回到京城，他除了是高高在上的九王爷，更是掌握东厂锦衣卫，替陛下查百官，抓贪污的鹰爪，利刃。
同时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为了方便，九王府已经不是富丽堂皇的安家宅院，而是血腥凝重的刑房，替陛下处理各种脏事，也变成人间地狱般的地方。
除夕夜家家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九王府的门口却阴风阵阵，阴森恐怖。
在门口几米远的地方都能闻到隐隐的血腥味。
门口站着的锦衣卫，单手叉腰，手扶刀柄，面无表情，凶神恶煞，像看守阎罗殿的阴差，让人见了都不敢靠近半分。
商嫣抱着双臂冷的跺脚，算了算时辰，那个人应该要从宫里回来了吧。
随后躲在角落里，蹲着环抱双膝，对着手掌心里哈气，那缓解外面刺骨的寒冷。
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众人的前拥后簇之下缓缓驶来，角落里蹲守的人一看灰暗的瞳孔有了光彩，急忙起身。
可是太着急，脚冻的血液不循环，她还没起来就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右手掌心与手腕连接处直接磨破了皮，她顾不得疼痛，奋力的爬起咬牙朝马车的方向跑过去。
在马车的不远处停下。
“大胆！王爷的马车也敢拦！退下！”
跟着马车的锦衣卫嗖的窜到了商嫣周围，纷纷拔刀相助。
商嫣顾不上这些，朝前面喊道，“小女有要事，求见九王爷！”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谁，所以不便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车里的人，应该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才是。
车里的人抱着暖壶，侧身看着软塌上闭目养神，文管家听闻，有些为难的看向自家主子。
“九爷，这………”
“一只拦路的阿猫阿狗也值得你左右为难？赶走。”墨晔眼睛都没睁开，骨节分明的手指磨砂着金属感的暖炉。
文管家看自家主子的态度，也没有下车的打算，自己打开门帘走了下去。
“丢一边去，别扰了九爷的清净，丢远点。”
话音未落，商嫣还没有回过神，就有人粗暴的压住她的双手架起，将她拉离马车的前方。
她愣了一秒，随后意识到墨晔这混蛋根本就不愿意见自己。
咬牙切齿，把心一横，朝马车的方向咆哮道，“我是塞外的游医，听说九王爷身子不爽利，草民有良药可为九王爷医治！药到病除！特来毛遂自荐！”
可是马车里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商嫣心中冷笑，墨晔，这可是你逼我的！
“九王爷莫非真想当太监不成？大展雄风的机会不要了？我可告诉你，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九爷你可想好，还要不要做男人了！”
众人寂静，后知后觉。
居然有人在大街上对九爷说这些虎狼之词，还，还，还……还说九爷没法行闺房之时。
羞辱！天大的羞辱！
文管家脸都黑成炭了，指着她的手都颤抖的不行，“……你……你…你…你…你这个……”
气的胸膛起伏，好久都没缓过劲来，你了半天。
挟持住的锦衣卫反应过来，拔刀就要朝商嫣劈头盖脸的砍过去。
“哪里来的疯子，找死！”
明晃晃的刀在她眼前闪过，商嫣脸刷的白了，双手交叉在头前，身体弓着。
就在刀要接触她身体那一刻，一个声音响起，“住手，把她带进九王府，本王亲自审问。”
锦衣卫及时收回了手，只是打落了商嫣头上的棉帽，她的一头秀发也倾泻而下。
他们对商嫣投去讥讽又同情的目光，被我们九爷审问，还不如他们一刀下去痛快呢。
这疯婆子，怕是活不久了。
商嫣被直接带进了九王府的刑房，捆绑在十字架上，双手越过头顶，因为捆绑的太高，她只能脚尖点地，勉强稳住身体，不让自己的手腕等下脱臼了。
刑房里都是腥臭的血腥味还有皮肉的烧焦味，她忍着胃里的不适，看着前方的人。
“小舅舅，这些年不见，显然是忘记我了。”
墨夜懒散的靠着椅背之上，优雅的喝着茶，有些着狐狸白毛的披风将他的脸衬托的深邃，与这杂乱的刑房格格不入，仿佛画中人，冰肌入骨，丰神俊朗。
可他冷漠的声音听着让商嫣心寒。
“你违抗圣旨私逃出府，是死罪。”
商嫣心里难受，却扬起嘴角，笑着道，“我若是不私自出来，小舅舅可就一辈子要和太监为伍了，就再也享受不到天伦之乐……”
她还没说完，一只长手就掐住了她的咽喉。
“商！嫣！你要是活够了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
墨晔的眼眶泛红，周身戾气。
她居然敢讽刺他！
商嫣忍着哽咽在喉的不适，涨红了脸，艰难开口。“墨晔，你的不举之症…还有救，我可以帮…”
她就不信，世界上还有男人会不愿意真正做个男人！
看着女人眼珠泛白，墨晔的手松了不少，拿捏她的五指最终也没有再收紧。
得到喘息的机会商嫣大口喘气，紧接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信我，我可以帮你…咳咳……”
禁锢她的手这才彻彻底底的从她脖子上移开。
她背上已经抚上一层冷汗，她更加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世的墨晔和上一世的墨晔不一样，上一世的墨晔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却总是对她充满了杀意。
可是…为什么……
墨晔转动手指上的玉戒，背对着商嫣：“说，还知道什么？”
“没了，毕竟我娘曾教导过我，有些秘密到关键时候说不定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当然，娘并没有这样说。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以娘的名义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墨晔转身扼住她的下巴，语气毛骨悚然，“我一直都比较相信，死人的嘴巴最严实。”
商嫣忍着疼，笑的掐媚，“可是死人能给你治病吗？”
墨晔，“……………”
商嫣，“……………”
两人对视着一会儿，随后墨晔松开她，笑了起来，“哈哈哈……”
他冰封千尺的俊颜一笑展开，瞬间融化了尘封千里的寒霜，如枯木逢春。
可这笑在这刑房里却是冷的不行。
商嫣吧唧一下嘴，万般无奈，“你这笑阴森森的…墨晔，可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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