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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征兵

    “官爷,您行行好吧,我大儿前些年才入了军营,家中唯有三儿这一个男娃了,您再召了他去,您让我们一家断了香火啊。”妇人跪在地上哭个不停,她的身前站了一排的官兵,官兵的后面还有三个年轻人,皆面有苦色。

    为首的一官兵虚扶着妇人,客气道:“大嫂,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身为男儿,该保家卫国,现国家有难了,需要他们这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守卫北疆,这是一场荣耀!”

    李戈坐着牛车刚行了一会就看到了这个景象,他们堵在路中间,牛车过不得,只能停了下来。

    “十年前北蛮夷突然进犯,和平了百年的大周朝兵力不够,每隔些时候便会在各个地方招兵买马,现在我们正好赶上时候!”唐可可觉得李戈是刚来村子,应该是不懂的,所以解释给了她听。

    妇人泣不成声,她只是个村妇,不知道保家卫国,不知道国家遭难,兵戈还没有指向上唐村,她只知道战场是一个见血的地方,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大儿已经去了,官府今年春刚带来抚恤金,才过了半年,他们就要来带走她家里最后一个男娃了,这如何能行?

    但又如何不能行?

    十年前他们来带走了半个村子的男丁,去年冬他们又来带走了几个,离去年那次到现在都没有一年的时间,他们又来了。

    妇人想起来,村子里的每家每户,似乎都只剩下了一个男丁,其他都是些老弱病残。但是她不忍心,三儿从小乖巧懂事,读书也用功,是村里唯一有希望考秀才的人,本打算明年开春就去考乡试的,哪成想偏偏遇上了这个事。

    妇人狠了狠心:“官爷,我知道官府有圣令,但是您之前也说了,不交人可以交钱,五十两…官爷,给我们三天的时间,我们交那五十两!”

    她想,只要考上了秀才,再中了举人,她三儿就是个官了,五十两换一个官,很值得!

    没等官兵同意,一身秀才气的人便开了口:“娘,我们家哪里来的五十两?”

    “我们去借,把田地房子都卖了…”说到借,妇人眼光一亮,“苏奶奶城里来的,苏奶奶肯定有,我们去找她借!”

    这一句话说的被征了兵的家人都看到了希望,纷纷道:“官爷,官爷,我们也愿意交那五十两!”

    唐可可看了一眼入迷的李戈,见她没有反应,继续把注意力投入到眼前的事件中。

    书生:“娘,且不说能不能借到,就算借到了,您要怎么还?”

    妇人:“等你中了举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书生截了话头:“您也说了中举,娘,您也是知道的,如果我要中举,还要考乡试府试院试,要不菲的报名费,还要买笔墨纸砚以及书本,离家去考试还要路费要吃要喝要住,这盘算下来要多少银两娘您算过吗?就算苏奶奶借钱给您,难不成还要帮您养儿子不成?”

    “我原想着用功考个秀才,毕竟考乡试不用离家,还能为您减免些税收,但是仅仅只是秀才,要何年何月才能还得起那五十两?”书生转向其他两位说要借钱的人,“王大婶张大娘,难不成您们家里也有人要考举人不成?”

    王张二人一时没说话。

    书生看了眼垂头丧气的母亲,安慰道:“娘,要想当官也不一定非要走科举这条道,儿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给您争个将军老夫人回来!”

    李戈看向说话之人,他比在场的男人偏向瘦弱了些,身上的长袍耷拉地挂着,也有很多补丁,再往上是一张平凡的脸,有些白,但不至于是缺乏营养的菜色,他的嘴角一直弯着,眼睛始终有神采,是个温柔的人。

    看这个情况,“征兵”似乎对于一家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导致“断了香火”,如此严重的一件事那个书生一直很看的开,“是个长命的。”李戈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唐可可听到声音,看向李戈,见她一直盯着前面,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便又继续看着。

    “哈哈哈,唐兄弟说的是,镇远大将军孟非可不就是十年前才征来的,他可是一步一步从小兵走过来的!如今已经是威震一方的将军了!”一官兵道,虽然他不认识那书生,但村里的都姓唐,叫唐兄弟肯定没错。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正在笑的手下,那人便立即止住了笑声,“既如此,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书生临走前还对妇人道:“娘亲,我会回来的,以将军的身份回来的!”

    直到书生不见人影,妇人还怔怔地坐在地上,有流不完的泪,也有吐不出的苦。

    有人来劝,有人叹息。

    大多事不关己的人都散去了,毕竟田里的地还得收拾,家里的衣服还要洗洗。

    而李戈还要吃包子。

    李戈下了牛车,用生硬的语气对着拦在路上的妇人道:“那个人是个富贵命,你在这坐着,拦着我们了!”

    其实她想表达的是,光看面相那人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有危险也会化险为夷,并且年轻有为非富即贵,没必要担心他,妇人可以回家去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她们也可以去镇上买包子吃。

    但不经凡事的她,不知道怎么说话,只知道她看面相知道书生是个富贵命,而妇人坐在路中间,她们的牛车过不去。

    妇人回过头,看到一俩牛车,车上还坐着唐可可,她愣了愣,收拾了一下就让了路。

    李戈上了牛车,轻轻松松出了村。

    妇人想到了唐可可,去年征兵的时候,唐可可的父亲,也是她们家里唯一一个男丁都被征了去,去的第二天唐母还受了刺激晕了,偏偏那个时候大夫诊断出了喜脉,要是不出意外,再过一个月就生了。

    这也是可怜的,唐父刚被送走五个月,官府的人就带来了抚恤金,买了那只牛。

    这一对比,妇人心中的郁闷就散去了一大半,她叹了口气,回了家中。

    她儿子没了,还有女儿,丈夫还在,她还年轻,再生一个不是问题,到是可怜了唐母未出生的儿子,没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