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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量子膜

    几个月后,张问森终于扛不住了。他果断的推掉了各式各样的酒局,谢绝一切采访,并派助理代表自己参加那些接待和汇报。

    他这几个月被这些应酬缠身,连实验室都没踏进去一步。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些曾经大度到肚子里能跑轮船的领导们,突然变得小气起来。

    他们会因为张问森没有出席会议而大发雷霆,对他的助理更是不满意,说他的汇报不专业——尽管汇报的内容跟之前一模一样。

    学校的领导找到了他,请他勉为其难的继续投入到以往的工作模式中,以便更好的宣传自己的理论,扩大学校的影响,引导更多的有志青年走向科学研究的道路。

    张问森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的强项在哪,他是做科研的一把好手,却是一只拙劣的吉祥物。双方谈不拢,张问森便提出了辞职。

    学校的领导不敢怠慢,将他的辞职报告上交给了更高一级的主管部门。没多久来自上级的批示便下来了:同意张问森同志所请,免除其在清北大学的一切职务。

    白发苍苍的老校长亲自送别了他,见惯了风浪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离开了这所学校。

    一位学校的副校长私下里找到了他,悄悄的跟他透露了“上面“一位大人物对他的评价:

    ”小张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就是政治素质差了点,缺乏足够的大局观,这样的人才我们要用,但是也要帮助他提升。现在趁着他还年轻,让他受点挫折,这样他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取得更大的成就,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位副校长还语重心长的对张问森解释道:“小张啊,领导们还是很看重你的,你现在不要气馁,好好反思反思,等哪天想通了,我们清北大学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张问森送走了这位好心的副校长,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反思的。

    在不能从事自己心爱的科研工作的煎熬中,他在家赋闲了整整一年。直到几个普通的大学再次邀请他出山。

    张问森深思熟虑后提出了三个条件:不担任任何职务;不参与任何非科研活动;提供一间可供自己进行科研工作的实验室。

    有一所学校答应了。张问森便去了这所学校,以一名教授的身份,一直工作到现在。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那位“大人物“对他的殷殷期盼,没有成为他口中的那种政治素质过硬的顶级学者。

    这所高校虽然资金和条件都很差,但他们却挤出不多的资源,很好的兑现了对张问森的承诺,让张问森得以投入全部的精力,放开手脚进行自己的研究工作。

    张问森很快的在自己”轨迹论“的基础上,又提出了几个重要的观点,充实了这一理论,震撼了整个学术界,甚至引领了整个世界对量子力学的研究方向。

    他带出来的一些研究生和团队,凭借扎实的理论功底和学术创见,如星星之火般将量子力学研究带到了国内的高校和研究院,国内的量子力学研究一时间蓬勃而起,隐隐有引领世界量子理论研究之势!

    但就在这时,张问森遇到了后来被称为“量子膜“的这个量子力学研究领域的幽灵。

    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再深入了,所有的已知粒子在进入“弦“这个表象后就对他关上了大门。即使是在”弦“这个阶段,他要找到它们的规律,也显得困难重重,这些”弦“失去了他预计中的灵性,显得孤立而且杂乱无章。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在意,从事研究这么多年,他深知所有的量子领域的研究都无异于盲人摸象——在这个盲人摸完这整头大象之前,他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摸到的是大象身上的哪个部位,或者仅仅只是一根毛。

    于是他不断尝试新的方法和方向,但都一无所获。

    正当他困惑不解时,国外的很多研究机构也发表了相似的研究结论:“在量子力学这一宇宙终极奥秘的神殿前,我们遇到了一扇无法打开的大门,目前来看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对量子理论的研究。”

    量子理论走入了死胡同,学术界一片悲鸣。

    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死心,他们不顾那些显而易见的结论,继续埋头在量子理论的研究中。

    张问森也不死心,他将自己调整到最开始面对量子力学时的状态,全身心的投入到量子理论研究中。他推翻了自己的“轨迹论“,试图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打开那扇被封死的门。

    他一做便是五年!

    五年之后,他彻底放弃了,他颓丧的发现,那是一个人类完全无法突破的领域,即使是让他脱离实际的科学实验,大开脑洞的进行各种设想,他也想不到人类能如何打开那扇门。

    在那扇门前面,连任何假设的空间都没有。

    只是他在这五年的研究中发现,那扇门其实更像是一层膜,包裹着了“量子“的世界,让他无从下手。

    他给这个该死的幽灵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量子膜“作为它的墓志铭,埋葬了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

    他的叫法很快得到了整个学术界的认可,“量子膜“这个名词诞生了。人类的量子理论研究,结束了!

    张问森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想利用现有的量子理论转化为应用成果。但是他又失败了。

    现有的量子理论太单薄了,没法支撑任何可应用技术的诞生。即使是曾经被寄予厚望的量子计算机,也彻底的宣告失败。

    人类的运算能力,有了上限。

    最后张问森无奈,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传统物理领域的应用转化研究,并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到教学工作中去。他成了一名真正的教授,不仅带研究生,更是亲自给本科生上起了课。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培养一批批的火苗,为自己奉献了多年心血的量子理论留那么一丝丝希望。

    与张问森在事业和研究上处处碰壁不同,冯雨的学术之路却一直顺风顺水。

    她以助教的身份参加工作后,先后参与了几个植物基因组破译的重大课题。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她便在父亲的支持下开展了独立的研究,后来还组织了自己的实验室和科研团队,产生了一大批的应用成果,单是新品种玉米一项,就让洪国摆脱了多年来对外国种子的依赖。

    只是这种应用领域的研究很难获得什么曝光度,再加上冯雨主攻的又是没什么民众关注度的农作物育种方向,所以相对于张问森那段轰轰烈烈、“风光无限“的日子,冯雨只是那”默默无闻的普通科研工作者“中的一名。

    但也得益于这种身份,她能够更加专注的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

    经过十多年的集中公关,在张问森的启发下,她天才性的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植物基因剪辑技术,可以绕开当时困扰整个基因技术领域的基因锁,对植物的基因进行直接编辑,且成功率极高。

    于是原来充满各种不确定性和重大风险的基因编辑变得像组装乐高玩具一样简单,且风险可控。

    凭借着冯雨的这一技术,人类改变了原有的育种方式,新作物的培育周期大大缩短,各种新作物品种不断涌现,彻底解决了人类的粮食问题。

    而后续对各种观赏类植物的改造,让人类的花圃和城市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凭借着其中几项核心专利,冯雨收获了巨额的财富。

    如果不是两口子都生性淡泊,将他们的绝大部分收入都拿去做了慈善,仅仅靠着这些专利的收入,他们两口子甚至可以跻身到财富排行榜的榜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