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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布第六 隔壁一家精神病

    什、什么?!

    原来上班之后,就没有暑假了??

    “兰、兰老师,这、这是真的吗?”两个小姑娘闻言茫然又无措地瞪大了双眼,漆黑澄澈的眼珠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们觉得自己对“长大”的向往,仿佛在某一瞬突然就崩塌掉了大半。

    兰雪声见此勾着唇角粲然一笑:“是真的呀,八戒悟空,你们没有听错。”

    “上班的人是没有暑假的——最多只能有个不超过两周的暑休,还大概率要调休、加班,细算下来,一个人能休上一个周就相当不错了。”

    “所以啊,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上班以后还会被妈妈嫌弃,因为你们根本就没多少机会在家~~”

    赐予二人以沉重一击的兰雪声神清气爽,边笑边晃悠悠地开了店门。

    备受打击的八戒悟空失魂落魄地跟在她身后飘进了店里,她回眸瞅见二人的表情,憋不住好一阵放声大笑。

    “好了好了,姑娘们,别失落啦,你们现在倒也不必太担心这个——”兰雪声弯眼,“你俩离着能上班,少说也还得再等个十来年呢。”

    “等到那时候,你国的工作制度指不定早就换模样啦,届时说不准普通社畜也能有个长假期呢——快别想了,来,吃点心。”

    兰雪声不走心地胡乱安慰了二人两句,话毕就手从柜台后的抽屉里摸出盒未开封的蛋卷。

    甜食很快便吸引住了小姑娘们的注意,待到那一整盒的小点心尽数进了二人的肚子,她俩便已然不再纠结那个“上班后没暑假”的鬼问题了。

    于是等到九点半扶芷乘车赶至琴行之时,八戒悟空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守在门口的小姑娘们老远瞅见了自己刚下公交的“三藏师父”,忙不迭小跑着迎了上去,顺带一人占据了她一只爪子。

    “师父师父,咱们都两个星期没见面了,您有没有想我们呀?”八戒悟空围着扶芷蹦蹦跳跳,扶芷应声佯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没想。”

    “我想你们这两个小捣蛋鬼来做什么?为师还没活够,可不想被气得英年早逝。”

    “噫~师父您又在开玩笑了,我们两个明明很乖巧懂事又听话的,怎么会把您气得英年早逝?”八戒摇头,悟空随之飞速补充一句:“只会让您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嗯,给我气得跟孙子似的,换种角度确实是能长命百岁。”扶芷假笑,进店后又费力抬手跟兰雪声打了招呼,“老板,早。”

    “早上好。”兰雪声颔首,言讫下意识抬眸多打量了扶芷两眼——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老觉着小芷今日的面色较之往日要更苍白一些,连带着她眼底也似泛上了一层浅浅的青黑。

    扶芷这模样……倒像是几天都未曾睡过好觉了。

    兰雪声不动声色地微微蹙了眉头,遂轻手取出了那只绒面小首饰盒。

    “搬新家的感觉怎么样?”

    “对了,这是我送你的乔迁贺礼。”兰雪声微一垂眼,略略放轻了声调,随口扯了句胡话,“卖挂坠的店家说这东西是开过光的,有辟邪御凶的功效,我寻思你这冷不防换了住处,对周围环境还不太熟悉,带着这东西许能有点用处。”

    “喏,看看,喜不喜欢。”

    “哇,老板,你简直是全天下最好的老板!”扶芷被人感动得吱哇乱叫,当即带着两个孽徒小跑着上前,小心打开了盒盖,而后又发出一声惊叹,“好漂亮的手机链,老板我爱死你啦!!”

    “得了,你可别急着爱我——还是先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吧。”兰雪声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我瞧着你的气色好像不大好,看着像是没休息够,要紧吗?用不用去看看医生?”

    “哎,老板,你别提了,我这两天的确是没怎么休息好。”听见兰雪声那话的扶芷瞬间消停下来,蔫哒哒地拉过把椅子坐了,软趴趴将下颌撂上了柜台。

    “我那新家地角、装修和治安一类都挺好的,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是我在代城这几年住过最舒心的地方了——”

    “哦?这样。”兰雪声抖抖眉梢,“那既然这地方这么舒心,你又为什么会接连几天都没睡好觉?”

    “嘿呀,老板你别急呀,我这不是没说完嘛。”扶芷哼哼唧唧,“——那新家哪都挺好的,就有一点不太美妙。”

    兰雪声闻此略一俯身,双手撑上了柜台:“哪一点?”

    “我的邻居精神状态好像不太正常。”费力将自己的手从八戒悟空怀中拯救出来的扶芷双手托腮,仰了脑袋,“老板,我怀疑我隔壁可能住了一家精神病。”

    “精神病?”兰雪声皱着眉头,低声重复,“展开说说。”

    “他们家天天吵架,吵的内容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扶芷指尖微蜷,“前天好像是争论哪个女明星更漂亮,说到一半突然就开始吵,吵完了又突然开始砸,砸到最后就有人哭。”

    “准确点说,应该是一会哭一会笑……跟精分似的,那动静特别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鬼。”

    “很尖,就是那种你把嗓子挤到最高要破音的那种尖,像是书里的反派笑,一笑能笑一两个小时。”

    “但哭的时候声音就很低沉了,喉咙哑了的那个低沉法,断断续续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古怪的。”扶芷说着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音,“老板,你知道我觉得最恐怖但是什么吗?”

    “之前我一直以为那屋里住的最少是两个人,因为每次吵架的声音都不一样,哭和笑的音域值也都是不同的。”

    “但我昨天回家的时候赶上了他家没关大门,我好奇心驱使抻头往里面瞅了一眼——”

    “那屋里可干净了,干净得跟没住过人似的,门口的鞋柜上面一点东西没有——钥匙、小盆栽、散在外面的拖鞋和家里零碎的小物,一样都没有。”

    “里面也是——那户型,门一开,一眼就能让人瞅见客厅和次卧——厅里只有个放wifi的鬼子,茶几和沙发都没;次卧里更是空得啥都不剩。”

    “人总不能整天睡在空地板上?所以那次卧肯定是没人住的,住就只能住主卧——正好我们两家的主卧是挨着的,阳台中间也就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被他家那客厅和次卧的样子吓到了,回家后想不通又偷偷扒着阳台窗户,往他家主卧瞄了一眼——老板,你猜怎么着,他家主卧竟然也没放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