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者的价格自由且随心所欲
非常极端的天气。
大雨倾盆而下，不久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转瞬间就被大量乌云所遮盖，在漆黑的云朵中，掺杂着一丝丝光亮，好似黑板上的白色板书，那是大量伽玛射线导致的放射尘和辐射云。
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原本怀着侥幸心理垃圾佬们脸色一变，外出捡垃圾的想法落空了，幸存者们纷纷咒骂着跑回了自己的窝棚，并尽可能的填补漏洞，生怕皮肤被雨水溅到发生病变。
在这危险的废土上，生病即与死亡划上等号，即使现在聚居地中有了一位医生，可在缺少药物的情况下能不能活下去也要看天意。
滴落在地的雨滴渐渐汇聚在沟壑中，发出淡绿色的幽光。
在聚居地最西侧一处较为完好的木头小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手术。
受术者是一名身材健壮的成年男性，身上的腱子肉挤成了一坨坨疙瘩，光他的胳膊就有常人的大腿粗，很有威慑力。
不过他的左臂此刻已经与躯干撕扯开，仅仅只有一条血肉相连，并且脸色发白，处于昏死中，一看就是失血过多导致。
“罗伊，把布条给我，记得拿我消过毒的部分，还有抗生素与血袋，赶快输血。”
正在轮番使用手斧和手术刀进行截肢手术的亚洛目不转睛，对着自己的学徒吩咐道。
“可是，老师，我们的血袋已经不多了，尤其是他这样的3号体型，就算全部用上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名为罗伊的学徒显得有些迟疑，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要耗费如此代价拯救一个毫不想干的人，收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尤其是这个人即使被救活也必定会残疾。
像这种人废土上一抓一大把，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不说还容易被恩将仇报，哪有去布格拉自由邦里给那些佣兵或有钱人做手术好，不止不用风餐露宿，而且凭借老师的医术开个诊所一点问题也没有。
“罗伊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亚洛的另一个学徒希芸开口了，身材矮小的她站在手术台后被完全遮挡起来，在为亚洛递上各种手术器械的同时踮起脚尖用不满的眼神盯着罗伊。
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却跟着亚洛很久了，可以说是被亚洛像女儿一样从小养到大，对于人命的看待更加接近亚洛而不是罗伊一样的废土普遍观念。
罗伊，十六岁，孤儿，是上周才刚刚被亚洛收入门下的学生，也是亚洛在废土收下的第二名学生，没有什么所谓的狗血剧情，一开始纯粹是东西太多了亚洛两个人拿不过来找个劳力罢了，不过没想到罗伊意外展现了不错的学习能力，因此被亚洛看中收入门下。
“安静，继续手术，能不能活是他的事，救不救则是我的事，要不要用心救则是取决于你自己。”
“如果你能够眼睁睁看着一名鲜活的生命在你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亚洛顿了顿继续说到。
“并且可以保证自己今后做噩梦的时候不会梦到，你尽可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等待手术结束，就如曾经你母亲去世时的时候。”
亚洛用极其平淡的话语诉说着，这些话就像利剑一样刺痛了罗伊的内心，他为什么要给随亚洛学医，不仅仅为了能够吃饱饭，还因为父母都死在了发光雨导致的某种皮肤病上，死前那溃烂恐怖的模样令他终身难忘。
经过短暂的迟疑后，罗伊还是选择了继续参与手术，用消过毒的细管充当针头进行输血，这是一种植物的茎，内部中空，虽然创口大了点，也比较疼，但总好过没有。
不多时，亚洛将病人的左臂与躯干完全分离，再进行止血与缝合上药，打上一针抗生素后终于是停了下来。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地喘了口气，经过输血与止血后病人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看起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剩下的就是看命了，毕竟亚洛自己制作的抗生素效果肯定不是特别好的，细菌与病毒感染哪一项都能轻易夺走病人此刻脆弱的生命。
亚洛并不想进行截肢手术，他很反感自己亲手造就一个残疾人出来。
不过能够进行断肢重接手术的器材与环境实在是太珍贵了，很久之前就被妥善放置在离这十数公里外的安全屋里，想要到那个地方至少需要一天一夜，而一但断肢超过八个小时，就算是他在设备完好的情况下也无能为力。
“老师，这只胳膊怎么处理，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冷冻保存的设备，很难正常带回去。”
希芸仔细检查着那只粗壮胳膊的受损程度，白净的小脸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而一旁的罗伊反倒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这臂膀上的汗毛与粗糙的巨大手掌看起来就富有活力，保存得当的话兴许还可以卖个好价钱，即使断口处的碎骨头茬子与血肉看起来非常血腥。
“如果他醒了就问问他自己的意见，没醒我就去问问他家人，不出意外这只手很大可能会给乘方加餐，亦或者我有空给做成标本让你俩研究。”
乘方是亚洛在希芸八岁的时候从变异鬣狗窝里抱走并驯服的一只动物伙伴，平常一般是在师徒二人外出时看家用，作为变异鬣狗的它毫不忌口，一些亚洛解刨尸体时的边角料也会拿来给他加餐。
休息够了，亚洛起身打开了木门。
门外是一个简陋的大窝棚，超过十个成年男性等在这里，表情严肃而愤怒，其中一人与先前的那个病人容貌相似，身上彪悍的气质一览无余。
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特殊气质，这是在数不清的危险中才能历练出来的，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这个幸存者聚居地的支柱、保护者与壮劳力。
见到木屋开门，他们收起了危险的表情，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挤开人群对着亚洛焦急的询问：“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他还能活下来吗？”
亚洛反手轻轻关上了门，斟酌了一会对着他们说到：“我已经尽我所能了，他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另外，他以后如果没有安装义肢的机会，就只能一辈子残疾了。”
“如果你们能搞到哪怕是最普通的机械义肢，联系我后也可以免费帮助你们进行手术安装。”
听完亚洛的话大家有些沉默，转而是愤怒，都怪南边可恶的一群掠夺者偷袭了他们，才让一位英勇保护聚居地的战士失去了臂膀。
而病人哥哥和首领听了之后心中却是异常复杂。
无论是大裂谷还是布格拉自由邦，亦或者南边的巨石城与北边彷徨沼泽的学院，“义体”都不是他们能够消费的起的东西，也不可能为了一位普通成员就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
“义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首领委婉的拒绝了亚洛的提议。
对于首领的拒绝亚洛早有预料，即使是在他看来无比垃圾的二手破烂机械义体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更别说连他也只有一颗能够用来研究的仿生学器官了，那还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一个废弃避难所中找到的。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别的有意思的东西吧，”亚洛拉着病人家属走到了一边，小声的说着“比如我从你兄弟身上卸下来的那只胳膊……”
大雨倾盆而下，不久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转瞬间就被大量乌云所遮盖，在漆黑的云朵中，掺杂着一丝丝光亮，好似黑板上的白色板书，那是大量伽玛射线导致的放射尘和辐射云。
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原本怀着侥幸心理垃圾佬们脸色一变，外出捡垃圾的想法落空了，幸存者们纷纷咒骂着跑回了自己的窝棚，并尽可能的填补漏洞，生怕皮肤被雨水溅到发生病变。
在这危险的废土上，生病即与死亡划上等号，即使现在聚居地中有了一位医生，可在缺少药物的情况下能不能活下去也要看天意。
滴落在地的雨滴渐渐汇聚在沟壑中，发出淡绿色的幽光。
在聚居地最西侧一处较为完好的木头小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手术。
受术者是一名身材健壮的成年男性，身上的腱子肉挤成了一坨坨疙瘩，光他的胳膊就有常人的大腿粗，很有威慑力。
不过他的左臂此刻已经与躯干撕扯开，仅仅只有一条血肉相连，并且脸色发白，处于昏死中，一看就是失血过多导致。
“罗伊，把布条给我，记得拿我消过毒的部分，还有抗生素与血袋，赶快输血。”
正在轮番使用手斧和手术刀进行截肢手术的亚洛目不转睛，对着自己的学徒吩咐道。
“可是，老师，我们的血袋已经不多了，尤其是他这样的3号体型，就算全部用上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名为罗伊的学徒显得有些迟疑，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要耗费如此代价拯救一个毫不想干的人，收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尤其是这个人即使被救活也必定会残疾。
像这种人废土上一抓一大把，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不说还容易被恩将仇报，哪有去布格拉自由邦里给那些佣兵或有钱人做手术好，不止不用风餐露宿，而且凭借老师的医术开个诊所一点问题也没有。
“罗伊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亚洛的另一个学徒希芸开口了，身材矮小的她站在手术台后被完全遮挡起来，在为亚洛递上各种手术器械的同时踮起脚尖用不满的眼神盯着罗伊。
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却跟着亚洛很久了，可以说是被亚洛像女儿一样从小养到大，对于人命的看待更加接近亚洛而不是罗伊一样的废土普遍观念。
罗伊，十六岁，孤儿，是上周才刚刚被亚洛收入门下的学生，也是亚洛在废土收下的第二名学生，没有什么所谓的狗血剧情，一开始纯粹是东西太多了亚洛两个人拿不过来找个劳力罢了，不过没想到罗伊意外展现了不错的学习能力，因此被亚洛看中收入门下。
“安静，继续手术，能不能活是他的事，救不救则是我的事，要不要用心救则是取决于你自己。”
“如果你能够眼睁睁看着一名鲜活的生命在你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亚洛顿了顿继续说到。
“并且可以保证自己今后做噩梦的时候不会梦到，你尽可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等待手术结束，就如曾经你母亲去世时的时候。”
亚洛用极其平淡的话语诉说着，这些话就像利剑一样刺痛了罗伊的内心，他为什么要给随亚洛学医，不仅仅为了能够吃饱饭，还因为父母都死在了发光雨导致的某种皮肤病上，死前那溃烂恐怖的模样令他终身难忘。
经过短暂的迟疑后，罗伊还是选择了继续参与手术，用消过毒的细管充当针头进行输血，这是一种植物的茎，内部中空，虽然创口大了点，也比较疼，但总好过没有。
不多时，亚洛将病人的左臂与躯干完全分离，再进行止血与缝合上药，打上一针抗生素后终于是停了下来。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地喘了口气，经过输血与止血后病人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看起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剩下的就是看命了，毕竟亚洛自己制作的抗生素效果肯定不是特别好的，细菌与病毒感染哪一项都能轻易夺走病人此刻脆弱的生命。
亚洛并不想进行截肢手术，他很反感自己亲手造就一个残疾人出来。
不过能够进行断肢重接手术的器材与环境实在是太珍贵了，很久之前就被妥善放置在离这十数公里外的安全屋里，想要到那个地方至少需要一天一夜，而一但断肢超过八个小时，就算是他在设备完好的情况下也无能为力。
“老师，这只胳膊怎么处理，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冷冻保存的设备，很难正常带回去。”
希芸仔细检查着那只粗壮胳膊的受损程度，白净的小脸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而一旁的罗伊反倒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这臂膀上的汗毛与粗糙的巨大手掌看起来就富有活力，保存得当的话兴许还可以卖个好价钱，即使断口处的碎骨头茬子与血肉看起来非常血腥。
“如果他醒了就问问他自己的意见，没醒我就去问问他家人，不出意外这只手很大可能会给乘方加餐，亦或者我有空给做成标本让你俩研究。”
乘方是亚洛在希芸八岁的时候从变异鬣狗窝里抱走并驯服的一只动物伙伴，平常一般是在师徒二人外出时看家用，作为变异鬣狗的它毫不忌口，一些亚洛解刨尸体时的边角料也会拿来给他加餐。
休息够了，亚洛起身打开了木门。
门外是一个简陋的大窝棚，超过十个成年男性等在这里，表情严肃而愤怒，其中一人与先前的那个病人容貌相似，身上彪悍的气质一览无余。
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特殊气质，这是在数不清的危险中才能历练出来的，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这个幸存者聚居地的支柱、保护者与壮劳力。
见到木屋开门，他们收起了危险的表情，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挤开人群对着亚洛焦急的询问：“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他还能活下来吗？”
亚洛反手轻轻关上了门，斟酌了一会对着他们说到：“我已经尽我所能了，他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另外，他以后如果没有安装义肢的机会，就只能一辈子残疾了。”
“如果你们能搞到哪怕是最普通的机械义肢，联系我后也可以免费帮助你们进行手术安装。”
听完亚洛的话大家有些沉默，转而是愤怒，都怪南边可恶的一群掠夺者偷袭了他们，才让一位英勇保护聚居地的战士失去了臂膀。
而病人哥哥和首领听了之后心中却是异常复杂。
无论是大裂谷还是布格拉自由邦，亦或者南边的巨石城与北边彷徨沼泽的学院，“义体”都不是他们能够消费的起的东西，也不可能为了一位普通成员就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
“义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首领委婉的拒绝了亚洛的提议。
对于首领的拒绝亚洛早有预料，即使是在他看来无比垃圾的二手破烂机械义体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更别说连他也只有一颗能够用来研究的仿生学器官了，那还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一个废弃避难所中找到的。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别的有意思的东西吧，”亚洛拉着病人家属走到了一边，小声的说着“比如我从你兄弟身上卸下来的那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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