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地界
两人落座火炉旁，老者给青年沏了茶，瞅了一眼不远处躺平的少年，叹息地询问道。
“少侠，不知如何称呼？又是要询问什么事情？”
“老先生，叫我陈沮就好，此次前来，是想问有没有其他办法进入遗迹的？”
“看来这小子，把所有东西都说了啊~”
老者语气莫名，让装死的少年身体一僵。他长叹一口气，似是认命了。
“陈沮小友，你知道重生秘境到底是什么么？”
陈沮摇了摇头，重生秘境到底是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只不过是跟着小狸猫过来的，只是现在跟丢了，他有些担心对方罢了。
“我们所在的小世界叫地界，重生秘境是地界的养蛊池。这方天地共有三十六个母池，这边的是母池衍生出来的子池。”
“子池由天虚钟开启，母池由祭祀开启。若是你要进去重生池，子池这边是没办法了，需要去参加母池选拔赛，算算时间可能也快了。”
沉思片刻，陈沮开口问道：“那为什么说重生池是养蛊呢？”
“重生池有两个功能，一是重塑天赋，二是复活死去的人。你觉得这些血肉和能量都来自哪里呢？”
陈沮瞳孔一缩，心中有些猜测。
“是参与的牺牲者？还是说地界的死者？”
“都是，不过曾经只有这些，自从半年前一个老者进入我们地界，就多了许多精神失控的养料，他们叫这些为实验品。因为数量庞大，所以36个母池，将一个祭祀职位给了那个老者。你若是要去，那就去那个母池即可。毕竟你们也是从那之后出现的。”
变异的失败品应该就是老者口中的实验品了，看来辐射塔那边想要给那些失败的变异者另一次机会，他们既是养料，也给了新的机会，若是运气好成为未来的重生者能够重新复苏。
“村长，那从我们那边来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老者缓缓摇了摇头。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每次秘境结束的时候，他们总会带许多生面孔离去。”
了解了差不多，陈沮起身打算离去。
老者看了一眼陈沮，双手在茶碗边搓了搓，他抿了抿嘴，背又弯曲了些许，他缓缓抬起头，眼里多了一些浑浊说道：“虽说这些信息不是特别机密，但是有件事能不能拜托小友？”
“你说。”
“能不能把这个孩子带上，他的父亲进去重生池了。我不想他和小莫一样，等不到他的父亲。”
“他是？”
“我的孙子。”
陈沮身体一震，他看了一眼这个老村长，认真地问道：“确定么？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这孩子也没能走出来！
老者似是在挣扎，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他的神情有些呆滞：“爷爷...”
“闭嘴！你听好，这次一定要好好回来，听到没！一定要回来!”
老者有些慌张地抓住少年的肩膀，因为过度用力，全身都在颤抖着。
他连忙起身，从书架的暗格中取来一张令牌和一张羊皮纸来到陈沮面前递给他，强行稳住情绪郑重说道：“这是石头村的身份令牌和地图，希望您能带上这个孩子，只要带到日暮就即可。我必定记住小友的恩情，不敢忘记！”
陈沮和老者将少年赶出帐篷，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陈沮有些不解。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他也像小莫一样，小莫虽然是个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一直在欺骗自己。我们石村什么情况，我最清楚，这边没有天赋特别高的人，我们就像是养料被圈养。历届村长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次本轮到我带队了，但是他父亲就是怕我死在遗迹中从而代替我的。此次遗迹规模空前，咱们石头村就有百人参与，加上其他村落，上千人都有了，这可是曾经都没有过的。”
“参与的人越多，遗迹就越危险！你不是地界的人，你是不会了解重生池的残酷，若是可以，希望小友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衬一下，最后希望你能带这个孩子离开地界。到了外头，让这孩子听你的话，他比他爸有天赋！是有用的人！”
“你们地界的人能够随我们离开？”陈沮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若是正常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在重生池洗礼过之后就可以了！他父亲是没有机会了，实力是石头村百年最好的，但是他没有这个命，但是这孩子不一样！他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陈沮看着老人浑浊的双眼，心中有些沉甸甸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最终选择同意了。
宁做破局鬼，不做圈养猪。
离开了帐篷，陈沮看到蹲坐在一边的少年，脑海中回想起老者说的话。
有用的人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万破山。”
万破山！
陈沮牵着少年的手，少年好似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随这认识不到一天的青年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多年的石头村。
村头，一位老者目送他们离开，他的背又弯了些许，他的脚边，趴着一条老狗，烈阳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
“你们地界的人，都是这么生活的么？”
“不知道，听爷爷说，那些大城市里的人，不用为生存所烦恼，他们每天活得开开心心，还有很多美食。有时候村里的商队回来的时候会带些糖果回来，可好吃了。”
听万破山叙述，石头村本身依靠打猎和圈养牲畜过日子，他们每个月都会有小商队前往城市换来能够增强体魄的重生液，有时候还能换些好点的布料和一些零食，让村里的孩子尝尝。听他爷爷说，只要能够从重生池回来的人，都会被城市接过去，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不过从少年记事起，他目送了一队队充满希望的人离去，但是很可惜他们都没能带着希望回来，一个都没有。他们的家人都会由村里人照顾，他爷爷总说，那些人是希望，是英雄。
村里人理解了，英雄的家人们理解了，连小莫都理解了，但是他不理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白天还在带着微笑的人，晚上会哭的那么大声。他不理解明明看起来傻傻的小莫，经常蹲坐在村口发呆，说在等他父亲。
他没有去过城市，那些去过城市的人都留在了遗迹，没有回来。所以他知道，这次去了城市，他也是要进遗迹的，大概也回不来了。
不过万一遇到他的父亲，说不定那个男人会带他回来，带着所有人的期盼回归，因为他是村里百年难遇的天才，大家都说他最有可能从遗迹活着出来。
也是这个原因，他这次吵着离村要和他父亲一起去遗迹看看。他偷偷溜出村子，最终被青年抓到。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本来被青年抓回来他觉得入遗迹没有希望了，但是那个古板的老者再次把他送上前往遗迹的道路。
或许在他眼里只不过去遗迹逛一圈，他的父亲就能带着他们一起去大城市享受生活了。
陈沮看着充满希翼的少年，又回想起老人浑浊的双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脑袋一片空明，意识突然变得清晰，整个人都变得轻盈。
他停下脚步，在少年的注视下，有规律的呼吸。若是陈沮此时入境就会发现，地界种无数的绿色光芒将他包围，最终汇聚到他的脑域中。
随着一声在脑海中的破壳声响，他的体内多了一些东西，陈沮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锐利的光芒，让身边的少年惊退数步。
“少侠，不知如何称呼？又是要询问什么事情？”
“老先生，叫我陈沮就好，此次前来，是想问有没有其他办法进入遗迹的？”
“看来这小子，把所有东西都说了啊~”
老者语气莫名，让装死的少年身体一僵。他长叹一口气，似是认命了。
“陈沮小友，你知道重生秘境到底是什么么？”
陈沮摇了摇头，重生秘境到底是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只不过是跟着小狸猫过来的，只是现在跟丢了，他有些担心对方罢了。
“我们所在的小世界叫地界，重生秘境是地界的养蛊池。这方天地共有三十六个母池，这边的是母池衍生出来的子池。”
“子池由天虚钟开启，母池由祭祀开启。若是你要进去重生池，子池这边是没办法了，需要去参加母池选拔赛，算算时间可能也快了。”
沉思片刻，陈沮开口问道：“那为什么说重生池是养蛊呢？”
“重生池有两个功能，一是重塑天赋，二是复活死去的人。你觉得这些血肉和能量都来自哪里呢？”
陈沮瞳孔一缩，心中有些猜测。
“是参与的牺牲者？还是说地界的死者？”
“都是，不过曾经只有这些，自从半年前一个老者进入我们地界，就多了许多精神失控的养料，他们叫这些为实验品。因为数量庞大，所以36个母池，将一个祭祀职位给了那个老者。你若是要去，那就去那个母池即可。毕竟你们也是从那之后出现的。”
变异的失败品应该就是老者口中的实验品了，看来辐射塔那边想要给那些失败的变异者另一次机会，他们既是养料，也给了新的机会，若是运气好成为未来的重生者能够重新复苏。
“村长，那从我们那边来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老者缓缓摇了摇头。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每次秘境结束的时候，他们总会带许多生面孔离去。”
了解了差不多，陈沮起身打算离去。
老者看了一眼陈沮，双手在茶碗边搓了搓，他抿了抿嘴，背又弯曲了些许，他缓缓抬起头，眼里多了一些浑浊说道：“虽说这些信息不是特别机密，但是有件事能不能拜托小友？”
“你说。”
“能不能把这个孩子带上，他的父亲进去重生池了。我不想他和小莫一样，等不到他的父亲。”
“他是？”
“我的孙子。”
陈沮身体一震，他看了一眼这个老村长，认真地问道：“确定么？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这孩子也没能走出来！
老者似是在挣扎，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他的神情有些呆滞：“爷爷...”
“闭嘴！你听好，这次一定要好好回来，听到没！一定要回来!”
老者有些慌张地抓住少年的肩膀，因为过度用力，全身都在颤抖着。
他连忙起身，从书架的暗格中取来一张令牌和一张羊皮纸来到陈沮面前递给他，强行稳住情绪郑重说道：“这是石头村的身份令牌和地图，希望您能带上这个孩子，只要带到日暮就即可。我必定记住小友的恩情，不敢忘记！”
陈沮和老者将少年赶出帐篷，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陈沮有些不解。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他也像小莫一样，小莫虽然是个孩子，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一直在欺骗自己。我们石村什么情况，我最清楚，这边没有天赋特别高的人，我们就像是养料被圈养。历届村长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次本轮到我带队了，但是他父亲就是怕我死在遗迹中从而代替我的。此次遗迹规模空前，咱们石头村就有百人参与，加上其他村落，上千人都有了，这可是曾经都没有过的。”
“参与的人越多，遗迹就越危险！你不是地界的人，你是不会了解重生池的残酷，若是可以，希望小友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衬一下，最后希望你能带这个孩子离开地界。到了外头，让这孩子听你的话，他比他爸有天赋！是有用的人！”
“你们地界的人能够随我们离开？”陈沮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若是正常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在重生池洗礼过之后就可以了！他父亲是没有机会了，实力是石头村百年最好的，但是他没有这个命，但是这孩子不一样！他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陈沮看着老人浑浊的双眼，心中有些沉甸甸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最终选择同意了。
宁做破局鬼，不做圈养猪。
离开了帐篷，陈沮看到蹲坐在一边的少年，脑海中回想起老者说的话。
有用的人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万破山。”
万破山！
陈沮牵着少年的手，少年好似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随这认识不到一天的青年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多年的石头村。
村头，一位老者目送他们离开，他的背又弯了些许，他的脚边，趴着一条老狗，烈阳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
“你们地界的人，都是这么生活的么？”
“不知道，听爷爷说，那些大城市里的人，不用为生存所烦恼，他们每天活得开开心心，还有很多美食。有时候村里的商队回来的时候会带些糖果回来，可好吃了。”
听万破山叙述，石头村本身依靠打猎和圈养牲畜过日子，他们每个月都会有小商队前往城市换来能够增强体魄的重生液，有时候还能换些好点的布料和一些零食，让村里的孩子尝尝。听他爷爷说，只要能够从重生池回来的人，都会被城市接过去，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不过从少年记事起，他目送了一队队充满希望的人离去，但是很可惜他们都没能带着希望回来，一个都没有。他们的家人都会由村里人照顾，他爷爷总说，那些人是希望，是英雄。
村里人理解了，英雄的家人们理解了，连小莫都理解了，但是他不理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白天还在带着微笑的人，晚上会哭的那么大声。他不理解明明看起来傻傻的小莫，经常蹲坐在村口发呆，说在等他父亲。
他没有去过城市，那些去过城市的人都留在了遗迹，没有回来。所以他知道，这次去了城市，他也是要进遗迹的，大概也回不来了。
不过万一遇到他的父亲，说不定那个男人会带他回来，带着所有人的期盼回归，因为他是村里百年难遇的天才，大家都说他最有可能从遗迹活着出来。
也是这个原因，他这次吵着离村要和他父亲一起去遗迹看看。他偷偷溜出村子，最终被青年抓到。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本来被青年抓回来他觉得入遗迹没有希望了，但是那个古板的老者再次把他送上前往遗迹的道路。
或许在他眼里只不过去遗迹逛一圈，他的父亲就能带着他们一起去大城市享受生活了。
陈沮看着充满希翼的少年，又回想起老人浑浊的双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脑袋一片空明，意识突然变得清晰，整个人都变得轻盈。
他停下脚步，在少年的注视下，有规律的呼吸。若是陈沮此时入境就会发现，地界种无数的绿色光芒将他包围，最终汇聚到他的脑域中。
随着一声在脑海中的破壳声响，他的体内多了一些东西，陈沮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锐利的光芒，让身边的少年惊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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