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
方言带着几人来到了万民堂。
站在店门前，阿大看着方言：“嘿，你还挺懂行的。我们平时来下馆子，都是来这万民堂。今天我们占个便宜，就让你请我们吃了。”
几人径直走入万民堂，小香菱还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从厨房里蹦跶了出来。
“几位客人要吃些什么？咦，是阿大叔叔、阿二叔叔、阿三叔叔和方言叔叔。”香菱看到几位熟客，绑在身后的麻花辫已然一摇一摇地跳了起来。
阿大拍了拍小香菱的脑袋：“今天是你方言叔叔请客，去问他点什么吧。”
方言摇摇头：“我请几位兄弟吃饭，不用这么客气，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阿大也不矫情，就对小香菱说：“那我们就老样子吧。”
香菱点了点头走进了厨房。
几人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拿出来时路上买的酒，等来了菜，几人便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方言开始向阿大几人“倒苦水”：“阿大啊，你们现在住哪啊？”
“我们仨租住在那吃虎岩的一处小房子，哦对，阿四，你有房子住吗，可以和我们一起来租。”
方言婉拒了他们的提议：“我现在在父母留给我的那一间房子住，房子很小，不过我一个人也够了。”
阿大几人点点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方言叹了口气：“不知道在这璃月港，干上多少年才能买上一套大房子。”
阿大几人听到方言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买房子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了。你看这璃月港，总共才多大，又住了多少人？
像我们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乡下人，干十年力工，连个想你爸妈那样的小单间都买不起。还是你们璃月港里的人好啊，最起码有个小房子住，能省不少钱。”
“我久未回来，这璃月的房价竟然这么离谱吗？”
阿大摇了摇头，叹息着说：“这璃月港啊，我们这些下等人，只能赖岩王爷保佑，混口温饱而已。大富大贵实在是和我们无缘。”说着，阿大又拿起酒杯猛灌几口。
方言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阿大你说那些文化人，能挣多少啊？”
阿大醉醺醺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一丝向往：“那工资可是没得说，你像那仓库的小雨，一个月最起码有起码有几十万摩拉的工资，还有各项生活补助。”
阿大或许是因为喝多了，也或许是因为现实的无奈，又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你像我们这些乡下人，根本就没有去私塾的机会。
要是能认识上一文半字，再了解一些数字，考个文凭什么的。哪怕去给商会的会计打打下手，也比我们这些力工挣得要多得多。”
说到这里，阿大带着醉意地看向方言：“我看阿四你像是读了不少书啊，看着···像是”
阿大遍搜脑海，使劲地想找一个形容词。但缺少文化的脑子给不了他什么，他一拍脑袋，决定不想了：“反正就是有文化的人！”
方言只得搪塞过去：“我自小就想当冒险家，看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书。至于字是我爸妈带我认的，不过我也没有文凭，估计人家也看不上我。”
阿大本就不聪明的脑袋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更加浑沌，因而对于方言的搪塞之语也没有什么分辨能力。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认可：“也是，毕竟就算是璃月港的人，想读个书还凑合，但要是想上私塾，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上不了学校就没文凭，没文凭，想挣大钱那是想天鹅肉，除非你跟着北斗大姐头混。不过那可是卖命钱，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算了吧。
还不如去千岩军，千岩军虽然工资很低，但只需要负责治安管理，加上一些巡逻的责任，一般来说还是相当安全的。但你想进千岩军，最起码得有三阶的实力，或者神之眼。我们几个还是不够格啊。”
阿大又咕咚咚地喝了好几口，随后一头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不住咕哝着：“想当年，我小时候还有一个进千岩团的梦想，那可是禁军啊，专门负责跟着岩王爷四处征战，那打的可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可惜我们这些人啊，没什么天赋，只能在这港口上混口饭吃。没实力、没文化、没运气···”
方言没听到阿大的下文，低头看去，阿大已然鼾声渐起。阿二和阿三虽未像阿大那样不省人事，但此刻也脸色通红。
酒足饭饱，阿二和阿三拒绝了方言送他们回去的建议，拉起阿大，几人东倒西歪地往住所走去，走时还不忘和方言道别，并且拍着胸脯说明天请方言吃饭。
方言感到有些好笑地看着几人离去。随后心底暗下决心：这种情况，必将得到改变。
在三人消失于街角之后，方言找到卯师傅，向他请教一道便携的饭菜，他准备每天早起，早饭就不在万民堂吃了。刚好凝光给他的那栋房子里也有一些厨具。卯师傅很是大气地教了方言一道菜—渔人吐司。
方言心满意足地回到住所，照旧打开防护罩，屏蔽信息传输。
方言与小玉进行了第二次关于五年计划初步方案的讨论。
“这个文明的凝聚力，从人的根本来讲，并不是很强。”
“是的，言哥。所有的凝聚力都归结于神明之上。”小玉难得地严肃了起来。“无论是契约也好、乐于生活也罢。虽然在千年的潜移默化中，这些已然成为他们的习惯。但从根本来讲，是神对他们品质形成的影响大还是生活的影响大？”
方言沉默了，生活于无神世界的他有些不能很快地理解这些事情。他突然想到了原生世界的一个人，一位西伯利亚的神父。
“你知道我原生世界的情况吧，听说过亚历山大·弗拉基米罗维奇·缅这个人吗？”
“大公主义神父！”
“一个人痴迷于自己的信仰，却也会被现实感染。你认为就算上帝降世，他会改变自己的信念吗？”
“除非上帝说他是错的，但也许他会更愿意干掉那个认为他错的上帝。”
方言轻笑一声：“无论如何，再坚定的信仰，当面对无可陈说的事实时，只会有三个选择。要么，接受现实，改变自己的信仰。要么，知道现实是对的，但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要么，魔怔地认为，现实是错的。”
方言将脚放在了桌子上，仰头看向房顶，双眼并未聚焦在什么东西上，只是愣愣地看着半空，显得十分无神。
“我想璃月的人民，还没有愚昧到因为信仰而对现实视而不见。”方言想到阿大、想到香菱、想到码头上叫卖货物的小贩和采购的人群。
【或许正是因为对现实的失望，他们对于岩王帝君的信仰才愈发坚韧吧。】方言止住了思考，沉沉地睡去。
站在店门前，阿大看着方言：“嘿，你还挺懂行的。我们平时来下馆子，都是来这万民堂。今天我们占个便宜，就让你请我们吃了。”
几人径直走入万民堂，小香菱还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从厨房里蹦跶了出来。
“几位客人要吃些什么？咦，是阿大叔叔、阿二叔叔、阿三叔叔和方言叔叔。”香菱看到几位熟客，绑在身后的麻花辫已然一摇一摇地跳了起来。
阿大拍了拍小香菱的脑袋：“今天是你方言叔叔请客，去问他点什么吧。”
方言摇摇头：“我请几位兄弟吃饭，不用这么客气，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阿大也不矫情，就对小香菱说：“那我们就老样子吧。”
香菱点了点头走进了厨房。
几人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拿出来时路上买的酒，等来了菜，几人便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方言开始向阿大几人“倒苦水”：“阿大啊，你们现在住哪啊？”
“我们仨租住在那吃虎岩的一处小房子，哦对，阿四，你有房子住吗，可以和我们一起来租。”
方言婉拒了他们的提议：“我现在在父母留给我的那一间房子住，房子很小，不过我一个人也够了。”
阿大几人点点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方言叹了口气：“不知道在这璃月港，干上多少年才能买上一套大房子。”
阿大几人听到方言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买房子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了。你看这璃月港，总共才多大，又住了多少人？
像我们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乡下人，干十年力工，连个想你爸妈那样的小单间都买不起。还是你们璃月港里的人好啊，最起码有个小房子住，能省不少钱。”
“我久未回来，这璃月的房价竟然这么离谱吗？”
阿大摇了摇头，叹息着说：“这璃月港啊，我们这些下等人，只能赖岩王爷保佑，混口温饱而已。大富大贵实在是和我们无缘。”说着，阿大又拿起酒杯猛灌几口。
方言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阿大你说那些文化人，能挣多少啊？”
阿大醉醺醺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一丝向往：“那工资可是没得说，你像那仓库的小雨，一个月最起码有起码有几十万摩拉的工资，还有各项生活补助。”
阿大或许是因为喝多了，也或许是因为现实的无奈，又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你像我们这些乡下人，根本就没有去私塾的机会。
要是能认识上一文半字，再了解一些数字，考个文凭什么的。哪怕去给商会的会计打打下手，也比我们这些力工挣得要多得多。”
说到这里，阿大带着醉意地看向方言：“我看阿四你像是读了不少书啊，看着···像是”
阿大遍搜脑海，使劲地想找一个形容词。但缺少文化的脑子给不了他什么，他一拍脑袋，决定不想了：“反正就是有文化的人！”
方言只得搪塞过去：“我自小就想当冒险家，看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书。至于字是我爸妈带我认的，不过我也没有文凭，估计人家也看不上我。”
阿大本就不聪明的脑袋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更加浑沌，因而对于方言的搪塞之语也没有什么分辨能力。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认可：“也是，毕竟就算是璃月港的人，想读个书还凑合，但要是想上私塾，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上不了学校就没文凭，没文凭，想挣大钱那是想天鹅肉，除非你跟着北斗大姐头混。不过那可是卖命钱，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算了吧。
还不如去千岩军，千岩军虽然工资很低，但只需要负责治安管理，加上一些巡逻的责任，一般来说还是相当安全的。但你想进千岩军，最起码得有三阶的实力，或者神之眼。我们几个还是不够格啊。”
阿大又咕咚咚地喝了好几口，随后一头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不住咕哝着：“想当年，我小时候还有一个进千岩团的梦想，那可是禁军啊，专门负责跟着岩王爷四处征战，那打的可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可惜我们这些人啊，没什么天赋，只能在这港口上混口饭吃。没实力、没文化、没运气···”
方言没听到阿大的下文，低头看去，阿大已然鼾声渐起。阿二和阿三虽未像阿大那样不省人事，但此刻也脸色通红。
酒足饭饱，阿二和阿三拒绝了方言送他们回去的建议，拉起阿大，几人东倒西歪地往住所走去，走时还不忘和方言道别，并且拍着胸脯说明天请方言吃饭。
方言感到有些好笑地看着几人离去。随后心底暗下决心：这种情况，必将得到改变。
在三人消失于街角之后，方言找到卯师傅，向他请教一道便携的饭菜，他准备每天早起，早饭就不在万民堂吃了。刚好凝光给他的那栋房子里也有一些厨具。卯师傅很是大气地教了方言一道菜—渔人吐司。
方言心满意足地回到住所，照旧打开防护罩，屏蔽信息传输。
方言与小玉进行了第二次关于五年计划初步方案的讨论。
“这个文明的凝聚力，从人的根本来讲，并不是很强。”
“是的，言哥。所有的凝聚力都归结于神明之上。”小玉难得地严肃了起来。“无论是契约也好、乐于生活也罢。虽然在千年的潜移默化中，这些已然成为他们的习惯。但从根本来讲，是神对他们品质形成的影响大还是生活的影响大？”
方言沉默了，生活于无神世界的他有些不能很快地理解这些事情。他突然想到了原生世界的一个人，一位西伯利亚的神父。
“你知道我原生世界的情况吧，听说过亚历山大·弗拉基米罗维奇·缅这个人吗？”
“大公主义神父！”
“一个人痴迷于自己的信仰，却也会被现实感染。你认为就算上帝降世，他会改变自己的信念吗？”
“除非上帝说他是错的，但也许他会更愿意干掉那个认为他错的上帝。”
方言轻笑一声：“无论如何，再坚定的信仰，当面对无可陈说的事实时，只会有三个选择。要么，接受现实，改变自己的信仰。要么，知道现实是对的，但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要么，魔怔地认为，现实是错的。”
方言将脚放在了桌子上，仰头看向房顶，双眼并未聚焦在什么东西上，只是愣愣地看着半空，显得十分无神。
“我想璃月的人民，还没有愚昧到因为信仰而对现实视而不见。”方言想到阿大、想到香菱、想到码头上叫卖货物的小贩和采购的人群。
【或许正是因为对现实的失望，他们对于岩王帝君的信仰才愈发坚韧吧。】方言止住了思考，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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