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渣滓的毁灭
方言凝视着前面的几头尸体，呼出压抑在胸口的郁气，努力平复心情。
他明白，孟蜃这是在熬鹰，干扰他的精神，削弱他的意志，催折他的心灵。在不断的磋磨中击溃他，掌控他，让他甘心做孟蜃的狗。
虽然孟蜃的手段确实高超，利用他作为魔神的怨念，将残渣融入周围的环境，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方言，逐渐渗透他的心灵防线。
但恐怕他不会料到，方言的意志有多么坚韧。
方言迈步，前进，剑刃在双手的手腕下亮出，重心压低，急速冲去。左手接下第一个梦奴的大刀，将刀刃向一侧滑去，右手的袖剑猛地刺入梦奴的脖颈，那是孟蜃操纵梦奴的连接点，符文发出闪亮的光芒，梦奴瞬间化为飞灰。
第二个梦奴在方言刺击的瞬间也贴上来，伸出双手想要紧紧箍住他。方言利落地蹲下，第二梦奴滞笨的身躯扑了个空。但身形庞大的第三梦奴也高举着连枷向方言砸去，全然不顾第二梦奴也在攻击范围之内。
方言弹跳出去，同时一个翻身将袖剑射出，扎在第三梦奴的肩胛骨上，收动绳索，方言顺势飞到第三梦奴的身侧。
此刻第三梦奴刚刚将连枷从第二梦奴残破的躯壳上拔出，还未反应过来，袖剑已然刺入，立时灰飞烟灭。
一个照面，孟蜃的几个梦奴就被了解。他们有着强悍的肉体力量，却没有意识的指引，简陋的战斗技巧让他们如同稻草般被收割。
方言用所剩不多的灵能锁定孟蜃的所在地，闪身冲去。
孟蜃如同之前那样坐在石椅上，对方言杀气腾腾的样子视而不见，似乎对自己非常自信。
方言不准备和他多说废话，直接冲去，灵能紧紧锁定孟蜃。经过这么多次缠斗，方言已经嗅到孟蜃的灵能气息，他可以肯定，眼前就是魔神残渣本身。
“死！”
方言猛地从愣神中醒来，眼前却是一片青翠的树林，一名穿着灰色军服的年轻人举着刀片，向前冲去。
【这是...】
方言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狗皮的小矮子挺着刺刀，狞笑着向他冲来。虽然精神有些恍惚，但肌肉的记忆却快过他的意识，方言一个闪身避开刺刀，右手猛然向小矮子的脖颈刺去，却只是在一拳打在小矮子脸上，让他踉跄着摔到地上。
见到这在梦中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恨的身影，方言来不及多想，挺起刺刀就扎向小矮子。
“死！”
“你瞎喊什么！”白胡子老头一巴掌拍到方言头上，给方言吓一跳。
“我，我不是？”方言看着幽暗的山洞，身着破烂军服的老头正在捻着像是草的东西，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不是什么？烧糊涂了？发癔症了？”老头吹胡子瞪眼地斥责着方言，“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保存有生力量，珍惜每一个同志。你可好，跟个拼命三郎似的，生怕自己不死是吗？”
老头将捻着的东西放在嘴里嚼成糊糊，一口呸在双手凑成的碗中，又吐了口唾沫，在手中搓成饼状，一把按在方言身上。方言痛得低声叫出来，他这才发现，身上有一处弹疮。
方言失神地看向自己的伤口，老头坐在火堆旁，黧黑的面孔在火焰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层叠的皱纹让人几不能看见他的眼睛，喃喃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没事就好，”老头嘴角流着血沫，断断续续地说，“我一条老命不足惜，死在这，无愧家国。”
方言跪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头，老头努力睁着他被皱纹遮住的眼睛，气息微弱，呻吟着说：“你带...带着小...小的，往南去，那有队伍，不怕...”
声音戛然而止，方言愣愣地握着那只逐渐冰冷而脱力的手，听着身后压抑着的啜泣声。
“走吧。”
“走吧！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方言发现环境突变，又来到另一个山洞，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凝视着方言，用略带生硬的中文苦苦劝告着。
“天下虽大，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救了我，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不是土匪流寇，放弃吧，走出山里，到村子里过安稳日子吧。”
方言闭上眼睛，又睁开。这次的情景没有发生转变，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轻声说道：“未来是我们的，是属于所有人民的。一切妄图高居于人民之上，依靠敲骨吸髓而生活的人，都将被他们骑在身下的人民给狠狠摔下。我坚信，胜利属于我们！”
女人沉默，方言也不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灵能发动，再睁眼，一条大河正在眼前，一朵蘑菇云正在缓缓升起。
“你，你竟然！你不过是条狗，你不过是摩拉克斯的狗！怎么会，你怎么会，这是怎么一回事！”孟蜃狼狈地摔在方言的脚边，气急败坏地质问他。
“敢操纵我的梦境，你很勇啊，梦之魔神。”方言从军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用军靴按在孟蜃的头上，将他的头按入江畔潮湿泥泞的土地中，不断口吐芬芳的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连真正的神都不敢做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残渣倒是勇得很啊。”方言夹着烟蒂，吐出烟圈，缓缓说着，同时脚下用力，将梦之魔神的头颅直直按入泥土中。
“不过倒是谢谢你，让我重新看到他们，看到活生生的他们。”方言将烟蒂扔到梦之魔神的身上，让他发出一阵更为激烈的呜呜声。
操纵梦境的他，此刻却被梦境反噬。玩弄梦境的魔神，终被意志坚韧且身具伟力的凡人踩在脚下。
“既然你这么喜欢让人当狗，那就让你体验一下被恶犬撕咬的感觉吧。”方言说着，灵能一动，江边出现一群凶狠的恶犬，在方言的唿哨声下，一拥而上撕咬着被方言变成只拥有坚韧身体的梦之魔神。
良久，激烈的呜呜声渐渐沉寂，因痛苦而挣扎的身体也不再反抗。
放下脚，梦之魔神的残渣随之消散。
方言也再次回到大厅，石椅空荡荡地摆在那里，小五的尸体已经化为黑泥。魔神没有那么容易死，他只是将梦之魔神刚刚苏醒的主意识再次磨灭，层岩巨渊下的危机解决了一大半，但还没有完全解决。
方言久违地感到一丝疲惫，回去吧，回去吧。
收回袖剑，方言哼着歌向外走去。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他明白，孟蜃这是在熬鹰，干扰他的精神，削弱他的意志，催折他的心灵。在不断的磋磨中击溃他，掌控他，让他甘心做孟蜃的狗。
虽然孟蜃的手段确实高超，利用他作为魔神的怨念，将残渣融入周围的环境，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方言，逐渐渗透他的心灵防线。
但恐怕他不会料到，方言的意志有多么坚韧。
方言迈步，前进，剑刃在双手的手腕下亮出，重心压低，急速冲去。左手接下第一个梦奴的大刀，将刀刃向一侧滑去，右手的袖剑猛地刺入梦奴的脖颈，那是孟蜃操纵梦奴的连接点，符文发出闪亮的光芒，梦奴瞬间化为飞灰。
第二个梦奴在方言刺击的瞬间也贴上来，伸出双手想要紧紧箍住他。方言利落地蹲下，第二梦奴滞笨的身躯扑了个空。但身形庞大的第三梦奴也高举着连枷向方言砸去，全然不顾第二梦奴也在攻击范围之内。
方言弹跳出去，同时一个翻身将袖剑射出，扎在第三梦奴的肩胛骨上，收动绳索，方言顺势飞到第三梦奴的身侧。
此刻第三梦奴刚刚将连枷从第二梦奴残破的躯壳上拔出，还未反应过来，袖剑已然刺入，立时灰飞烟灭。
一个照面，孟蜃的几个梦奴就被了解。他们有着强悍的肉体力量，却没有意识的指引，简陋的战斗技巧让他们如同稻草般被收割。
方言用所剩不多的灵能锁定孟蜃的所在地，闪身冲去。
孟蜃如同之前那样坐在石椅上，对方言杀气腾腾的样子视而不见，似乎对自己非常自信。
方言不准备和他多说废话，直接冲去，灵能紧紧锁定孟蜃。经过这么多次缠斗，方言已经嗅到孟蜃的灵能气息，他可以肯定，眼前就是魔神残渣本身。
“死！”
方言猛地从愣神中醒来，眼前却是一片青翠的树林，一名穿着灰色军服的年轻人举着刀片，向前冲去。
【这是...】
方言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狗皮的小矮子挺着刺刀，狞笑着向他冲来。虽然精神有些恍惚，但肌肉的记忆却快过他的意识，方言一个闪身避开刺刀，右手猛然向小矮子的脖颈刺去，却只是在一拳打在小矮子脸上，让他踉跄着摔到地上。
见到这在梦中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恨的身影，方言来不及多想，挺起刺刀就扎向小矮子。
“死！”
“你瞎喊什么！”白胡子老头一巴掌拍到方言头上，给方言吓一跳。
“我，我不是？”方言看着幽暗的山洞，身着破烂军服的老头正在捻着像是草的东西，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不是什么？烧糊涂了？发癔症了？”老头吹胡子瞪眼地斥责着方言，“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保存有生力量，珍惜每一个同志。你可好，跟个拼命三郎似的，生怕自己不死是吗？”
老头将捻着的东西放在嘴里嚼成糊糊，一口呸在双手凑成的碗中，又吐了口唾沫，在手中搓成饼状，一把按在方言身上。方言痛得低声叫出来，他这才发现，身上有一处弹疮。
方言失神地看向自己的伤口，老头坐在火堆旁，黧黑的面孔在火焰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层叠的皱纹让人几不能看见他的眼睛，喃喃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们没事就好，”老头嘴角流着血沫，断断续续地说，“我一条老命不足惜，死在这，无愧家国。”
方言跪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头，老头努力睁着他被皱纹遮住的眼睛，气息微弱，呻吟着说：“你带...带着小...小的，往南去，那有队伍，不怕...”
声音戛然而止，方言愣愣地握着那只逐渐冰冷而脱力的手，听着身后压抑着的啜泣声。
“走吧。”
“走吧！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方言发现环境突变，又来到另一个山洞，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凝视着方言，用略带生硬的中文苦苦劝告着。
“天下虽大，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救了我，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不是土匪流寇，放弃吧，走出山里，到村子里过安稳日子吧。”
方言闭上眼睛，又睁开。这次的情景没有发生转变，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轻声说道：“未来是我们的，是属于所有人民的。一切妄图高居于人民之上，依靠敲骨吸髓而生活的人，都将被他们骑在身下的人民给狠狠摔下。我坚信，胜利属于我们！”
女人沉默，方言也不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灵能发动，再睁眼，一条大河正在眼前，一朵蘑菇云正在缓缓升起。
“你，你竟然！你不过是条狗，你不过是摩拉克斯的狗！怎么会，你怎么会，这是怎么一回事！”孟蜃狼狈地摔在方言的脚边，气急败坏地质问他。
“敢操纵我的梦境，你很勇啊，梦之魔神。”方言从军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用军靴按在孟蜃的头上，将他的头按入江畔潮湿泥泞的土地中，不断口吐芬芳的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连真正的神都不敢做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残渣倒是勇得很啊。”方言夹着烟蒂，吐出烟圈，缓缓说着，同时脚下用力，将梦之魔神的头颅直直按入泥土中。
“不过倒是谢谢你，让我重新看到他们，看到活生生的他们。”方言将烟蒂扔到梦之魔神的身上，让他发出一阵更为激烈的呜呜声。
操纵梦境的他，此刻却被梦境反噬。玩弄梦境的魔神，终被意志坚韧且身具伟力的凡人踩在脚下。
“既然你这么喜欢让人当狗，那就让你体验一下被恶犬撕咬的感觉吧。”方言说着，灵能一动，江边出现一群凶狠的恶犬，在方言的唿哨声下，一拥而上撕咬着被方言变成只拥有坚韧身体的梦之魔神。
良久，激烈的呜呜声渐渐沉寂，因痛苦而挣扎的身体也不再反抗。
放下脚，梦之魔神的残渣随之消散。
方言也再次回到大厅，石椅空荡荡地摆在那里，小五的尸体已经化为黑泥。魔神没有那么容易死，他只是将梦之魔神刚刚苏醒的主意识再次磨灭，层岩巨渊下的危机解决了一大半，但还没有完全解决。
方言久违地感到一丝疲惫，回去吧，回去吧。
收回袖剑，方言哼着歌向外走去。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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