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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群雄荟萃风起云涌,赤红道袍邪卷饶空

    “温巽,天子爱才,这才让你饶空山据《奇门遁甲》十余年之久,可温存年寸功未立,现在他既然已死,这书该上交朝廷了。北面赭魁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即发,你可别做这千古罪人!”柴邵威以不容违逆的语气冲大石坪说道。

    大石坪后,饶空山大门缓缓敞开,温巽为首,后面跟着一众侍卫来到大石坪上,总共十一人,算上温存年、温同舟、青儿和女侍,外人很难相信名震天下的饶空山只有十五人而已。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突然一道温润之声自山上传来,响彻天空。

    四位年轻女侍抬着一张挂着轻纱的竹椅从大门内轻轻飘出。

    竹椅缓缓来到大石坪前,纱帐之内幽幽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山下一片寂静,一千江湖人,一千御林军,两千多人屏气凝神,盯着纱帐,心中祈祷着“不是他,不是他......”

    一缕清风袭来,为燥热的人送来些许清爽,白纱帐被掀起一角。

    一身赤红道袍首先映入众人眼中,竹椅内似乎有一男子躺着,正用手撑着脑袋俯视山下。

    “是温存年!温存年还活着!”唐鹤羽惊叫出声,他看到了那张让他寝食难安的脸,那张憎恶的脸,只要那人活着,世上便没人记得他唐鹤羽也是被给予厚望的天才少年。

    柴邵威厉声道:“装神弄鬼!那刀客的刀下逃生,这便是天大的笑话!他温存年活着也得乖乖交出《奇门遁甲》!”

    “哦?好大的官威,哪位好汉敢上大石坪,我便传他《奇门遁甲》。”

    纱帐无风自起,只见一人身披鎏金赤红道袍,手拿酒壶,缓缓走下竹椅,直插鬓角的柳叶眉,一双丹凤眼,眉心一点枣红印记熠熠生辉,宛如天人下凡。

    场面一时寂静,只剩无数人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天空一声长鸣,一只红顶白鹤掠空而至,在大石坪上不住的盘旋。

    “当真是温存年!这是要飞升了?《奇门遁甲》果真暗藏道教仙术?”陆道翁抚了抚山羊胡,看向空目道人。

    空目道人陡然睁开双眼,两道精光滴溜溜在眼眶旋转不止,似是能看透世间一切邪祟。

    “是他,不过和十年前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柴邵威沉声道。

    “说不上,但总感温公子身上气机与以往不同了。”空目道人说罢闭上双眼重新入定。

    柴邵威冷哼一声,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你是温存年,那我又是谁!”

    场面正僵持时,山下人群中走出一人,一身白衣,面含笑意,使人如沐春风。

    众人闻声望去,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又是一个温存年!”

    “这温存年已修炼到一气化三清的境界了?”

    “魔物!早就说过他是温魔!”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都离那个温存年拉开了一段距离。

    突然人群两侧又走出两个“温存年”。

    一个神情哀伤、一个满脸怒意。

    郎朗青天之下,人们竟遍体生寒,这实在诡异。

    三个温存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表情各异,异口同声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们都是温存年,也早死于那刀客之手,见有妖物冒充,兴风作浪、迷惑世人,于是向天君请愿下凡,收服此妖!”

    三个温存年指着大石坪上的红衣“温存年”字字诛心,句句铿锵!

    山上山下鸦雀无声,只在酒楼说书人口中传颂的天庭地府,也只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修炼了一辈子的江湖人士从没想过真有仙界的存在。

    青儿投来警惕的目光,韩典匣也是心神恍惚,看着山下的三个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感到肩膀搭上了一只温厚大手,扭头望去,发现是温巽搂住了自己肩头。

    “混账!我的儿子我不认识吗?什么臭鱼烂虾都能做鬼谷门生!”温巽并不高大的身躯挡在韩典匣前面,对着大石坪下一顿怒骂。

    柴邵威转身对空目道人道:“本将听说道教真人,修炼至至臻化境,便可一气化三清,这三清便是喜、怒、哀。不知可是这般呐?”

    空目道人垂及下巴的白眉微动,苍老的声音缓缓道:“确有这种记载,只是贫道穷尽一生还未见到这般神通,实在惭愧。”

    “哦?那就是了,温巽,本将能理解你难相信爱子被人杀害的心情,但事实如此,节哀吧。”柴邵威笑容灿烂,看向大石坪。

    “父亲,莫要被身旁妖孽迷惑,儿不孝,虽枉死那刀客手下,但天君赏识,已到天庭封神,望您不要一错再错!《奇门遁甲》本就是天君赐给天子的治国策,理应交给柴将军。”三个温存年跪在地上,言辞陈恳,对温巽磕了三个头。

    突然骊山脚下小女孩的事浮上心头“狗屁神仙,真有神明又怎会让大小周和朵妹这样的好人遭受飞来横祸!这三人定是那南疆易容术所扮!”

    韩典匣心中顿时一片明了,摸出温存年给他的第一个锦囊,上书几行银钩铁画的字迹:“今日饶空有雷暴,大石坪通天柱可引雷。”

    韩典匣站在大石坪,视野开阔,举目望向山下天边,果然有一团黑云袭来,云雾间似乎夹杂闪电,他快速掐动手诀,大致算出了这片云的时辰。

    幸好今日只刮东南风,他才能用最简单的数算推出时间。想要达到温存年那般,他不敢想。

    再看大石坪上,有九根成年男子一抱粗的黝黑铁柱伫立,围绕在大石坪,高耸入云,竟有六七丈高,这得动用多少人力。

    唐卓礼从始至终没有言语,一双美眸似乎看透了一切,突然出声:“既然真相大白,那还请温老庄主清理门户,诛杀此妖,归还《奇门遁甲》于朝廷。”

    “老狐狸,真会见风使舵,这就将《奇门遁甲》拱手让给那姓柴的了!”罗人王一脸愤恨。

    “夫君淡定,扶摇岂能撼大树,柴邵威打着天子的幌子,我等江湖之人又能如何?我力宗此来也不是为了那书”沈青眉冲丈夫眨了眨明动的眼睛。

    “我返回饶空山的路上,便遇见南疆杀手刺杀,很难想象一个中年妇女能易容成七八岁的小女孩。”沉默多时的韩典匣眯起丹凤眼,淡淡道。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动。

    “我们得不到,你姓柴的也休想轻易得手,谁不知道南蛉那帮软骨头早成柴犬了!”陆道翁心一横尖声大叫:“南蛉的确有易容这种秘术,对啊,怎么没见南蛉的人?”

    人群顿时喧闹起来,都在找南蛉的人。

    柴邵威笑着看了眼陆道翁,陆道翁被看得一激灵,为自己一时口快万分后悔。

    “对啊,倒提醒我了,你们说这红衣妖孽会不会是南蛉的人易容而成?”柴邵威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看了眼愈来愈近的黑云,韩典匣仰头痛饮壶中酒,甘美的酒水从口中溢出,落到地上激溅。

    他朗声大笑,笑的如坠疯魔,让所有人一阵发憷。

    “没错!我是死在了那刀客刀下!”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温巽、青儿、饶空山侍卫包括脚下的大秦江湖俱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