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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客的周海

    “进屋坐会儿吧,一会儿可能要下雨了,等雨过了你再走也不迟的。”

    男人说道,我坚持想走。这好巧不巧的天空出现闪电,而后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这不,这夏天的雨是说下就下的,快跟我进屋吧!”

    男人扶着老者就先进了屋,我也急忙跟着进了屋子里。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

    我不由得抱怨了一句,又想着那电瓶车还在外面淋着雨我急忙跑出了屋子。

    “小伙子!你上哪儿去!”

    男人一把就抓了我,我说:“我那电瓶车还在外面。”

    “你现在最好不要出去,电瓶车湿了可以干,人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男人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抓着我的手死活不让我去,我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问道:“为什么不要出去?”那男人伸手就在我肩膀上各拍了一下,他这一拍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只感觉浑身发冷随后隐约看到门外有人影晃动。

    “那里……”

    我伸手指了一下门外,那男人把我的手抓了回来。说道:“小伙子,既然你入了我们行当里的门,有些东西你总是要知道一些。”这男人显然是误会了,以为我是赵叔的徒弟了。我想解释什么但是没有开口,那男人从屋子里搬出一张桌子,又拿出一叠黄纸放在桌子上。

    天空的大雨把我和那男人都淋了个落汤鸡,偏偏那黄纸竟然是干的!不,不止是那黄纸,就连桌子,墨,毛笔,等等都没有被雨打湿。这让我惊微微有些吃惊,毕竟连鬼都见过了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进门来的人不是人,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是人,但他们没有迈开步子而是直接飘着进来的。第一个来的是一位老者,只见他身穿着寿衣,手中还拄着一根拐杖,口中已经没有一颗牙。

    “堂下何人?”

    那男人大马金刀的端坐在桌子前,如同一位正气凌人正在审案的钦差大臣。那老者跪拜下来,操着土话:“上仙,我是住在鸡鸣山十九号墓地,最近新来的一个小子,他不但霸占我后人的香火,还打我!你看把老头子我打的哟!”那男人皱着眉头,道:“来人!带上来!”那男人说着,我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在这里,我正好奇着。却见他桌子上的几个小玩偶抖动了一下,一道道淡黄的光射在一旁的黄纸上。那男人手持符纸另一只手握着毛笔,他在符纸上画了个图之后往空中一抛。

    “嗖嗖嗖……”

    几个高大强壮实的人影就从那符纸中幻化而出,那老者看到有几个人影出来了,立刻就挺直了腰杆子,跟那男人谢了一声后带着一个人就离开了这里。

    那老者离开后又进来一个女鬼,她浑身披散着头发,那男人没有问话,从桌子上拿出符纸和笔又画了一通了丢在地上。那女鬼捡起地上的符纸躬身行礼后就离开了,女鬼离开后又进来一个男鬼,跟那老者差不多也是告状。只是他告的竟然是他媳妇儿,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理由竟然是他老婆天天打他,欺负他,几次差点让他魂飞魄散。我在旁边憋着笑,仔细听着。

    原来这男人在活着的时候有老婆,死后他老婆就跑了,他托梦给家里说看中了一个女的,跟他是一个月过世得说他们俩看对了眼,想跟家里说一声要结婚。这两家也都同意了,这不,刚结婚一年那女的就原形毕露,对他是又打又骂的现在他已经忍无可忍,来这“周家棺材铺”告状。

    那男人还没有说话,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鬼,只见她气势冲冲的走进来,先是给男人行了个万福礼而后揪着男鬼的耳朵,开口就是川言:“你个砍脑壳滴!你出来了屋里啷个办?老娘就离开一小会儿你就不在屋里!”

    “咳咳!”

    男人发出一声干咳,女鬼这才收敛了,跪在地上立马就变了脸就跟京剧里的变脸戏一样,从刚刚的强势一下就变成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这令我不得不感叹女人啊,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心变脸真的是比翻书还快!这不她还带着哭腔的说:“上仙,您有所不知。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他这人挺好,挺勤快的,对我是知冷知热的,可这结婚了他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家里给他造的不成样了。”

    “你这男人,结婚后就应该一心一意,认真对待家庭才是!还有你这女人也应该多关心他,行了,你们退下吧!”

    男人说道,男鬼和女鬼对那男人行了个礼,各自在口里拔下一颗牙双手捧给那男人就退下了,他们刚一出门我就听到了女鬼在骂那个男鬼的声音。

    我就站在一边看着那男人审理这些进进出出的鬼魂们,一直到我实在是淋得受不了了才要离开,那男人见我想离开了,他开口道:“去屋里拿把伞,你不能走得在这里站着。”我听后就进了屋子里,刚一进门就看到一把雨伞我撑着雨伞就来到那男人身边。

    我刚一站在他身边我就觉得浑身暖和了一些,就这样我陪着他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应该是他坐着,我站着。就跟古时候的老爷出门审案时,站在老爷身后撑伞的衙役一般。

    雨渐渐停了,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声雄鸡的鸣声,屋内屋外的人影都消失不见了。男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左小阳,叔叔您姓什么?”

    我也同样伸了个懒腰问了一嘴,男人笑着说:“我叫周海,这是周家棺材铺,我当然是姓周了。走吧,进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吧。”周叔从里屋给我端了一碗热水。

    “喝吧,昨晚我把你身上的阳火给压下去了,把这个喝了就好了。”

    周叔说,我接过碗一口气就给喝光了,喝了后我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原本苍白的脸也变的红润了起来。

    “周叔,您为什么要压我的阳火呢?”

    “呵呵,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别是头顶和双肩,如果拍了你头顶的阳火你就会立刻倒地昏迷,拍了你双肩的阳火只是让你觉得浑身发冷,能看到鬼魂。”

    周叔如实解释道,我点点头说:“嗯,我听赵叔给我说过。”

    “赵叔?难道你不是赵老弟的徒弟?”

    周叔问了我一嘴,我说:“嗯,赵叔说先考察我,然后决定要不要收我。”周叔点点头,带着我进了屋子里。

    周叔家是比较常见的农村房布置,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农具,还有刚收的大豆,稻子。旁边有两个房间,后面就是厨房和厕所。一个房间是上了锁的,另一个房间摆放着花圈纸人等白事东西。周叔带着我上了二楼,我刚上二楼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端着两碗面,笑着对我们打着招呼。

    “你好,小伙子。”

    那中年女人穿着居家服,披散着一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