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斗法

    “既然阁下不给面子，那薛某只好得罪了。“正当余长老准备回答小年的提问时，薛猛蕴含充沛真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年举目看去，师父正右手提着乾坤九环刀，向江面朗声喊话。

    “杀鸡用不着牛刀。”只见一个胖子双手各拎着一个浑身金灿灿的鎏金锤交叉在身前向薛猛躬身道，“帮主，小弟想去会他一会。小弟愿做先锋斩杀此獠，以泄适才颠舟之愤！“

    “好！王兄弟，那就有劳了。“薛猛道，“愚兄为你掠阵。”

    “多谢帮主成全！”王胖子直起了身，随脚将一块木板踢下水。小年不知他要打架，踢块木板下水是何意，于是望向余长老，眼露疑惑。余长老微微就笑，并不作答。只见王胖子跃了向木板，小年的心头一紧，想象着王胖子落入水中的狼狈样，不禁把自己带入到落水的角色，心中一阵尴尬。但王胖子并不是小年，他并没有落入水中，而是稳稳当当地踏在木板上，如踩平地，小年不禁有点怀疑他那身肉是不是假的。

    王胖子运起真气，一时间木板载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远处。“看不见了，余大伯，胖哥到哪里去了？”

    余长老收回目光笑道：“小年，运行真气，试试看。”小年恍然大悟，将真气充盈到双眼欢喜地叫道：“哇，我看到了。胖哥的那对金锤好耀眼啊。”这一说话真气分散，又看不到了，不禁羞愧地偷偷望了望余长老，尴尬地笑了笑。余长老看着他，有点出神，突然说道：“你很好！”小年没听过余长老这么认真地夸奖过自己，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地傻笑。余长老回过神来，说道：“看看吧。认真看看，王兄弟的双金锤很强。”

    “是。”小年答道。向战场看去，只见远方有一团耀眼的强光，当下依照前法凝神看去。只见王胖子原本海碗大小的鎏金锤，变成一对箩筐那么巨大的金光体，发出夺目的光芒将他肥胖的身体几乎完全淹没了。王胖子起跳纵月间极其灵活，全然不被的肥胖的身体所累。“嘭、嘭、嘭”锤击之声响及数里，小年修为有限，五感只能顾及一端，此时听着就像近前发出的声音般。忽然水怪从王胖子脚底破水而出，带出十来丈高的水幕，幸而王胖子躲闪迅速，要不被撞断双腿还是轻的。这水怪是那样大，王胖子那光圈在它面前简直就是老鼠站在巨象的脚边。然而王胖子不像老鼠，那怪长得倒是跟老鼠一模一样，简直就是超大号的蝙蝠。它通体黝黑，形貌丑陋，样子可怖，看得小年毛发直立。余长老惊叫：“咦，这怪……难道是……”

    那怪未及落水，王胖子高高跃起，抡动双锤向它腹部砸去。金光团夹带风雷之势，向怪物击去。离怪物一丈之余，怪物右翅急挥，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王胖子心头，他急忙空中变招，扔下左锤，凌空倒转身体，右脚踏在扔掉的金锤上，使出毕生所学，用力一蹬，急退一丈来远。“呼”地一股劲风夹带着浓烈的腥臭气息扑面扫来，王胖子又给扫退了三余丈。一时间真气不畅，落入水中。此时已是雨收云散，船不再前行，甲板上观战的众人心中一凉。薛猛踢下浮板，提刀跃上。运行真气远眺本就是极耗费修为的事情，小年看了一会，只觉真气枯竭，胸闷难当，只得打坐回息。正在周天运气的时候听闻师父要去挑战怪物，挂怀心切，冲口而出：“师父，小心……”刚说了半句，真气乱窜，一口血喷了出来，昏迷过去了。薛猛担扰的神色一闪即逝，郑重向余长老抱了抱拳，说道：“余长老，小年就有劳你照看了。”余长老抱拳还礼说道：“帮主尽管放心就是了，包在属下身上。帮主，你要小心。这怪恐怕有些来历。”薛猛又抱了抱拳：“不管它什么来厉。”转身向站场奔去。

    原来王胖子真气略一窒，才乱了身法，狼狈地落水，只一会儿真气便又通畅。他将金锤在水面一拍，借力弹出水面，脚尖随后在水面一点，蜻蜓点水般跃回浮板上。只是失了一只金锤，又浑身湿漉漉的，不免气势不如前。他吐了口吐沫，收收心神，骂道:“卑鄙无耻的王八蛋，暗算你爷爷。你这个丑八怪，是不是嫉妒爷爷你长得帅，心理不平衡啊！你莫不是长得太丑，没有女妖喜欢而心理变态了啊！打架打不过，还暗算，要点脸成吗！滚出来，再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爷爷刚才是没有防备，才着了你这兔崽子的道！滚出来……”忽然他右方十丈远，金灿灿的物体飞出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黄光刺眼。原来是他失掉的金锤，管不了是不是陷井，这金锤可是祖传宝物，失掉了可没法跟祖宗交待，以后也没法在江湖上混了。他运起真气，向金锤奔去，离得三四丈，朝着金锤隔空一抓，金锤飞了过来。

    王胖子心中一喜忧参半，喜的是金锤失而复得；忧的是这怪物如此有有恃无恐，刚才那一击就算是有准备只怕也是难以抵挡，不管了，三十六计，溜之大吉。打定了注意，又想若是不留下点场面话，太过丢人，于是说道：“好了，既然你帮我找回金锤，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今天打饿了，我先去吃个饭，吃饱了再来打过。”嘴上说着，脚下没有丝毫迟疑，往回就奔。越奔心理越慌，奔了十来丈，突然“哗”的一声，眼前巨大水帘直上云霄。王胖子心凉了半截，赶忙收脚急退，双锤护住要害，退了两丈，才安心不少。没等他舒一口气，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叫，冲击着他的耳鼓，震荡着他的经脉，霎时间真气翻涌无法自控。“嘭”的一声，王胖子身子飞出了数十丈外，双锤也脱手而出，不知去向。他隐约听到：“王兄弟，我来助你!……”就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