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叫我一刀砍死你
杜立雄刚走，王小七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王小七放下晾衣杆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他老妈的声音：“儿子，早上转给你的3000块钱是你弟弟两个月的生活费，你想办法早点还回来，不然他的学业就要受影响了。”
“我知道了。”
“还有呀，下个学期的学费还要一万二，你再想想办法，你爸现在身体也不行了，你不挣钱，家里可就没指望了。你要是愿意，下个月跟你胡叔叔他们去月南，砍香蕉包食宿，一个月可以挣好几千呢，以你的底子，混个工头不成问题，总比你写小说强吧。”
“嗯。”
“对了，你爸的砍刀属于管制刀具不能随身携带，他已经发了国际快递，估计今天就到你那了，你注意收一下。”
“嗯。”
王小七挂断电话，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
沈芊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本以为自己的创造者会是一个风光无限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过得如此落魄。
他把手机拿了起来，打开通讯录，翻找着里面的联系人，他选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刘睿，在忙吗？”
“没事，你说。”
“我最近遇到点情况，需要借点钱，你看……”
“哎呀，小七，不好意思，我马上要结婚了，礼金还差十五万呢，恐怕帮不了你了。”
“哦，没事，祝你新婚快乐。”
“日子订在下个月8号，有时间来喝喜酒啊，份子钱给不给都无所谓的。”
“那当然是要给的，这是人生大事啊！”
“你看吧，我正陪老婆选婚纱，再聊哈。”
“好勒，你忙。”
钱没借到，还得倒贴600块份子钱，什么世道……
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四姨妈，我是小七啊。”
“哦，小七，啥事啊？”
“好久没联系，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哪里好噢，你姨夫病了，正在东江医院住院，我到处筹钱，刚刚还打电话叫你妈还去年借的5千块钱，她说你会还给我，是要说这事吗？”
“啊！啊，对，我正在想办法，看病要紧，可不能耽误了。”
“小七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听说你还在写小说？听姨一句劝，改行吧，你表姐就是写小说写魔怔了，天天嚷着要吃肘子土豆西红柿！”
“嗯，我考虑考虑，你好好照顾姨夫，我就不打扰了。”
……
王小七把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抱起头，十指和稠密的黑发纠缠在一起，整个身子蜷缩着埋在大腿间，微微有些颤抖……
据说，一个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
“小七……”，沈芊默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你走吧。”，他说道。
沈芊默木然。
“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实在帮不了你。”
“你可以的，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想激励你！”
激励？还是击毁。
他抬起头：“我已经想好了，放弃写作，去月南打工。”
“不可以，你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
“对你，我只能说抱歉。你也许不能理解，但对于一个现实世界的人来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所谓梦想，那只是一朵缥缈的七彩云，挂在天边，看似很近，实则遥远，你想拥有，它就化作了雨，从头顶落下，一直凉到心里。在写作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靠自欺欺人坚持下去，说什么为爱发电，都是骗自己的，谢谢你点醒了我，让我明白了自己就是泯然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就这样吧，我放弃了，不玩了。”
王小七说着说着，眼神空洞了。
“小七，你其实很有才华，你看你把我都写活了，这不正好说明你的笔力很惊人吗？”
王小七没有接话。
“现在编辑也换了，你只要再修改下作品的部分设定，前三章再润色一下，也许就可以签约了！”
王小七还是沉默。
“你还年轻，写作的路还长着……”
沈芊默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她感觉到王小七的心冷了，自己的世界也要崩塌了……
“叮咚。”
又是门铃声，这两天王小七家来的人次，比平常一个月都多。
沈芊默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是一个送快递的。
“是王小七吗，国际快件请签收。”
“我帮他代签吧。”
“谢谢。”
沈芊默签完字把一个沉沉的快递盒子抱了进来。
“小七，你有快递，要不要帮你打开？”
“打开吧。”，王小七冷冷的道，这时候他已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
沈芊默利索的打开了包裹严实的快递，一个方形的紫木盒子。
“哇！”
她大叫了一声，盒子掉在了地上，她用右手捏着刚刚拿盒子的左手，那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一样！
“你怎么了？”，王小七腾的站了起来，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这什么东西，好烫！”
王小七不解，弯腰把那盒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正是他老爸的那把破砍刀。
那刀不过半米长，刀背很厚，刀口锈迹斑斑，漆黑的刀身上刻着半截飞龙。这飞龙倒是很精巧，可惜头已经磨没了，只剩下两只爪子和一条尾巴，身上的龙鳞栩栩如生，此时正透着鲜艳的红色！
沈芊默看到这把刀脸色大变，远远的躲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烫啊。”，王小七把刀拿在手里颠了颠，贴在刀面上的一封信掉在了地上。
王小七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弯腰捡起了那封信，他打开信封，展信看了起来。
“儿子，最近还好吧。继承我事业的事情，你妈妈和你提过了吧。爸爸老了，以前一个人一天能砍十亩地的香蕉，现在不行了，只能砍一亩地。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工头的地位就要不保了。现在砍蕉行业内卷严重，不光要和你胡叔叔他们竞争，还要和机器竞争，压力空前啊……”
王小七最烦他说这些砍香蕉的事情。小时候看他在香蕉地里左右翻飞，横扫千军，运刀如行云流水，来去如腾云驾雾，还觉得很新奇。如今长大了，这场面他早已习以为常，而且，自己从小受到父亲的调教，砍蕉的刀法也早已不在他之下。只是，如今社会重文轻武，砍香蕉这种苦力活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早已立志，要与时俱进，弃武从文，把当“小说之王”作为自己的理想。只可惜，天意弄人……
他跳过了第一段，继续往下看。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秘密也可以告诉你了。”
什么？咱们王家砍了几十辈的香蕉，不可能没有积蓄，他早就猜到自己是个富二代了——读到这里，王小七的内心忍不住的窃喜。
“你手中这把刀，其实就是冷艳锯。”
你妹的，拿把锯子当秘密？等等，冷艳锯不是关二爷的武器吗？
“当年，王家的老祖宗无意之中在荆州得了这宝贝。”
稍等！冷艳锯是小说《三国演义》里的武器，真实历史中并不存在，老祖宗一定是被卖古董的二手贩子给骗了吧？
“我知道你的历史知识不弱，知道冷艳锯不是真实世界的武器。”
呃……难道自己的心理活动天生自带广播功能？这样的BUFF宁愿不要啊！
“当年罗贯中写三国演义，把关二爷写活了，他在小说中愤然死去，但灵魂未灭，来到了现实世界，把这把冷艳锯也带到了现实世界。在这里我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个冷知识。”
这知识确实够冷的——如果在两天前讲出来的话他一定怀疑他老爸秀逗了，但现在……王小七抬眼看了看沈芊默。
“古往今来，有很多优秀的小说家，把他们的人物或者事物写的太过逼真，导致他们的信息被宇宙中的暗物质记录了下来。暗物质，你懂的，就是我们现代人观念中的异次元世界。”
暗物质？异次元？这解释太现代化了吧，而且，从文学到宇宙学，这学科跨度实在是有点……太仓促了！
“一旦这些信息吸取了足够的能量，就会在现实世界中表达出来，俗称坍缩。”
厉害，老爸的学识又涉及到量子力学领域了。
“古人不明白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如何解释，只能把那些异世界的事物和生物归类到妖魔鬼怪之中。其中，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生物，我们称之为‘灵镜醒者’——之所以用‘穿越’这个词，是为了方便世人理解。冷艳锯作为远古异世界中最强大的武器，是这些异世界生物的天然克星。我们王家依靠着冷艳锯和祖传的在砍蕉中领悟的神功，扮演着异世界生物的终结者角色，曾经合作过的知名作者包括：蒲松龄、施耐庵、曹雪芹、冯梦龙、金大侠、黄老师……当然，不是所有的灵镜醒者都具有攻击性，这和他们在书中的能力是对应的。”
想不到哇想不到，王家的历史这么显赫，现在怎么混成这样？
“说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不错，我们就是灵镜醒者（后文简称：醒者）的克星——灵醒克。”
灵醒克？这么高大上的职业，起名字时真的经过思考了吗？老祖宗只练武不读书的吧。
“30年前我曾受金老师之邀，去香市砍死过一个叫令胡冲的醒者，很可惜。他其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武功也很好。15年前我也曾受马老师之邀，去砍死过一个叫熊霸天的醒者。不必惊讶，熊霸天在小说中其实并没有死。不过，这也是近几十年来，我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醒者’了。现在随着小说作者水平的不断下降，‘醒者’出现的几率也在不断降低。我们王家在副业惨淡的年景，必须回归到砍香蕉的主业上，一来是为了隐藏身份，二来是为了精习刀法，以备后用。”
说了半天，怎么没有谈到赏金的问题？
“赏金是不可能收太多的。老祖宗刚出道时也曾收过大笔赏金，不过后来他爱上了一个醒者，没能按照约定杀死她。甲方极为不满，到官府上告并指控他收受订金后不履行合同。官府最后认定老祖宗违约，需按订金十倍对甲方予以赔偿，他因此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连香蕉地也抵押了出去。从此以后，他立下规矩，为民除害按数量计费，每消灭一只醒者只收纹银一两，后世‘灵醒克’万不可破此规矩！”
这是什么祖宗，自己赔钱泡妞却要断后人财路，是人干的事吗？
“现在，你应该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继承我的事业。砍香蕉虽然辛苦，但是却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最关键的是，你要继承灵醒克这个身份，维护世界和平就是你以后的职责。记住，醒者是很危险的，碰到了一定要毫不留情的干掉，千万不可再蹈老祖宗的覆辙。切记切记！”
王小七读完了，他看了看手中这把砍刀，对它生出了一丝敬畏之情。
沈芊默离得远远的，她试探着问道：“信是你爸爸写的吗，说的什么？”
“他叫我一刀砍死你。”，王小七悠悠的答道。
王小七放下晾衣杆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他老妈的声音：“儿子，早上转给你的3000块钱是你弟弟两个月的生活费，你想办法早点还回来，不然他的学业就要受影响了。”
“我知道了。”
“还有呀，下个学期的学费还要一万二，你再想想办法，你爸现在身体也不行了，你不挣钱，家里可就没指望了。你要是愿意，下个月跟你胡叔叔他们去月南，砍香蕉包食宿，一个月可以挣好几千呢，以你的底子，混个工头不成问题，总比你写小说强吧。”
“嗯。”
“对了，你爸的砍刀属于管制刀具不能随身携带，他已经发了国际快递，估计今天就到你那了，你注意收一下。”
“嗯。”
王小七挂断电话，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
沈芊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本以为自己的创造者会是一个风光无限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过得如此落魄。
他把手机拿了起来，打开通讯录，翻找着里面的联系人，他选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刘睿，在忙吗？”
“没事，你说。”
“我最近遇到点情况，需要借点钱，你看……”
“哎呀，小七，不好意思，我马上要结婚了，礼金还差十五万呢，恐怕帮不了你了。”
“哦，没事，祝你新婚快乐。”
“日子订在下个月8号，有时间来喝喜酒啊，份子钱给不给都无所谓的。”
“那当然是要给的，这是人生大事啊！”
“你看吧，我正陪老婆选婚纱，再聊哈。”
“好勒，你忙。”
钱没借到，还得倒贴600块份子钱，什么世道……
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四姨妈，我是小七啊。”
“哦，小七，啥事啊？”
“好久没联系，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哪里好噢，你姨夫病了，正在东江医院住院，我到处筹钱，刚刚还打电话叫你妈还去年借的5千块钱，她说你会还给我，是要说这事吗？”
“啊！啊，对，我正在想办法，看病要紧，可不能耽误了。”
“小七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听说你还在写小说？听姨一句劝，改行吧，你表姐就是写小说写魔怔了，天天嚷着要吃肘子土豆西红柿！”
“嗯，我考虑考虑，你好好照顾姨夫，我就不打扰了。”
……
王小七把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抱起头，十指和稠密的黑发纠缠在一起，整个身子蜷缩着埋在大腿间，微微有些颤抖……
据说，一个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
“小七……”，沈芊默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你走吧。”，他说道。
沈芊默木然。
“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实在帮不了你。”
“你可以的，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想激励你！”
激励？还是击毁。
他抬起头：“我已经想好了，放弃写作，去月南打工。”
“不可以，你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
“对你，我只能说抱歉。你也许不能理解，但对于一个现实世界的人来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所谓梦想，那只是一朵缥缈的七彩云，挂在天边，看似很近，实则遥远，你想拥有，它就化作了雨，从头顶落下，一直凉到心里。在写作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靠自欺欺人坚持下去，说什么为爱发电，都是骗自己的，谢谢你点醒了我，让我明白了自己就是泯然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就这样吧，我放弃了，不玩了。”
王小七说着说着，眼神空洞了。
“小七，你其实很有才华，你看你把我都写活了，这不正好说明你的笔力很惊人吗？”
王小七没有接话。
“现在编辑也换了，你只要再修改下作品的部分设定，前三章再润色一下，也许就可以签约了！”
王小七还是沉默。
“你还年轻，写作的路还长着……”
沈芊默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她感觉到王小七的心冷了，自己的世界也要崩塌了……
“叮咚。”
又是门铃声，这两天王小七家来的人次，比平常一个月都多。
沈芊默走过去打开了房门，是一个送快递的。
“是王小七吗，国际快件请签收。”
“我帮他代签吧。”
“谢谢。”
沈芊默签完字把一个沉沉的快递盒子抱了进来。
“小七，你有快递，要不要帮你打开？”
“打开吧。”，王小七冷冷的道，这时候他已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
沈芊默利索的打开了包裹严实的快递，一个方形的紫木盒子。
“哇！”
她大叫了一声，盒子掉在了地上，她用右手捏着刚刚拿盒子的左手，那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一样！
“你怎么了？”，王小七腾的站了起来，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这什么东西，好烫！”
王小七不解，弯腰把那盒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正是他老爸的那把破砍刀。
那刀不过半米长，刀背很厚，刀口锈迹斑斑，漆黑的刀身上刻着半截飞龙。这飞龙倒是很精巧，可惜头已经磨没了，只剩下两只爪子和一条尾巴，身上的龙鳞栩栩如生，此时正透着鲜艳的红色！
沈芊默看到这把刀脸色大变，远远的躲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烫啊。”，王小七把刀拿在手里颠了颠，贴在刀面上的一封信掉在了地上。
王小七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弯腰捡起了那封信，他打开信封，展信看了起来。
“儿子，最近还好吧。继承我事业的事情，你妈妈和你提过了吧。爸爸老了，以前一个人一天能砍十亩地的香蕉，现在不行了，只能砍一亩地。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工头的地位就要不保了。现在砍蕉行业内卷严重，不光要和你胡叔叔他们竞争，还要和机器竞争，压力空前啊……”
王小七最烦他说这些砍香蕉的事情。小时候看他在香蕉地里左右翻飞，横扫千军，运刀如行云流水，来去如腾云驾雾，还觉得很新奇。如今长大了，这场面他早已习以为常，而且，自己从小受到父亲的调教，砍蕉的刀法也早已不在他之下。只是，如今社会重文轻武，砍香蕉这种苦力活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早已立志，要与时俱进，弃武从文，把当“小说之王”作为自己的理想。只可惜，天意弄人……
他跳过了第一段，继续往下看。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秘密也可以告诉你了。”
什么？咱们王家砍了几十辈的香蕉，不可能没有积蓄，他早就猜到自己是个富二代了——读到这里，王小七的内心忍不住的窃喜。
“你手中这把刀，其实就是冷艳锯。”
你妹的，拿把锯子当秘密？等等，冷艳锯不是关二爷的武器吗？
“当年，王家的老祖宗无意之中在荆州得了这宝贝。”
稍等！冷艳锯是小说《三国演义》里的武器，真实历史中并不存在，老祖宗一定是被卖古董的二手贩子给骗了吧？
“我知道你的历史知识不弱，知道冷艳锯不是真实世界的武器。”
呃……难道自己的心理活动天生自带广播功能？这样的BUFF宁愿不要啊！
“当年罗贯中写三国演义，把关二爷写活了，他在小说中愤然死去，但灵魂未灭，来到了现实世界，把这把冷艳锯也带到了现实世界。在这里我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个冷知识。”
这知识确实够冷的——如果在两天前讲出来的话他一定怀疑他老爸秀逗了，但现在……王小七抬眼看了看沈芊默。
“古往今来，有很多优秀的小说家，把他们的人物或者事物写的太过逼真，导致他们的信息被宇宙中的暗物质记录了下来。暗物质，你懂的，就是我们现代人观念中的异次元世界。”
暗物质？异次元？这解释太现代化了吧，而且，从文学到宇宙学，这学科跨度实在是有点……太仓促了！
“一旦这些信息吸取了足够的能量，就会在现实世界中表达出来，俗称坍缩。”
厉害，老爸的学识又涉及到量子力学领域了。
“古人不明白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如何解释，只能把那些异世界的事物和生物归类到妖魔鬼怪之中。其中，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生物，我们称之为‘灵镜醒者’——之所以用‘穿越’这个词，是为了方便世人理解。冷艳锯作为远古异世界中最强大的武器，是这些异世界生物的天然克星。我们王家依靠着冷艳锯和祖传的在砍蕉中领悟的神功，扮演着异世界生物的终结者角色，曾经合作过的知名作者包括：蒲松龄、施耐庵、曹雪芹、冯梦龙、金大侠、黄老师……当然，不是所有的灵镜醒者都具有攻击性，这和他们在书中的能力是对应的。”
想不到哇想不到，王家的历史这么显赫，现在怎么混成这样？
“说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不错，我们就是灵镜醒者（后文简称：醒者）的克星——灵醒克。”
灵醒克？这么高大上的职业，起名字时真的经过思考了吗？老祖宗只练武不读书的吧。
“30年前我曾受金老师之邀，去香市砍死过一个叫令胡冲的醒者，很可惜。他其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武功也很好。15年前我也曾受马老师之邀，去砍死过一个叫熊霸天的醒者。不必惊讶，熊霸天在小说中其实并没有死。不过，这也是近几十年来，我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醒者’了。现在随着小说作者水平的不断下降，‘醒者’出现的几率也在不断降低。我们王家在副业惨淡的年景，必须回归到砍香蕉的主业上，一来是为了隐藏身份，二来是为了精习刀法，以备后用。”
说了半天，怎么没有谈到赏金的问题？
“赏金是不可能收太多的。老祖宗刚出道时也曾收过大笔赏金，不过后来他爱上了一个醒者，没能按照约定杀死她。甲方极为不满，到官府上告并指控他收受订金后不履行合同。官府最后认定老祖宗违约，需按订金十倍对甲方予以赔偿，他因此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连香蕉地也抵押了出去。从此以后，他立下规矩，为民除害按数量计费，每消灭一只醒者只收纹银一两，后世‘灵醒克’万不可破此规矩！”
这是什么祖宗，自己赔钱泡妞却要断后人财路，是人干的事吗？
“现在，你应该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继承我的事业。砍香蕉虽然辛苦，但是却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最关键的是，你要继承灵醒克这个身份，维护世界和平就是你以后的职责。记住，醒者是很危险的，碰到了一定要毫不留情的干掉，千万不可再蹈老祖宗的覆辙。切记切记！”
王小七读完了，他看了看手中这把砍刀，对它生出了一丝敬畏之情。
沈芊默离得远远的，她试探着问道：“信是你爸爸写的吗，说的什么？”
“他叫我一刀砍死你。”，王小七悠悠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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