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人之墓（2）
“凌将军，可曾听过……龙脉？”佟箐妶问。
“略有耳闻。”凌屹渊回答。
“祖师爷曾说过，福禄山为夏兴龙脉源头，关乎家国气运。”佟箐妶似在回答又似在思索，“祖师爷当年，布这八方聚气局，安葬晋阳王氏一脉，定是还有别的深意……只是我还未曾想通……若是想通了，说不定就推断出……是何人布下这八方五绝阵……”
凌屹渊听完，兀自沉思了一阵，“夏兴朝能建起泱泱大国，又有如今鼎盛局面，晋阳王氏一脉，虽有过错但功不可没……福禄山又是夏兴国土龙脉起源……两者皆为源头……可是有什么关联？”
“我怎没想到！”佟箐妶眸光一亮，“如此便解释得通了！王氏一脉丰功伟绩，本该封侯拜爵，享后人世代敬仰供奉。没曾想，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太祖爷当娘，将晋阳一脉祖坟，秘密安置于福禄山，又大兴土木修建如意观……明面上是叮嘱子孙后代供奉山中灵气，实则是让后世……也念及王氏当年鼎力相助的恩情，让王氏一脉也能受后世香火供奉。”
“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凌屹渊喃喃道。“想必太祖爷当年也是痛心疾首……才会如此煞费苦心……可这些与阵法又有何关联？”
“我以蜡烛为例与将军解释如何？”佟箐妶眸光再次亮了亮。“若想照亮房间，需要以火源点亮一根蜡烛。香火供奉即火源，而王氏一脉即为烛芯，这墓室便是那助燃的蜡油。此龙脉五行属火，以开国起源，点燃龙脉源头，夏兴国运才能与龙脉灵气相互承接，这就是我祖师爷当年的大手笔！”
瞧着小姑娘，提起自家祖师爷，一脸膜拜，好生傲娇的小模样，凌屹渊不由得晃了下神……
“以八方五绝镇八方聚气！现下臣女可以肯定！此阵镇压的！并非邪祟之气！而是龙气！九山相连形如游龙，福禄山地处中心为点睛之地，更是阳刚之气最盛的地方！不管何种灵气，用正道之法，镇压极正之气，就能将盛极之气，扭转成极邪之气……”佟箐妶作出最后结论。
“风”为自然能量，“水”为运行物质。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最是讲究利气寻生机，顺应天道自然，人与自然合一。所以这阵法是以正道自私作恶，以正治正，达到适得其反的功效！
“以佟小姐的蜡烛说法……破这墓穴之气是毁了烛芯，五绝八方阵是污了助燃蜡油，就算世代的火源没问题，但也已经坏了根本，气运不止虚有其表，更会影响夏兴国运势……”凌屹渊理顺了思路，悠然道出自己见解。
“没错！翱翔天际游龙，怎可被人为镇压！所以，不止还其根本，还萃入了慢性剧毒！虽非一日见效，但国运会因此日渐衰落……”佟箐妶皱眉看向那八方五绝阵……
原来……上一世，夏兴接二连三招灾，国力逐渐衰退，这里就是一切的源头！那些躲在黑暗中的手，早再二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布局……
“佟小姐可还看出？是何人手笔？”凌屹渊问。
佟箐妶回过神，木然对上凌屹渊冷沉的双眸，心中不住一颤。她心中并非没怀疑之人……偶然发现这五绝八方阵，让她忽而意识到，尽管回到了从前，也未必是与暗处那些人一道起步……
加之这位凌将军，与他那讨厌的侄子一般！仿佛天生就有洞悉万物的玲珑心思，任何蛛丝马迹定然逃不过他法眼……她不过十五年纪的小女娘……若是说出猜想乃东陵国所为……对方匪夷所思不说，遭受怀疑，肯定多于相信……
“臣女久处深闺，未能猜出何人所为……不知将军有何看法？”佟箐妶斟酌一番后回道。
这小姑娘，刚才见了那西戎铁环，毫不顾忌脱口而出，眼下神情悄无声息百转千回，明明就是心有顾虑欲言又止。凌屹渊敛下心中所想，只淡然回道：“未有头绪。”
“将军不怀疑西戎吗？”这回轮到佟箐妶好奇。按理说，首先该怀疑西戎……
“若不是跳崖……若不是碰巧落到洞口……这地宫怕是很难被常人发现……”凌屹渊瞟了女子一眼，“佟小姐能看出西戎铁环？会不知西戎擅长巫蛊之术？怎么？又开始装蠢了？”
她不过随口一问，至于如此质问吗？佟箐妶鬓角抽了又抽，讷是挤出两声干笑……心中不停安慰自己……外甥似舅……外甥似舅……如此气人的状况……从前又不是没经历过……淡定淡定……莫要生气……莫与他计较……莫与他计较……
瞧着眼前女子憋屈不发的模样，凌屹渊竟扬起嘴角笑了……“大费周章凿洞运送物件……此举阵势定然不少，更非一朝一夕可为之……山脚由城防营军队把守，山上常年有如意观众弟子打理……我虽无头绪，但可从这两处下手一查……佟小姐觉得如何？”
问她觉得如何？佟箐妶不由得抬眸，愣是看向少年将军……如此神态模样！怕是在试探她！佟箐妶真想扶额狠狠叹气！她这心底！都要严重怀疑！前世的赵瑜！就是这凌屹渊的亲儿子！两人虽容貌不同，但试探他人时，那神情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至于试探她什么……仔细琢磨琢磨也不难猜！十有八九与她未来夫家有关！她与五皇子赵瑾从小定有婚约。赵瑾的亲生母亲，华贵妃的娘家，就是赫赫有名的定国公府！这福禄山脚把守的城防营，十余年来都归定国公掌管……
“怎么？很难回答？”凌屹渊笑容意味不明。
“将军可是顾虑？我出去以后会跟赵瑾告密？”佟箐妶问完，心底暗自嘀咕：上一世，与赵瑜相互猜疑，博弈不休！这一世，才刚开始！就摊上这劳什子凌将军！结下这不解渊源！她怎如此命苦？
凌屹渊神色一沉，以沉默回以肯定。
看来果真如此。佟箐妶无奈一笑，转而神情笃定，直直看向凌屹渊道：“我与赵瑾母族一脉，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将军且信我一回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也只能这么解释！
不然，这凌将军通身盛气凌人，一看就是战场血气男儿！杀伐果断的主儿！没错！脾性是与前世那病弱王爷有几分相似！但任凭佟箐妶看出朵花来，都知道这位爷更不好对付！
更何况……她本来就堕崖……跳下去救她的，也就这凌将军一人……所以！能不能救回她一条小命，也全凭他凌屹渊一张嘴！好不容易重活，好不容易还有机会守护家人，佟箐妶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又死了……
“略有耳闻。”凌屹渊回答。
“祖师爷曾说过，福禄山为夏兴龙脉源头，关乎家国气运。”佟箐妶似在回答又似在思索，“祖师爷当年，布这八方聚气局，安葬晋阳王氏一脉，定是还有别的深意……只是我还未曾想通……若是想通了，说不定就推断出……是何人布下这八方五绝阵……”
凌屹渊听完，兀自沉思了一阵，“夏兴朝能建起泱泱大国，又有如今鼎盛局面，晋阳王氏一脉，虽有过错但功不可没……福禄山又是夏兴国土龙脉起源……两者皆为源头……可是有什么关联？”
“我怎没想到！”佟箐妶眸光一亮，“如此便解释得通了！王氏一脉丰功伟绩，本该封侯拜爵，享后人世代敬仰供奉。没曾想，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太祖爷当娘，将晋阳一脉祖坟，秘密安置于福禄山，又大兴土木修建如意观……明面上是叮嘱子孙后代供奉山中灵气，实则是让后世……也念及王氏当年鼎力相助的恩情，让王氏一脉也能受后世香火供奉。”
“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凌屹渊喃喃道。“想必太祖爷当年也是痛心疾首……才会如此煞费苦心……可这些与阵法又有何关联？”
“我以蜡烛为例与将军解释如何？”佟箐妶眸光再次亮了亮。“若想照亮房间，需要以火源点亮一根蜡烛。香火供奉即火源，而王氏一脉即为烛芯，这墓室便是那助燃的蜡油。此龙脉五行属火，以开国起源，点燃龙脉源头，夏兴国运才能与龙脉灵气相互承接，这就是我祖师爷当年的大手笔！”
瞧着小姑娘，提起自家祖师爷，一脸膜拜，好生傲娇的小模样，凌屹渊不由得晃了下神……
“以八方五绝镇八方聚气！现下臣女可以肯定！此阵镇压的！并非邪祟之气！而是龙气！九山相连形如游龙，福禄山地处中心为点睛之地，更是阳刚之气最盛的地方！不管何种灵气，用正道之法，镇压极正之气，就能将盛极之气，扭转成极邪之气……”佟箐妶作出最后结论。
“风”为自然能量，“水”为运行物质。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最是讲究利气寻生机，顺应天道自然，人与自然合一。所以这阵法是以正道自私作恶，以正治正，达到适得其反的功效！
“以佟小姐的蜡烛说法……破这墓穴之气是毁了烛芯，五绝八方阵是污了助燃蜡油，就算世代的火源没问题，但也已经坏了根本，气运不止虚有其表，更会影响夏兴国运势……”凌屹渊理顺了思路，悠然道出自己见解。
“没错！翱翔天际游龙，怎可被人为镇压！所以，不止还其根本，还萃入了慢性剧毒！虽非一日见效，但国运会因此日渐衰落……”佟箐妶皱眉看向那八方五绝阵……
原来……上一世，夏兴接二连三招灾，国力逐渐衰退，这里就是一切的源头！那些躲在黑暗中的手，早再二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布局……
“佟小姐可还看出？是何人手笔？”凌屹渊问。
佟箐妶回过神，木然对上凌屹渊冷沉的双眸，心中不住一颤。她心中并非没怀疑之人……偶然发现这五绝八方阵，让她忽而意识到，尽管回到了从前，也未必是与暗处那些人一道起步……
加之这位凌将军，与他那讨厌的侄子一般！仿佛天生就有洞悉万物的玲珑心思，任何蛛丝马迹定然逃不过他法眼……她不过十五年纪的小女娘……若是说出猜想乃东陵国所为……对方匪夷所思不说，遭受怀疑，肯定多于相信……
“臣女久处深闺，未能猜出何人所为……不知将军有何看法？”佟箐妶斟酌一番后回道。
这小姑娘，刚才见了那西戎铁环，毫不顾忌脱口而出，眼下神情悄无声息百转千回，明明就是心有顾虑欲言又止。凌屹渊敛下心中所想，只淡然回道：“未有头绪。”
“将军不怀疑西戎吗？”这回轮到佟箐妶好奇。按理说，首先该怀疑西戎……
“若不是跳崖……若不是碰巧落到洞口……这地宫怕是很难被常人发现……”凌屹渊瞟了女子一眼，“佟小姐能看出西戎铁环？会不知西戎擅长巫蛊之术？怎么？又开始装蠢了？”
她不过随口一问，至于如此质问吗？佟箐妶鬓角抽了又抽，讷是挤出两声干笑……心中不停安慰自己……外甥似舅……外甥似舅……如此气人的状况……从前又不是没经历过……淡定淡定……莫要生气……莫与他计较……莫与他计较……
瞧着眼前女子憋屈不发的模样，凌屹渊竟扬起嘴角笑了……“大费周章凿洞运送物件……此举阵势定然不少，更非一朝一夕可为之……山脚由城防营军队把守，山上常年有如意观众弟子打理……我虽无头绪，但可从这两处下手一查……佟小姐觉得如何？”
问她觉得如何？佟箐妶不由得抬眸，愣是看向少年将军……如此神态模样！怕是在试探她！佟箐妶真想扶额狠狠叹气！她这心底！都要严重怀疑！前世的赵瑜！就是这凌屹渊的亲儿子！两人虽容貌不同，但试探他人时，那神情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至于试探她什么……仔细琢磨琢磨也不难猜！十有八九与她未来夫家有关！她与五皇子赵瑾从小定有婚约。赵瑾的亲生母亲，华贵妃的娘家，就是赫赫有名的定国公府！这福禄山脚把守的城防营，十余年来都归定国公掌管……
“怎么？很难回答？”凌屹渊笑容意味不明。
“将军可是顾虑？我出去以后会跟赵瑾告密？”佟箐妶问完，心底暗自嘀咕：上一世，与赵瑜相互猜疑，博弈不休！这一世，才刚开始！就摊上这劳什子凌将军！结下这不解渊源！她怎如此命苦？
凌屹渊神色一沉，以沉默回以肯定。
看来果真如此。佟箐妶无奈一笑，转而神情笃定，直直看向凌屹渊道：“我与赵瑾母族一脉，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将军且信我一回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也只能这么解释！
不然，这凌将军通身盛气凌人，一看就是战场血气男儿！杀伐果断的主儿！没错！脾性是与前世那病弱王爷有几分相似！但任凭佟箐妶看出朵花来，都知道这位爷更不好对付！
更何况……她本来就堕崖……跳下去救她的，也就这凌将军一人……所以！能不能救回她一条小命，也全凭他凌屹渊一张嘴！好不容易重活，好不容易还有机会守护家人，佟箐妶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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