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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一语惊醒梦中人

    汪家老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每天糊涂的时间要多一些。

    不管是清醒还是糊涂,他都像个孩子依恋信任着楚寒露。

    辞去送外卖的工作,下午下班后来汪老爷子这儿。

    楚寒露感觉生活踏实轻松了许多。

    下午下班采购点东西,保姆杨大姐也做好了晚饭。

    三人吃完晚餐。

    杨大姐回家,楚寒露清洗着碗筷。

    汪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楚寒露收拾完厨房,搀扶着老人慢慢上二楼休息。

    以前,给老人洗澡的事都是汪浩瀚干的。

    汪浩瀚一忙起来,几天不着家,汪老爷子的身体就会散发出浓重的气味。

    楚寒露知道,这是老年人衰老的味道。

    这种机体衰老的味道一旦浓了,意味着老人的日子没多久了。

    她了解熟悉这种气味,也害怕这种气味。

    这是死亡的气味。

    楚寒露第一次闻到这种气味,是姥姥离世前,从她老人家身上散发的。

    吃住在汪家老爷子这里,每个月3500元。

    她总有种捡大便宜的愧疚。

    楚寒露心有些愧得慌,安排简单每周两次过来给老人洗洗澡。

    过了几天,楚寒露算笔账,一周的晚餐和早餐就能节省100多元。

    一个月下来,节省四五百元绰绰有余。

    不用送外卖,免受冰寒之苦。

    楚寒露打心里感谢汪浩瀚。

    她心里很是纳闷,自从她住进汪老爷子别墅,再也没见到汪浩瀚。

    楚寒露还以为,汪浩瀚可能在白天看望老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挺好,俩人不见面,少了许多尴尬。

    多年过去,她早已跟汪浩瀚没有话题。

    即便俩人聊些往日的熟人,可总归有说完的那天。

    这天晚上,保姆杨大姐吃着饭嘟囔道:“这汪老板都十来天没来看望老人了,他留下的伙食费快花光了。”

    楚寒露知道杨大姐的儿媳刚出月子没多久,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她接着话茬,“杨姐,我有钱,没钱了,先用我的。

    杨大姐摇摇头,“不用,明天他再不来,我就让他微信转给我。”

    楚寒露跟杨大姐性格挺像,都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

    两个人交流不多,可也都了解对方的现状。

    楚寒露给汪老爷子盛了碗鸡汤,见老人颤巍巍朝嘴里送汤。

    她放下碗筷,准备动手给老人喂饭。

    杨大姐出声制止,“小楚,别,让老爷子自己动手,汪老板说是医生的意思。”

    第二天晚上,杨大姐吃完晚饭没急着回家,帮着楚寒露收拾厨房。

    杨大姐虽然为人淳朴老实,毕竟是个女人,好奇心很重,还是有点八卦的。

    她不时偷偷睃视着专注洗碗筷的楚寒露,犹豫片刻,试探道:“小楚,姐问你件事,行不?”

    楚寒露侧脸看一眼憨厚的杨大姐,“杨大姐,啥事问呗?”

    杨大姐探询道:“你跟汪老板早年处过对象?”

    “哗啦”一声,楚寒露手中的碗掉进水池里。

    幸亏水池水多,没摔坏。

    楚寒露惊愕道:“杨姐,你咋这样想呢?”

    杨大姐嗫喏道:“小楚,我说错话,别介意。今天汪老板给我转来伙食费,他又给我打了个电话,一直问你呢,生怕你住不惯。”

    楚寒露低着头继续清洗碗筷。

    杨大姐以为惹恼了楚寒露,连忙解释道:“小楚,别看汪老板这人,有时对人挺挑剔。可是心软着呢,还念旧情。我家老汉十几年前在他的建筑工地从架子上摔下来,出事后,我以为天都塌了,两个孩子还都在念初中。汪老板不像其他黑心老板,他给我家赔偿最高的抚恤金不说,知道我一个农村妇女,没工作,又让我来这里当保姆,开的工资不低,要不是汪老板念旧情,我这日子真不知咋过。我想啊,汪老板挺关心你的,问的挺细,那感觉,就像是谈对象一样。”

    楚寒露大红着脸,生怕杨姐再说出什么话来,慌忙解释道:“杨姐,汪老板跟我,以前只是邻居。”

    杨大姐恍然大悟,补充道:“那你们两家关系处的一定不错。”

    这夜,楚寒露又失眠了。

    睡不着,她起身看看汪家老爷子。

    老人睡得很沉,也很安详。

    楚寒露回到卧室,靠在床头望着外面的黑夜陷入沉思。

    杨姐的一番话,让她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领悟。

    汪浩瀚很念旧情。

    难道他打算旧情复燃?

    不会,怎么可能?!

    楚寒露自嘲地笑笑。

    简单放寒假了。

    楚寒露在简单的陪伴下,周六时间,给妈妈高雨买些高档的衣服鞋子,又给老人买了些虾蟹。

    姐姐楚白露喜欢吃的提子买了5公斤也都快递到宁城。

    娘俩午饭难得犒劳自己,到海捞火锅店吃了午饭。

    简单跟妈妈商量,“老妈,我这几天把租住小屋的被褥搬到新房了,放寒假,没啥事,我准备跟胖墩他们在五一广场摆摊卖烧烤,退房的事就交给我了。当初咱交了多少押金?”

    楚寒露咽下清脆可口的毛肚,“2000元,你住在新房吧,简单,下午咱去看看苗奶奶吧。昨晚,我梦见她了。”

    “行,老妈,给苗奶奶买些啥?”简单建议,“咱别买烤包子了,能不能换个花样?你呀,就是认死理,听说苗奶奶和卓爷爷喜欢吃乌城的烤包子,你都买了两年多的烤包子了。”

    楚寒露嘲讽道:“你妈就这样,认死理。你看着买吧。”

    娘俩离开火锅店,真是冰火两重天。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室外却天寒地冻。

    漫天的大雪又飘落下来。

    楚寒露在简单的搀扶下上了车。

    简单窝在狭小的轿车里,随口说道:“老妈,刚才,惊蛰小舅打来电话,小姨跟小姨夫闹得很凶,咋办?”

    楚寒露淡淡的双眉蹙着,拿出手机给姐姐楚白露打了电话。

    这是楚寒露三年前出院后,第一次开始关心亲人,主动拨打的电话。

    楚白露放下电话,激动地说道:“上官,寒露病情好多了,她开始操心了。”

    上官诲陪同妻子去高小寒家去处理家庭纠纷。

    高小寒130平米的居室里,没有温阳的身影。

    只有高惊蛰睁着惊恐的眼睛,坐在沙发上。

    高惊蛰一看见楚白露,放下手中的苍蝇拍,咧着嘴大哭,“大姐,姐夫坏,打姐姐。”

    上官诲夫妇连忙哄劝这心智很低的大男孩。

    有亲人的陪伴,高惊蛰情绪稳定许多。

    楚白露走进主卧室。

    高小寒的右眼成了青紫色的棉桃,嘴角也青了。

    她看见大姐,嘴巴撇了撇,没控制住,钻进楚白露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