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关系够铁

    “罗剪秋。”罗剪秋在大年初二走的，按以往惯例，他应该在岁末二十八才来看颜如玉给它换一套新房子。现在，才走了十天就来了。还带了五个人来，都是去年研究毕业生。

    “泠棽，给你带生意来了，你接不接？”

    “不明白。”

    “你的出租生意。”

    泠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里要插一段外公李诃。六岁前，外公经常用小竖篓子背着泠棽寻滩。

    寻滩地点就是天路周围方圆几十里地。那里住户少，灌木芦苇遍地是。有趣的是里面住藏者胜多。寻滩是老传统，几位年老如方爷爷，他们的相约，大半夜寻一寻这片湿地，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数数看到的动物，换算它们之间的比例，若是数量多了，就通知猎杀队研究一下杀哪个年龄段的什么种类，若少了报告林业社他们有补救方法。

    那时候的泠棽大晚上不同与其他小孩，精气神属夜来劲。姑爷泠军在外忙公家的活，顾不上娃。整年的姑娘一个人忙上班忙带娃，这小子精力旺，老父亲护犊子，怕扰乱姑娘晚上睡眠习惯。经常用小竖篓子背着泠棽寻滩。

    寻滩这个活是自愿的，不拿钱的，有时也很危险。比如偶遇竹叶青蛇和五步蛇。

    以前小二楼有岳家卖二胡的，祖上二胡琴皮是蛇皮做的，老岳幼时与祖父学得对付蛇的方法，后来规定不许捕捉蛇类后，老岳成了镇上唯一会对付蛇的人。老岳是寻滩核心人物，李诃与方爷爷是左右护法，是圈内金山角组合。

    每一位寻滩的老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危险。但，对于死亡，他们都不惧怕，反而将这份事业当成对子孙的贡献。

    对与小不点加入，两位爷爷有各自的看法。

    方爷爷就特别高兴：“狩猎技能就应该是男娃娃们的必修课，连周围住哪些动物都不知道，小子将来能保卫家就是个笑话。”

    老岳爷爷担忧：“万一娃娃出了差错，你家姑爷娘可呀把你毒说死。”独子的年代弊端。

    带来几次，大家发现，泠棽特配合。老岳渐渐不提那样的话，其实他也觉得男孩子应该给机会在这看看，是男人的乐趣。

    从此金山角就变成了金四角。

    那是冒险的旅程记忆。这段记忆里生与死在泠棽的认识里是循环，而不是恐惧。

    外公去死这事在他的脑袋里虽有伤情但不畏惧，坦然接受这一生的离别。而经常背着泠棽寻滩用的小竖篓子被泠棽留下了。他一直不肯离开他睡的小阁楼，说要把家里最敞亮的卧室，也就是外公的房间租出去。制作出租广告单到处发，结果三年都没人问津，现在早就放弃了这一进项项目，他那个小阁楼没有外公经常补补，现在漏着雨水，自是住不了。

    “你怎么说？”

    “谈。”

    结果是租期三年，租金是5万。

    我这个天呀，发财梦呀，所有房子租出去这三年的租金差不多这个价呀，现在只是把屋顶租给他们做设计室加住宿。不敢想象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怎么以前都没发现，罗剪秋这个财神爷。

    附加条件，他们要改造装修把屋顶加高两米，这费用是他们出，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改造工期只有7天。合同上说所用新型材料，虽薄但保温、阻燃、隔音效果不差传统材料，太神奇了。弄房子是罗剪秋专业的，七天是不是太赶了。

    在农村盖房子是要前后两家签同意。与孙奶奶家关系是不用说，可是后面一家是姓王的，以前与外公李诃就处得不怎么样。再说与他家房子隔着一块芝麻地，又不挡他们家风又不挡他们家的阳光。依泠棽的意思，就不与那家人说。

    罗剪秋不同意，自己找了王家，最后答应给他家鸡搭个窝，才签了‘同意’俩个字。

    李萍是户主对儿子这个合同到没什么意见。

    签字之前，颜回渊愿意让泠棽与他们一起暂住7天，解决了工程期泠棽的住宿问题。

    白字黑字就这么愉快的签了。

    “我能先数数钱么？”泠棽两眼放光盯着钱呢。

    罗剪秋没笑话他。手搭在他肩上：“你放开数吧。”

    数钱泠棽是专业的，动作标准，速度奇快。幸福得感觉真好。

    泠棽心情好：“你这是不回大贵州了。”

    “去了趟糟老头子那，叫嚣的感觉真好。大贵州暂时还去，过一段时间就是荣升颜回渊的211位列了。”罗剪秋骄傲的心暴露了，“我这个年龄升的不是一点快呀，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样。”

    “你爸妈关系？”

    “你想啥呢那关系够不着。说的是颜回渊，他出的主意。我们关系够铁吧！”罗剪秋得意显摆。

    泠棽笑笑不说话。亏你们还是多年朋友，一点不了解颜回渊，他是讲关系的人么？他是按步骤办事的，把你捞过来肯定有下一步，你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