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难
吼！
远处传来的嘶吼声，使得躲在树上睡觉的男孩儿猛然惊醒过来。来不及考虑其他，身体下意识地翻过来呈大字趴在枝干上，放在手边一端被削尖的木棍已然被紧紧握住，浑身崩的笔直。
这个姿势，能保证他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借着朦胧月色，仔细地四下巡视好几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男孩儿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翻回身躺下，正打算闭眼，可下一瞬间，男孩儿猛地瞪大眼睛。
只见斜上方，一只猫头夜鹰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180度倒转着脑袋看向他。
猩红色的眼瞳，在夜色中微微发着亮光。
嘭！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孩儿毫不犹豫地翻身从距地三四米高的树枝上跃下。但他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怕利用技巧在双脚落地后立即用手撑住地面以此来缓冲，仍然受了伤。
右腿上的筋肉不断抽搐，传来剧烈的撕裂感，可他跑起来却几乎和平常一样，仿佛不受影响。
若是在面对波波、绿毛虫等弱小的精灵，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或许会选择搏一搏，但面对猫头夜鹰，哪怕是成年人都没有丝毫拼命的资格，更何况他一个孩子。
猫头夜鹰，咕咕的进化型，拥有一般和飞行两种属性，这一种族有两大特性：一是视力非常好，在在黑夜里几乎不受影响，二是它有一种习性，倒转脑袋时表示它在思考，一旦被惊动就会发动攻击。
用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在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条河，这也是他在这附近休息的原因，眼下只有躲进水里才有一线生机。
脑袋里飞快闪过这些念头，男孩儿不禁有些懊恼，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乱了分寸，反应太大了，不用想，那种猫头夜鹰必然已经被自己“打扰”了，接下来势必要发泄怒火。
“咕！”
似乎是要验证他的猜想，一声嘶哑的鸣叫声自后方传来。
嗖嗖！
听到破空声的瞬间，几乎是本能的扭动身子。
透明的空气斩分别从他一左一右闪过，透明的气刃反射着月光轰然劈在草地上，切出两道深深的裂痕。
但男孩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咬紧牙关死命的迈动双腿，就连他唯一的“武器”，那根木棍都被丢掉了，只是为了能加快那么一丁点的速度。
约摸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倒影着月色的河面波光粼粼，宛如铺上一层白霜。
十米。他猛地头皮发麻，近两年来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生死危机，他的身体似对这种场景生出了某种感应。
五米。男孩儿浑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全身上下像是被禁锢住了。
超能力……念力……
脑海里蹦出这几个字，男孩儿保持着一脚即将迈出的姿势，但如今他甚至控制不了身体，脚步将出未出，马上就会摔倒在地上，然后成为猫头夜鹰口中的食粮。
还差一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河面，男孩儿鼓动全身力气，骤然爆发。
啪～
体内隐隐传出某种枷锁破损的声音，男孩儿无声地嘶吼着，浑身都冒出血珠，如同躯体被撕裂般的痛处，但奇怪的是，他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出左脚踩在地上，左腿微微弯曲，借势纵身一跃落入水中。
只是在这最后关头，还是有一道空气斩堪堪而至，从男孩儿背部划过，带起一片皮肉。
噗通！
水花溅起的地方，一团血红色上浮随即消散。
“咕～咕～”
半空中，猫头夜鹰不甘地盘旋良久，但最终只能无奈地离开。
它并未注意到，在水面之下，有着一道黑影缓缓游动着。
……
“水……”
脑袋昏沉的厉害，模糊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人影，但很快又彻底昏迷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关头，他似乎感受到口中隐约有种清凉甘甜的感觉……
不知多久过去，男孩儿终于醒来。
身体依旧无力，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危险，将没有反抗的余地。至于腿部和背部传来的疼痛，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压下心底的焦躁，男孩儿挣扎着撑着身子靠在后方的石块上，这才放眼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处不大的山洞，除了洞口，周围都是密闭的岩壁。
在山洞中央，一堆枯枝正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
看到这一幕，他心下了然，自己这是被人救下了。
心下微微一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片状的碎石握在手中。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遇到同类，比遇到精灵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他不假思索的重新躺下，恢复先前的姿势闭上眼睛。
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哪怕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来者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
他甚至能听到很是细微的呼吸声，并且在缓缓靠近，似乎要贴到自己脸上。
“咯咯～”
“喂，别装了，醒了就醒了，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很是清脆的女声，像是水滴般的空灵。
男孩儿睁开眼睛猛然撑起上半身，一双漆黑的眼睛与对方对视着。
“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感受着脖颈上微微的刺痛感，少女不忿地道：“要不是我去河边取水的时候救下了你，你早就泡烂在河里了。”
语气很是委屈，少女那双很大的眼睛浮起一层水汽，像是马上要掉下泪来。
男孩儿眼角跳了跳，迟疑一下，还是把握着石块的右手收了回来，只是女孩那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抹殷红。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更是没了气力，顺势倚靠在石头上。这才仔细看向身旁的少女。
只见她身上的穿着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根本就是一堆布片和树皮、兽皮等编在一起。不过遮挡身体倒是够用，仅有藕臂和半截小腿漏了出来。
这落魄样子和自己相差不多，想来是当初被一起丢到这里的“同学”。不过和他不同的是，这女孩全身上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经常清洗，倒是很爱干净。
少女蹲在火堆旁一言不发，显然被气得不轻。
场面安静了许久，泛着干皮的嘴唇微微开阖：“谢谢。”
“哼！”
少女冷哼一声，依旧不搭理他，拿出一条小鱼用木枝穿着架在火堆上靠着，然后又不知从哪里翻出几枚果子吃了起来。
哪怕是在这种环境下，少女依旧很是文雅的样子，曲腿在胸前，小口小口吃着。
“你叫什么名字？”
“要你管！”
男孩儿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道：“你救了我，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
少女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就你这样子，还报答我？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别以为你已经没事了，你身上那些伤，右腿肿那么厉害，八成是骨折了，还有你背上，那么大一片伤口，虽然给你敷了些草药，可还不一定管不管用呢，要是发炎你就死定了。”
看着男孩儿皱着眉头不说话，少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在故意吓唬他呢。
从捡到这家伙已经过去九天了，要发炎早就发炎了，实际上前些天他昏迷的时候确实状况很差，伤口发炎，还发高烧，她都打算放弃了，谁曾想还真给他熬了过来。眼下既然醒了，很大可能说明那道生死关已经过去了。
不过让少女失望的是，男孩儿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就只是皱了一会眉头，然后就没了后续了。
真是个怪胎……少女微微腹诽，道：“算了，不吓唬你了，你背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倒是你的腿，我可不会正骨，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顶多以后变成跛子嘛。对了，你别靠在石头上了，背上还没好呢，话说你都不感觉疼吗？”
男孩儿还是没有多大反应，点了点头，双手撑着地面费力的坐了起来。
“哎，你起来干嘛，趴着不就行了。”
看着男孩后面那块鲜血淋漓大石头，少女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嘶，这得多疼啊……
“吃的，能给我一些吗？”
撇了撇嘴，少女还是将烤鱼取了下来递了过去。
男孩儿也不矫情，接过去就开始撕咬起来。
吃这么急不烫吗……少女的喉咙不争气的滚动一下，她自个也就吃了几颗小果子，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么一条鱼她连一口都没吃到。
不爽归不爽，她又递过去一“筒”水，此筒，是她削了竹节自个做的。
很快，一整条鱼被吃干净，甚至连骨头都被男孩儿全部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水也一口喝光。
吃饱喝足，男孩儿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这才抬起头看向少女。
被这么直勾勾盯着，少女有些不安地往后挪了挪：“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麻烦给我一根树枝，比拇指粗点就好。”
“额……”少女有点尴尬，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了过去：“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说着，她看到男孩儿伸手抹去了覆盖在右腿上草药。
看到这一幕少女俏脸微微一红，她又不懂医术，更不会推拿正骨。只是模糊记得以前在书上见过的几类草药而已，索性就把长得像是草药的都撸了不少，甭管有用没用，把男孩腿上和背上整个盖了一遍。
“你是要用木头夹腿吗？这么细的树枝怎么行，怎么也得用木板……”话还没说完，少女看到男孩儿接过树枝之后咬在了嘴里，然后她就看到令她汗毛倒竖的一幕。
只见面色苍白的男孩儿右手握着一块薄片状的石头，那是她以前专门磨出来的，可以用来切东西之类的，先前男孩儿就是以此指着她的脖子。
呲～
肿胀的腿部从膝盖往下剌开一道大口子，猩红的血液狂飙而出。
“你干什么……”
少女被惊吓得几乎哭出声来，想要上前制止，但两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力，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孩儿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伤口掰开，手指朝里面摸索着。
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睛已经赤红一片，木枝被咬碎，血混合着口水从嘴角滑落……
“嗬～嗬～”
除了远方偶尔传来精灵的叫声，整个山洞里异常寂静，男孩儿那喉咙中发出的古怪音节就显得格外粗响。
到后来，少女看着他从血肉里掏出几块沾着筋肉的碎骨，然后又掰动着大腿似乎是在给错位的骨头复位……
到最后，少女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
不知多久过去，她被男孩儿嘶哑的声音惊醒：“还要……麻烦你……再帮我敷药了……”
远处传来的嘶吼声，使得躲在树上睡觉的男孩儿猛然惊醒过来。来不及考虑其他，身体下意识地翻过来呈大字趴在枝干上，放在手边一端被削尖的木棍已然被紧紧握住，浑身崩的笔直。
这个姿势，能保证他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借着朦胧月色，仔细地四下巡视好几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男孩儿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翻回身躺下，正打算闭眼，可下一瞬间，男孩儿猛地瞪大眼睛。
只见斜上方，一只猫头夜鹰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180度倒转着脑袋看向他。
猩红色的眼瞳，在夜色中微微发着亮光。
嘭！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孩儿毫不犹豫地翻身从距地三四米高的树枝上跃下。但他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怕利用技巧在双脚落地后立即用手撑住地面以此来缓冲，仍然受了伤。
右腿上的筋肉不断抽搐，传来剧烈的撕裂感，可他跑起来却几乎和平常一样，仿佛不受影响。
若是在面对波波、绿毛虫等弱小的精灵，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或许会选择搏一搏，但面对猫头夜鹰，哪怕是成年人都没有丝毫拼命的资格，更何况他一个孩子。
猫头夜鹰，咕咕的进化型，拥有一般和飞行两种属性，这一种族有两大特性：一是视力非常好，在在黑夜里几乎不受影响，二是它有一种习性，倒转脑袋时表示它在思考，一旦被惊动就会发动攻击。
用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在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条河，这也是他在这附近休息的原因，眼下只有躲进水里才有一线生机。
脑袋里飞快闪过这些念头，男孩儿不禁有些懊恼，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乱了分寸，反应太大了，不用想，那种猫头夜鹰必然已经被自己“打扰”了，接下来势必要发泄怒火。
“咕！”
似乎是要验证他的猜想，一声嘶哑的鸣叫声自后方传来。
嗖嗖！
听到破空声的瞬间，几乎是本能的扭动身子。
透明的空气斩分别从他一左一右闪过，透明的气刃反射着月光轰然劈在草地上，切出两道深深的裂痕。
但男孩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咬紧牙关死命的迈动双腿，就连他唯一的“武器”，那根木棍都被丢掉了，只是为了能加快那么一丁点的速度。
约摸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倒影着月色的河面波光粼粼，宛如铺上一层白霜。
十米。他猛地头皮发麻，近两年来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生死危机，他的身体似对这种场景生出了某种感应。
五米。男孩儿浑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全身上下像是被禁锢住了。
超能力……念力……
脑海里蹦出这几个字，男孩儿保持着一脚即将迈出的姿势，但如今他甚至控制不了身体，脚步将出未出，马上就会摔倒在地上，然后成为猫头夜鹰口中的食粮。
还差一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河面，男孩儿鼓动全身力气，骤然爆发。
啪～
体内隐隐传出某种枷锁破损的声音，男孩儿无声地嘶吼着，浑身都冒出血珠，如同躯体被撕裂般的痛处，但奇怪的是，他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出左脚踩在地上，左腿微微弯曲，借势纵身一跃落入水中。
只是在这最后关头，还是有一道空气斩堪堪而至，从男孩儿背部划过，带起一片皮肉。
噗通！
水花溅起的地方，一团血红色上浮随即消散。
“咕～咕～”
半空中，猫头夜鹰不甘地盘旋良久，但最终只能无奈地离开。
它并未注意到，在水面之下，有着一道黑影缓缓游动着。
……
“水……”
脑袋昏沉的厉害，模糊间他似乎看到了一道人影，但很快又彻底昏迷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关头，他似乎感受到口中隐约有种清凉甘甜的感觉……
不知多久过去，男孩儿终于醒来。
身体依旧无力，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危险，将没有反抗的余地。至于腿部和背部传来的疼痛，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压下心底的焦躁，男孩儿挣扎着撑着身子靠在后方的石块上，这才放眼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处不大的山洞，除了洞口，周围都是密闭的岩壁。
在山洞中央，一堆枯枝正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
看到这一幕，他心下了然，自己这是被人救下了。
心下微微一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片状的碎石握在手中。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遇到同类，比遇到精灵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他不假思索的重新躺下，恢复先前的姿势闭上眼睛。
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哪怕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来者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
他甚至能听到很是细微的呼吸声，并且在缓缓靠近，似乎要贴到自己脸上。
“咯咯～”
“喂，别装了，醒了就醒了，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很是清脆的女声，像是水滴般的空灵。
男孩儿睁开眼睛猛然撑起上半身，一双漆黑的眼睛与对方对视着。
“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感受着脖颈上微微的刺痛感，少女不忿地道：“要不是我去河边取水的时候救下了你，你早就泡烂在河里了。”
语气很是委屈，少女那双很大的眼睛浮起一层水汽，像是马上要掉下泪来。
男孩儿眼角跳了跳，迟疑一下，还是把握着石块的右手收了回来，只是女孩那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抹殷红。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更是没了气力，顺势倚靠在石头上。这才仔细看向身旁的少女。
只见她身上的穿着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根本就是一堆布片和树皮、兽皮等编在一起。不过遮挡身体倒是够用，仅有藕臂和半截小腿漏了出来。
这落魄样子和自己相差不多，想来是当初被一起丢到这里的“同学”。不过和他不同的是，这女孩全身上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经常清洗，倒是很爱干净。
少女蹲在火堆旁一言不发，显然被气得不轻。
场面安静了许久，泛着干皮的嘴唇微微开阖：“谢谢。”
“哼！”
少女冷哼一声，依旧不搭理他，拿出一条小鱼用木枝穿着架在火堆上靠着，然后又不知从哪里翻出几枚果子吃了起来。
哪怕是在这种环境下，少女依旧很是文雅的样子，曲腿在胸前，小口小口吃着。
“你叫什么名字？”
“要你管！”
男孩儿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道：“你救了我，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
少女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就你这样子，还报答我？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别以为你已经没事了，你身上那些伤，右腿肿那么厉害，八成是骨折了，还有你背上，那么大一片伤口，虽然给你敷了些草药，可还不一定管不管用呢，要是发炎你就死定了。”
看着男孩儿皱着眉头不说话，少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在故意吓唬他呢。
从捡到这家伙已经过去九天了，要发炎早就发炎了，实际上前些天他昏迷的时候确实状况很差，伤口发炎，还发高烧，她都打算放弃了，谁曾想还真给他熬了过来。眼下既然醒了，很大可能说明那道生死关已经过去了。
不过让少女失望的是，男孩儿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就只是皱了一会眉头，然后就没了后续了。
真是个怪胎……少女微微腹诽，道：“算了，不吓唬你了，你背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倒是你的腿，我可不会正骨，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顶多以后变成跛子嘛。对了，你别靠在石头上了，背上还没好呢，话说你都不感觉疼吗？”
男孩儿还是没有多大反应，点了点头，双手撑着地面费力的坐了起来。
“哎，你起来干嘛，趴着不就行了。”
看着男孩后面那块鲜血淋漓大石头，少女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嘶，这得多疼啊……
“吃的，能给我一些吗？”
撇了撇嘴，少女还是将烤鱼取了下来递了过去。
男孩儿也不矫情，接过去就开始撕咬起来。
吃这么急不烫吗……少女的喉咙不争气的滚动一下，她自个也就吃了几颗小果子，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么一条鱼她连一口都没吃到。
不爽归不爽，她又递过去一“筒”水，此筒，是她削了竹节自个做的。
很快，一整条鱼被吃干净，甚至连骨头都被男孩儿全部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水也一口喝光。
吃饱喝足，男孩儿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这才抬起头看向少女。
被这么直勾勾盯着，少女有些不安地往后挪了挪：“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麻烦给我一根树枝，比拇指粗点就好。”
“额……”少女有点尴尬，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了过去：“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说着，她看到男孩儿伸手抹去了覆盖在右腿上草药。
看到这一幕少女俏脸微微一红，她又不懂医术，更不会推拿正骨。只是模糊记得以前在书上见过的几类草药而已，索性就把长得像是草药的都撸了不少，甭管有用没用，把男孩腿上和背上整个盖了一遍。
“你是要用木头夹腿吗？这么细的树枝怎么行，怎么也得用木板……”话还没说完，少女看到男孩儿接过树枝之后咬在了嘴里，然后她就看到令她汗毛倒竖的一幕。
只见面色苍白的男孩儿右手握着一块薄片状的石头，那是她以前专门磨出来的，可以用来切东西之类的，先前男孩儿就是以此指着她的脖子。
呲～
肿胀的腿部从膝盖往下剌开一道大口子，猩红的血液狂飙而出。
“你干什么……”
少女被惊吓得几乎哭出声来，想要上前制止，但两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力，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孩儿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伤口掰开，手指朝里面摸索着。
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睛已经赤红一片，木枝被咬碎，血混合着口水从嘴角滑落……
“嗬～嗬～”
除了远方偶尔传来精灵的叫声，整个山洞里异常寂静，男孩儿那喉咙中发出的古怪音节就显得格外粗响。
到后来，少女看着他从血肉里掏出几块沾着筋肉的碎骨，然后又掰动着大腿似乎是在给错位的骨头复位……
到最后，少女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
不知多久过去，她被男孩儿嘶哑的声音惊醒：“还要……麻烦你……再帮我敷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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