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给乐队普及现代乐理
这天，李峋给乐师们讲了几个时辰的乐理。
先从十二平均律，讲到了调性音乐的基本调式：自然大调、自然小调、和声小调。
一开始，乐师们还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望着他，猜测他是不是在胡扯。
文仰止问道：“这十二平均律何解？与黄钟、大昌等十二律吕有何不同？”
中国古典乐律中，分五音七声十二律，这是众乐师早已熟知的。
五音，就是按三分损益法取出的五个主音，即宫、商、角、徵、羽，这也是多数乐曲用的调式。
七声，则是在五音基础之上，加上变徵、变宫两个半音，组成七声音阶，丰富了调式内容。
十二律，是为了定主音变调的需要，再加了一些半音，构成十二音，即黄钟、大昌、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又称六律六吕。
李峋回答：“十二律吕与十二平均律，都是将一均分成十二分，只是分法不同。”
“十二律吕仍是按三分损益法，由黄钟演算而来，只是将原本五音再做细分。诸位奏曲多年，自然也知道其中不足之处！”
“演算到第十三律时，按说应回到清黄钟，但实际却差了不少。如此一来，旋宫转调就不方便了。”
“十二平均律正是解决这一问题！”
他用准备好的一幅演算图，仔细地讲了十二平均律如何用弦长定调，如何解决旋宫转调问题，听得众乐师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这一番乐理讲下来，乐师们都收起了疑虑，对这位相府公子十分钦佩。
讲完基本调式问题，李峋说道：“咱们的乐器，还没法按十二平均律去演奏，弦乐倒还可以慢慢调音，但长笛就没法调了。”
“所以，咱们不着急，以后再考虑自然大调、自然小调两种调式。我这个曲子，咱们就用最简单的五音来演奏即可。”
他让后厨准备了午饭，送到亭子里。
流云、流雨也给李峋准备了膳食，但他没有独享，跟乐师们一起分食。
众人见他全无架子，对自己十分高看，更是受宠若惊，对他既佩服又敬慕。
这十人都是职业乐师，匆匆吃完，迫不及待地听他继续讲乐理。
“咱们下午，讲和弦、和声两种乐理。”
在中国的古典音乐中，较少有多声部乐器同时演奏，重旋律、轻和声。
并且，谱曲之时以五音为尊，其余音只起润色作用。使用宫商角徵羽五音，只能形成宫调大三和弦、羽调小三和弦，无法形成完整和声体系。
所以，李峋给他们讲和弦、和声知识，主要目的是为了突破五音唯尊的理念，更大胆使用修饰音。
和弦对音程与和谐性的科学解释，让乐师们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他们听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乐理是一方面，他还给众人用古琴演示了如何弹柱式和弦和分解和弦。古琴他也是懂一点点的，至少简单的演示没有问题。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这个演示再次成功地让乐师们一头雾水。
“没关系，今天先回去消化一下，明天再定调吧，反正这个简单。”
虽然只是讲非常基础的现代乐理，但超越千年的知识沉淀，足够让这些乐师们琢磨一个晚上的。
送走乐师后，李峋喝了满满一壶茶。
“渴死我了，好久没讲那么多话了！”
他回到庭中继续思索，又要来纸笔，写下了几幅字的曲调，天色都已经暗了。这天讲得实在太投入，他没有注意到有些人在旁悄悄听着。
开始时是流云、流雨两个小姑娘，后来飞雪也来了，再后来连薛氏也带着几个婢女看了一会。
“公子是怎么回事，知道那么多，连这些乐师都对他俯首帖耳，一直向他请教？”
婢女们交头接耳，不解地望向薛氏。
薛氏自己也摇摇头，这个儿子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不止没再胡作非为，反而认真做事起来。
虽然做的也不是啥正经事，但总比出去吃喝嫖赌强。
李峋睡前特地调出系统看了下，他任务进度变成了-937。
“又增加了11个喜欢我的人，太好了！有10个肯定是乐师，还有一个是谁呢，奇怪……”
不管了，总之事情在往预定的方向再走！
“等到曲子排好的时候，会有多少人喜欢我呢？”
还没开始排练，他已经开始激动了。
虽然只是讲了乐理，但他感觉反馈比预期的要好，请来的乐师确实是有能力的，都是行家。尤其是刘祈年、文仰止，还有吹长笛的唐解语，提的问题最多，领悟得也最快。
“这几个人，以后如果乐队还能继续走下去，可以重点培养。”
第二天，乐师们早早到来，又是李峋亲自迎接入府。
他也不需亲自向父亲申请什么，庶子有庶子的好处，每天按时去请个安也就是了。
李林甫身位右相，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回来也是忙于公事和应酬，真没空管他，每次只是随便应付两句就让他退下，饭也不一起吃。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吸收，乐师们又提出了一些没想明白的地方，李峋一一讲解。看到乐师们每人都整理了一本小册子，他相信这些人开始明白了。
从这天起，乐师们对演奏的曲目调音定调，并练习几个主音为根音的和弦奏法。
有几个主音的和弦需要用到装饰音，按十二律吕已经不太和谐了，为此李峋带着弦乐器乐师，按十二平均律调音。
因为只使用最简单的三和弦，所以乐师们理解的快，学习的也快。
李峋这天听每个人练习和演奏，再指出其中的问题，一整天下来，大家指法都渐渐熟练。
当然，除了敲木鱼、敲鼓和敲铜钹的四位，这个环节他们实在不知道做什么。
李峋看他们闲得蛋疼，跟他们讲节拍和律动的乐理，其他乐师忍不住又过来边听边记。
见大家练习得差不多了，他拿出昨天写好的几张曲谱，让婢女端上纸墨笔砚。
“大家抄一下，每个人一份，这是曲子，明天开始，咱们要分声部学曲。”
乐师们一边抄，他一边解释：“曲子一共五十三小节，除了主旋律，还有前奏、间奏、尾声几段旋律。为这些旋律，又加上乐器间的和声配合，丰富乐曲层次。”
“主旋律、前奏、间奏是南吕音宫调式，尾音是应钟音商调式，我是按十二平均律来谱的，所以排的时候肯定会发现不和谐的地方，到时再调整。”
“咱们用十天时间，先把曲子弹熟练，后边我再加上歌词和人声。”
乐师们都惊呼起来：“这曲子还有歌词，还有人唱？谁来唱？”
李峋哈哈一笑：“当然是我了！我的乐队，我是主唱！”
庭畔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流云喊道：“公子，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还没开始排练，乐队已经有了几个固定观众：流云、流雨、飞雪，还有薛氏的几个年纪小的婢女。
小姑娘们有的坐在廊下，有的倚在柱旁，虽然听的不太懂，却觉得乐师们练起来很有意思。
李峋将一张纸向观众席亮了亮，婢女们看到上边写了三个大字：
青花瓷。
先从十二平均律，讲到了调性音乐的基本调式：自然大调、自然小调、和声小调。
一开始，乐师们还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望着他，猜测他是不是在胡扯。
文仰止问道：“这十二平均律何解？与黄钟、大昌等十二律吕有何不同？”
中国古典乐律中，分五音七声十二律，这是众乐师早已熟知的。
五音，就是按三分损益法取出的五个主音，即宫、商、角、徵、羽，这也是多数乐曲用的调式。
七声，则是在五音基础之上，加上变徵、变宫两个半音，组成七声音阶，丰富了调式内容。
十二律，是为了定主音变调的需要，再加了一些半音，构成十二音，即黄钟、大昌、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又称六律六吕。
李峋回答：“十二律吕与十二平均律，都是将一均分成十二分，只是分法不同。”
“十二律吕仍是按三分损益法，由黄钟演算而来，只是将原本五音再做细分。诸位奏曲多年，自然也知道其中不足之处！”
“演算到第十三律时，按说应回到清黄钟，但实际却差了不少。如此一来，旋宫转调就不方便了。”
“十二平均律正是解决这一问题！”
他用准备好的一幅演算图，仔细地讲了十二平均律如何用弦长定调，如何解决旋宫转调问题，听得众乐师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这一番乐理讲下来，乐师们都收起了疑虑，对这位相府公子十分钦佩。
讲完基本调式问题，李峋说道：“咱们的乐器，还没法按十二平均律去演奏，弦乐倒还可以慢慢调音，但长笛就没法调了。”
“所以，咱们不着急，以后再考虑自然大调、自然小调两种调式。我这个曲子，咱们就用最简单的五音来演奏即可。”
他让后厨准备了午饭，送到亭子里。
流云、流雨也给李峋准备了膳食，但他没有独享，跟乐师们一起分食。
众人见他全无架子，对自己十分高看，更是受宠若惊，对他既佩服又敬慕。
这十人都是职业乐师，匆匆吃完，迫不及待地听他继续讲乐理。
“咱们下午，讲和弦、和声两种乐理。”
在中国的古典音乐中，较少有多声部乐器同时演奏，重旋律、轻和声。
并且，谱曲之时以五音为尊，其余音只起润色作用。使用宫商角徵羽五音，只能形成宫调大三和弦、羽调小三和弦，无法形成完整和声体系。
所以，李峋给他们讲和弦、和声知识，主要目的是为了突破五音唯尊的理念，更大胆使用修饰音。
和弦对音程与和谐性的科学解释，让乐师们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他们听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乐理是一方面，他还给众人用古琴演示了如何弹柱式和弦和分解和弦。古琴他也是懂一点点的，至少简单的演示没有问题。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这个演示再次成功地让乐师们一头雾水。
“没关系，今天先回去消化一下，明天再定调吧，反正这个简单。”
虽然只是讲非常基础的现代乐理，但超越千年的知识沉淀，足够让这些乐师们琢磨一个晚上的。
送走乐师后，李峋喝了满满一壶茶。
“渴死我了，好久没讲那么多话了！”
他回到庭中继续思索，又要来纸笔，写下了几幅字的曲调，天色都已经暗了。这天讲得实在太投入，他没有注意到有些人在旁悄悄听着。
开始时是流云、流雨两个小姑娘，后来飞雪也来了，再后来连薛氏也带着几个婢女看了一会。
“公子是怎么回事，知道那么多，连这些乐师都对他俯首帖耳，一直向他请教？”
婢女们交头接耳，不解地望向薛氏。
薛氏自己也摇摇头，这个儿子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不止没再胡作非为，反而认真做事起来。
虽然做的也不是啥正经事，但总比出去吃喝嫖赌强。
李峋睡前特地调出系统看了下，他任务进度变成了-937。
“又增加了11个喜欢我的人，太好了！有10个肯定是乐师，还有一个是谁呢，奇怪……”
不管了，总之事情在往预定的方向再走！
“等到曲子排好的时候，会有多少人喜欢我呢？”
还没开始排练，他已经开始激动了。
虽然只是讲了乐理，但他感觉反馈比预期的要好，请来的乐师确实是有能力的，都是行家。尤其是刘祈年、文仰止，还有吹长笛的唐解语，提的问题最多，领悟得也最快。
“这几个人，以后如果乐队还能继续走下去，可以重点培养。”
第二天，乐师们早早到来，又是李峋亲自迎接入府。
他也不需亲自向父亲申请什么，庶子有庶子的好处，每天按时去请个安也就是了。
李林甫身位右相，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回来也是忙于公事和应酬，真没空管他，每次只是随便应付两句就让他退下，饭也不一起吃。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吸收，乐师们又提出了一些没想明白的地方，李峋一一讲解。看到乐师们每人都整理了一本小册子，他相信这些人开始明白了。
从这天起，乐师们对演奏的曲目调音定调，并练习几个主音为根音的和弦奏法。
有几个主音的和弦需要用到装饰音，按十二律吕已经不太和谐了，为此李峋带着弦乐器乐师，按十二平均律调音。
因为只使用最简单的三和弦，所以乐师们理解的快，学习的也快。
李峋这天听每个人练习和演奏，再指出其中的问题，一整天下来，大家指法都渐渐熟练。
当然，除了敲木鱼、敲鼓和敲铜钹的四位，这个环节他们实在不知道做什么。
李峋看他们闲得蛋疼，跟他们讲节拍和律动的乐理，其他乐师忍不住又过来边听边记。
见大家练习得差不多了，他拿出昨天写好的几张曲谱，让婢女端上纸墨笔砚。
“大家抄一下，每个人一份，这是曲子，明天开始，咱们要分声部学曲。”
乐师们一边抄，他一边解释：“曲子一共五十三小节，除了主旋律，还有前奏、间奏、尾声几段旋律。为这些旋律，又加上乐器间的和声配合，丰富乐曲层次。”
“主旋律、前奏、间奏是南吕音宫调式，尾音是应钟音商调式，我是按十二平均律来谱的，所以排的时候肯定会发现不和谐的地方，到时再调整。”
“咱们用十天时间，先把曲子弹熟练，后边我再加上歌词和人声。”
乐师们都惊呼起来：“这曲子还有歌词，还有人唱？谁来唱？”
李峋哈哈一笑：“当然是我了！我的乐队，我是主唱！”
庭畔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流云喊道：“公子，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还没开始排练，乐队已经有了几个固定观众：流云、流雨、飞雪，还有薛氏的几个年纪小的婢女。
小姑娘们有的坐在廊下，有的倚在柱旁，虽然听的不太懂，却觉得乐师们练起来很有意思。
李峋将一张纸向观众席亮了亮，婢女们看到上边写了三个大字：
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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