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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节 宋蒙水战

    淮河,濠州(安徽凤阳,朱和尚的老家),五河口,水面上打着大宋和大元这敌对的两方战船在逼近,远处则是一片人喊马嘶的热闹场景。

    此地地势险要,自然生态得天独厚,河道水系纵横交错,京杭大运河、古黄河、盐河、二河、淮沭新河等河流在这里交汇,形成五河口独特的自然生态景观。

    五河口乃是濠州的重要屏障,一旦有失,则濠州直面鞑军攻击,濠州若丢了,则大宋失掉淮河天险,守江必守淮,淮河若守不住,长江处处是漏洞,所谓一发而动全身,小小地方,关系着大宋的安危。

    该地地名为“五河口镇”,建于宋、金对峙时期,待到鞑靼人兴起,与宋军争夺此地,双方在此激战,

    淳祐四年(1244年)六月,宋廷任命吕文德为淮西招抚使,兼知濠州,节制濠、安丰、寿、亳四州军队,五河口遂成为他的防区。

    淳祐五年(1245年)春,大量蒙古兵围攻五河口,吕文德迎战不利,乃焚毁堡寨,撤退到濠州固守,蒙古攻濠州不下,遂退去,吕文德趁机收复五河口,宋廷连升他三级。

    五河口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吕文德派了二儿子师夔防守,其兵马五千,水陆军各半,水军委与部将周云猛指挥,吕师夔则在陆上活动。

    现在,鞑靼人又来了,他们首先出动水师,从他们控制的涡河、颍河进入淮河,沿淮河直逼五河口,计划夺取这个枢纽后再行进军。

    在大车船上站着的大将是万户张柔,说起来很搞笑,张柔在金朝为官时筑过城,当他投降了鞑靼人之后,竟成为了他的“特长”,成为特种将领,鞑靼人用他为工头来筑城建寨,打造攻城器械,之后攻打京湖时,造船训练水军又成了他的事儿,等到了淮河后,水军属他管。

    鞑靼人喜欢骑射,在马上见真章,象攻城和水战这些活计,就是他们走狗如张柔史天泽之辈的任务。

    这次鞑靼人兵犯五河口,本不是预定计划,乃是鞑帅察罕临时起意,他们放在濠州的谍报人员听闻南蛮重臣大将赵葵要到濠州视察,把消息传过来,察罕即时派出军队,狂妄无比地说要抓住赵葵!

    不过呢,察罕没来,派来的是其他人,水陆并进,张柔先到,就与宋将周云猛打了起来!

    两边战船檑鼓呐喊,力士用力击鼓,军卒们放开喉起劲地喊着,有人还吹起了笛子来,吹着敲着各种乐器齐奏,一片喧嚣。

    这是水上战法,还没交战前,发出各种声音给自己人助威,增加士气,仿佛哪边声量大就占有优势。

    两边的船只“料数”(吨位)和高低大小相差无几,大小车船俱备,鞑靼人的造船能力随着时日的推移而不断得到了增强。

    各只战船上都在忙碌着,弩炮、投石车、弓弩纷纷被准备好,船上放着的火盆里的火焰亮晃晃……这不是热兵器时代,木头船上很容易着火,但是各艘战船上都黑烟腾腾,那是准备着火把和燃烧物。

    战船全是木头做的,为了打败对方,双方都十分注重火攻,投石车、箭矢能投射火油的全都作了准备,还有拿着刀盾的官兵们表情漠然,他们除了要防护已船,在可能的时候就要冲杀到敌船上,危险性很大,可能跳帮失败,落水后沉底,死无全尸!

    除了准备打仗的军人们,各船上的水手们也非常繁忙,一部分人在甲板水车。旁边还有一群人,一部分蹬水车,更多的坐成两排,在“嘿嘿”地吆喝着摇船桨。

    他们是苦力,并且将被废物利用,身边放着一杆杆梭枪,许多枪头都是木头削制,不是铁枪头。

    上头下令他们万一被敌兵冲进船舱了拿这么杆短细的梭枪拼命。

    金属太贵了,无论鞑靼人还是宋军都不装备着。

    有好的铁,给“正兵”打造铁甲不好么。

    两支船队在缓缓地接近中,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张柔抬头一看旗帜,低骂了一声当初他在蔡州城下学来的孟小七的“靠!”

    风向从南蛮船只那边吹来,吹向鞑靼人船只大队。

    开始来时老天爷不偏不倚,风向是从两边船只吹来,没想到现在风向变了。

    水流温柔,起作用的是风向。

    张柔暗骂着,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军中老人们则是面带忧色,强颜欢笑。

    冷兵器时期的水战谁占上风就赢了三分,如春秋时楚国在长江上游,吴国在长江下游,两国水军交战,吴军输掉了大部分的仗。

    再有三国时,晋国水师就是从上游的四川杀向下游的金陵,使得金陵王气黯然收!

    而宋军帅船上的周云猛看到风向对宋军有利,不由大喜,立即下令发动进攻。

    宋军船上鼓声大振,空中闪着火光翻滚的火球,乃是抛石车投出去的,还有无数火箭飞向了鞑军船只,黑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孟火油燃烧的气味。

    甫一交战,鞑军就有不少船只着火,船只上人员忙着救火。

    他们沦为小受,张柔没有下令还射,还射是浪费表情和物资,因为风正吹向他们,欲振无力。

    哪怕是近距离了,张柔下令还射,效果也是很差!

    更让鞑军冒汗的是,宋军放出了船上堆积柴堆和火油,点着火的小火船,顺风向着鞑靼人吹去。

    首当其冲的一条鞑靼人大车船上,船上军官冲着船舱时里急吼吼地道:“快划!要马上调方向,快!快!快!”

    船舱里的头目也慌了,嚷嚷道:“赶紧动手!船要是被烧毁了,没人活得成,不被烧死就是淹死!”

    众人急忙卖力起来,猛蹬和猛划,气喘吁吁!

    他们都在拼命出力,哪怕是老油条也是如此,大家知道偷奸耍滑没用,如果整条船玩完,自己也死得更快。

    船体在激烈地转向,恐怕舵手已经满舵了。上下嚷嚷声、叫喊声闹得耳朵嗡嗡作响,所有人都十分激动,船舱内的苦力们大张着嘴喘气,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

    “蓬”的一声巨响,船舱内一半人移位,滚作一团。

    船甲板的人则东倒西歪,许多人掉水里了。

    却是宋军的一条大车船张着帆,在风力的加持下来疾猛地撞向了鞑靼人的船只,猛然撞击之下,鞑靼人的大车船乱成一团。

    宋军水师乱箭射向他们,两船靠在一起后,宋军刀盾兵精神抖擞地杀过敌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