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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摆上一张属于自己的书桌

    小鱼儿都是称他男神,这段时间他就戏称她“鱼神”,为了支持他的写作事业,她不时的快递来牛奶、水果、鸡蛋、松花皮蛋,都是全国各地的特色环保生态无污染的宝贝,还有书籍之类的。

    前不久她读了他的书桌就是一张酒吧的高脚椅,就运筹帷幄的要张罗一张书桌过来,他看了照片确实有些心痒,但还是婉拒了:

    根本不需要,我其实只是因为狄金森写作的桌子只有一张a4纸那么大,才这么写的,我平常写东西就是在床头、膝盖上就好,太正式了写不出来。

    那更不行!对肩颈、腰椎、四肢都不好!鱼神就有了更坚定的理由要跟他弄桌子过来了。

    当天鱼神就选好了书桌式样发过来:

    清新、平静、舒适,升级款原木色+配牛角椅。

    过了两天,她又发了一个物流信息:

    包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当前在江城市。

    下午派送员就直接送到了房间门口。他按图索骥,一个人平心静气,一个螺丝一个眼、一根一根桌腿、椅腿拼接起来,慢工出细活,像她反复强调的吃饭要“细嚼慢咽”一样,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了。

    他对自己的手工活很满意,隐约品咂出几许上帝创世的意味。又把一直养育的小叶榔榆和另外两盆盆景摆放桌面,加上银光闪亮的笔记本电脑,整个桌面清新平静又生机盎然,原木色调,原始生态还有科技的高级感。

    在搬进星城星光广场自己的那间房间之前,在异省异城的出租房先率先拥有了一张自己的书桌外加一张椅子。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终于摆上了一张属于自己的书桌。

    去年在星城蜗居虚度光阴休养生息写东西都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在娱乐城、茶楼还有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写最初版本的《罗马的女神》也没有这个气氛,至于在里面近10年,他就是在膝头、一张小马扎,完成了近200万字的《情种本源:海市蜃楼》。

    他发了张照片过去,写道:文学史上最牛逼的写作书桌。

    她回复:让写作的灵感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回:太猛烈啦。他加了一句:

    要是鱼神亲自莅临指导工作就好啦。

    她回道:无数次的冲动,无数次的退缩。

    他不知道怎么回是好,巧的是手机刘海处的屏幕涌出一个通知,打开一看,再好不过了,就发了过去:

    爱是需要见面的

    隔着屏幕的爱

    永远都是单薄飘渺的

    只有见面才能让爱落地生根

    我想见你

    不是拉手亲热

    不是拥抱缠绵

    我只想闭上双眼

    钻进你的怀里

    是中英文的。她的语文很好,最后考的是英语专业,毕业后教高中英语;颜彦本来保送的是英语系,后来改读中文系,毕业后在一所中学任教语文,直至上调省城。

    他在里面就把《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教材自修了一遍。

    万一哪天可以一起探讨汉语言文学呢。

    那个画面下还贴心的写了三句话:

    秋天是个适合见面的季节

    去见面吧

    把夏天积攒的想念都说与对方听

    现在的即时通讯啊,分分秒秒传达心意。里面曾经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只有每个月1-2次的亲情电话的“原始时代”,跟外面的自由世界无法比拟啊。

    他双手轻轻摩挲原木桌面,这种触感就让他想起了雷都叶舟的复式公寓,她家的楼梯,楼梯扶手、门、门框、二楼卧室的地板,包括闺床,都是他老爸买的三峡移民手里的百年老宅的屋梁房檩打造的。

    他太喜欢这种原始原木的感觉了,她特别爱卫生,或者算得上有轻度洁癖,总是把楼梯、卧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在楼梯口他们就会脱鞋或换鞋,他喜欢赤脚走在原木上的感觉,这百年的树木经历了什么?这百年的梁檩又承载了多少人间烟火气息、又见证了多少恩怨情仇?

    他最喜欢的就是他爸爸在二楼卧室窗户那里,利用房屋结构形成的一个凹陷空间,用原木跟她搭建的一个书桌兼电脑桌。

    上面摆着一台台式机,有时候他也会在上面写写东西,偶尔她就趁她弟弟在下面做饭的间隙上来跟他腻歪一下,她身材娇小玲珑,是那种身高不足1.60米的类型。

    他在一个刚刚结识没几天的朋友家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她会和他达成默契。她刚从雷都医学院毕业,但看上去就像个初高中生。

    果然和他预见的一样,两人契合之极;昔人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他和她就由着性情兴致,临桌嗟呀一番:

    他一把把他的初高中生抱到原木书桌的桌沿,她学生那样光滑的双腿双臂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亲热动情的时刻,她总喜欢叫他爸爸,这个称呼叫惯了在日常生活她也会这样称呼他。

    他则娇宠的称她为女儿。当然,当着他的弟弟,她则叫他男人。一个简单的男人经她叫出口,也蛮有一股子骄傲的邪魅之力。

    玻璃窗外就是高楼大厦、远山夕阳,还有公路上飞驰的车辆,电脑屏幕是幽邃的屏保图案,他端稳她小提琴般的娇躯,他居于幽邃的巢穴之中,仿佛连同电脑屏幕的幽邃、窗户的幽邃、天空的幽邃一起穿越,重重穿越才能将她它完全占有;这一片广袤拓宽她狭窄的孔口,又使之聚拢如天堂。

    还有什么比这所房子更具诗情画意?美妙的居所是拥有几扇窗与精致的原木门、地板、楼梯和电脑书桌以及原木床:

    它核心的区域由原木——有百年历史、百年兴盛、百年沧桑,搭建的卧室,楼梯,向上或向下;兴之所至,就可以在楼梯上腾挪跌宕;目之所及皆是原始清新,窗户外面就是无垠浩瀚的天空和小区里的人间烟火。

    正如他早年的诗歌所写:

    天空无遮无拦

    昂奋的四蹄

    扬起一阵阵飞翔的欲望……

    他是访客也是过客,却拥有这个逃亡港湾中最温暖的角落。

    她亲历他在雷都创业、兴盛、溃败到落逃,她无怨无悔的接纳了她,这套复式公寓就是为了给他的逃亡岁月里的爱情提供一个精美舒适的巢穴,这座城市是一个最危险又最安全的天堂。

    他自然想起1992年曾有过的狂想,在湘江边租一间小屋,随便搞点事养活自己,过“面朝湘江,写作读书”的生活;但想到不要老婆孩子家庭似乎又太疯狂,并且他暗自想,如果哪一天有了老婆孩子家庭事业,他还能还有回到书桌前读书写作的冲动、灵感,那说明自己是真爱文学的,那一定会写出惊世之作。

    其实这里面还暗含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盟约:

    如果到了五十、六十岁,他还仍然心里放不下、心里还有颜彦,就说明他对她是真爱;

    他这一辈子只有两个真爱:

    一个是文学女神缪斯;一个是心跳女神颜彦。

    他并没有像霍乱爱情的男主那么癫狂,要把对手等死,再去娶女主;他爱颜彦,他只不过想为她写一部寄托了全部爱情的长篇小说《情种本源:心跳女神》,是系列长篇小说《情种本源》里的第一部,是序篇。

    仅仅这一部小说就会包含后面的所有续篇,这一部小说也是其他所有的小说,所有的小说也只是反复述写一个母题,那就是对颜彦刻骨铭心的爱,不需要回报,甚至不需要回应,只是爱,去爱,爱过。甚至她知不知道都没关系,正如他在《开车过县城》里写的:

    她全然不知啊,她在我内心

    掀起的惊涛骇浪,从来没有真正平息

    因为她包含了他所有梦想的梦想,因为她是他所有爱情的起源与根源。

    他扭头看见书桌上镜子里的自己,一根根白发夹杂闪烁在黑发中,仿佛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以及老之将至的老年在脑海里倏倏闪过: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便邀东风揽明月,春不许,再回头

    重回儿时故地游,雪不停,白了头

    残柳不语雁不误,西风转,世已秋

    躇踌举杯对孤影,尚未语,泪先流

    年过天命,读这首词就特别共情。滚滚长江、浪花逝水、是非成败、青山夕阳、白发渔樵、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古今笑谈……

    从1990年到2012年,命运的齿轮整整秘密的转动了22年,终于指向他逃亡的末期,转到了那一夜那一刻。

    雍思见他和古老师走过来,仰头对他说,灵魂导师要给大家来个现场训勉吗?他摇摇头:大家放松点,自由活动,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说到“自由”两个字,心里就一阵绞痛,他还是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不想让他们看出内心的失魂落魄。

    金滩这边因对面东浦景观灯关闭,也随之变得暗淡许多,几个女孩子带头,不知怎么就突然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老鹰抓小鸡,这童年古老久远的游戏。

    雍思挺身而出在最前面做母鸡,鲍想在队伍里面做小鸡,罗艳娇在尾巴;她们都嚷着要他做老鹰。今天情致不高,他这只老鹰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不是里面有雍思鲍想还有罗艳娇这几只鲜嫩的小鸡崽在里面,他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他心里已经在打着最新的小算盘,计划以后苏都、杭城、海市三地巡游督察时,就带上她们俩,雍思培养成讲师和助教,协助自己;鲍想擅长养生教学,按的一手好摩,可以培养成讲师兼私人保健师,逐渐把她们领向自己的私域体系,左拥右抱,左雍又鲍,这最新的幻想常常撩拨着他。

    他无心恋战,把古老师拉到老鹰位置,他退隐到后面,把罗艳娇拉到一边,把一片钥匙卡拿给她,她并不是很情愿接,他用探询的目光盯着她娇俏的脸,里面带着更多的审视和逼视。

    她口里咕哝道:他们都在的。意思是海市的员工宿舍里的男女同事都在。以前他就教她过说在海市的亲戚朋友同学那里留宿的说辞。

    她今天小小的反叛和不情愿让他有些恼火,进一步扰乱了他的情绪。他不想跟她花时间做思想说服工作,他有些强硬的把钥匙卡塞到她的手心,他对她说:你直接打车过去吧。

    她勉强拿着钥匙卡放进随身的包里,跟上了另两个同事。此时老鹰捉小鸡的队伍已经溃散了,没有他的参与,热度很快就消散,游戏也会瓦解。

    该退朝了,他和古老师也不紧不慢往前走,这是他看见本来穿过马路了的罗艳娇又返回来向着他走过来,他跟古老师打了个招呼,旁开一步迎上去,和罗艳娇走到一边。她掏出钥匙卡递给他,扭捏地说:我今天还是不去了。

    还回来的薄薄的钥匙卡有千斤重!他心里本来就已经很失落郁闷,惶惶然,需要安慰陪伴,她的勉强和突然拒绝,让他觉得又一道大门沉重的关上了。这下更受打击,好像她也预感到了不祥之兆,不愿意悦纳他了。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种巨大的挫败感摇撼着他的身子,脚步都有几分踉跄。他恨不得把那轻薄的卡片狠狠地扔进金浦江,还回来的钥匙卡好似极大的轻薄轻侮了他的骄傲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