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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和梦中女神独处一室

    没有什么比和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独处一室更激动人心了;没有什么比和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独处一室更艰难繁复了……

    说什么呢?怎么说?为什么说?接下来的交谈似乎类似于一个作家面对的写作命题。

    说没有一刻不在思念她?

    说在高中时期不想大张旗鼓追求是不想树立早恋坏的样板?克制了压抑了自己?

    说大学期间她的婉拒是怎样从而压抑了长久而受阻的爱情?

    说没有哪一天不发生点什么都会让他想起她来?

    跟她当面朗诵那首没有发表的《相中我,你不仅仅是伯乐》?

    那时还不知道他在里面后自己又跟她写了一首《你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是什么阻碍了对她的追求?以前是学业,后来是落榜、现在是经济条件、物质基础和社会地位……

    是什么阻碍了他的追求?想起来一定有操作不当的地方。

    我深深知道,从少年时代就知道,虽然那时还没有读过霍乱爱情,还不知道老马的如此表述:

    弱者永远无法进入爱情的王国,因为那是一个严酷、吝啬的国度,女人只会对意志坚强的男人俯首称臣。

    所以在时机没有成熟或者自己认为不够强大、不够资本的时期,我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等候回音的消极休眠状态。

    他心里翻腾着这些问题,甚至一度思忖要不要回到或带她到办公室,看看那本《风华正茂》的专访文章和作为封底人物的自己。但《罗马的女神》并没有发表、出版,终究还是虚飘的浮云,他以涉嫌自夸和轻浮否决了心里的动议。何况自己刚才还在那里和牛娟呆了一会儿,刚好是一次常规治疗中静脉注射的时间。

    在他引发的所有烈焰中,她的出现虽然短暂,却是所有烈焰中最引他侧目,色彩斑斓,风格独特;有一次深夜他送她和男朋友街角住处转折的小巷,胆敢送达的最靠近的一条偏僻小巷,他们不事张扬只是面对面站着,就处在彼此深渊的边缘,魂荡魄驰的仙境:刚好是一次常规治疗中静脉注射的时间;但仅仅因一针静脉注射时间的夜晚,就足以让他余生都对那混杂了挑战、紧张、颠倒梦想的烈焰刻骨铭心了。

    他想到自己此时又技艺高超、无缝对接了两场风格迥异的历史性会晤,贯穿生命情感的两大主脉、两大主线第一次暗中交汇:纵情的、纯情的。这必定是他烈焰中又一难以逾越的最高峰脊。

    他已远不是当初那个温文尔雅而纯真自持的少年了,能把她们带到所有能挑动情焰的地方,有时连没法挑动的地方也去;后来和蔡碧薇就有不少次,都是有意找寻具有标志意义的地方,有一次在大理古城,雄伟的古城铜墙铁壁,实在一时难以找到称心之处,还是他的急中生智,急匆匆地钻进某个暗黑的门洞,躲在门后尽力完成雁过留痕的壮举。

    每当忆及,就会感慨,多么雄伟壮观巍峨的古城楼啊!固若金汤!

    此时他热切地望向她,她那珍珠贝母一样白皙的皮肤,她身上那种幸福丰盈的女人所特有的馨香,总能闻到桂花散发出的神秘芳香,她活得就仿佛时间从没有在自己身上流走,而只是在他人身上留下痕迹似的,似乎一切都在变,唯独她不会变。

    她仍然是他隐约望见的地平线上一个崭新的世界,触不可及的海市蜃楼;尽管之前已经经历、之后将要经历形形色色的海市蜃楼,但仍止不住隐隐的感伤,因为她们始终没有成为自己年轻时所憧憬的样子,颜彦的样子。

    他没有刻意掩饰目光里或者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的对她深切的爱慕之情;她没有反感他的这种流露。

    两人之间的短暂沉默带来的不是尴尬,而是年代久远的爱慕之情的默默自然流淌。跟那通电话一样,反而又是她先开口适时打破沉默: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克莱德曼。她用的是陈述语气,了然在心。

    你还记得?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正流行。它一直流行到现在,已经是经典了,从我第一次听到,特别是和你听过后,我就把它当作经典了。永恒的经典。

    《秋日的私语》、《水边的阿狄尼娜》、《致爱丽丝》、《命运》,那著名的命运敲门……那时他不会想到6年后会遇见柳玉娇、2011年会和柳玉娇在杭城现场听克莱德曼的钢琴演奏会:理查德·克莱德曼早已经成为贯通他爱情行旅一个里程碑一样的符号。

    从广播室那一夜起,从此对钢琴曲情有独钟,对理查德的钢琴曲情有独钟,从此,几十年如一日,谁也无法将旋律从他脑海中抹去。

    曾经经历过、以后又经历过多少两人世界、两人密闭空间的时刻,都只是刻意演绎、计算,一毫米一毫米地争取她们身体的信任:和马彦在桂花阑小区出租屋独处一室;2009年第一场雪的雪夜和柳玉娇独处一室;救助站独处一室她倾空一切的那一夜;和马月娇在海市足浴包厢独处一室;和罗艳娇在苏都足浴包厢独处一室;和蔡碧薇在林城洗浴中心独处一室……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或相似的场景,那些放浪形骸的纵情岁月……

    涉足过那么多城市,城市的好坏与它们自身的繁华程度无关,只与跟自己有过关联的女孩有关,关联越深、关联越美好,就将是存在记忆中最美好的城市;那些天真无邪的生涩味道,别有一番新鲜的沦陷的快乐。他想,也许只有遭受一种由她引发的激情带来的厄运,到了那一天,也只有到了那一天,他终将放弃对颜彦的渴望。

    唯有这一次,真正的两人世界、两人独处,和1990年在广播室独处一室一样,不不,有人,那位今天来了但没跟过来的电灯泡,一样可以无穷无尽的当面交谈下去,聊起一个又一个的话题来,话题一旦打开,一切都在巧妙、愉悦地进行,话题转换自在自洽,跟那次通话一样,如果没有柳先丹在场,可以一天一夜聊下去;或者像广播室,如果没有电灯泡,也可以一整夜聊到天亮;今天只有他和她,可以从夜晚聊到天亮,白天接着聊。

    谈话、语言自带热度温度,包厢里清凉的空气一下一下就热气腾腾了。他现在看上去魅力独特,风度翩翩,谈吐高雅,在外人看来,他暂时过上了太平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并没有到达彼岸,生活和命运还将给他更多致命的诱惑和考验。

    一扇敞开的窗户显示夜幕降临,他莫名其妙感觉谈话就要结束了;他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想日后必将回忆的这次传奇之约,越来越清晰,一切宛如昨日,宛如眼前,怀旧之情将记忆渲染得清晰得邪门: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像在办公室和牛娟在一起谈话时一样,黄明德的电话又打来了:可以走了吗?

    他当时竟就以黄明德的电话为他们谈话交谈时间的上限,带她走出茶楼,再一次接受注目礼。黄明德开车,他坐副驾驶,虽然他很想和颜彦一起坐在后排座。

    把她送到了湘师大,她是来进修的,直到目送她窈窕地走进了研究生宿舍楼。他就想起1992年曾经在那栋楼的宿舍住过一段时间,就在那里,他曾意外神奇地收到她的一封回信,神奇的还是柳艺文拿了给他的,还有柳艺文怀里抱着吉他边弹边唱卡朋特的《昨日重现》,他和柳先丹坐在她对面聆听……

    回来的路上,他还沉浸在这次激动人心的会面所带来的恍惚之中。当她窈窕的背影一步一步远去,走到围墙门口时,他很想冲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

    没有后续的邀约?家人们,没有,我当时的心境就是没有实力,绝不去染指、玷辱心中的女神半毫半分。多年后,我也有过后悔,怎么不让黄明德先走呢,由我自己独自护送她回校或别的地方呢?或者当晚就邀约。

    那最后一次见面是两人独处一室、单独空间不受打扰时间最长也是唯一的一次,比第一次广播室见面的时间更长。一定还是有操作不当的地方,每念及此,就无法承受这种内心的刺痛。

    一定是自我设限!自我禁锢!自我阉割!固步自封!画地为牢!作茧自缚!自捆手脚!

    后来当他在海市宾馆被戴上手铐,他便意识到自己被打入了地狱,这种痛苦是任何一个无此遭遇的人无法想象的——被戴上镣铐拖走;

    而他用了将近10年才解脱出来,柳先丹倒是相信他的智慧和无限的适应能力定会在里面过得比其他人都好;这女人精辟的论断令他哭笑不得;谁又曾知道,一生中糟糕的10年,虽然没有活活腐烂在里面,但他已经把囚室带入自己的内心了。

    那次去医院做检查,还不自觉、潜意识的保留了囚犯的习惯,被医生喊到名字时,习惯性答到或是,这是在里面养成的条件反射性的习惯。他自己都惊到了自己。

    曾以为,里面的经历,就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鸟儿,只要浑身抖擞几下,那雨水就从身体里四散飞溅,就摆脱了某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记得那些直入骨髓的时刻,他在她耳边耳语,这小东西是我的,他如此强硬;她温柔呢喃:玫瑰扼住了猛虎。如今他明显地感到:当了那么多年无所事事的闭关囚徒,总算把心里的猛虎扼杀了。

    刻骨铭心!

    五十多了!他才发现自己的一生几乎都已经过去了,五脏六腑一阵寒战传遍全身。

    但一切仍皆由他刻骨的决心——曾经不是有和顶级女神独处一室、相谈甚欢的巅峰时刻吗!即使在飘荡颠沛、流离失所中,朝思暮想的梦寐以求的女孩不也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被拥有吗……

    最近去了一次当年的罗马女神娱乐城,现已改成餐馆,物不是人也非,这里的一切仿佛属于另一个时代。

    和曾经一手提拔打造他的乐老爷子见了一个面,一同吃了他的老总工作餐,当年的娱乐城,乐老爷凭一副肉,凭一首《你最珍贵》把在歌厅一个实习的报幕员变成了老婆。老大何总、才情西米哥、歌厅前任前辈老总,一干人等,各有斩获。

    他坐在餐厅对应曾经的娱乐城曾经施号发令的位置,感慨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感慨曾跃过的无数暗礁。

    记起审美严苛的西米哥下了一句足以让他血液凝固又瞬间沸腾的评断:

    罗马王子,这是你带过的最美的女孩,没有之一;你身边能有这样的国色天香,可见你真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