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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

    待从电梯里出来,罗马得一看见大家已经在大厅了。

    一眼便看见马月娇穿上了他在杭城宋城御街买的送她的那条色彩斑斓的孔雀长裙;尽管事先并未与他通气。从她今早决定穿上这条裙子的一刻;从他看见她穿着这条裙子的一刻,他想她就成了自己爱的同谋,成了他色彩斑斓的囚徒。

    记得昨夜关上门他坐在她旁边的时候,便是三人世界;待相拥着醒来已是清晨五点,姜师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变成了两人世界;十指相扣送她到田经理房间门口,他独自一人前往他和姜师傅的房间……

    老纳说:温婉成就了不折不扣的胜利,柔情滋润着名副其实的解放:那不是同于梦中的辉煌或激情。

    昨夜今晨的辉煌或激情此刻得到了验证和确立。刚刚逝去的夜晚所品尝到的极致甜美不是虚幻的,完全可以打包珍藏在记忆的殿堂,编号收纳。

    她穿了一件有细碎小花的白衬衫,是那种银色小巧的圆形金属纽扣,打开、扣上都会发出小小清脆的节奏明快的悦耳声。下摆扎在裙子里,外面套着一件短版的黑色牛仔薄外套,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像吊兰纤长的叶子。

    师父,早上好,睡好吗?她脸上挂着清新的浅笑,得体的问候,仿佛两人之间昨夜什么也没发生。她迎着他走了几步,裙摆摇曳,婀娜多姿。

    道貌岸然,他貌似什么也没发生地说,睡得很香,徒弟穿上裙子真好看。一眼看见这条裙子,就已经预想她像眼下为他穿在身上的样子,预想在最切近的时日肆意去污损并弄皱,就这么点特权;他已经似乎确定拥有了这种特权。

    闻言她明媚的脸色快速闪亮起来,轻轻地扭转了一下身体,裙摆也随即悬荡起来,是吗?然后声音低了几度,谢谢师父,徒弟很喜欢。

    她如洋娃娃一般雅致地眨眨眼,俏皮的偷瞥了他一眼,这句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里面只是师徒两人的默契。

    老纳啊!老衲啊:

    一股由衷的爱慕涌上来,将我从心窝托浮起来直至苍穹。她的出现令我震颤,她知晓我的知晓,她还知晓别人所不知晓的:我们就在不到六小时前还如此肆意地、忘情地、喜悦地沉湎其中……

    在公众场合,她灵动的回应和得体的姿态,不露声色展现只属于他们独有的小猫咪,让他很欣慰,她就是自己要找寻找的人。

    老纳啊!老衲啊!他为新获的特权而欣喜若狂!

    就是她!就是她了!

    谁大智若愚地说过:人跟人之间是有雷达的,你注定只会吸引到相似的人。你要相信你就是会遇到这样的人,你就会遇到。

    和她走到一起,翻山越岭,所有的推动力就来自这样一种确信,和柳玉娇,和此刻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走,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走向我,也都是。

    梁栋和他商量就把行李放在车子的后备箱,车子就停在酒店门口,先到天京路步行街转转,吃完中饭再去金滩溜溜,然后就返程。

    闲散自在的自由活动。

    于是分乘两辆的士去步行街,同样的步行街白天逛起来或昨天夜里逛起来感觉也不一样,不单是白天和夜晚感觉的不一样,而是经过昨夜的洗礼,他和她之间的感觉,经过一夜的发酵,感情的酒窖已经发生化合反应,正散发出醉人的清香。

    吃完中饭一行人就从步行街转到了举世闻名的金滩,金滩是浦黄江的精华所在,也是海市风情风貌最集中最夺目的地方,阳光照耀整个金滩,一扫昨夜的寒气和阴冷;正是昨夜的寒冷促使他转换了场景和背景,并取得梦幻般地突进。

    他变成了她的私人摄影师,不断地变换角度为她拍照,穿上长裙的她更显苗条娇俏,在镜头面前娇俏万分。两人之间的感觉一扫昨夜之前的所有生涩板滞,无形的甜馨气场荡漾在两人的心头。

    他以东浦的东方天珠电视塔为背景,她则隔着浦黄江与电视塔遥遥成一条直线,他调转取镜框的对角线把塔尖和她的脚尖最大限度的同时框进画面,画面就有了一种天地无限的高远、幽邈感觉。

    直插蓝天的电视塔和苗条修长的马月娇最大限度地占据了画面的核心,海市最精华的金滩、东浦、西浦、浦黄江、江中的豪华游轮、金子般倾泻的阳光,铺排成她的恢宏背景画面。

    她脸上荡漾着特有的月牙儿般的微笑,仿佛昨夜隐约透射出的光芒一直顺延到了此刻。他连自己都赞叹自己的摄影水平,画面构图和表情捕捉都无与伦比。

    她简直惊呆的神色应证他的自我评判,惊叹道,师父,你的手机拍照技术也太高吧,徒弟好喜欢。他意味深长地说,是徒弟给了师父灵感,我要把你留在照片里,让你逃不掉。

    昨夜差点火候修成的正果,此时日渐圆熟甜香了。他借助神妙的时间,为自己心爱的马儿编织、套上了一只无形的闪闪发光的辔笼,已在自己的驾驭执缰之中了。

    从历史过程来看,事情还刚刚处于小说的开端,其命运还握在未知的手掌中;但因而这些时刻又显得尤为珍贵,昨夜的前半节似乎有违初衷,到了今晨后半节反而呢还原了本意,达成了共情和同谋。关键节点的神奇转折和微妙转换。

    从金滩回到酒店,他们一行就跟梁栋的侄女一行各分东西了。

    姜师傅启动导航,设定目的地江城,车子驶离酒店。他回望了一眼酒店,奇游仙境的不是开的房间,反而是那空阔的六人间沐足包厢,绽放了爱情的第五季,成为昨夜扑朔迷离的境况中即将发生的场景所准备的舞台。

    他望着身边穿着裙子的她,再次感到了一阵纵贯全身的颤栗。寄托如此热望、渴望的裙子于她是征衣,于他是战袍,保有的悬念,以他的历史经验,想象着有待江城某夜某处揭开。

    这次驾车,从江城到杭城,到海市,再到江城的乾坤大挪移,长驱千里,浩浩而来,又荡荡而去。此前的期待,眼下他正期待着捡拾他日后将重拾的记忆。

    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海市是真大,车轮扎扎地碾过高速路,开了很久,从车窗望出去,才像一枚点燃的烟头渐行渐远并消失。就蓦地想起了渐行渐远渐无书的蔡碧薇、叶舟等等一干人的离去……那个时候还不会想到不出一年,柳玉娇、马月娇、甚至后续会出现的罗月娇都会在一夜之间同时失去……

    他坚定了转战华东打持久战的准备,慢工小火,也准备乘低吸纳,轻松持有,把她捂成一只绩优股。

    旅行真是迅速拉近男女距离的好方法。一路走下来,有那么多坐车、吃饭、住宿、游玩、购物、聊天的生动场景,足以演绎爱情活色生香的剧本,男女主角的表现机会简直无穷无尽。

    江城的生米,返程的时候,差不多煮成了熟饭;餐桌上又添上了一道鲜热的大菜。柳玉娇收到他即将返程的消息,说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等哥哥享用,善解人意可人的小笨鹅啊,她的确有那么几道拿手好菜咧。

    昨夜在她身边的时候差点溃不成军,有些人一辈子注定都不可能能看见她这一面,但我却在感受她喜怒哀乐的一切。她是特别的,而我也是唯一幸运的。

    谁的歌?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