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
等到李乾提着刀走回简易营地里，亚瑟已经把每一把枪都换好了子弹，之前被狼群吓走的马也被唤了回来，亚瑟骑在马上一副准备乘胜追击的模样。
看着就这么回来的李乾，亚瑟有点不解：
“狼群被杀散了，短时间之内应该聚不起来，这你都不去追它？”
李乾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篝火边上，冲亚瑟招手示意他下马：
“他身子硬砍不动，而且还不知道藏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太好杀。等我找机会弄点烈性炸药，下次见面直接炸他。”
亚瑟闻言翻身下马，然后直接往帐篷里面钻，李乾看到后连忙叫住了他：
“等一下，这狼人你也看到了，现在总该相信我有能力治好你的病了吧？”
面对李乾的询问，亚瑟身子一顿，转过身望着篝火旁的李乾，脸上满是迷茫与困惑：
“这个……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居然真的会有这种东西，我现在脑子完全是空的，先等我休息一下，后半夜再说吧。”
“行，那你先休息吧，后半夜我叫你。”
得到李乾的肯定答复后，亚瑟直接钻进帐篷里，裹上毯子准备睡觉。李乾则坐在篝火旁守夜，以防狗哥整合好狼群之后杀个回马枪。
孤身一人呆在篝火旁，李乾倒是难得有机会能欣赏一下真正人迹罕至的荒野风光。
静谧辽阔的原野，柔软细嫩的青草，星星点点的灌木丛，明明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场景，但是对于李乾来说这已经是只能在游戏里才见得到的美景了。
轻轻躺在篝火旁，看着天上繁星密布的夜空更是让李乾感慨万千。能够在地面上看星空，这是李乾只有在历史课本上才能看到的故事。
在现实世界里，待在地上抬起头，永远都只能看见各种飞空载具和浮空平台，星星这种东西就只有乘坐飞船在宇宙中才能看得到。
看着眼中新奇的景象，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草地，轻嗅着灰狼尸体的血腥味混合着青草气味形成的独特气息，李乾下意识低声感慨：
“门之匙工作室还是强啊，居然能把普通的虚拟沉浸式游戏做到这个地步，就活该它驰名宇宙。”
没有目标，没有压力，把任务抛在脑后，现实生活的束缚更是无影无踪，李乾很喜欢这种超脱一切的自由，这种只有在游戏里才能体验到的自由。
可惜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游戏里，能享受生活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后半夜，李乾撩开了简易的帐篷，叫醒了熟睡的亚瑟。
亚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手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之后，裹着毯子钻出了帐篷。
两个人围坐在篝火边上，亚瑟又从马鞍包里掏出杯子开始煮咖啡，只不过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李乾，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样：
“你是传说故事里的猎魔人？你想我帮你对付那些怪物？”
李乾直接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什么猎魔人，而且恰恰相反，我需要你对付的是一个枪法很好的人类。你只要能把他毙了，我就给你治病，至于其他的对手用不着你管。”
亚瑟听完李乾的话眉头一皱：
“你跟他有仇？还是他做了什么坏事被人高额悬赏？”
李乾还是笑着摇头：
“我和他可没仇，而且他还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亚瑟低下头盯着手里的咖啡，听到李乾的话之后，表情非常诧异：
“你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想要雇我杀他？”
李乾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亚瑟解释：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这些人之间，最后就只能活一个。具体情况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不是混匪帮的枪手吗？这么关心这个干嘛？”
亚瑟端着煮沸的咖啡，抬起头表情严肃的望着李乾：
“我们确实是匪帮，做事冷酷无情，也杀过不少人。但是我们做事至少是有底线的……”
说到这里，亚瑟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又夹杂着失望：
“就算他们变了，不愿意坚守过去的底线，但是我还是有我原则，我是不会对无辜的人痛下杀手的！”
“就算杀了他可以救你自己的命？”
面对李乾的质问，亚瑟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李乾看他这幅样子，自己去马匹屁股上拿出他的备用毯子，然后往简易帐篷里一钻：
“我给你半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确切答复。”
后半夜李乾睡得还挺香，等到微亮的晨光透过这个简易帐篷的缝隙照到他的脸上，他都还有点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在毯子里扭了一会儿，李乾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钻出帐篷就看见亚瑟还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旁。
亚瑟裹着的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身上滑了下去，不过他却浑然未觉，只是用右手紧紧的攥着腰间的左轮手枪，左手轻轻的摩挲着一枚普通的银制戒指。
初升的朝阳映照着他的左边身体，而他右边的身体却隐藏在尚未完全褪去的黑夜之中。
再加上他身体本就因为肺结核而变得瘦弱佝偻，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被不断拉扯的无助的普通中年人。
李乾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到亚瑟对面，等待着他的回答。
随着朝阳越升越高，荒野也终于彻底放亮。沐浴在阳光之中，亚瑟叹了一口气，郑重的把戒指收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李乾：
“我不想变成第二个迈卡，你走吧。”
李乾没有行动，只是紧紧盯着亚瑟的脸。那个拔枪杀人时宛如恶狼一般凶狠利落的男人，即使现在满脸被病痛折磨的痕迹，眼神却异常的坚定且温和，就像是一头将死的鹿。
“唉，我怎么遇到你这么个‘圣人’，也不知道你这个性格怎么才能在匪帮里混得下去。”
李乾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算了，你还是先跟我走吧。以我那个朋友的性格，现在估计已经因为犯罪被悬赏起来了也说不定。
而且治你的病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帮我做点杂事，要是我能活到最后，就顺便帮你治病。”
亚瑟几次张嘴，但是都没有说出话来，就连持枪时稳如磐石的双手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他压抑住内心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之后，默默的起身开始收拾简易的营地。
东西本来就不多，很快就全部收拾完，放到马上固定好了。
亚瑟和李乾依次翻身上马，亚瑟坐在前面，手里攥着缰绳，身体还有明显的起伏，只是一个劲儿的用沙哑的声音向李乾道谢：
“谢谢你，谢谢……”
看着就这么回来的李乾，亚瑟有点不解：
“狼群被杀散了，短时间之内应该聚不起来，这你都不去追它？”
李乾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篝火边上，冲亚瑟招手示意他下马：
“他身子硬砍不动，而且还不知道藏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太好杀。等我找机会弄点烈性炸药，下次见面直接炸他。”
亚瑟闻言翻身下马，然后直接往帐篷里面钻，李乾看到后连忙叫住了他：
“等一下，这狼人你也看到了，现在总该相信我有能力治好你的病了吧？”
面对李乾的询问，亚瑟身子一顿，转过身望着篝火旁的李乾，脸上满是迷茫与困惑：
“这个……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居然真的会有这种东西，我现在脑子完全是空的，先等我休息一下，后半夜再说吧。”
“行，那你先休息吧，后半夜我叫你。”
得到李乾的肯定答复后，亚瑟直接钻进帐篷里，裹上毯子准备睡觉。李乾则坐在篝火旁守夜，以防狗哥整合好狼群之后杀个回马枪。
孤身一人呆在篝火旁，李乾倒是难得有机会能欣赏一下真正人迹罕至的荒野风光。
静谧辽阔的原野，柔软细嫩的青草，星星点点的灌木丛，明明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场景，但是对于李乾来说这已经是只能在游戏里才见得到的美景了。
轻轻躺在篝火旁，看着天上繁星密布的夜空更是让李乾感慨万千。能够在地面上看星空，这是李乾只有在历史课本上才能看到的故事。
在现实世界里，待在地上抬起头，永远都只能看见各种飞空载具和浮空平台，星星这种东西就只有乘坐飞船在宇宙中才能看得到。
看着眼中新奇的景象，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草地，轻嗅着灰狼尸体的血腥味混合着青草气味形成的独特气息，李乾下意识低声感慨：
“门之匙工作室还是强啊，居然能把普通的虚拟沉浸式游戏做到这个地步，就活该它驰名宇宙。”
没有目标，没有压力，把任务抛在脑后，现实生活的束缚更是无影无踪，李乾很喜欢这种超脱一切的自由，这种只有在游戏里才能体验到的自由。
可惜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游戏里，能享受生活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后半夜，李乾撩开了简易的帐篷，叫醒了熟睡的亚瑟。
亚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手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之后，裹着毯子钻出了帐篷。
两个人围坐在篝火边上，亚瑟又从马鞍包里掏出杯子开始煮咖啡，只不过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李乾，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样：
“你是传说故事里的猎魔人？你想我帮你对付那些怪物？”
李乾直接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什么猎魔人，而且恰恰相反，我需要你对付的是一个枪法很好的人类。你只要能把他毙了，我就给你治病，至于其他的对手用不着你管。”
亚瑟听完李乾的话眉头一皱：
“你跟他有仇？还是他做了什么坏事被人高额悬赏？”
李乾还是笑着摇头：
“我和他可没仇，而且他还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亚瑟低下头盯着手里的咖啡，听到李乾的话之后，表情非常诧异：
“你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想要雇我杀他？”
李乾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亚瑟解释：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这些人之间，最后就只能活一个。具体情况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不是混匪帮的枪手吗？这么关心这个干嘛？”
亚瑟端着煮沸的咖啡，抬起头表情严肃的望着李乾：
“我们确实是匪帮，做事冷酷无情，也杀过不少人。但是我们做事至少是有底线的……”
说到这里，亚瑟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又夹杂着失望：
“就算他们变了，不愿意坚守过去的底线，但是我还是有我原则，我是不会对无辜的人痛下杀手的！”
“就算杀了他可以救你自己的命？”
面对李乾的质问，亚瑟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李乾看他这幅样子，自己去马匹屁股上拿出他的备用毯子，然后往简易帐篷里一钻：
“我给你半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确切答复。”
后半夜李乾睡得还挺香，等到微亮的晨光透过这个简易帐篷的缝隙照到他的脸上，他都还有点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在毯子里扭了一会儿，李乾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钻出帐篷就看见亚瑟还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旁。
亚瑟裹着的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身上滑了下去，不过他却浑然未觉，只是用右手紧紧的攥着腰间的左轮手枪，左手轻轻的摩挲着一枚普通的银制戒指。
初升的朝阳映照着他的左边身体，而他右边的身体却隐藏在尚未完全褪去的黑夜之中。
再加上他身体本就因为肺结核而变得瘦弱佝偻，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被不断拉扯的无助的普通中年人。
李乾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到亚瑟对面，等待着他的回答。
随着朝阳越升越高，荒野也终于彻底放亮。沐浴在阳光之中，亚瑟叹了一口气，郑重的把戒指收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李乾：
“我不想变成第二个迈卡，你走吧。”
李乾没有行动，只是紧紧盯着亚瑟的脸。那个拔枪杀人时宛如恶狼一般凶狠利落的男人，即使现在满脸被病痛折磨的痕迹，眼神却异常的坚定且温和，就像是一头将死的鹿。
“唉，我怎么遇到你这么个‘圣人’，也不知道你这个性格怎么才能在匪帮里混得下去。”
李乾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算了，你还是先跟我走吧。以我那个朋友的性格，现在估计已经因为犯罪被悬赏起来了也说不定。
而且治你的病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帮我做点杂事，要是我能活到最后，就顺便帮你治病。”
亚瑟几次张嘴，但是都没有说出话来，就连持枪时稳如磐石的双手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他压抑住内心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之后，默默的起身开始收拾简易的营地。
东西本来就不多，很快就全部收拾完，放到马上固定好了。
亚瑟和李乾依次翻身上马，亚瑟坐在前面，手里攥着缰绳，身体还有明显的起伏，只是一个劲儿的用沙哑的声音向李乾道谢：
“谢谢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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