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本想憋个大活，但搞出了怪东西

    自从开学以来，阿列克谢和盖勒特继续了第五年级开始的老魔杖复刻实验。

    一个月后。

    嘭！

    德姆斯特朗五楼的一个空置教室发生了爆炸，灰尘飞舞，烟尘滚滚，隐隐显出两个人影。

    “说实话，盖勒特，要不我们计算下这一个月一共穷举多少次了吧。”满身灰尘，头上顶着泡头咒的阿列克谢已经放弃了拍打灰尘的打算。“毕竟，实验就是在烧金加隆，每一次不必要的失败都是一种对经费的浪费。”阿列克谢放松下来，吐槽道：“尽管我们为了限制开支过多使用了普通杨木，可是杨木的魔阻在常规下也不支持产生这样的爆炸啊。”

    “是是是，所以经过实验，至少确认了杨木是绝对复刻不了老魔杖的，也算是个好事，更何况我的刻印技术也有见长。”盖勒特先是叹了口气，之后和阿列克谢背向而立，一起挥舞魔杖，清理乱七八糟的实验室。

    “行了，那么更换接骨木，一次实验的费用凑一凑还能出来。我继续负责防御和日志记录，你负责魔纹刻印，咱的时间可不多，预计还有两个小时上老莫洛温的战争魔法。”阿列克谢看着手中的怀表，一边撑起了铁甲咒。

    “三，二，一，第246次实验，正式开始！”

    盖勒特满头是汗，但顾不上擦，只是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秘银刻刀。施加了鹰眼咒的眸子和刀尖尖细如针的刻刀使他能够在十几英寸的接骨木枝条上錾刻出微小精密的炼金回路，但这一手也不过是高阶炼金术的入门标准之一，接下来才是重点。

    “金-水银药剂和绿矾油①，谢谢。”

    盖勒特接过两支药剂，拧开活塞，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控制液体流入回路凹槽，同时释放魔力，淬炼魔纹。

    接骨木上微微冒出金色的雾气，没有再次爆炸，可也没有发生其他变化。盖勒特拿起放在一边的单筒镜，又仔细观察了下那段接骨木。

    “嗯，这算什么？”

    按照通常的炼金术原理，当产物成型时，它们通常会体现自身特性。根据勒梅第五定律，炼金术产物有可从表观体现功能的性质。

    总不能这根木料只会喷气吧，那简直太浪费了。

    刚刚一直警惕观察，时刻准备释放防护的阿列克谢经过深思熟虑后开口道。

    “盖勒特，据我所见，这东西，鉴于它作用依旧不明，好像除了同样没有杖芯，与传说中的老魔杖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截至目前，它内在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平衡，那么要不要试试添加自己的血打破平衡？”

    对于巫师而言，血液和灵魂一向被看作力量的本源，与施法者意志相提并论。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阿列克谢，你的建议值得一试。”盖勒特甩甩头，甩去脸上的汗水，叹了口气。他拿起改装实验台上的取血器——本来是为了替代价格更贵的马格努斯提取器②——扎在左手食指上，小心地控制活塞，取出自己的血液，装入试管。立刻挥动右手魔杖治疗左手的伤口③。

    阿列克谢接过试管，小幅度挥动魔杖，控制一旁的枸橼剂④滴管自己飘过来，滴下七滴药水，防止后续加工过程凝固。之后盖勒特递过碾好的胆石⑤和精苦土⑥混合粉末，阿列克谢将试管插在试管架上，捻起一小撮浅蓝色粉末，撒在酒灯上点燃，嘴里低声念着咒语，右手控制试管飞过来，在蹿起的翠色火焰上一燎而过，随即熄火撤试管，递给盖勒特。

    盖勒特抽出一支新滴管，小心地吸取少量附魅过的血液，滴加在接骨木上。

    期间，两人静默无声，暗暗期待发生奇迹。

    奇迹的确发生了。在两人施加过特殊咒语的眼中，这段细长的接骨木上腾起了血色的烟雾，隐隐出现了星芒的形状。

    “一角，两角……七角，成了！无论如何，至少它应该可以替换你的魔杖，盖勒特。挥一下试试看。”阿列克谢提议，盖勒特欣然答应。

    盖勒特握住这段难以称为魔杖的木条——毕竟在购置常规试剂后经费不足，只买了一小段扭曲的树皮，感到指尖发热，一挥魔杖，姑且称为杖尖的地方喷出大朵大朵透着红色的金色云气，感到一种血脉契合之感，甚至远超自己在格里戈维奇那里买到的第一根魔杖。

    “虽然复制老魔杖的初衷失败了，但是好像找到了一种快速制作魔杖的方法，也算达成了一个目的，有时候真是拿炼金术没办法。”阿列克谢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反正其实还有许多杂木材，我也给自己挑一段山杨木吧。”

    他的确又制作了一支魔杖。

    “盖勒特，要不要把你那一支树皮换了？”

    “去去去，叫谁魔杖树皮呢，我可就认定这一支了。”盖勒特说着，珍惜地将新魔杖放到盒子里，塞到书包最深的角落。

    “走吧，阿廖沙，一起去上老莫洛温的课，虽然还有半个钟，可这节是在湖畔第九训练场的户外练习课，离这里挺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