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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万圣节之夜(1)

    阿列克谢在酒馆吃完烤鱼就和两人一起离开了酒馆。

    事实上,德姆斯特朗秉持学生自愿原则,只要你没有旷课和违反几条明显的纪律,那么学校并不会管学生都在做什么。这一点既使学生的生活十分自由,也让类似弗兰克遇袭的事件不易发现。

    当然,也由于这样的校风,阿列克谢他们三个正在卡拉约基转圈。正值万圣节最热闹的晚上,镇子上的节日装饰也在魔法的作用下仿佛活了一般。阿列克谢和盖勒特准备再次变装,钻入黑市入口去买书,对此,米哈伊尔表示不感兴趣,就先行回去了。

    阿列克谢和盖勒特进行变装,将自己用黑袍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又进行了人体变形,将自己伪装成肌肉兄贵,随即走进主街第四个巷子,用魔杖敲了敲最里边的山墙,进入了黑市的入口。他们真正感兴趣的还是关于迷离幻境的书籍,虽然他们对于找到这类书籍不抱太大希望。黑市实际上和普通集市长得差不多,都有固定店铺和临时小摊,不一样的只有所卖产品。毕竟除了潜在的黑吃黑之外,黑巫师也是需要一个地方进行违禁品交易的,没人想在卖东西的时候有人打扰,当然,买完东西他们可就不管了。

    阿列克谢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挂着蓝色提灯的小摊,开始捡看旧书。而盖勒特则是在四周警戒,防止真的有人过来碰瓷,看上去今天晚上他并不会发市。

    在一段时间的挑选后,阿列克谢只买了一本薄册子,花了他六个西可,因为那本书实在太旧了。于是阿列克谢换了一家旧书摊,挑了一本封面有人脸的厚手抄本。他看看怀表,准备和盖勒特一同离开。

    当他刚刚走到第一个拐角时,他看到了伪装十分拙劣的米兰达·薛尔茨,她正在和一个黑袍人争吵。于是两人暂且停下脚步,从拐角探出头去暗中观察,因为两人看上去非常可疑。盖勒特给他和阿列克谢都施加了顺风耳咒,这让他们可以清楚听见那两人低声争吵的内容。阿列克谢越听越觉得奇怪,终于,他忍不住悄声问向盖勒特。

    “盖勒特,我记得你出身萨克森,和弗兰克他们那里相距不远,你有听说过薛尔茨和施利芬家有什么瓜葛吗?他们的对话给人一种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调调。”

    一个冷知识,莎翁的作品在魔法界一样有名。

    “啊,我忘记你是乌克兰地区出身的了,他们曾经是姻亲,但后来不是了,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但据说他们两家关系很差。”

    阿列克谢若有所思,用手卷着刚刚长出来的小胡子。说是胡子,其实只有一小绺。如果是这样,那么好像就能解释很多事情了,但以前倒不知道两人关系有那么好,阿列克谢想到,他们好像一直到这几个月才真正走到一起。

    在他沉思的那一会,薛尔茨已经怒气冲冲地结束了对话,抹着眼泪向出口走去,但被几个打扮相似的黑袍人围住了。他们想把薛尔茨强行带走。

    米兰达·薛尔茨在学校并不以战斗能力出名,而是更加擅长治愈类咒语,担任的是决斗小组中的辅助角色。面对这样的围斗,她虽然上过战争魔法课,但还是比较无能为力,在打倒一个黑袍人后就力有不逮。

    面对这样的情况,阿列克谢决定出手,一方面是因为是同学,一方面是想要得知弗兰克遇袭的更多细节。他只是轻轻挥了挥魔杖,一瞬间就撂倒了那些黑袍人。阿列克谢向不知所措的薛尔茨比划比划,示意她到已经荒废的卡拉约基北渡口等待他们两人,并且给她看了自己的校徽,证明身份。

    在薛尔茨匆匆跑向北渡口后,盖勒特突然转向巷尾的黑暗角落,发射了一道紫罗兰色的毒咒,却只是打在巷子的墙上,在上面腐蚀出一个洞。

    之前那里好像有人,盖勒特想,又深深地看了巷尾的角落一眼,转身跟着阿列克谢一起幻影移行到之前他们分过钱的北渡口。

    十月末,对于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山脉中的卡拉约基小镇而言,几乎就已经是冬天,阔叶林的叶子也早已落光,只剩了光秃秃的结了霜的枝干。米兰达·薛尔茨一路小跑,时不时紧张地看看周围,怕再次有人尾随,最终还是安全抵达了约定的北渡口。就在她刚刚喘匀了气的时候,林子中发出了啪的一声,两个人凭空出现,引得米兰达紧张地将魔杖对准了他们。当然,他们就是盖勒特和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卸下伪装,变回了本来那个穿着常服的少年模样,向米兰达挥挥手。

    “嘿,薛尔茨小姐,别紧张,小心魔咒不长眼,是我们。虽然对偷听你们谈话的行为感到有点抱歉,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对弗兰克遇袭这件事了解多少?”

    看到比较熟悉的同学,刚刚遇袭的米兰达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勉强笑笑,说道:“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你的出手,要不我之后在哪可就说不好了。但弗兰克,说实在话,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被袭击。你们应该看到了我和那个人交谈,好像我认识他一样,但我其实压根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声称他就是我父亲派来的最忠心的下属,只是做了必要的伪装,但经过试探后我发现事实根本不是这样,那人连我家族的驻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阿列克谢和盖勒特面面相觑,她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推翻了阿列克谢之前的很多猜想。

    阿列克谢之前认为,如果这件事米兰达知情,那么根据两家的关系,一个很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薛尔茨家要借助米兰达作为弗兰克未婚妻的宣称,在施利芬家现任族长夫妇去世之后以姻亲的身份跟弗兰克的小妹妹阿丽莎抢夺继承权。因为根据他和弗兰克以前的某次聊天,弗兰克本人曾经说过他的父母因为年龄原因,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那么现在根据米兰达的话,事件又蒙上了一层迷雾。阿列克谢想到了之前祖父寄给他的信,语焉不详的话语似乎又有了别样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