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真正的战斗（3）
虽然米哈伊尔总是被他的朋友善意调侃为三个人中的吉祥物，但那只是相对他的两个挂逼朋友而言，作为魔咒学教授布拉瓦茨基，当代北欧第一流魔咒大师最喜爱的学生，他只是没有那样擅长战斗而已。
就在他察觉到波动魔力的同时，他就转动了一直佩戴在衣服下面的时间转换器。
什么东西都可以被欺骗，除了时间。
“一圈，两圈…应该够了，毕竟目的是借助时间躲避陷阱。”米哈伊尔默默念着，拨动精巧的沙漏向后转了两圈。在他的视野中，原本有些波动的景象逐渐稳定，天色飞速明亮起来，最终固定成一个正常的，明亮而又华丽的普通大厅，只是，他正面对着一位略有佝偻的老人。
老人并没有正面对着米哈伊尔，而是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执着一只陶制烟斗，正在慢慢吞云吐雾。米哈伊尔的直觉不断叫嚣着危险，连寒毛都炸起来，身体绷紧，逐渐后退，还不忘给自己套上盔甲护身。
面对着一个疑似阵地建成大师，米哈伊尔其实不仅希望离他本人远远的，更是希望连他所在的房子都不靠近。
事实上，他怕得要死。米哈伊尔从小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也愿意承认这一点，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胆小没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让他在做实验的时候更加谨慎，没有重蹈覆辙他一个堂哥因实验事故而死的命运。
现在，他正在拼命抑制想要逃走的冲动。虽然他很害怕，但他只是咽下一口吐沫，捏紧了魔杖。
老人悠然自得地抽完一斗烟，随手在镂刻精美的桌子上磕磕烟灰，以一种温和的语气开口了。
“这样看来，你就是波波夫家的那个小子了。你的父祖都是以研究出名的魔咒大师，而据我的了解，你也不错，算是没有堕了名头。现在，德姆斯特朗应当还不是假期吧，你逃课出来跑到老爷子家里，干什么呢？”老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不过和阿列克谢一模一样的灰色眼睛如同冻云。
“看看你脖子上挂着的时间转换器，米什卡呀米什卡，你实在是个傻孩子。连遮掩都不做。本来，你是要在友人的背叛中死去的，真是太可怜了。我同情你，孩子，就死在我的杖尖下吧。这是格欧费茵借助我赐予你的福气。”他做出一副悲悯的样子。
米哈伊尔面色不变，“这福气还是还给你吧，老多布罗卢布斯基阁下。我不会死在这里，我自认为两个小时还是足够应付的。两个小时之后，盖勒特他们两个一定会到。我相信，我们三打一还是会赢的。”
以及，你这家伙别敷衍了，我手臂上的烧伤可还没有好。米哈伊尔暗想。
老塔季扬原地站着不动，只是微微上挑杖尖就击飞了米哈伊尔趁机连发的两下魔咒。在他对话之时，米哈伊尔就连发了两次无声咒。虽然不抱着一招制敌的希望，但他也希望至少试探一下。
还好不是最糟糕的结果，米哈伊尔心想。对于想要在敌手主场保持拖延甚至战平的他来说，如果老塔季扬连手都不动，那才是最危险的。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将庄园完全转化为自己意志的延伸，这就还好。
米哈伊尔掏出腰包里阿列克谢熬制的魔药，抽空在战斗的间隙中灌了几口，开始进行连续的闪避。
老塔季扬的“老”字主要是个敬称，就像“老哥”或者“老大”的“老”字一样。当然也有一方面原因是他虽然作为一个名声远扬的魔纹大师，却从来没有人了解他的青年时代。没人了解他的师长，只知道他不是魔法学校出身的学生，当年还有人借以嘲讽他血统低贱，连学校的招生系统都不会写上他的名字。之后那个人的结局也很简单，老塔季扬用和他的魔法天赋一样出色的操盘能力，和其他几个家族瓜分了他引以为傲的利益集合体。这都是米哈伊尔在学习魔纹的几年里陆陆续续听说的传闻。就像学习化学的人一定绕不过门捷列夫那样，1850年之后的魔纹学习者也一定绕不过塔季扬·多布罗卢布斯基。
米哈伊尔之所以还能颇有余裕地在激烈的战斗中想起这些东西，还是得益于和朋友们的混战。最开始那只是在一年级的考试周结束后的水仗，三个人连用魔咒操控水流都不会，还是阿列克谢提出，使用草药课浇灌用的喷壶。后来逐渐演变成躲避由魔杖发射的颜料，衣服上颜料最多的人负责包揽在下次混战之前的实验经费。
当然啦，虽然魔咒种类层出不穷，无法估计，就像连研究人员都懒得发表的新蜘蛛种类一样——蜘蛛太小太多，明确辨别并严格按照制度发表简直是高血压催化剂——但是绝大多数魔咒都是直线发射，因为这样最节省思考。
魔咒，在整个魔法史中，是朝着简便迅速的方向发展的。早在那位著名的缴械咒使用者击败试图召唤出一座大山的对手之前，就有着不少决斗家对原有的魔法进行了具有个人特色的改良。在妖精战争之中，为了对付个子矮小，身体灵活的敌人，魔咒又进一步向着这一方向发展。而直线，可以在耗费最小代价达成最快速的结果。早期一个咒语执行数个小时的情况几乎没有了，但时间的缩短也使得可以覆盖一个国家的大魔咒退出了历史舞台。
哦，当然，会拐弯的魔咒也是存在的。
“不列特！”米哈伊尔低骂一声，勉强躲过瞄准他头颅的咒语。之前没有治好的烧伤在高强度的战斗中裂开了，使他保持平衡更加困难。他瞟一眼腕表，还有一个小时。
就在他察觉到波动魔力的同时，他就转动了一直佩戴在衣服下面的时间转换器。
什么东西都可以被欺骗，除了时间。
“一圈，两圈…应该够了，毕竟目的是借助时间躲避陷阱。”米哈伊尔默默念着，拨动精巧的沙漏向后转了两圈。在他的视野中，原本有些波动的景象逐渐稳定，天色飞速明亮起来，最终固定成一个正常的，明亮而又华丽的普通大厅，只是，他正面对着一位略有佝偻的老人。
老人并没有正面对着米哈伊尔，而是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执着一只陶制烟斗，正在慢慢吞云吐雾。米哈伊尔的直觉不断叫嚣着危险，连寒毛都炸起来，身体绷紧，逐渐后退，还不忘给自己套上盔甲护身。
面对着一个疑似阵地建成大师，米哈伊尔其实不仅希望离他本人远远的，更是希望连他所在的房子都不靠近。
事实上，他怕得要死。米哈伊尔从小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也愿意承认这一点，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胆小没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让他在做实验的时候更加谨慎，没有重蹈覆辙他一个堂哥因实验事故而死的命运。
现在，他正在拼命抑制想要逃走的冲动。虽然他很害怕，但他只是咽下一口吐沫，捏紧了魔杖。
老人悠然自得地抽完一斗烟，随手在镂刻精美的桌子上磕磕烟灰，以一种温和的语气开口了。
“这样看来，你就是波波夫家的那个小子了。你的父祖都是以研究出名的魔咒大师，而据我的了解，你也不错，算是没有堕了名头。现在，德姆斯特朗应当还不是假期吧，你逃课出来跑到老爷子家里，干什么呢？”老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不过和阿列克谢一模一样的灰色眼睛如同冻云。
“看看你脖子上挂着的时间转换器，米什卡呀米什卡，你实在是个傻孩子。连遮掩都不做。本来，你是要在友人的背叛中死去的，真是太可怜了。我同情你，孩子，就死在我的杖尖下吧。这是格欧费茵借助我赐予你的福气。”他做出一副悲悯的样子。
米哈伊尔面色不变，“这福气还是还给你吧，老多布罗卢布斯基阁下。我不会死在这里，我自认为两个小时还是足够应付的。两个小时之后，盖勒特他们两个一定会到。我相信，我们三打一还是会赢的。”
以及，你这家伙别敷衍了，我手臂上的烧伤可还没有好。米哈伊尔暗想。
老塔季扬原地站着不动，只是微微上挑杖尖就击飞了米哈伊尔趁机连发的两下魔咒。在他对话之时，米哈伊尔就连发了两次无声咒。虽然不抱着一招制敌的希望，但他也希望至少试探一下。
还好不是最糟糕的结果，米哈伊尔心想。对于想要在敌手主场保持拖延甚至战平的他来说，如果老塔季扬连手都不动，那才是最危险的。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将庄园完全转化为自己意志的延伸，这就还好。
米哈伊尔掏出腰包里阿列克谢熬制的魔药，抽空在战斗的间隙中灌了几口，开始进行连续的闪避。
老塔季扬的“老”字主要是个敬称，就像“老哥”或者“老大”的“老”字一样。当然也有一方面原因是他虽然作为一个名声远扬的魔纹大师，却从来没有人了解他的青年时代。没人了解他的师长，只知道他不是魔法学校出身的学生，当年还有人借以嘲讽他血统低贱，连学校的招生系统都不会写上他的名字。之后那个人的结局也很简单，老塔季扬用和他的魔法天赋一样出色的操盘能力，和其他几个家族瓜分了他引以为傲的利益集合体。这都是米哈伊尔在学习魔纹的几年里陆陆续续听说的传闻。就像学习化学的人一定绕不过门捷列夫那样，1850年之后的魔纹学习者也一定绕不过塔季扬·多布罗卢布斯基。
米哈伊尔之所以还能颇有余裕地在激烈的战斗中想起这些东西，还是得益于和朋友们的混战。最开始那只是在一年级的考试周结束后的水仗，三个人连用魔咒操控水流都不会，还是阿列克谢提出，使用草药课浇灌用的喷壶。后来逐渐演变成躲避由魔杖发射的颜料，衣服上颜料最多的人负责包揽在下次混战之前的实验经费。
当然啦，虽然魔咒种类层出不穷，无法估计，就像连研究人员都懒得发表的新蜘蛛种类一样——蜘蛛太小太多，明确辨别并严格按照制度发表简直是高血压催化剂——但是绝大多数魔咒都是直线发射，因为这样最节省思考。
魔咒，在整个魔法史中，是朝着简便迅速的方向发展的。早在那位著名的缴械咒使用者击败试图召唤出一座大山的对手之前，就有着不少决斗家对原有的魔法进行了具有个人特色的改良。在妖精战争之中，为了对付个子矮小，身体灵活的敌人，魔咒又进一步向着这一方向发展。而直线，可以在耗费最小代价达成最快速的结果。早期一个咒语执行数个小时的情况几乎没有了，但时间的缩短也使得可以覆盖一个国家的大魔咒退出了历史舞台。
哦，当然，会拐弯的魔咒也是存在的。
“不列特！”米哈伊尔低骂一声，勉强躲过瞄准他头颅的咒语。之前没有治好的烧伤在高强度的战斗中裂开了，使他保持平衡更加困难。他瞟一眼腕表，还有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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