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
楚离若和虞子羲被请进府内，楚离若坐于上首，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冷声说道：“你既说证据确凿，便都呈上来吧。”
祭司和圣女身份高贵，不受命于皇家，可以说是和皇家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在民间威信更甚皇家，是以地位十分崇高。
此时楚离若铁了心要为虞子羲撑腰，贾容饶是早有准备也不免心中有些不安，毕竟假的东西终归是假的。
但话已说出口，也不容他再多思，他应了一声，便让管家去将证人证物带来。
虞子羲坐在下首，神情一片淡然，只看着门外若有所思。
贾管家很快便带进来了几个人，手上还托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盒子。
被带上的人中有两女一男，看起来很年轻，穿着粗布麻衣，神态惶恐。
贾容看了几人一眼，先道：“圣女，这几人是凰月楼的伙计，一直伺候虞子羲，据他们所言，虞子羲这人擅长制毒。那日与我儿起冲突之日，便是她把手带着我儿喝下清酒，当时在场之内，人人皆见。”
贾容手往前招了招，贾管家便将手中之物往前呈递，揭下白布下的盖子，贾容适时说道：“这盒中之物便是在虞子羲房中搜出的毒物。”
虞子羲扫了眼那些所谓物证，心中不以为意，面上更是一片茫然。
楚离若瞧了眼她的脸色，心中有了数，说道：“就凭这些便想将人治罪？堂下这三人只是一面之词，若要定罪，也该听凰月楼其他人所言才是。还有你说的这证物，当真是在虞子羲房中搜出？”
她自小便常去宫里玩，贾容这无中生有的手段在后宫之中都不够看的。仅凭这些，未免太过儿戏。
贾容从容不迫地回道：“这些确是不足以证明是虞子羲所为，但我儿生前所受却不止毒伤，还有……”忆起贾如苟身上的致命伤，他神情有些悲痛：“我儿被一刀封喉，身上更是有多处刀伤。”
他抬起头看着楚离若凛然道：“我儿那日调戏了虞子羲几句便被她怀恨在心，于是买凶杀人，是以才致我儿身故。”
楚离若闻言神色一冷道：“此事你儿子有错在先，当日虞子羲不与他计较已是宽仁，你竟还敢污蔑她买凶杀人！”
圣女动怒，贾容连忙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道：“那凶手此时就被关押在府上，草民绝不敢诬陷他人。”
听到此言，楚离若眉间微皱，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她看向虞子羲，见她神色如常，便又兀自镇定道：“押上来。”
一个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人立时被押上了堂。
楚离若看着这人，直言道：“你对他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了？”
贾容心中一惊，忙道：“草民不敢。”
奄奄一息的人在疼痛中悠悠转醒，眼眸在堂间几人身上流转，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眼前的情况。他虚虚地喘着气，不发一言。
贾管家赶忙拿出一张鳞次栉比写满字的纸张，贾容道：“这是这恶人的供词，上面还有他的手印，此人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在楚离若身边站着的晚织接过呈上来的纸张，拿给她看。
楚离若接过纸张，看到满纸密密麻麻的只说了一件事：受虞子羲指使，杀害贾家四公子贾如苟。
她气得将纸张揉成一团直接丢到了地上，说道：“贾老爷是不是忘了，查案乃是府衙之责。”
楚离若站起身，看向地上气息微弱的人道：“威逼利诱让人冒名顶罪的事儿我见多了，你这供词我一个字都不信，我要听这个人自己说。”
她抬步向下走，走到地上之人跟前，缓缓蹲下身，收敛了自己的怒意，僵直着声音缓声问道：“你说，你是如何杀害贾如苟的？”
地上的人看着眼前的金贵衣摆，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楚离若撇撇嘴，向晚织招了招手：“把蓄力丹拿颗过来。”
蓄力丹，顾名思义可以短暂恢复力气的丹药。
她旁的不多，但因长老们疼惜她，各种奇奇怪怪的丹药倒是不少。
晚织听到吩咐忙从自己的随身袋中取出一颗药丸拿给她，贾容听到那丹药名字神情瞬时变得莫名。
无上殿的长老们擅制药他早有耳闻，现下看到楚离若手上那黑色药丸才觉如有实质。那长生不老药是不是也……
“好点了没？”楚离若的声音将贾容思绪拉回，他倒是不担心地上这贱奴会说出什么来。
地上的人被喂下药，气息瞬时不再微弱，疼痛也轻了些许，他这才抬眼看向眼前之人。
眼前的人通体贵气，明眸皓齿，肤白胜雪，此时微蹙着眉瞧他，眼底隐有担忧，似是怕他死了一般。
忆起刚刚听到的言语，他垂下头，闭紧了嘴不说话。
楚离若没那么多的耐心，她俯身靠近他，浓郁的血腥味扑鼻也没理，只压低了声线与他说道：“贾容是不是要挟了你？是绑了你家人还是其他什么把柄？不管是何把柄你都不必怕，将实话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
地上的人闻言一怔，抬起头愣愣地看向楚离若，楚离若朝他眨了眨眼。
他的脸上俱是脏污，很快便低下了头，轻轻点了点。
楚离若见此便起身，离得他远了些，又说道：“现下你身子应该好些了，快将自己如何杀人之事详细说来。”
地上的人艰难地坐直身子，低着头嗫嚅道：“人不是我杀的。”
楚离若看向贾容，面上隐隐有些自得：“贾老爷，这人所言和证词上不一样呢。”
贾容心中一沉，“脱罪之词，岂可相信。”
“那你这供词又是如何得来？”楚离若不甘示弱。
贾容被堵得无话可讲，面色陡然变得阴沉。
“你儿子之死出自何人所为我不管，你要如何揪出凶手我也不管。若你觉得你儿子死得蹊跷就应该去报官，府衙自会给你个公道。但你私自抓人要人陪葬，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楚离若看了虞子羲一眼，又道：“今日之事我也不偏袒，晚织，你速速去报官，给贾老爷一个公道。”
“是。”晚织连忙应声，立马动身往外走。
贾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被楚离若这么一搞有些下不来台。
他不过是想寻个由头让虞子羲陪葬，好让苟儿不至于孤零零在那个一人在那黑暗之地。
况且苟儿中毒是事实，虽是小毒并不致命，但也定然跟虞子羲脱不了关系。而真正令苟儿丧命的人他早已派人去查，今日这个替罪羊也不过是为了更加名正言顺，若是真的让府衙来查，苟儿身上的伤岂不是天下皆知？
晚织刚走到门槛前，贾容在身后便道：“且慢。”
他咬牙切齿的对着楚离若道：“此事看来是误会，是我们贾府冤枉了子羲姑娘。既然圣女已有定夺，此事便到此结果，我们贾府定会给予子羲姑娘补偿。”
“晚织，快去。”楚离若却不吃他这一套，她眼眸扫过地上的人，说道：“子羲本就无错，你们假造证物妄图治她的罪岂是小小补偿就够。不过子羲不欲生事我也就不为难你。但地上之人被你如何要挟你自己心里有数，此事让府衙来办，也让大家都有个公道。”
晚织已经听从吩咐出了府，此事无再转圜的可能，贾容冷眼扫过地上的人，心中郁结，但又因着楚离若的身份不敢发作，只好道：“一切但凭圣女做主。”
*
凰月楼内。
楚离若站在虞子羲房中，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又打开她屋子内另外一扇门，看到里面的温泉池惊讶道：“子羲，当花魁都如此待遇么？竟还有温泉池！”
虞子羲脸上带着笑意看她，温声道：“我喜爱泡澡，徐老板怜爱我，为我造了这个池子。”
楚离若点点头，很是赞同徐娘的模样。看完了屋子，她便坐到虞子羲对面，满脸写着求夸奖三个字：“我今日是不是十分威风十分聪明？”
“嗯，”虞子羲对她也是刮目相看，她发起威来还真有几分高贵圣女的样子：“很是威风，不愧是圣女大人。”
听着她的调笑，楚离若也不恼，她很是得意：“我自小在宫里，什么手段没见过，贾府这些与娘娘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你未经世事才会如此被欺负。”
虞子羲笑了笑，未反驳，她看向窗外，突然道：“按理说贾如苟应是已下了葬，但今日看到贾府却好似并非如此。”
“许是未找到真凶便不入葬罢，”楚离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晚了，我们回无上殿吧？”
虞子羲犹豫一瞬：“此事已毕，我若是再去无上殿恐是不好。”
“为何？”楚离若有些不解：“闻人空可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赶你了？”
“不曾”虞子羲急忙辩解：“只是无上殿乃是祭司与圣女所居之所，我不过一个艺伎，身份低微……”
她话还没说完，楚离若就打断了她：“身份不过是虚物，你不必介怀这些。”想了想，她又道：“不若你今日就先留下，我回去与闻人空说明今日之事，让他来替你赎身，往后就随我们待在无上殿，如何？”
“竟可如此？”
楚离若严肃保证：“自然，只要闻人空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虞子羲抬眼看楚离若，止住了话头。
楚离若心神领会：“你且先好好在这待着，明日我便来带你回去。”
“好。”
祭司和圣女身份高贵，不受命于皇家，可以说是和皇家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在民间威信更甚皇家，是以地位十分崇高。
此时楚离若铁了心要为虞子羲撑腰，贾容饶是早有准备也不免心中有些不安，毕竟假的东西终归是假的。
但话已说出口，也不容他再多思，他应了一声，便让管家去将证人证物带来。
虞子羲坐在下首，神情一片淡然，只看着门外若有所思。
贾管家很快便带进来了几个人，手上还托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盒子。
被带上的人中有两女一男，看起来很年轻，穿着粗布麻衣，神态惶恐。
贾容看了几人一眼，先道：“圣女，这几人是凰月楼的伙计，一直伺候虞子羲，据他们所言，虞子羲这人擅长制毒。那日与我儿起冲突之日，便是她把手带着我儿喝下清酒，当时在场之内，人人皆见。”
贾容手往前招了招，贾管家便将手中之物往前呈递，揭下白布下的盖子，贾容适时说道：“这盒中之物便是在虞子羲房中搜出的毒物。”
虞子羲扫了眼那些所谓物证，心中不以为意，面上更是一片茫然。
楚离若瞧了眼她的脸色，心中有了数，说道：“就凭这些便想将人治罪？堂下这三人只是一面之词，若要定罪，也该听凰月楼其他人所言才是。还有你说的这证物，当真是在虞子羲房中搜出？”
她自小便常去宫里玩，贾容这无中生有的手段在后宫之中都不够看的。仅凭这些，未免太过儿戏。
贾容从容不迫地回道：“这些确是不足以证明是虞子羲所为，但我儿生前所受却不止毒伤，还有……”忆起贾如苟身上的致命伤，他神情有些悲痛：“我儿被一刀封喉，身上更是有多处刀伤。”
他抬起头看着楚离若凛然道：“我儿那日调戏了虞子羲几句便被她怀恨在心，于是买凶杀人，是以才致我儿身故。”
楚离若闻言神色一冷道：“此事你儿子有错在先，当日虞子羲不与他计较已是宽仁，你竟还敢污蔑她买凶杀人！”
圣女动怒，贾容连忙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道：“那凶手此时就被关押在府上，草民绝不敢诬陷他人。”
听到此言，楚离若眉间微皱，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她看向虞子羲，见她神色如常，便又兀自镇定道：“押上来。”
一个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人立时被押上了堂。
楚离若看着这人，直言道：“你对他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了？”
贾容心中一惊，忙道：“草民不敢。”
奄奄一息的人在疼痛中悠悠转醒，眼眸在堂间几人身上流转，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眼前的情况。他虚虚地喘着气，不发一言。
贾管家赶忙拿出一张鳞次栉比写满字的纸张，贾容道：“这是这恶人的供词，上面还有他的手印，此人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在楚离若身边站着的晚织接过呈上来的纸张，拿给她看。
楚离若接过纸张，看到满纸密密麻麻的只说了一件事：受虞子羲指使，杀害贾家四公子贾如苟。
她气得将纸张揉成一团直接丢到了地上，说道：“贾老爷是不是忘了，查案乃是府衙之责。”
楚离若站起身，看向地上气息微弱的人道：“威逼利诱让人冒名顶罪的事儿我见多了，你这供词我一个字都不信，我要听这个人自己说。”
她抬步向下走，走到地上之人跟前，缓缓蹲下身，收敛了自己的怒意，僵直着声音缓声问道：“你说，你是如何杀害贾如苟的？”
地上的人看着眼前的金贵衣摆，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楚离若撇撇嘴，向晚织招了招手：“把蓄力丹拿颗过来。”
蓄力丹，顾名思义可以短暂恢复力气的丹药。
她旁的不多，但因长老们疼惜她，各种奇奇怪怪的丹药倒是不少。
晚织听到吩咐忙从自己的随身袋中取出一颗药丸拿给她，贾容听到那丹药名字神情瞬时变得莫名。
无上殿的长老们擅制药他早有耳闻，现下看到楚离若手上那黑色药丸才觉如有实质。那长生不老药是不是也……
“好点了没？”楚离若的声音将贾容思绪拉回，他倒是不担心地上这贱奴会说出什么来。
地上的人被喂下药，气息瞬时不再微弱，疼痛也轻了些许，他这才抬眼看向眼前之人。
眼前的人通体贵气，明眸皓齿，肤白胜雪，此时微蹙着眉瞧他，眼底隐有担忧，似是怕他死了一般。
忆起刚刚听到的言语，他垂下头，闭紧了嘴不说话。
楚离若没那么多的耐心，她俯身靠近他，浓郁的血腥味扑鼻也没理，只压低了声线与他说道：“贾容是不是要挟了你？是绑了你家人还是其他什么把柄？不管是何把柄你都不必怕，将实话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
地上的人闻言一怔，抬起头愣愣地看向楚离若，楚离若朝他眨了眨眼。
他的脸上俱是脏污，很快便低下了头，轻轻点了点。
楚离若见此便起身，离得他远了些，又说道：“现下你身子应该好些了，快将自己如何杀人之事详细说来。”
地上的人艰难地坐直身子，低着头嗫嚅道：“人不是我杀的。”
楚离若看向贾容，面上隐隐有些自得：“贾老爷，这人所言和证词上不一样呢。”
贾容心中一沉，“脱罪之词，岂可相信。”
“那你这供词又是如何得来？”楚离若不甘示弱。
贾容被堵得无话可讲，面色陡然变得阴沉。
“你儿子之死出自何人所为我不管，你要如何揪出凶手我也不管。若你觉得你儿子死得蹊跷就应该去报官，府衙自会给你个公道。但你私自抓人要人陪葬，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楚离若看了虞子羲一眼，又道：“今日之事我也不偏袒，晚织，你速速去报官，给贾老爷一个公道。”
“是。”晚织连忙应声，立马动身往外走。
贾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被楚离若这么一搞有些下不来台。
他不过是想寻个由头让虞子羲陪葬，好让苟儿不至于孤零零在那个一人在那黑暗之地。
况且苟儿中毒是事实，虽是小毒并不致命，但也定然跟虞子羲脱不了关系。而真正令苟儿丧命的人他早已派人去查，今日这个替罪羊也不过是为了更加名正言顺，若是真的让府衙来查，苟儿身上的伤岂不是天下皆知？
晚织刚走到门槛前，贾容在身后便道：“且慢。”
他咬牙切齿的对着楚离若道：“此事看来是误会，是我们贾府冤枉了子羲姑娘。既然圣女已有定夺，此事便到此结果，我们贾府定会给予子羲姑娘补偿。”
“晚织，快去。”楚离若却不吃他这一套，她眼眸扫过地上的人，说道：“子羲本就无错，你们假造证物妄图治她的罪岂是小小补偿就够。不过子羲不欲生事我也就不为难你。但地上之人被你如何要挟你自己心里有数，此事让府衙来办，也让大家都有个公道。”
晚织已经听从吩咐出了府，此事无再转圜的可能，贾容冷眼扫过地上的人，心中郁结，但又因着楚离若的身份不敢发作，只好道：“一切但凭圣女做主。”
*
凰月楼内。
楚离若站在虞子羲房中，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又打开她屋子内另外一扇门，看到里面的温泉池惊讶道：“子羲，当花魁都如此待遇么？竟还有温泉池！”
虞子羲脸上带着笑意看她，温声道：“我喜爱泡澡，徐老板怜爱我，为我造了这个池子。”
楚离若点点头，很是赞同徐娘的模样。看完了屋子，她便坐到虞子羲对面，满脸写着求夸奖三个字：“我今日是不是十分威风十分聪明？”
“嗯，”虞子羲对她也是刮目相看，她发起威来还真有几分高贵圣女的样子：“很是威风，不愧是圣女大人。”
听着她的调笑，楚离若也不恼，她很是得意：“我自小在宫里，什么手段没见过，贾府这些与娘娘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你未经世事才会如此被欺负。”
虞子羲笑了笑，未反驳，她看向窗外，突然道：“按理说贾如苟应是已下了葬，但今日看到贾府却好似并非如此。”
“许是未找到真凶便不入葬罢，”楚离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晚了，我们回无上殿吧？”
虞子羲犹豫一瞬：“此事已毕，我若是再去无上殿恐是不好。”
“为何？”楚离若有些不解：“闻人空可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赶你了？”
“不曾”虞子羲急忙辩解：“只是无上殿乃是祭司与圣女所居之所，我不过一个艺伎，身份低微……”
她话还没说完，楚离若就打断了她：“身份不过是虚物，你不必介怀这些。”想了想，她又道：“不若你今日就先留下，我回去与闻人空说明今日之事，让他来替你赎身，往后就随我们待在无上殿，如何？”
“竟可如此？”
楚离若严肃保证：“自然，只要闻人空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虞子羲抬眼看楚离若，止住了话头。
楚离若心神领会：“你且先好好在这待着，明日我便来带你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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