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
楚离若丝毫不怵司马宣，刚至殿门口，便对着在门外踌躇想带走虞子羲的人大手一挥，将人全都赶了去。
她一句“虞子羲住我这了，谁也别想跟我抢”甚是威风。
虞子羲的住处便如此轻易的被安置了下来。
这居所是人君为楚离若专门所建，个中布置全由着楚离若的喜好来。
虞子羲一进殿门看到里头的繁花绿树和清澈溪流以及若隐若现的各种玩乐器具便觉此处果然写着楚离若三个字。
楚离若带着她，像只脱了缰的野马，兴奋地向虞子羲介绍自己殿内的这些得意之作。
行过前院，两人嬉嬉笑笑地便往花园去。
花园中有一浮在莲花池上的凉亭，凉亭上此时坐着一人。
楚离若和虞子羲远远地便看见坐在凉亭上的一人，楚离若立时双眸一亮，放开虞子羲的手臂直接朝那人跑去，“司马宣——”
她喊声中的惊喜和高兴晃荡了一池莲水，惹得池中莲花抖了抖，滴落几许水珠。
凉亭坐着的人闻声转过身，嘴角刚一扬起就被楚离若抱了个满怀。
他似早已习惯了一般，伸出一手拍了拍楚离若的背，正要开口，楚离若的声音便从肩膀里震动传来：“司马宣，你娘我可想死你了。”
他拍背的动作一顿，嘴边的寒暄被咽下，无奈道：“你再如此口无遮拦，我可要罚你了。”
楚离若笑嘻嘻地从他身上起来，将他瞧了瞧，下了结论：“很好，没瘦，娘亲甚是欣慰。”
司马宣闻言脸色一板，准备训斥，还未开口，楚离若便引着他往前方看：“看看，这个便是虞子羲，”她又朝虞子羲招手：“子羲，快过来。”
虞子羲将他们刚刚一幕收入眼底，听到召唤便抬步往前走。
她行得缓慢，娴静的气息从艳丽的面庞中散发而出，十分违和。
司马宣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眼眸微微眯了眯。
虞子羲感知到他的打量，却恍若未知，走到他们二人跟前行了一礼道：“见过君上。”
司马宣起身，将她虚扶了起来，“不必多礼。”他看着她，赞了句：“果然是花容月貌，举世无双。”
虞子羲低下头，柔声回：“君上谬赞了。”
楚离若不喜欢这么多繁文缛节，见他们两个客客气气的说话身上便十分不得劲，她将虞子羲拉到自己身边一同坐下，找了几块自己喜欢吃的糕点全放在她眼前，对她道：“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虞子羲便斯斯文文地将每块糕点都尝了个遍，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待吃完最后一块，才道：“好吃。”
“真有如此好吃？”司马宣瞧她吃得尽兴不禁问。
“回君上，好吃的。”虞子羲低垂眉眼，规矩答道。
司马宣也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说道：“随意些便可，你是离若的朋友，那些君臣之礼不必在意。”
虞子羲便乖巧应声。
司马宣作为人君实是没什么架子，楚离若在一旁将这几日去游玩之事说的绘声绘色，他便静静的听，偶尔还做出惊奇之状表示好奇，令楚离若讲得越发卖力。
虞子羲静静坐在一旁，面上挂着乖顺笑意，在司马宣询问她几句时才乖巧应答。
气氛一时十分融洽。
*
时至晚间，也不知是不是因楚离若的缘故，司马宣竟留下虞子羲与他们一同用膳。他人随和，屏退了伺候的人，三人坐在楚离若主殿的院子里就着月色一起用膳。
时辰渐晚，凰月楼里来献艺的姑娘们都惶惶不安的待在自己房中，时不时朝外走去瞧瞧是不是有人来通报去表演。但紧张了一晚直至睡前，都无人踏进安置艺伎们的院子。
在宫中又过了几日，临近月中，终于来了消息让她们准备准备明日去宴席上献艺。
二月十五，人君大开宴席，请了凰月楼艺伎们进宫献艺。
凰月楼里的艺伎个个貌若天仙，每日也只有一曲时间可以看到她们，其余时间若要再听那是得价高者得。这些艺伎们一向十分金贵。
宴席之上，司马宣位于上座，他今日身着一身墨色皇袍，皇袍上九只五爪金龙盘旋纠缠，一派威严之象。
楚离若坐在下面，一手支着脑袋唇角含笑，认真的看着他陈词开宴。
司马宣语毕，婉转悠扬的瑟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带来宴席的开场。
虞子羲一身紫白色霞裳，从殿外踏着瑟音飞身向殿内而来，她面容妖冶，媚眼如丝，紫白色的衣服衬的人更加白皙。
在看清来人身姿之前，宴席上众人先看到的是红唇与白肤的刺目对比。
烈焰。
虞子羲妖娆身姿站立在宴席之中时，众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了这样一个词。
妖艳似火似乎才是虞子羲。
楚离若惊讶的看向宴席中的那个人，完全无法将她与平日里的温顺模样相结合。
随着虞子羲落于殿中，和缓的瑟声逐渐变得激扬，还有鼓声琴声紧随其后，虞子羲勾唇一笑，周身瞬时媚态自成烈性自始，犹如烈风吹动血色大雨七零八落随意砸下，美得妖冶病态。
白的晃眼的身躯在乐曲中肆意舞动，柔弱无骨的玉手向上扬起又从面容下穿过，带着流转的眼波随意瞥向宴席各处。她的双足系着两个小小的红色铃铛，随着足下动作发出小声的清脆乐音，在脚腕处晃荡。
乐声渐渐平缓，她单足轻翘，头与手都向上抬起，又慢慢落下，整个人缓缓转动成圈，霞光必现的紫白纱裙在转动之中更加流光溢彩，美得晃人心神。
随着眸子的低垂，虞子羲缓缓站定，乐音终停，她朝座上之人行了一礼。
众人还未回神，呆呆愣愣地盯着她，直到司马宣的合掌之声响起才都回过神来。
司马宣面含欣赏，看向她的眸里也多了层深意，他抬手一挥，直接大赏。
虞子羲规矩谢过，面上又恢复了平时的和顺。
楚离若张大嘴巴，睁大了双眼，仍是不敢置信，直到虞子羲退下看不见身影了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子羲这样，好……她都要沦陷了。她又扫了眼宴席上的人，果不其然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表情。
收下震惊的心神，楚离若又看向司马宣，司马宣面容如常，拿起酒盏喝了一口。
啧。
楚离若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心中不停地腹诽：你就装吧你。
虞子羲之后，便是凰月楼们的艺伎们的献艺。悠悠丝竹之音，加上缥缈似仙的美人，这场宴会，不可谓食色俱全。
*
虞子羲回到楚离若的院中，褪下一身华丽服饰，穿上了平日里的素色纱裙。
刚换好衣服出了屋，便见屋外有一黑影站在月光下，正抬头看月色。
虞子羲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皱了下眉，但转瞬便恢复了表情。她走到他跟前，唤了声：“君上。”
司马宣闻声转过头看她，见她如此快便换了衣裳有些讶异，但很快便又有了几许了然。
“子羲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司马宣转过身对着虞子羲道。
不待虞子羲回话，他又神情认真地与她说道：“宫中寂寥，子羲姑娘可愿留在宫中陪伴离若？”
虞子羲闻言一愣，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转瞬即逝。
她满脸乖顺，假意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说道：“圣女性子洒脱，有君上陪着已足以。民女只是一介艺伎，自古尊卑有别，能得圣女另眼相待已十分荣幸，不敢再妄想其他。”
她头低垂着，话语声温温柔柔，得体又坚定。
“罢了，”司马宣轻叹一声，“姑娘不愿我也不强求。往后有事需要相帮孤定允你。”
虞子羲赶忙谢过。
出来的也有些久了，司马宣抬步欲走，脚往前踏了一步又停了住，回身问道：“若是闻人空，姑娘可愿意？”
虞子羲在他的期冀下羞红了脸，但却毫无躲闪地点了点头。
“孤知道了。”司马宣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了此处。
虞子羲神色莫名地回了自己房中，望着窗前月色，目光悠远。
*
司马宣淡笑着走出小院，脸上笑意还来不及收回，便见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你怎么来了？”惊讶不过一瞬，他很快笑着问道。
宫里张灯结彩，四周的光亮从四面八方聚来，照亮了笔直站着的红袍身影。
闻人空慢悠悠地行至司马宣身前，看了眼他身后的院子，说道：“可要进去坐坐？”
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司马宣机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又笑盈盈地说道：“里头只有一个艺伎，名为子羲……瞧我，你和她应是认识的。”
闻人空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认识。我替她赎了身，她的卖身契在我这。”
司马宣意外：“子羲姑娘竟已不是艺伎之身？”
不等闻人空回应，他又自顾自疑惑道：“我这次本是请了凰月楼的几个活招牌来，子羲姑娘既已不是凰月楼的人，怎会也来了？”
他话语里虽多有疑惑，但闻人空却好似听出了旁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司马宣。
她一句“虞子羲住我这了，谁也别想跟我抢”甚是威风。
虞子羲的住处便如此轻易的被安置了下来。
这居所是人君为楚离若专门所建，个中布置全由着楚离若的喜好来。
虞子羲一进殿门看到里头的繁花绿树和清澈溪流以及若隐若现的各种玩乐器具便觉此处果然写着楚离若三个字。
楚离若带着她，像只脱了缰的野马，兴奋地向虞子羲介绍自己殿内的这些得意之作。
行过前院，两人嬉嬉笑笑地便往花园去。
花园中有一浮在莲花池上的凉亭，凉亭上此时坐着一人。
楚离若和虞子羲远远地便看见坐在凉亭上的一人，楚离若立时双眸一亮，放开虞子羲的手臂直接朝那人跑去，“司马宣——”
她喊声中的惊喜和高兴晃荡了一池莲水，惹得池中莲花抖了抖，滴落几许水珠。
凉亭坐着的人闻声转过身，嘴角刚一扬起就被楚离若抱了个满怀。
他似早已习惯了一般，伸出一手拍了拍楚离若的背，正要开口，楚离若的声音便从肩膀里震动传来：“司马宣，你娘我可想死你了。”
他拍背的动作一顿，嘴边的寒暄被咽下，无奈道：“你再如此口无遮拦，我可要罚你了。”
楚离若笑嘻嘻地从他身上起来，将他瞧了瞧，下了结论：“很好，没瘦，娘亲甚是欣慰。”
司马宣闻言脸色一板，准备训斥，还未开口，楚离若便引着他往前方看：“看看，这个便是虞子羲，”她又朝虞子羲招手：“子羲，快过来。”
虞子羲将他们刚刚一幕收入眼底，听到召唤便抬步往前走。
她行得缓慢，娴静的气息从艳丽的面庞中散发而出，十分违和。
司马宣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眼眸微微眯了眯。
虞子羲感知到他的打量，却恍若未知，走到他们二人跟前行了一礼道：“见过君上。”
司马宣起身，将她虚扶了起来，“不必多礼。”他看着她，赞了句：“果然是花容月貌，举世无双。”
虞子羲低下头，柔声回：“君上谬赞了。”
楚离若不喜欢这么多繁文缛节，见他们两个客客气气的说话身上便十分不得劲，她将虞子羲拉到自己身边一同坐下，找了几块自己喜欢吃的糕点全放在她眼前，对她道：“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虞子羲便斯斯文文地将每块糕点都尝了个遍，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待吃完最后一块，才道：“好吃。”
“真有如此好吃？”司马宣瞧她吃得尽兴不禁问。
“回君上，好吃的。”虞子羲低垂眉眼，规矩答道。
司马宣也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说道：“随意些便可，你是离若的朋友，那些君臣之礼不必在意。”
虞子羲便乖巧应声。
司马宣作为人君实是没什么架子，楚离若在一旁将这几日去游玩之事说的绘声绘色，他便静静的听，偶尔还做出惊奇之状表示好奇，令楚离若讲得越发卖力。
虞子羲静静坐在一旁，面上挂着乖顺笑意，在司马宣询问她几句时才乖巧应答。
气氛一时十分融洽。
*
时至晚间，也不知是不是因楚离若的缘故，司马宣竟留下虞子羲与他们一同用膳。他人随和，屏退了伺候的人，三人坐在楚离若主殿的院子里就着月色一起用膳。
时辰渐晚，凰月楼里来献艺的姑娘们都惶惶不安的待在自己房中，时不时朝外走去瞧瞧是不是有人来通报去表演。但紧张了一晚直至睡前，都无人踏进安置艺伎们的院子。
在宫中又过了几日，临近月中，终于来了消息让她们准备准备明日去宴席上献艺。
二月十五，人君大开宴席，请了凰月楼艺伎们进宫献艺。
凰月楼里的艺伎个个貌若天仙，每日也只有一曲时间可以看到她们，其余时间若要再听那是得价高者得。这些艺伎们一向十分金贵。
宴席之上，司马宣位于上座，他今日身着一身墨色皇袍，皇袍上九只五爪金龙盘旋纠缠，一派威严之象。
楚离若坐在下面，一手支着脑袋唇角含笑，认真的看着他陈词开宴。
司马宣语毕，婉转悠扬的瑟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带来宴席的开场。
虞子羲一身紫白色霞裳，从殿外踏着瑟音飞身向殿内而来，她面容妖冶，媚眼如丝，紫白色的衣服衬的人更加白皙。
在看清来人身姿之前，宴席上众人先看到的是红唇与白肤的刺目对比。
烈焰。
虞子羲妖娆身姿站立在宴席之中时，众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了这样一个词。
妖艳似火似乎才是虞子羲。
楚离若惊讶的看向宴席中的那个人，完全无法将她与平日里的温顺模样相结合。
随着虞子羲落于殿中，和缓的瑟声逐渐变得激扬，还有鼓声琴声紧随其后，虞子羲勾唇一笑，周身瞬时媚态自成烈性自始，犹如烈风吹动血色大雨七零八落随意砸下，美得妖冶病态。
白的晃眼的身躯在乐曲中肆意舞动，柔弱无骨的玉手向上扬起又从面容下穿过，带着流转的眼波随意瞥向宴席各处。她的双足系着两个小小的红色铃铛，随着足下动作发出小声的清脆乐音，在脚腕处晃荡。
乐声渐渐平缓，她单足轻翘，头与手都向上抬起，又慢慢落下，整个人缓缓转动成圈，霞光必现的紫白纱裙在转动之中更加流光溢彩，美得晃人心神。
随着眸子的低垂，虞子羲缓缓站定，乐音终停，她朝座上之人行了一礼。
众人还未回神，呆呆愣愣地盯着她，直到司马宣的合掌之声响起才都回过神来。
司马宣面含欣赏，看向她的眸里也多了层深意，他抬手一挥，直接大赏。
虞子羲规矩谢过，面上又恢复了平时的和顺。
楚离若张大嘴巴，睁大了双眼，仍是不敢置信，直到虞子羲退下看不见身影了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子羲这样，好……她都要沦陷了。她又扫了眼宴席上的人，果不其然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表情。
收下震惊的心神，楚离若又看向司马宣，司马宣面容如常，拿起酒盏喝了一口。
啧。
楚离若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心中不停地腹诽：你就装吧你。
虞子羲之后，便是凰月楼们的艺伎们的献艺。悠悠丝竹之音，加上缥缈似仙的美人，这场宴会，不可谓食色俱全。
*
虞子羲回到楚离若的院中，褪下一身华丽服饰，穿上了平日里的素色纱裙。
刚换好衣服出了屋，便见屋外有一黑影站在月光下，正抬头看月色。
虞子羲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皱了下眉，但转瞬便恢复了表情。她走到他跟前，唤了声：“君上。”
司马宣闻声转过头看她，见她如此快便换了衣裳有些讶异，但很快便又有了几许了然。
“子羲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司马宣转过身对着虞子羲道。
不待虞子羲回话，他又神情认真地与她说道：“宫中寂寥，子羲姑娘可愿留在宫中陪伴离若？”
虞子羲闻言一愣，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转瞬即逝。
她满脸乖顺，假意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说道：“圣女性子洒脱，有君上陪着已足以。民女只是一介艺伎，自古尊卑有别，能得圣女另眼相待已十分荣幸，不敢再妄想其他。”
她头低垂着，话语声温温柔柔，得体又坚定。
“罢了，”司马宣轻叹一声，“姑娘不愿我也不强求。往后有事需要相帮孤定允你。”
虞子羲赶忙谢过。
出来的也有些久了，司马宣抬步欲走，脚往前踏了一步又停了住，回身问道：“若是闻人空，姑娘可愿意？”
虞子羲在他的期冀下羞红了脸，但却毫无躲闪地点了点头。
“孤知道了。”司马宣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了此处。
虞子羲神色莫名地回了自己房中，望着窗前月色，目光悠远。
*
司马宣淡笑着走出小院，脸上笑意还来不及收回，便见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你怎么来了？”惊讶不过一瞬，他很快笑着问道。
宫里张灯结彩，四周的光亮从四面八方聚来，照亮了笔直站着的红袍身影。
闻人空慢悠悠地行至司马宣身前，看了眼他身后的院子，说道：“可要进去坐坐？”
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司马宣机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又笑盈盈地说道：“里头只有一个艺伎，名为子羲……瞧我，你和她应是认识的。”
闻人空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认识。我替她赎了身，她的卖身契在我这。”
司马宣意外：“子羲姑娘竟已不是艺伎之身？”
不等闻人空回应，他又自顾自疑惑道：“我这次本是请了凰月楼的几个活招牌来，子羲姑娘既已不是凰月楼的人，怎会也来了？”
他话语里虽多有疑惑，但闻人空却好似听出了旁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司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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