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宫
云隐寺的梵钟在破晓之时应时而响，绵长古朴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寺庙之内。
虞子羲在钟声中悠悠转醒，她坐起身，透过窗看着还未彻底明亮的天色。不太讲究地打了个哈欠，她起身下榻，洗漱完便出了门。
闻人空的屋门大开着，但里面却没有人，虞子羲走到门口小声的喊了声，见无人应答便大着胆子去他屋内走了一圈。
他的屋子陈设十分简单，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在塌前的木桁上挂着一件红色外袍。
虞子羲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屋内的香炉上。
香炉。
过了须臾，虞子羲离开这间屋子，关上门，抬步往主殿走去。
闻人空在主殿内，穿着一身白色素衣坐在蒲团之上，闭着眸子假寐。在他身边，五六个和尚拿着净水和佛巾在擦拭佛像。
整个主殿忙忙碌碌，几个和尚费心礼着佛，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恐绕了祭司大人的清净。
虞子羲在门外看了会儿，甚觉无趣，于是又回了自己屋内，再次躺下补眠。
午间，闻人空回到禅院，甫一进屋便闻到了桃花香，他视线落在窗前高台的香炉上，随之又收回了目光，脸上漾起了笑意。
虞子羲再次醒来是被闻人空叫醒的。
他坐在她的塌前，柔声唤她，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第一眼便见到了一身红袍的闻人空。她的脸瞬时便红了，连忙坐起身，低着头还未说话便见闻人空起身往外走，说道：“还未饿麽？该用膳了。”
闻人空站在桌前，桌上放着几道素菜和两碗米饭以及一碗黑乎乎的药。
两碗米饭？
虞子羲起身到他对面坐下，瞧着桌上的两碗饭有些意外，她抬眼看闻人空，就见他歪过头缓了缓身子，随后拿起筷子，吃了口米饭。
祭司大人竟然吃饭了。
见虞子羲愣愣的看着自己未动筷，闻人空侧眸问了句：“不喜欢吃这些？”
虞子羲忙收回视线，拿起筷子，低垂眉眼说道：“没想到大人会与我一同用膳。”
她面上带着笑，又接着道：“能与大人一起用膳，我很高兴。”
闻人空闻言便夹了个菜放到她的碗中，虞子羲便笑的眼眸更弯了。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会儿，虞子羲关切问道：“大人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闻人空嗯了声，吃下最后一口米饭，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慢慢转动勺子散热。
他道：“你这补药药效甚好，每次喝过我便好了不少。”
虞子羲闻言手指一顿，柔柔回道：“能帮到大人便好。”
“我许你个心愿如何？”闻人空突然说道。
虞子羲有些怔愣，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大人这是何意？”
闻人空说道：“当是回礼，你可慢慢想。”
虞子羲试探道：“若是我想大人娶我，大人也可应允？”
闻人空闻言轻笑了一声，他点了点头，却说：“我只允你一次心愿，你可再好好想想。”
他眸里带着别有深意，但虞子羲没看出来，只说道：“那我听大人的。”
*
二月十八，闻人空离开云隐寺之期。
虞子羲这几日陪着他在云隐寺内，两人闲时在山中散步，晚间便在院中看月色，甚是闲适。现下该回无上殿，虞子羲自然与他一同回去。
楚离若还在宫里，无上殿内四下无人，十分寂静。
虞子羲察觉无上殿内有些异样，待找了好几处都未找到流萤之后，终是忍不住去问了闻人空。
闻人空正站在廊台前出神的看向远方虚无缥缈的烟雾。
虞子羲慢步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大人可知流萤去了何处？”
听到声音闻人空眼眸闪了闪，微垂下眼侧头问道：“怎么，现下的人伺候的不好？”
虞子羲摇头否认，说道：“只是我与流萤也算熟识，便有些想念。”
闻人空闻言点头：“那我将她唤回便是。”
等至晚间，流萤果真又来到了虞子羲房中。
虞子羲一见她人却直接皱紧了眉。
眼前之人和流萤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神态都无二致，但她眼里却没有流萤与她相熟之后那种发自内心的熟稔。
她之前虽不常让流萤伺候，但是接触那么久下来两人已不陌生。而眼前这个人，倒更像只是套着流萤壳子的。
虞子羲心中更加疑惑，在无上殿几日下来，越来越觉得古怪。
这种古怪感，在闻人空突然问了她一句话之后达到顶峰。
彼时她在房中自己与自己对弈，闻人空踏着日光，薄唇紧抿，一脸不耐的来到了她跟前。
她还在发愣，刚要说点什么，他却突然将棋盘毁去，俯下身靠近她问：“子羲，你可心悦于我？”
他的脸色甚是古怪，似温柔又似凶煞，两者皆不伦不类，将面色扯得十分可怖。
虞子羲抬眸看向他的眼，他苍白着脸，周身气质似在拉扯，但眼里的压迫却十分咄咄逼人。
猜不准他是如何，但虞子羲还是面带羞意地点点头。
闻人空便笑了。
他这一笑，便散了眼里的威压。
他和悦起脸，一手勾起虞子羲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看她在他注视下脸上逐渐变得通红，皮肤也开始发烫，便收回了手，直起身转身离开。
他一走，虞子羲脸上的热意便渐渐褪去，看着他的背影蹙紧了眉。
这闻人空，当真没病？
自那日之后，闻人空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淡然，仿若那日失态之事并未存在过。
这日尚在用早膳，便有侍从来回禀：“大人，君上邀您和子羲姑娘去宫里。”
“嗯，”闻人空应了声。
他喝了口热汤缓解喉间痒意，才放下筷子，看向虞子羲奇怪道：“你与司马宣相识？”
虞子羲说道：“君上之前命凰月楼进宫献艺，我与君上见过几面。”
“见过几面……”闻人空突然伸手抚上虞子羲的脸，眼睛流连在她脸上，道：“当真只是见过几面么？”
他语气轻柔，手中动作也缱绻多情，虞子羲却觉像是有万千蚂蚁在脸上爬行。稳了稳心神，她握住闻人空的手，脸在他手上磨蹭了一下，柔声说道：“之前与圣女一同去的，君上去找圣女时偶尔碰见。”
闻人空没听到她说什么，注意力全在柔软的皮肤之上，这样的乖顺似乎令他十分满意，他停了手，转回身低应了声。
*
日光正烈，闻人空与虞子羲甫一到宫内，楚离若与司马宣便来到了他所居之处。
楚离若一见虞子羲与闻人空站在一处便十分欢喜，她走到两人跟前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最后看着闻人空揶揄道：“子羲怎会与你在一处？你可是给我们子羲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虞子羲被她说得有些臊，赶忙拉过她往别处走：“你快别胡说了。”
闻人空神色淡淡，未理会楚离若的话。
司马宣想起上次之事，也将他看了看，实是想不出他这人陷入情爱的样子，但比起这些更令他意外的是闻人空略显虚弱的面容。
他心思绕了绕，未多问其他，玩笑道：“听离若说祭司大人动了凡心，我瞧你这脸色，倒像是人家姑娘自作多情了？”
闻人空睨了他一眼，咳嗽着往屋内走。
司马宣笑意满盈的脸色瞬时一僵，但转瞬还是挂起笑脸，随他一起进了屋。
闻人空一向不理俗事，政事自然也未曾理会过，司马宣与他一处时也只是话话家常谈论古籍。
外头楚离若与虞子羲两人坐在树影下，楚离若忍不住问：“听说闻人空已替你赎身了？”
“嗯，”虞子羲应道：“我们离开无上殿不久后他就替我赎了身，前几日我与大人一同去了云隐寺住了几日，现下仍在无上殿住着。”
这么快！
楚离若有些惊讶了：“那你们……？”
知道她是问什么，虞子羲摇了摇头，有些怅然：“我仍不知祭司大人究竟是何意。”
她对闻人空有意一直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闻人空这人，却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许是陷入情爱中的女子总是这般患得患失，虞子羲问楚离若道：“祭司大人，以往可有中意的女子？”
“不曾！”楚离若保证道：“这你可放心，他这人自小就不爱理人，身边甚至都无女子接近。”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祭司，自小便目空一切，也无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见虞子羲一片茫然，楚离若思索几瞬，站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垂眸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我觉着或许你该换换路子。”
“什么？”虞子羲抬头看她，满脸不解。
楚离若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这双眼睛其实很媚，就是你平时总爱低眉顺眼的，一点没有大美人的自傲，属实有些浪费。你就啥话也不说，就用你这双眼盯着闻人空，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虞子羲闻言便回视过去：“这样？”
“不对，”她看过来时眼里没有感情，楚离若想了想那晚见到她舞蹈的情景，建议道：“你眨眨眸子，但别太快。”
虞子羲依言照做。
细长的眉眼缓慢眨动，带着丝丝缕缕的勾引，楚离若心神动了动，直起身说道：“对，就是这样。”
她坐回原位，脑中想象到虞子羲勾引闻人空的场景，觉得十分好笑，她笑着说道：“你便这样看他，若是一次不行，你就试试第二次，再不行，你就眨眼时再勾勾唇角，就不信勾引不到他！”
虞子羲不太信任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正说话之间，闻人空与司马宣两人走到了她们跟前。
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虞子羲抬起头，正好对上司马宣，她轻缓地眨了下眸。
虞子羲在钟声中悠悠转醒，她坐起身，透过窗看着还未彻底明亮的天色。不太讲究地打了个哈欠，她起身下榻，洗漱完便出了门。
闻人空的屋门大开着，但里面却没有人，虞子羲走到门口小声的喊了声，见无人应答便大着胆子去他屋内走了一圈。
他的屋子陈设十分简单，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在塌前的木桁上挂着一件红色外袍。
虞子羲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屋内的香炉上。
香炉。
过了须臾，虞子羲离开这间屋子，关上门，抬步往主殿走去。
闻人空在主殿内，穿着一身白色素衣坐在蒲团之上，闭着眸子假寐。在他身边，五六个和尚拿着净水和佛巾在擦拭佛像。
整个主殿忙忙碌碌，几个和尚费心礼着佛，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恐绕了祭司大人的清净。
虞子羲在门外看了会儿，甚觉无趣，于是又回了自己屋内，再次躺下补眠。
午间，闻人空回到禅院，甫一进屋便闻到了桃花香，他视线落在窗前高台的香炉上，随之又收回了目光，脸上漾起了笑意。
虞子羲再次醒来是被闻人空叫醒的。
他坐在她的塌前，柔声唤她，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第一眼便见到了一身红袍的闻人空。她的脸瞬时便红了，连忙坐起身，低着头还未说话便见闻人空起身往外走，说道：“还未饿麽？该用膳了。”
闻人空站在桌前，桌上放着几道素菜和两碗米饭以及一碗黑乎乎的药。
两碗米饭？
虞子羲起身到他对面坐下，瞧着桌上的两碗饭有些意外，她抬眼看闻人空，就见他歪过头缓了缓身子，随后拿起筷子，吃了口米饭。
祭司大人竟然吃饭了。
见虞子羲愣愣的看着自己未动筷，闻人空侧眸问了句：“不喜欢吃这些？”
虞子羲忙收回视线，拿起筷子，低垂眉眼说道：“没想到大人会与我一同用膳。”
她面上带着笑，又接着道：“能与大人一起用膳，我很高兴。”
闻人空闻言便夹了个菜放到她的碗中，虞子羲便笑的眼眸更弯了。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会儿，虞子羲关切问道：“大人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闻人空嗯了声，吃下最后一口米饭，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慢慢转动勺子散热。
他道：“你这补药药效甚好，每次喝过我便好了不少。”
虞子羲闻言手指一顿，柔柔回道：“能帮到大人便好。”
“我许你个心愿如何？”闻人空突然说道。
虞子羲有些怔愣，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大人这是何意？”
闻人空说道：“当是回礼，你可慢慢想。”
虞子羲试探道：“若是我想大人娶我，大人也可应允？”
闻人空闻言轻笑了一声，他点了点头，却说：“我只允你一次心愿，你可再好好想想。”
他眸里带着别有深意，但虞子羲没看出来，只说道：“那我听大人的。”
*
二月十八，闻人空离开云隐寺之期。
虞子羲这几日陪着他在云隐寺内，两人闲时在山中散步，晚间便在院中看月色，甚是闲适。现下该回无上殿，虞子羲自然与他一同回去。
楚离若还在宫里，无上殿内四下无人，十分寂静。
虞子羲察觉无上殿内有些异样，待找了好几处都未找到流萤之后，终是忍不住去问了闻人空。
闻人空正站在廊台前出神的看向远方虚无缥缈的烟雾。
虞子羲慢步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大人可知流萤去了何处？”
听到声音闻人空眼眸闪了闪，微垂下眼侧头问道：“怎么，现下的人伺候的不好？”
虞子羲摇头否认，说道：“只是我与流萤也算熟识，便有些想念。”
闻人空闻言点头：“那我将她唤回便是。”
等至晚间，流萤果真又来到了虞子羲房中。
虞子羲一见她人却直接皱紧了眉。
眼前之人和流萤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神态都无二致，但她眼里却没有流萤与她相熟之后那种发自内心的熟稔。
她之前虽不常让流萤伺候，但是接触那么久下来两人已不陌生。而眼前这个人，倒更像只是套着流萤壳子的。
虞子羲心中更加疑惑，在无上殿几日下来，越来越觉得古怪。
这种古怪感，在闻人空突然问了她一句话之后达到顶峰。
彼时她在房中自己与自己对弈，闻人空踏着日光，薄唇紧抿，一脸不耐的来到了她跟前。
她还在发愣，刚要说点什么，他却突然将棋盘毁去，俯下身靠近她问：“子羲，你可心悦于我？”
他的脸色甚是古怪，似温柔又似凶煞，两者皆不伦不类，将面色扯得十分可怖。
虞子羲抬眸看向他的眼，他苍白着脸，周身气质似在拉扯，但眼里的压迫却十分咄咄逼人。
猜不准他是如何，但虞子羲还是面带羞意地点点头。
闻人空便笑了。
他这一笑，便散了眼里的威压。
他和悦起脸，一手勾起虞子羲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看她在他注视下脸上逐渐变得通红，皮肤也开始发烫，便收回了手，直起身转身离开。
他一走，虞子羲脸上的热意便渐渐褪去，看着他的背影蹙紧了眉。
这闻人空，当真没病？
自那日之后，闻人空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淡然，仿若那日失态之事并未存在过。
这日尚在用早膳，便有侍从来回禀：“大人，君上邀您和子羲姑娘去宫里。”
“嗯，”闻人空应了声。
他喝了口热汤缓解喉间痒意，才放下筷子，看向虞子羲奇怪道：“你与司马宣相识？”
虞子羲说道：“君上之前命凰月楼进宫献艺，我与君上见过几面。”
“见过几面……”闻人空突然伸手抚上虞子羲的脸，眼睛流连在她脸上，道：“当真只是见过几面么？”
他语气轻柔，手中动作也缱绻多情，虞子羲却觉像是有万千蚂蚁在脸上爬行。稳了稳心神，她握住闻人空的手，脸在他手上磨蹭了一下，柔声说道：“之前与圣女一同去的，君上去找圣女时偶尔碰见。”
闻人空没听到她说什么，注意力全在柔软的皮肤之上，这样的乖顺似乎令他十分满意，他停了手，转回身低应了声。
*
日光正烈，闻人空与虞子羲甫一到宫内，楚离若与司马宣便来到了他所居之处。
楚离若一见虞子羲与闻人空站在一处便十分欢喜，她走到两人跟前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最后看着闻人空揶揄道：“子羲怎会与你在一处？你可是给我们子羲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虞子羲被她说得有些臊，赶忙拉过她往别处走：“你快别胡说了。”
闻人空神色淡淡，未理会楚离若的话。
司马宣想起上次之事，也将他看了看，实是想不出他这人陷入情爱的样子，但比起这些更令他意外的是闻人空略显虚弱的面容。
他心思绕了绕，未多问其他，玩笑道：“听离若说祭司大人动了凡心，我瞧你这脸色，倒像是人家姑娘自作多情了？”
闻人空睨了他一眼，咳嗽着往屋内走。
司马宣笑意满盈的脸色瞬时一僵，但转瞬还是挂起笑脸，随他一起进了屋。
闻人空一向不理俗事，政事自然也未曾理会过，司马宣与他一处时也只是话话家常谈论古籍。
外头楚离若与虞子羲两人坐在树影下，楚离若忍不住问：“听说闻人空已替你赎身了？”
“嗯，”虞子羲应道：“我们离开无上殿不久后他就替我赎了身，前几日我与大人一同去了云隐寺住了几日，现下仍在无上殿住着。”
这么快！
楚离若有些惊讶了：“那你们……？”
知道她是问什么，虞子羲摇了摇头，有些怅然：“我仍不知祭司大人究竟是何意。”
她对闻人空有意一直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闻人空这人，却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许是陷入情爱中的女子总是这般患得患失，虞子羲问楚离若道：“祭司大人，以往可有中意的女子？”
“不曾！”楚离若保证道：“这你可放心，他这人自小就不爱理人，身边甚至都无女子接近。”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祭司，自小便目空一切，也无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见虞子羲一片茫然，楚离若思索几瞬，站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垂眸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我觉着或许你该换换路子。”
“什么？”虞子羲抬头看她，满脸不解。
楚离若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这双眼睛其实很媚，就是你平时总爱低眉顺眼的，一点没有大美人的自傲，属实有些浪费。你就啥话也不说，就用你这双眼盯着闻人空，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虞子羲闻言便回视过去：“这样？”
“不对，”她看过来时眼里没有感情，楚离若想了想那晚见到她舞蹈的情景，建议道：“你眨眨眸子，但别太快。”
虞子羲依言照做。
细长的眉眼缓慢眨动，带着丝丝缕缕的勾引，楚离若心神动了动，直起身说道：“对，就是这样。”
她坐回原位，脑中想象到虞子羲勾引闻人空的场景，觉得十分好笑，她笑着说道：“你便这样看他，若是一次不行，你就试试第二次，再不行，你就眨眼时再勾勾唇角，就不信勾引不到他！”
虞子羲不太信任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正说话之间，闻人空与司马宣两人走到了她们跟前。
眼前突然被黑影笼罩，虞子羲抬起头，正好对上司马宣，她轻缓地眨了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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