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榻
闻人空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里是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无奈之意。
今日的夜色可真是美啊。
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在诱惑着他堕入她编织的黄粱美梦。
他欣然应允。
虞子羲见他上榻，便也躺到了床上，扯过被褥盖到自己身上。
第一次与人同榻而眠，有些不太习惯，她闭着眸，却无法入睡，心中思考着若是此时勾他入温柔乡，是否显得自己太过急切……
短暂的思索片刻，虞子羲缓慢地，试探地，往闻人空身边挪了挪。
闻人空闭着眼假寐，手平放在胸前，感受到身旁人的动作，嘴角向上扬了扬。
虞子羲挪到闻人空身边，侧过头看了会儿闭着眼的人，犹豫再三，终是没再有其他动作。
闻人空垂下眼瞧她：“可是睡不着？”
虞子羲摇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说道：“想与大人近一些。”
闻人空闻言，直接转身，将人抱住，“睡吧。”
虞子羲在他怀里低嗯了声，闭上了眼。
月光徐徐照亮床边，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床纱随着微弱夜风轻轻飘动。
虞子羲睁开眼，在黑暗中，她的眼里一片冷然。
倒是没想到闻人空这般规矩。
她睁着眸子躺了会儿，待确认闻人空已经陷入熟睡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怀抱，坐起身。
她看着闻人空平静无觉的脸，手上拿了一把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短剑。撩开被褥，将剑从剑鞘里取出，她毫不犹豫的直接朝闻人空的胸口刺去——
刀尖堪堪在距离闻人空半寸时硬生生的停了住。
一个无形的结界挡住了剑尖去路，虞子羲用力将剑往下压，却依旧未能动分毫。
她深吐出一口气，在黑暗中面色变得煞白，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抖动。
她皱着眉，气恼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无奈的收回手，躺回榻上。
夜色中，虞子羲逐渐睡去，闻人空却悄然睁开了眼。
感受到身边的人不再装睡而是真正的睡去，他又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手卷起虞子羲的一丝墨发漫不经心地把玩。
他唇角勾着一抹笑，对虞子羲的突然收手很是满意。
现下人在眼前，他更加肆无忌惮。
*
次日，天光大亮，虞子羲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半眯着眸，眼睛适应了会儿光亮，手边摸到一片柔软。
片刻怔然，她想起来昨夜之事，正要收回手，却被人突然握住。
“醒了？”闻人空声音有刚睡醒时的沙哑，问完话后又侧过头轻轻咳嗽。
虞子羲侧过头看他，他恰好转头，她便瞧见他眸里自己渐渐染红的脸。
闻人空握着她的手起身，又低下头问她：“可要起了？”
虞子羲看了眼窗外天色：“嗯，”她起身，被褥顺势下落，经过一夜，她的衣裳更为凌乱，亵衣上的扣子还开了一颗。
闻人空瞧了她一眼，见她头发散乱，衣裳也乱糟糟的，心情有些好。他下了榻，拿过侍从放到横架上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随之俯下身对虞子羲说道：“我伺候你。”
虞子羲闻言一愣，点点头微垂下眸掩下自己眼里的古怪，起身下榻。
她身上只着亵衣，无论如何闻人空来做替她更衣之事都太过不妥，但闻人空想做之事，合不合礼数都不再重要。
亵衣被褪下，露出的雪白酮体在日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虞子羲拘谨的站着，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满脸通红。
闻人空却似乎只单纯的想伺候她，他拿过衣物，心无杂念地帮她穿好了衣服。
又将她带至梳妆台前，模糊的镜面里映出一张艳丽无方的脸和在她头发上手指修长的两只手。
闻人空拿着发梳，轻柔又耐心地梳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长至腰际，他拿起她的一缕缕发丝，一下又一下地梳着。
虞子羲看不见他的脸，但从镜中的倒影中却能看出他替她梳发时的小心，意外的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难道闻人空是真的看上她了？
虞子羲心里有些异样，正出神着，闻人空梳好了头发，又开始给她绾发。
他的动作不太熟练，将头发绕了一圈后，见镜中虞子羲轻蹙的眉，不禁问：“弄疼你了？”
“没有，”虞子羲舒展开表情，在镜中对他笑了笑：“大人做的很好。”
闻人空皱了皱眉，说道：“往后叫我名字即可。”
虞子羲手绞着衣袖，抬眸看向镜子里的那双手，小声道：“闻人…空？”
“嗯，”他半俯下身，脸靠到她耳边，在镜子里与她对视：“在你这里，我不是祭司。”
镜子里，他们靠得极近，一张艳丽的脸上有些错愕和羞意，另一张清冷似仙的脸上带着柔意，两方一起，看起来甚是般配。
“子羲——”院外响起清嘹的声音打破了一方静谧，闻人空半垂下眸，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直起身，继续给虞子羲绾发。
虞子羲侧过头，说道：“应是离若来寻我了。”
“嗯，”闻人空应了声，仍是慢吞吞地替她弄头发。
院外楚离若的声音在寂静中显然十分响亮：“子羲姑娘还没起么？都快巳时了她怎么还没起？她也不是喜爱懒床之人啊。”
不知道外面的人小声答了她什么，她又支起嗓子喊虞子羲，是要将她叫醒似的。
虞子羲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叫喊，有些焦急地望向闻人空。
闻人空恍若未见，等固定好最后一丝发，才松开手，说道：“去吧。”
门外楚离若见没人应声，已经想来她房中将她叫醒了。
虞子羲快速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楚离若见门被打开，面上一喜，嘟嘟嘴准备抱怨，却陡然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
虞子羲身后，站着一身红袍，墨发披散的闻人空。
闻人空看向她，神色比之以往更为冷淡，隐隐还有些杀意。
杀……杀意？
不可能不可能，楚离若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便又看了闻人空一眼，他却早已收回了目光，只看着虞子羲。
楚离若撇撇嘴，也没太放在心上。
虞子羲走到她跟前，跟她柔声说话，楚离若看着这张单纯的面庞，气便不打一处来。
闻人空，这个禽兽！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才与子羲表明心意就睡到了她房中？！纵使子羲原是个青楼女子，也不应该如此轻待她才是！！！
她一时间气血上涌，根本听不清虞子羲在说什么，气冲冲地走到闻人空面前，黑着一张脸就要质问。
她张了张口，闻人空冷冷扫了她一眼。
楚离若：“……”
楚离若心下一抖，嘴无意识地闭上，不敢朝他发作，但还是不甘心地弱弱的瞪了他一眼才转回身跑到虞子羲身边。
她拉过虞子羲就往外走。
虞子羲被拉走，不忘转回头嘱咐闻人空：“大人记得用早膳。”见闻人空点头后她才放下了心般神色一松，回过头。
闻人空看着往外走的两人，眸里晦暗不明。
楚离若无视身后传来的视线，一路走得飞快，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虞子羲勉力跟上她的步伐，等两人到了一方清湖前楚离若才放开虞子羲的手。
她弯身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湖里扔。
虞子羲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便站在一旁看着她扔石头。
等扔了三块石头，楚离若感觉心里的气消了些许，才涩着声对虞子羲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虞子羲眨眨眼，似是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楚离若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别开眼说道：“就是，闻人空…怎么会在你房里？”
虞子羲这才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
她解释道：“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想起昨晚之事，她说：“大人怕我出事，才会留在我房中。我们……什么事也没有。”
楚离若不太信：“当真？”
虞子羲拉过她的手，将她手里的石头扔了，点点头道：“真的。大人很有分寸，你放心。”
楚离若见她柔柔弱弱的，那张脸还那么勾人，根本放心不下。
虽然之前她是给虞子羲出过馊主意让她去勾引闻人空，但也不想他们那么快就……
嘶，就虞子羲这般事事以闻人空为先，对他言听计从的劲儿，当初她就不该出那个馊主意。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见虞子羲脸上一片坦荡，不禁拉过她两人走到一处坐下，小声问：“子羲，你们还未成亲，若是出现个小娃娃，依闻人空的身份，你指不定会被如何说……”
她委婉提醒，虞子羲听的脸上不禁泛起绯红，道：“不会的，大人心里自有数，”她又强调：“昨夜我们什么也没发生的。”
“不说昨夜！”楚离若一时气急：“是……往后，往后你也不许再如此由着他胡来了。昨夜他没做什么，以后不一定还是如此规矩。”
她面上担心，句句都是在为她考虑，虞子羲心中一暖，眼里有些真情实意的软意，她应承道：“我知晓了，往后我会坚定一些。”
见她满脸认真，楚离若心稍稍放了些许，转念却又想到若是闻人空强硬一些，别说子羲了，就是司马宣都无法忤逆吧？
思及此，她轻轻叹了口气。
脑中不自觉想到闻人空逼迫司马宣这样那样的情景，她不禁无语的抖了抖。转眼看向虞子羲，脑中又现出闻人空逼迫虞子羲这样那样的情节。
……
打住！
楚离若强迫自己停止思绪发散，闻人空不是那样的人！
她拉起虞子羲又往别处去：“不管那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快活了再说。”
*
闻人空此时心情十分差。
虞子羲被带走后，他回到了自己房中，倚靠在软塌上一手托着腮，一手在腿上无意识摩挲着，眼有意无意地往门外瞥。
心里的躁意挥之不去，早上因虞子羲乖顺着让他装扮的好心情在楚离若出现后直接毁于一旦。
楚离若。
楚离若。
她何时与虞子羲这般好了？细细想来，自上次她回无上殿后就时常与虞子羲在一处，那时他没在意，倒是没想到令她有了可乘之机。
他都说了自己对她是喜欢的，可虞子羲为何眼里还是有那么多人？
闻人空摩挲腿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像是要将衣袍凿个洞出来似的。他面色如常，但手边动作却失控得令人发颤。
想杀人。
不杀几个人，心口这几口郁气便无法消散。
闻人空通红的手一停，起身出了屋。
今日的夜色可真是美啊。
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在诱惑着他堕入她编织的黄粱美梦。
他欣然应允。
虞子羲见他上榻，便也躺到了床上，扯过被褥盖到自己身上。
第一次与人同榻而眠，有些不太习惯，她闭着眸，却无法入睡，心中思考着若是此时勾他入温柔乡，是否显得自己太过急切……
短暂的思索片刻，虞子羲缓慢地，试探地，往闻人空身边挪了挪。
闻人空闭着眼假寐，手平放在胸前，感受到身旁人的动作，嘴角向上扬了扬。
虞子羲挪到闻人空身边，侧过头看了会儿闭着眼的人，犹豫再三，终是没再有其他动作。
闻人空垂下眼瞧她：“可是睡不着？”
虞子羲摇摇头，将头靠在他肩上，说道：“想与大人近一些。”
闻人空闻言，直接转身，将人抱住，“睡吧。”
虞子羲在他怀里低嗯了声，闭上了眼。
月光徐徐照亮床边，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床纱随着微弱夜风轻轻飘动。
虞子羲睁开眼，在黑暗中，她的眼里一片冷然。
倒是没想到闻人空这般规矩。
她睁着眸子躺了会儿，待确认闻人空已经陷入熟睡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怀抱，坐起身。
她看着闻人空平静无觉的脸，手上拿了一把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短剑。撩开被褥，将剑从剑鞘里取出，她毫不犹豫的直接朝闻人空的胸口刺去——
刀尖堪堪在距离闻人空半寸时硬生生的停了住。
一个无形的结界挡住了剑尖去路，虞子羲用力将剑往下压，却依旧未能动分毫。
她深吐出一口气，在黑暗中面色变得煞白，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抖动。
她皱着眉，气恼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无奈的收回手，躺回榻上。
夜色中，虞子羲逐渐睡去，闻人空却悄然睁开了眼。
感受到身边的人不再装睡而是真正的睡去，他又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手卷起虞子羲的一丝墨发漫不经心地把玩。
他唇角勾着一抹笑，对虞子羲的突然收手很是满意。
现下人在眼前，他更加肆无忌惮。
*
次日，天光大亮，虞子羲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半眯着眸，眼睛适应了会儿光亮，手边摸到一片柔软。
片刻怔然，她想起来昨夜之事，正要收回手，却被人突然握住。
“醒了？”闻人空声音有刚睡醒时的沙哑，问完话后又侧过头轻轻咳嗽。
虞子羲侧过头看他，他恰好转头，她便瞧见他眸里自己渐渐染红的脸。
闻人空握着她的手起身，又低下头问她：“可要起了？”
虞子羲看了眼窗外天色：“嗯，”她起身，被褥顺势下落，经过一夜，她的衣裳更为凌乱，亵衣上的扣子还开了一颗。
闻人空瞧了她一眼，见她头发散乱，衣裳也乱糟糟的，心情有些好。他下了榻，拿过侍从放到横架上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随之俯下身对虞子羲说道：“我伺候你。”
虞子羲闻言一愣，点点头微垂下眸掩下自己眼里的古怪，起身下榻。
她身上只着亵衣，无论如何闻人空来做替她更衣之事都太过不妥，但闻人空想做之事，合不合礼数都不再重要。
亵衣被褪下，露出的雪白酮体在日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虞子羲拘谨的站着，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满脸通红。
闻人空却似乎只单纯的想伺候她，他拿过衣物，心无杂念地帮她穿好了衣服。
又将她带至梳妆台前，模糊的镜面里映出一张艳丽无方的脸和在她头发上手指修长的两只手。
闻人空拿着发梳，轻柔又耐心地梳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长至腰际，他拿起她的一缕缕发丝，一下又一下地梳着。
虞子羲看不见他的脸，但从镜中的倒影中却能看出他替她梳发时的小心，意外的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难道闻人空是真的看上她了？
虞子羲心里有些异样，正出神着，闻人空梳好了头发，又开始给她绾发。
他的动作不太熟练，将头发绕了一圈后，见镜中虞子羲轻蹙的眉，不禁问：“弄疼你了？”
“没有，”虞子羲舒展开表情，在镜中对他笑了笑：“大人做的很好。”
闻人空皱了皱眉，说道：“往后叫我名字即可。”
虞子羲手绞着衣袖，抬眸看向镜子里的那双手，小声道：“闻人…空？”
“嗯，”他半俯下身，脸靠到她耳边，在镜子里与她对视：“在你这里，我不是祭司。”
镜子里，他们靠得极近，一张艳丽的脸上有些错愕和羞意，另一张清冷似仙的脸上带着柔意，两方一起，看起来甚是般配。
“子羲——”院外响起清嘹的声音打破了一方静谧，闻人空半垂下眸，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直起身，继续给虞子羲绾发。
虞子羲侧过头，说道：“应是离若来寻我了。”
“嗯，”闻人空应了声，仍是慢吞吞地替她弄头发。
院外楚离若的声音在寂静中显然十分响亮：“子羲姑娘还没起么？都快巳时了她怎么还没起？她也不是喜爱懒床之人啊。”
不知道外面的人小声答了她什么，她又支起嗓子喊虞子羲，是要将她叫醒似的。
虞子羲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叫喊，有些焦急地望向闻人空。
闻人空恍若未见，等固定好最后一丝发，才松开手，说道：“去吧。”
门外楚离若见没人应声，已经想来她房中将她叫醒了。
虞子羲快速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楚离若见门被打开，面上一喜，嘟嘟嘴准备抱怨，却陡然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
虞子羲身后，站着一身红袍，墨发披散的闻人空。
闻人空看向她，神色比之以往更为冷淡，隐隐还有些杀意。
杀……杀意？
不可能不可能，楚离若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便又看了闻人空一眼，他却早已收回了目光，只看着虞子羲。
楚离若撇撇嘴，也没太放在心上。
虞子羲走到她跟前，跟她柔声说话，楚离若看着这张单纯的面庞，气便不打一处来。
闻人空，这个禽兽！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才与子羲表明心意就睡到了她房中？！纵使子羲原是个青楼女子，也不应该如此轻待她才是！！！
她一时间气血上涌，根本听不清虞子羲在说什么，气冲冲地走到闻人空面前，黑着一张脸就要质问。
她张了张口，闻人空冷冷扫了她一眼。
楚离若：“……”
楚离若心下一抖，嘴无意识地闭上，不敢朝他发作，但还是不甘心地弱弱的瞪了他一眼才转回身跑到虞子羲身边。
她拉过虞子羲就往外走。
虞子羲被拉走，不忘转回头嘱咐闻人空：“大人记得用早膳。”见闻人空点头后她才放下了心般神色一松，回过头。
闻人空看着往外走的两人，眸里晦暗不明。
楚离若无视身后传来的视线，一路走得飞快，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虞子羲勉力跟上她的步伐，等两人到了一方清湖前楚离若才放开虞子羲的手。
她弯身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湖里扔。
虞子羲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便站在一旁看着她扔石头。
等扔了三块石头，楚离若感觉心里的气消了些许，才涩着声对虞子羲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虞子羲眨眨眼，似是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楚离若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别开眼说道：“就是，闻人空…怎么会在你房里？”
虞子羲这才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
她解释道：“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想起昨晚之事，她说：“大人怕我出事，才会留在我房中。我们……什么事也没有。”
楚离若不太信：“当真？”
虞子羲拉过她的手，将她手里的石头扔了，点点头道：“真的。大人很有分寸，你放心。”
楚离若见她柔柔弱弱的，那张脸还那么勾人，根本放心不下。
虽然之前她是给虞子羲出过馊主意让她去勾引闻人空，但也不想他们那么快就……
嘶，就虞子羲这般事事以闻人空为先，对他言听计从的劲儿，当初她就不该出那个馊主意。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见虞子羲脸上一片坦荡，不禁拉过她两人走到一处坐下，小声问：“子羲，你们还未成亲，若是出现个小娃娃，依闻人空的身份，你指不定会被如何说……”
她委婉提醒，虞子羲听的脸上不禁泛起绯红，道：“不会的，大人心里自有数，”她又强调：“昨夜我们什么也没发生的。”
“不说昨夜！”楚离若一时气急：“是……往后，往后你也不许再如此由着他胡来了。昨夜他没做什么，以后不一定还是如此规矩。”
她面上担心，句句都是在为她考虑，虞子羲心中一暖，眼里有些真情实意的软意，她应承道：“我知晓了，往后我会坚定一些。”
见她满脸认真，楚离若心稍稍放了些许，转念却又想到若是闻人空强硬一些，别说子羲了，就是司马宣都无法忤逆吧？
思及此，她轻轻叹了口气。
脑中不自觉想到闻人空逼迫司马宣这样那样的情景，她不禁无语的抖了抖。转眼看向虞子羲，脑中又现出闻人空逼迫虞子羲这样那样的情节。
……
打住！
楚离若强迫自己停止思绪发散，闻人空不是那样的人！
她拉起虞子羲又往别处去：“不管那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快活了再说。”
*
闻人空此时心情十分差。
虞子羲被带走后，他回到了自己房中，倚靠在软塌上一手托着腮，一手在腿上无意识摩挲着，眼有意无意地往门外瞥。
心里的躁意挥之不去，早上因虞子羲乖顺着让他装扮的好心情在楚离若出现后直接毁于一旦。
楚离若。
楚离若。
她何时与虞子羲这般好了？细细想来，自上次她回无上殿后就时常与虞子羲在一处，那时他没在意，倒是没想到令她有了可乘之机。
他都说了自己对她是喜欢的，可虞子羲为何眼里还是有那么多人？
闻人空摩挲腿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像是要将衣袍凿个洞出来似的。他面色如常，但手边动作却失控得令人发颤。
想杀人。
不杀几个人，心口这几口郁气便无法消散。
闻人空通红的手一停，起身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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