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老头眼眸在他身上上下来回，试探道：“什么条件？”
闻人空扬唇笑了笑，愉悦道：“简单。只要你将此事告知你家姑娘便好。”
我家姑娘？
老头皱眉，思索了一瞬。
闻人空说的，莫不是……？
他蓦然睁大眼，惊愕地看向闻人空。
脑中思绪突然乱成一团，还未来得及梳理个明白来他先问：“祭司大人所言当真？”
闻人空点点头。
“哈……”老头得意忘形，笑了一声忙收敛住，他站起身朝闻人空行了一礼，说道：“老头子在此先谢过祭司大人。我一定会如实告知我家姑娘，这城池全凭祭司大人垂怜。”
“嗯。”闻人空很满意他的上道。
既解决好了此事，闻人空便也不再多留，他起身欲走，行了一步想起被晾在一旁此时还一头雾水的柳林是。
他侧过头对老头道：“此事，不需要有第四个人知晓。”
老头会意，眼角瞥了眼柳林是，“老头子我明白的，明白的。”
闻人空便走了。
*
等人走后，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柳林是，也不说话。
柳林是再蠢笨也听懂了闻人空的意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祭司大人说出口的。
但事已至此，他再意外也知道了闻人空真正的为人。
他站起身，急忙朝老头道：“大仙，当初我们说好你助我升官，我将这城池给你，我们有诺在先，你不可杀我。”
老头儿给自己倒了杯茶，回道：“柳大人所言极是。我也不是不守诺言之人。只是——”
他突然话锋一转，很勉强一般：“只是，现下闻人空在你雍州，雍州你又做不了主，我们做生意不就图个有利可图，你做不了主，自有能做主之人来与我交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
柳林是听到他的话，立马“噗通”一声跪下，瞬间声泪俱下。
“大仙，大仙，您慈悲为怀，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没了我，往后他们可怎么活？之前我们已说好了此事，我对大仙所做之事皆作不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仙，您就行行好，我立马逃得远远的，定不让祭司大人发现。”
“唉，”老头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再开口时声音已不是老年音，他道：“柳大人，只有死人，才最稳妥。”
柳林是愕然抬头，下一瞬，眼前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老头儿看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人，哼笑了一声。
门外突然涌进许多老鼠，乱作一团爬行到柳林是尸身身边，张口开咬。
老头儿惋惜了一声，转过身离开了屋子。
*
烈日高照，凉风习习，空气中腐臭的气味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散去。
虞子羲此时正在闻人空的房中。
屋中唯一的柜子柜门大开着，毫不保留地向眼前人展示自己。
虞子羲望着眼前层层叠着的红衣以及红衣上十分违和的各种小物件，内心感到一阵恶寒。
她用过的香囊、换下的贴身小衣、还有其他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何时丢掉的玩意儿，全都藏在了这个柜子里。
闻人空他……竟有如此的癖好。
“子羲，可是想我了……”
微微带着喘息和欣喜的声音在看到虞子羲的身形时戛然而止，闻人空脸上的笑意淡去，转瞬眸里带上了冷意。
“你在做什么？”
他不介意被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却不应该在这时。
虞子羲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声音却还是平日里的温柔。
“大人，这些是什么？”
闻人空走上前，越过虞子羲将柜门关上，待将门关好后牵起眼前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雍州这边的事方才我已了结，明日我们便出发去永安。”
闻人空将人带到桌前，关上的柜门仿佛也将他的情绪关合，又让他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虞子羲听出他想揭过这事不谈，却并不想令他如意。
她又问了一遍：“大人，那些究竟是何物？”
闻人空神色一顿，又若无其事般摩挲了下虞子羲的手指，声线柔和：“除了永安，你可还有其他地方想去的？”
这是明显的不愿多谈。
虞子羲抽回自己的手，抿了抿嘴，看着闻人空没回话。
空气中静默了几瞬，闻人空轻叹了口气，深觉遗憾。
“子羲，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虞子羲皱起了眉。
闻人空伸手抚上她的脸，眼神里尽是深情，动作也十分轻柔。
“我们如今这样不好么？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我们一同去永安，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这样不好么？”
虞子羲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偏头躲过他的抚摸，张了张口，准备说些什么。
“嘘。”闻人空空出一指堵住了她的嘴。
“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虞子羲微微冷了脸，却没有反抗。
闻人空便又继续道：“他们都说两情相悦之人能结成伴侣是最大的福气，我们将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之后，便成婚，好不好？”
“你疯了？”
虞子羲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她万万想不到闻人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惊诧得忘了伪装。
“难道你不愿与我结为夫妻麽？”
他真的疯了。
在她所不知道的情况下，疯了。
虞子羲稳了稳心神，冷静说道：“成婚之事现在说来未免太早……”
“不早，”闻人空将人揽到怀里：“不早了，子羲。第一次见你，我便想拥有你。”
她是世间最美丽的花，他一早就想将她折断，放置在自己的温室中。
可惜这花带着毒，带着刺。
虞子羲沉默不语。
闻人空还在继续说着：“我们去看山川河流，去看明月烈日，去享受人间琐事，好不好？”
他在给她编织一个人间女子最向往的美好。
可她不是人。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他。她对他编造的美梦毫无触动，她依旧没有吭声。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耐心陪着他演戏，扮演一个爱他如痴的娇娇女，而在今早看到了那些之后，她没了任何耐心。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收集自己的东西，这样的癖好也罪不至死，但她不想。
没有任何缘由，这样的行为令她感到恶心。
若是细想，闻人空对她的种种宠溺和纵容，以及如同情人般的亲昵，也并非无迹可寻。
他十分喜爱打扮自己，她总是在他眼中看到诚挚的欣赏。
如同一个物件。
他对自己的喜爱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花瓶般忍不住流连注目。
她被耍了。
她自以为自己将他收入囊中，没想到正合了他的意。是她将自己双手奉上，还傻乎乎地以为他真对自己上了心。
但也确实上了心，只是这种上心，与她所想要的，有所出入。
她突然就不想再玩了。
与其再陪他演两情相悦，不如现在直接杀了他。
趁着现在。
虞子羲抬起眸看了闻人空一眼。
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的袖中，一把短剑缓缓落入她的手中。
虞子羲踮起脚，眉眼柔和，轻笑着吻向他：“好。”
闻人空低下头，与她温热的气息交织。
虞子羲慢慢抬起手，刀刃抵上闻人空的心脏，在他忘情投入时，刀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唉。”
一声喟叹从闻人空的口中发出，他遗憾地从她的唇齿中离开。
虞子羲的手在刀尖刚触碰到他的心脏时就被抓住，动弹不了分毫。
他的反应力实在灵敏。
闻人空用力握着虞子羲的双手，看着虞子羲紧皱的眉亲昵地又在她嘴角亲了亲。
虞子羲偏头躲过，自觉自己行动失败，便不再伪装，冷着脸奋力挣脱。
她多次在他手下受了伤，身子本就还没有养好，此时被他压制，更如板上羔羊。
闻人空却骤然放了手。
十分的力瞬间就无处可施，虞子羲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闻人空怀里。
闻人空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有些好。
他虚虚揽着虞子羲，缓缓低声说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左右不过是我的命，可我还想看看你。”
虞子羲身形一顿，没想到他竟然知晓自己的目的。
他低下头在她头上轻嗅了下，闻着桃花香，又接着道：“你想要我的命也不过是为了这人世间，既如此，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子羲，你忘了吗？”
是了。
他一直说会给她她想要的，之前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句情话。
“你想要这雍州，我便将雍州给你。你要这人世间，我便将这人世予你。”
闻人空摩挲着虞子羲的手指，轻声诱哄着。
“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人世，包括我的命，全都给你。”
这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虞子羲却冷了眼。
他是人界祭司，而她是妖界之主。他的指责是守护一方安宁，而她想要的就是取代这安宁，他们之间本就在对立面。
况且，她不可能当一朵菟丝花，依附闻人空而生。
她不想与他多说，既然刀剑伤不了他，她便只能用其他法子。
虞子羲一把将闻人空推开，手中的短剑被她丢到一旁，合起手掌聚起灵力。
刚一抬起手，她便发现自己周身被一股力量压制着。
她冷冷看向闻人空：“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直白地陈述。
闻人空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瞬间映入眼帘。
“子羲，你还是令我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呢？”
闻人空扬唇笑了笑，愉悦道：“简单。只要你将此事告知你家姑娘便好。”
我家姑娘？
老头皱眉，思索了一瞬。
闻人空说的，莫不是……？
他蓦然睁大眼，惊愕地看向闻人空。
脑中思绪突然乱成一团，还未来得及梳理个明白来他先问：“祭司大人所言当真？”
闻人空点点头。
“哈……”老头得意忘形，笑了一声忙收敛住，他站起身朝闻人空行了一礼，说道：“老头子在此先谢过祭司大人。我一定会如实告知我家姑娘，这城池全凭祭司大人垂怜。”
“嗯。”闻人空很满意他的上道。
既解决好了此事，闻人空便也不再多留，他起身欲走，行了一步想起被晾在一旁此时还一头雾水的柳林是。
他侧过头对老头道：“此事，不需要有第四个人知晓。”
老头会意，眼角瞥了眼柳林是，“老头子我明白的，明白的。”
闻人空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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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柳林是，也不说话。
柳林是再蠢笨也听懂了闻人空的意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祭司大人说出口的。
但事已至此，他再意外也知道了闻人空真正的为人。
他站起身，急忙朝老头道：“大仙，当初我们说好你助我升官，我将这城池给你，我们有诺在先，你不可杀我。”
老头儿给自己倒了杯茶，回道：“柳大人所言极是。我也不是不守诺言之人。只是——”
他突然话锋一转，很勉强一般：“只是，现下闻人空在你雍州，雍州你又做不了主，我们做生意不就图个有利可图，你做不了主，自有能做主之人来与我交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
柳林是听到他的话，立马“噗通”一声跪下，瞬间声泪俱下。
“大仙，大仙，您慈悲为怀，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没了我，往后他们可怎么活？之前我们已说好了此事，我对大仙所做之事皆作不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仙，您就行行好，我立马逃得远远的，定不让祭司大人发现。”
“唉，”老头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再开口时声音已不是老年音，他道：“柳大人，只有死人，才最稳妥。”
柳林是愕然抬头，下一瞬，眼前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老头儿看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人，哼笑了一声。
门外突然涌进许多老鼠，乱作一团爬行到柳林是尸身身边，张口开咬。
老头儿惋惜了一声，转过身离开了屋子。
*
烈日高照，凉风习习，空气中腐臭的气味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散去。
虞子羲此时正在闻人空的房中。
屋中唯一的柜子柜门大开着，毫不保留地向眼前人展示自己。
虞子羲望着眼前层层叠着的红衣以及红衣上十分违和的各种小物件，内心感到一阵恶寒。
她用过的香囊、换下的贴身小衣、还有其他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何时丢掉的玩意儿，全都藏在了这个柜子里。
闻人空他……竟有如此的癖好。
“子羲，可是想我了……”
微微带着喘息和欣喜的声音在看到虞子羲的身形时戛然而止，闻人空脸上的笑意淡去，转瞬眸里带上了冷意。
“你在做什么？”
他不介意被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却不应该在这时。
虞子羲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声音却还是平日里的温柔。
“大人，这些是什么？”
闻人空走上前，越过虞子羲将柜门关上，待将门关好后牵起眼前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雍州这边的事方才我已了结，明日我们便出发去永安。”
闻人空将人带到桌前，关上的柜门仿佛也将他的情绪关合，又让他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虞子羲听出他想揭过这事不谈，却并不想令他如意。
她又问了一遍：“大人，那些究竟是何物？”
闻人空神色一顿，又若无其事般摩挲了下虞子羲的手指，声线柔和：“除了永安，你可还有其他地方想去的？”
这是明显的不愿多谈。
虞子羲抽回自己的手，抿了抿嘴，看着闻人空没回话。
空气中静默了几瞬，闻人空轻叹了口气，深觉遗憾。
“子羲，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虞子羲皱起了眉。
闻人空伸手抚上她的脸，眼神里尽是深情，动作也十分轻柔。
“我们如今这样不好么？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我们一同去永安，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这样不好么？”
虞子羲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偏头躲过他的抚摸，张了张口，准备说些什么。
“嘘。”闻人空空出一指堵住了她的嘴。
“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虞子羲微微冷了脸，却没有反抗。
闻人空便又继续道：“他们都说两情相悦之人能结成伴侣是最大的福气，我们将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之后，便成婚，好不好？”
“你疯了？”
虞子羲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她万万想不到闻人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惊诧得忘了伪装。
“难道你不愿与我结为夫妻麽？”
他真的疯了。
在她所不知道的情况下，疯了。
虞子羲稳了稳心神，冷静说道：“成婚之事现在说来未免太早……”
“不早，”闻人空将人揽到怀里：“不早了，子羲。第一次见你，我便想拥有你。”
她是世间最美丽的花，他一早就想将她折断，放置在自己的温室中。
可惜这花带着毒，带着刺。
虞子羲沉默不语。
闻人空还在继续说着：“我们去看山川河流，去看明月烈日，去享受人间琐事，好不好？”
他在给她编织一个人间女子最向往的美好。
可她不是人。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他。她对他编造的美梦毫无触动，她依旧没有吭声。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耐心陪着他演戏，扮演一个爱他如痴的娇娇女，而在今早看到了那些之后，她没了任何耐心。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收集自己的东西，这样的癖好也罪不至死，但她不想。
没有任何缘由，这样的行为令她感到恶心。
若是细想，闻人空对她的种种宠溺和纵容，以及如同情人般的亲昵，也并非无迹可寻。
他十分喜爱打扮自己，她总是在他眼中看到诚挚的欣赏。
如同一个物件。
他对自己的喜爱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花瓶般忍不住流连注目。
她被耍了。
她自以为自己将他收入囊中，没想到正合了他的意。是她将自己双手奉上，还傻乎乎地以为他真对自己上了心。
但也确实上了心，只是这种上心，与她所想要的，有所出入。
她突然就不想再玩了。
与其再陪他演两情相悦，不如现在直接杀了他。
趁着现在。
虞子羲抬起眸看了闻人空一眼。
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的袖中，一把短剑缓缓落入她的手中。
虞子羲踮起脚，眉眼柔和，轻笑着吻向他：“好。”
闻人空低下头，与她温热的气息交织。
虞子羲慢慢抬起手，刀刃抵上闻人空的心脏，在他忘情投入时，刀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唉。”
一声喟叹从闻人空的口中发出，他遗憾地从她的唇齿中离开。
虞子羲的手在刀尖刚触碰到他的心脏时就被抓住，动弹不了分毫。
他的反应力实在灵敏。
闻人空用力握着虞子羲的双手，看着虞子羲紧皱的眉亲昵地又在她嘴角亲了亲。
虞子羲偏头躲过，自觉自己行动失败，便不再伪装，冷着脸奋力挣脱。
她多次在他手下受了伤，身子本就还没有养好，此时被他压制，更如板上羔羊。
闻人空却骤然放了手。
十分的力瞬间就无处可施，虞子羲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闻人空怀里。
闻人空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有些好。
他虚虚揽着虞子羲，缓缓低声说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左右不过是我的命，可我还想看看你。”
虞子羲身形一顿，没想到他竟然知晓自己的目的。
他低下头在她头上轻嗅了下，闻着桃花香，又接着道：“你想要我的命也不过是为了这人世间，既如此，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子羲，你忘了吗？”
是了。
他一直说会给她她想要的，之前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句情话。
“你想要这雍州，我便将雍州给你。你要这人世间，我便将这人世予你。”
闻人空摩挲着虞子羲的手指，轻声诱哄着。
“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人世，包括我的命，全都给你。”
这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虞子羲却冷了眼。
他是人界祭司，而她是妖界之主。他的指责是守护一方安宁，而她想要的就是取代这安宁，他们之间本就在对立面。
况且，她不可能当一朵菟丝花，依附闻人空而生。
她不想与他多说，既然刀剑伤不了他，她便只能用其他法子。
虞子羲一把将闻人空推开，手中的短剑被她丢到一旁，合起手掌聚起灵力。
刚一抬起手，她便发现自己周身被一股力量压制着。
她冷冷看向闻人空：“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直白地陈述。
闻人空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瞬间映入眼帘。
“子羲，你还是令我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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