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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设计暗袭盲女子

    “你可别误了我家人的命呦。”

    杜世闲看着眼前这老头,车轱辘话来回地讲,每一句都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心中便憋上了气。

    刚才,张野子带自己几人来到这南诏城的城主府中,却不走大门,只领着自己四人,把马屁栓在了路边,又转到侧门进来。

    不让走正门就不说什么了,可这张野子带着自己几人进了府内,却不招呼正主前来待客,只弯弯绕绕地,来到了府内的后院一间柴房。

    这柴房里连个坐的地都没有,只有被囚禁在这的,张野子的爹在,待到张野子讲过了自己几人前来的用意后,这老头子也不说商议什么制敌的套路,便一句接一句地说着。

    “你可别误了我家人的命呦。”

    “我们拒婚,顶多被人打一顿,若是反了城主,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呦。”

    “你们走江湖的把式人,哪知道我们城主的手段,到时候你们被当场格杀了,我们怎么办呦。”

    杜世闲本还想着,好商好量的探一探南诏城主的虚实,可在这老头子的身前,连一句话都接不上,一时气上心头,便也不作势开口,只环顾着四周。

    那老汉见杜世闲也不言语,便以为他真的只是嘴上功夫了得,说话间的语气便更不给面子了些。

    “你们几个人呐,还是赶紧走吧,等会儿城主来了,我可不帮你们说话的。”

    言语间,杜世闲已几步踱到墙边,随意地伸展两臂,捧起了一捆柴火。

    紧接着,杜世闲便冲着这老头挑了挑眉,又猛地提气一勒。

    偌大一捆柴火,在杜世闲透体而出的真气之下,直化成了粉屑!

    这老头看着漫天飞扬的柴火粉,突然停下了言语,好半晌,才“嘿嘿”地笑了起来。

    杜世闲见状,这才冷哼一声道。

    “怎么样,够用的吗?”

    老头这才乐呵呵地点着头道。

    “够了,够了,大侠,您稍安勿躁,我这就带您去见城主。”

    杜世闲“哼”了一声,便要往门外而去,武泥却虚拦了拦道。

    “莫急,老哥,那城主说要强嫁徒弟,可给了你们最后通牒吗?”

    这老头忙回道。

    “有啊,野子今天逃跑,便是因为,城主放下的话,今晚便要让他俩先行洞房,明天再安排喜宴呦。”

    亭子闻声笑道。

    “嘿,那城主还真给你们面子,你们怎么就非得不从啊?一城之主的徒弟,就算是个瞎子,也能让张小哥少奋斗二三十年了呀。”

    张野子“呸”了声道。

    “谁稀罕!那瞎女的算什么东西,还让我入赘与她,小爷就是死,也不干这忤逆祖宗的事!”

    杜世闲忙接上话道。

    “就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哪能受这鸟气!”

    接着,杜世闲便趴到张野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张野子听着杜世闲的安排,初始还眉头紧皱,欲要反驳的样子,可没几句下来,便喜上眉梢,不住地叫着好来。

    那老头听不清楚,便开口问道。

    “到底怎个说嘛!再不赶紧去找城主报话,等会儿天黑了,那女煞星到了,咱们怎么躲嘛!”

    杜世闲闻声笑了起来,张野子忙开口道。

    “爹,你别管了,一切话呦,咱们入夜便知!”

    入夜。

    张野子在一间点着红烛的屋中坐着,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桌上的淡酒,神色却显得有些兴奋。

    不一会儿,屋外想起了竹竿捣地的响声。

    “咚。”

    “咚咚。”

    张野子忙向着房梁之上看了看,这才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盯着无门。

    不一会儿,捣地声在屋外停住,紧接着,屋外之人便推门而入。

    这进门之人,一头乱发披散在肩上,相貌像是胡老哥一般,却又更加秀气一些。

    两只眼睛黑洞洞的,更平添了骇人的意味。

    正是胡曼。

    胡曼虽说目盲,可却像是能视物一般,一进门,便两脚一错,整个人窜到张野子身旁,手臂一展,便箍紧了张野子。

    张野子忙喊道。

    “你做什么!放开我!”

    胡曼胳膊一使劲,勒得张野子开不得口,只能“呜呜”地发着声音,这才笑道。

    “问那么多,你是老娘的人了,往后就得听话。”

    语气诡异,浑不似个女子,倒像是个掐着嗓子的浪客一般。

    张野子见胡曼稍松了松胳臂,这才按着杜世闲所教,干笑两声道。

    “我们还没见过几次,咱们先聊聊吧!”

    谁知胡曼却伸手一捉,直拽着张野子的脖颈,将张野子的脑袋薅到脸前,这才笑道。

    “聊什么,老娘这几日招了五个夫婿,各个没活过天亮,若是都要聊聊,岂不是费事吗?”

    张野子大惊失色道。

    “五……个人?他们都怎么了?”

    胡曼先不回话,猛地将头一凑,先亲了张野子一口,直唬得张野子连滚带爬地跌倒在地,这才笑道。

    “都和老娘结为一体了呗,你别急,过了今晚,你亲自去问问他们。”

    张野子虽说满脸恐惧,可还是抬起头,看了房梁一眼,这才又咽了咽口水,强笑着问道。

    “胡……胡姐姐,你给我讲讲吧,他们怎么和你结为一体啦?”

    胡曼笑道:“你想知道吗?那就听话,别动!”

    张野子忙一动不动地,只不住地赔着笑。

    胡曼循着声音走来,蹲在张野子身边,又一把将张野子的脑袋捉来,紧接着便亲在了张野子嘴边。

    这一吻,直憋得张野子透不来气。

    好半晌,张野子才拔出头来,喘着粗气道。

    “胡姐姐,你还没告诉我呢!”

    胡曼又凑过头来,将嘴挨在张野子嘴上,这才嘟囔道。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这叫吮阳功,将你全身精血尽归于我,咱们就合为一体咯。”

    只这一句话的功夫,也不知胡曼用了什么邪功,张野子竟已冷汗直流,四肢也没了劲力,连扑腾也不扑腾一下了。

    只是这两只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房梁。

    过不多久,胡曼便笑着嘟囔起来。

    “你这娃娃,阳气还真足,要是人人都和你一般,再来上十一二个,杜生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话音未落,忽然,房梁上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带着凛冽劲风,直奔胡曼头顶而来。

    “十一二个?这一个你都来不了啦!”

    正是躲在房梁上大半夜的杜世闲!

    胡曼却不慌乱,猛地向一旁滑去,刚退两步,便勾手成爪,直抓向半空中的杜世闲。

    “我早知有人,没想到,是你啊!”

    杜世闲在半空中一个拧身,躲过了这一爪,稳稳落地后,才一把拽起瘫软在地的张野子,将张野子掷在桌上,这才对胡曼笑道。

    “你能看见我吗?”

    一句话气得胡曼怒骂一声,伸手勾出一指,便弹出了一股阴冷的劲力。

    寒玉弹指!

    杜世闲当日不熟悉八门遁甲之术,戳瞎了胡曼,又杀了胡老哥,本还有些愧疚,可这几日来,被诸葛瑶说动了心思,自觉这一切都是胡曼挑起,心下早已淡了愧疚之情。

    再加上,今夜胡曼的言语,全是把自己当做仇敌一般,心中便也把胡曼当成了仇敌。

    敌人嘛,当然只需取胜,不用去想别的了。

    寒玉弹指的劲力,刚在杜世闲衣衫上划了道口子,杜世闲便猛地加快了速度,向着胡曼窜去了。

    八门遁甲之阵。

    开门,开!

    左脚踏出,身形晃动。

    休门,开!

    右脚踏出,踏地留印。

    生门,开!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投射而出。

    两步之间,连开三门,只周身带起的劲风,便呼啸着满室烈响。

    寒玉弹指,本就要和敌人拉开距离,才能好用,胡曼擅使此功,哪能被杜世闲贴近距离,耳边听着杜世闲的落脚声迅猛,哪有站着静待的理由?

    几步之间,胡曼已掷开竹杖,挡了杜世闲一挡,整个人便向后一滑,顷刻间便夺门而出。

    胡曼虽说在后退着,可手底下也不停歇,寒玉弹指一下又一下地弹着劲风。

    杜世闲连开三门,反应之力比之之前,真不可同日而语,寒玉弹指的劲风除了第一下之后,便再无蹭到过杜世闲身周。

    胡曼退至门前,眼看便要被杜世闲追上,慌乱之间,再无心困斗,猛地将身一扭,两脚一磕,整个人便纵跃而起。

    杜世闲见状,心知是胡曼自认不如自己,胸口便豪气更盛,眼见胡曼逃窜,更是再无他想,猛地使出经由亭子点拨,而自悟出的绝顶轻功,整个人踏着清风跃起。

    虽说胡曼先行,可杜世闲的轻功太过精妙,不一会儿,便离胡曼只一个身位,亏得胡曼眼盲之下,在黑夜中无须视物,加之对此处熟稔,才没被杜世闲追上。

    二人你追我赶的,不一会儿,便追到一处庭院之中。

    杜世闲眼看着胡曼奔来,在庭院中的一座假山前,落向地面,可自己衔尾而至,眼前的庭院之中,却空荡荡地,并无丝毫人影。

    杜世闲正想着,忽然,一支弓矢破空而至,直插在杜世闲脚前。

    杜世闲忙向后躲开两步,谁知又有一支弓矢落在身后,只差三分便正中杜世闲的脚跟。

    这还了得?

    杜世闲忙旋身而起,整个人直入长空,便要在身形晃动之间,找到暗中偷袭的胡曼。

    谁知杜世闲刚跃到半空,便听见了连绵不绝的破空之声。

    不远处,万箭齐发,直向着此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