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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拜师

    “师父,你回来了”。

    “这眼睛怎么了?”

    “没~没事,风吹的”,小雨羞怯地转过脸去。

    “小子,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没有,怎么会呢?”阿木摇手说道,说话间茯苓抬起阿木的手臂,细细查看着。

    “恢复的不错,再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不过我倒是真的好奇你是如何排出须甲兽的毒素的?”

    “我~”,阿木支支吾吾,茯苓见状。

    “罢了,你既不愿说,我也不强求”。

    “只是,记着,不许欺负小雨”,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转过身去。

    “那个~”

    “嗯~你还有事?”

    “我想跟你学习医术”,阿木突然吼出声来,小雨都被震了一下。

    “我不收弟子,趁早断了念想吧”,茯苓拂袖而去。

    “你别灰心,有的是时间,加油哦”,小雨安慰道,阿木有些灰心丧气,眼看着茯苓走远,小雨凑了上来。

    “师父喜欢用松树的朝露煮茶,他的朝露快用完了”,小雨与阿木咬耳朵,说完跑远,阿木犹如醍醐灌顶,十分高兴。

    一夜过去,天色将晓,阿木右手抄起瓦罐,摔门跑了出去,直奔后山。

    这里松树密集,苍翠欲滴,朝露在雾气缭绕之中,缓缓成形,沿着松针滴落,阿木左臂银针未去,只得用右臂笨拙地凑上去接,一刻钟后,收集到了四五滴朝露,脚底一滑,整个人栽了出去。

    “我的朝露……”。

    “小子,注意点胳膊,别朝露没弄到,再把胳膊搭进去”,天衍老头幸灾乐祸。

    本来还不疼的胳膊,被天衍老头这么一说,顿时刺痛难忍。

    “臭老头,乌鸦嘴。”

    阿木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爬起来继续收集。

    收集松露还真是件磨人心性的事,阿木擦了擦瓦罐上的土,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四五滴松露撒了个精光。

    “啊,一滴都不剩了,”四周还是有些黑。

    “再来~”,阿木骨子里总有些傻乎乎的韧性。

    强忍着疼痛,阿木用右手托起瓦罐。

    眼前的这颗松树不是很高,松针也就比较小,凝成的水珠也就比较小,费力地举了半天,勉勉强强收集到几滴。

    “哎呀,胳膊麻了,天衍老头”,阿木放下瓦罐,甩了甩右胳膊,幅度还不敢太大,万一抻着左胳膊……

    阿木自顾自的说着,天衍老头也不回话,估计是睡着了。

    此时的阿木也不敢催动灵力,左臂不堪重负,一旦使用灵力,银针崩裂,后果不堪设想。

    “这树也太小了,不行,得找颗大树”,天边微亮,借着淡淡的月光摸索到一株枝干较粗的松树前。

    “嘿嘿,这棵树大,一瓦罐应该很快就收集好了。”

    “开工。”

    这里的松露凝结速度确实比之前快了不少,水珠也更大,可阿木忽略了一点,这里的蚊子也比别处多多了。

    “嗡嗡嗡嗡~”

    刚接了没几滴,一只黑腿大蚊子就开始在阿木耳朵边上飞来飞去,一手捧着罐子,一手不敢动弹。

    “可恶~”

    阿木只能用嘴去吹,那蚊子聪明的很,只是飞来飞去,不曾下嘴。

    “该死的蚊子,别过来啊”,一滴松露眼看就要滴落,阿木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蚊子突然没了动静。

    “跑了?”阿木长舒一口气。

    突然,针刺一般的疼痛在阿木嘴唇上蔓延开来,灼热,瘙痒。

    阿木咬着牙等着那滴松露滴落,滴落的瞬间,赶紧放下瓦罐,捏住自己的嘴唇,那蚊子早已消失不见。

    “可恶的蚊子,最好别让我逮到”,阿木的上嘴唇已经肿了起来,说话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看了看瓦罐里还没过半的松露,咬咬牙狠下心再次捧起瓦罐。

    “哼,等我学会了医术,一定要把这些蚊子通通杀掉。”

    “呀,疼~”,说话间不小心又咬到了自己的上唇。

    就这样,一边接松露,一边跟蚊子斗智斗勇。

    三个时辰过去,天已放亮,阳光驱散迷雾,疲惫的阿木拿着瓦罐回到竹院,瓦罐仍旧未满,约摸有多半,阿木小心翼翼地放好。

    小雨看见阿木回来,满脸的包,要不是衣服没换,还真不敢认,不免有些心酸,屋内的茯苓看见阿木这般模样,不语。

    小雨赶紧跑回屋,翻箱倒柜,找了些清凉解毒的药膏,送到阿木房里。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这蚊子也太厉害了”,小雨说着就给阿木抹药膏。

    “去,必须去,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作风”,阿木倔强的躺在床上。

    “疼,轻点~”

    不等抹完药膏,阿木早已呼呼大睡了。

    小雨轻轻推门出来,回头看了眼阿木,无奈地摇摇头。

    “早知道不告诉你了,哎~”。

    第二天凌晨,阿木又再次来到后山接松露。

    一连七日,阿木每天早上都去后山采集,星辰为友,微风作伴,终于收集到满满一罐朝露,兴高采烈地去见茯苓。

    茯苓正在教小雨学习针灸之术,阿木进来,也不搭理,自顾自地行针,阿木添柴加火,朝露汇入,新鲜的茶叶,沸腾中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一套精致的紫砂壶聚拢着茶香,汩汩而下,阿木坐在一旁,茯苓、小雨停手,茯苓端起,杯中茶叶飘荡,轻嗅,令人神往,吹开茶叶,品上一口,沉醉一时。

    小雨也捧起杯来品尝着。

    “怎么样?”

    “不错,用松露泡出来的茶就是不一样,这茶权且充作救你的报酬吧,”茯苓悠然自得地说道,阿木的脸却拉了下来。

    “啊~”,这样的回答阿木明显不能接受。

    “哎呀师父,你看他这么辛苦”,小雨扯着茯苓的衣袖撒娇道,阿木突然跪下。

    “我想跟您学习医术,请您收下我”。

    “你先起来”,阿木的举措令茯苓不知所措。

    “你不收我我就不起来”,茯苓争执不下。

    “我可告诉你,耍无赖在我这可行不通”。

    “愿意跪那你就跪着吧”,茯苓破门而去。

    “师父,师父”,小雨试着挽留。

    “阿木,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不收我我就不回去”,见阿木态度坚决,小雨不再追问。

    一天过去,阿木滴水未进,不过好在银针退去之后,身体好了许多。

    “阿木,坚持住,这茯苓绝非断情断义之人,”天衍的声音在阿木的灵识漩涡回荡开来,更加坚定了阿木的决心。

    茯苓房内,小雨苦苦哀求着茯苓。

    “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师父,再这样跪下去他身体会吃不消的”。

    “还不怪你,谁让你把松露的事告诉他的”。

    “哎呀,师父,你最好了,就收下他吧”,小雨扯着茯苓的袖子,摇来晃去,樱桃小嘴巴巴个不停。

    “行了,行了,别晃了,晃得我头晕,为师自有分寸”,说着瞥了一眼阿木。

    这天傍晚,茯苓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荤的素的,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还特意开着门。

    早就饥肠辘辘的阿木肚子叫个不停,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呵呵,小子,别费力气了,赶紧起来,吃了饭离去吧”,茯苓拿起筷子大口吃肉,喝的仍旧是那松露泡的茶。

    肚子叫的越发厉害了。

    “小子,有点出息,挺住了”,天衍老头这时出来说话了。

    阿木瞥了一眼饭菜,闭上了眼,也不说话。

    小雨准备把饭菜递给阿木,被茯苓制止了。

    “哼,自作自受,不用管他”。

    又一天过去,阿木面色凝重,态度依旧坚毅,第三天,阿木身形弯了下去,面色甚是憔悴,一切茯苓都看在眼里。

    终于。

    “起来吧!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茯苓背手而立,听到这话的阿木瞬间兴奋起来,想要起身拜谢,没想到膝盖已经僵硬,摔倒在地,茯苓扶他坐下,银针扎在膝盖上,手法细腻,丝毫不觉得疼,一股白色灵力注入,膝盖瞬间完好如初,银针褪去。

    “想做我的徒弟得达成三个条件,通过考验……”,话音未落。

    “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三百个我都答应”,阿木抢声答道。

    “你别答应的太早,这第一个便是斩杀一头五阶妖兽,”阿木破门而出。

    “好”,望着阿木远去的身影。

    “师父,为什么要让他斩杀妖兽呢?”小雨茫然地问。

    “行走界域如果不能自保,纵然一身医术又有何用?”

    “别老护着那小子,你怎么老向着他?”茯苓敲了敲小雨的头。

    “我~”

    阿木一股气冲到了后山,伤势早已痊愈,身法也更为灵活,穿过松林,一片绯红映在眼前,漫山遍野的火荆棘,荆条错乱,密织罗网,不现生机。

    “当心,进入火藤兽的领地了”。

    阿木祭出黑剑,劈砍而去,那火藤条流出赤色汁液,萎缩退后,突然,地面塌陷,阿木纵身一跃,被火藤条紧紧缠绕,那火藤条锥刺密布,肉体凡胎触之血肉模糊,好在阿木的肉身经过多次淬炼,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足以对阿木造成损伤,阿木星芒聚迅速催动,淬体蓝芒瞬间破开火藤束缚。

    火藤破土而出,直刺向阿木,黑剑剑势晕出,击溃火藤,这火藤漫山遍野,无穷无尽,一直攻击下去只怕会将阿木活活耗死。

    “找出它的本体攻击”,天衍提醒道。

    阿木三柄幻剑应运而出,数尺之地瞬间化为灰烬,沿着断藤的轨迹寻来,阿木轰向隐匿在地下的火藤兽。

    火藤兽跃至空中,根系连着地面,火藤遍及全身,无目无耳,炙热的藤干上一张月牙巨口张开,火焰扑向阿木,黑剑抵御,与此同时,火藤再次将阿木牢牢束缚,勒住阿木的脖颈。

    慌乱之中,阿木右手祭出星芒杀,切裂火藤。

    “咳咳,勒死我了”。

    “火藤灼杀”,数千条火藤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周身笼罩在一片火红之中,大有灭杀之势。

    “星芒极灭”,阿木收束黑剑,星辰的场势瞬间盖过了火藤,绽放后凋零,荣极后寂灭,黑色空间内衍生出无穷尽的星芒巨瞳,御周身蔓延开来,看似柔弱无声,实则吞噬无痕,火藤以肉眼可见之势被吞噬,周身的火藤场势暗了下去,火藤一点点消失,直至火藤兽本体。

    火藤兽燃烧兽魂,火藤化作一团张着巨口的烈焰,吞噬阿木而来,阿木驱动黑剑,直破而去,一剑洞穿烈焰,火藤兽烈焰中陨落。

    “可惜了,只是一头三阶妖兽”,阿木有些失落,看着灰烬遍地,火星零落。

    “五阶妖兽哪那么容易遇到?”天衍说着。

    “赶紧把骨翼狮鹫的尸身炼化了,再不炼化就要腐烂了”,阿木也顾不得场地,盘腿而坐,于苍龙镯中取出骨翼狮鹫的尸身。

    “炼化尸身于炼化兽丹有所不同,这尸身对灵力操控要求极高,这次我来炼化,你好生看着”,说罢,天衍便涌入阿木的灵识漩涡,这骨翼狮鹫肉身甚是坚韧,过去多日依旧完好如初,对阿木颇为合适。

    炼化尸身对灵力、火焰都有着极高的要求,天衍历经千年,熟练程度自不在话下,由于阿木目前没有获得火焰,只能用灵力炼化,速度上会慢上很多。

    运灵经心,聚灵成焰,以念相纵,以意相生,兽人融体,淬筋魄骨。

    天衍熟练地炼化着,那骨翼狮鹫的身体渐渐淡了下去,一刻钟后,归于无形,接下家便是最为重要的一步,融兽于体,这个过程须得极其小心,稍有不慎,兽体于人体契合不密,留下后遗症就未可知了。

    天衍先是催动星芒聚,这星芒聚不仅能快速运转、恢复灵力,还能起到一定的护体作用,兽体缓缓进去阿木体内,那种锥痛,仿佛千锤万击,缎筋淬骨,如剥茧抽丝般鼓动着阿木的躯体,阿木痛不欲生,这尸身融合之法固然强横,可这撕心裂肺的痛也绯常人能够承受。

    融合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那疼痛感徐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灵力涌动,犹如小溪水波动着飘摇的水草,来来回回中筋骨血脉糅合的更为凝练,阿木的身形也有了细微的变动,淬炼后的筋骨更为干练,阿木端正的五官平添几分英气,在魄玉头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冷。

    阿木睁开眼睛,只觉体内有些无穷尽的力量,想要迸发出来,阿木凌空跃起,较之前高了两倍不止,重拳砸向地面,地表碎裂开来,转而跑向一颗百米巨树,一拳过去,叶落过半,阿木肆意酣畅地挥洒着这股力量,不需要任何灵力,仅仅是依靠纯粹的肉身强度,同辈之人中,鲜有与之比肩者。

    “行了,赶紧去找五阶妖兽吧”,天衍总是会在他得意忘形之时浇上一盆凉水,阿木平静下来,穿过火藤林,继续想后山走去……

    竹院之内。

    “师父,五阶妖兽实力恐怖,他不会有事吧?”小雨乖巧地问道。

    “那小子能以一人之力硬撼两名阳灵境之人,必定是有点实力的,不用担心”。

    修灵一途分乾、坤、瀚、宇、阴、阳、定、筑八境,筑灵境最低,下又各分天、地、祖、人四重。

    “可是,万一……”。

    “你这丫头,怎么净操心人家的事,今天的药草浇了没?”

    “我一会就去浇”。

    “现在去,快点”。

    “可是~那好吧”,小雨恋恋不舍地离开竹院门口,一步一回头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