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丝之歌！
斩！
通红的匕首，以全部的力度，将【丝线】布偶的身首一刀两断！
这是静静最后的垂死一击，哪怕她清楚，这一刀下去，自己也将被无数丝线反扑洞穿，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她知道，那两个躲在街道阴影里无路可走的未来同事，会遭到他极端恶毒的清算。
她知道，这个残虐阴险的恶徒，会将自己所受的苦痛，千百倍地施加给不知被囚禁在何处的阿睡。
她也隐约知道，这起针对自己和阿睡的暗杀，只是某段即将充斥着混沌与疯狂的时代，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
这一刀，她必须斩下去。
哪怕自己也将灰飞烟灭！
嗤啦！
匕首不是斩破万物的晨曦，在触碰到丝线布偶的一瞬，它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噪音。
但它成功地穿了过去，斩断了【丝线】的脖子！
正在和怜姐通话的【丝线】，突然发现眼前深蓝的天空坠落了下来。
不只是坠落，天空还在不断地旋转，颤动，飞快变得模糊。
不对，不是天空掉了下来，是我脑袋飞起来了！
花了整整两秒，【丝线】才意识到了这一事实，这时，他的脑袋已落到了天台地面，眼前映出了那个跪倒在地，用冷却下来的精钢匕首颤抖着插在地上，强行支起残破身躯的女高中生。
她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喜悦，没有哀伤。
只有一道坚定的、名为勇气的亮光。
这是人类的勇气。
断掉的脖子以下迅速在阳光里剧烈燃烧，黎明就像见着了会飞的大蟑螂从自己挂在床尾的袜子里陡然蹿出一般，惊恐而震怒地用青色烈焰拼命往这具无头布偶上踩，半秒不到，这布偶的身躯便被烧作了一缕浑浊黑烟，消逝在无垠的蓝天下。
【丝线】仅剩的布偶脑袋，诡异地渗出了鲜血，不是从底部脖子的断口，而是从每一处丝线的每一道纤维表面。白色的头颅，瞬间被染成了阴森可怖的深红。
【太阳】那一记拼尽全力的偷袭，将他组成身体的那根蓝线斩断了。
但他有两根线，一根蓝线，一根白线。
而这根白线，此时被痛苦和怨毒染成了红线。
红线迅速拉长，编织，又组成了一个布偶，一个只有刚才三分之一大小的小小布偶。
身为一个天赋极高的高位权柄者，【丝线】怎么可能被一个人类用一柄烧红了的小匕首一刀斩杀。
意志或许会爆发出奇迹，但奇迹的尽头，依然是现实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丝线】并不是骄傲的、理想远大的、有人格魅力的反派。他不会露出赞许的微笑，或者被对方的勇气所感染而放弃将她杀害，或者很有逼格地杀人诛心，谴责这位女主角不讲武德的双标行为。
看到自己被如此滑稽可笑的偷袭伤得如此之重，【丝线】只感觉到了羞辱、纳闷，还有深不见底的怨恨。污血浸透的脑袋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
他要杀了这个卑贱的人类，用丝线将她千刀万剐！
一万道丝线，一万道血红的丝线，朝虚弱不堪的女孩刺去！
它们比白色的丝线坚硬一万倍！
女孩无力地用白森森的拳头捏起匕首，忽然，她鼻子痒了一下。
“阿嚏”！
匕首掉到了地上。
在人类躯体下放大了一百倍的【毒气】重感冒，让她已无力作出任何抵抗。
【太阳】终于是要无比凄惨地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了【丝线】那血红色的脑海里。
看到这个女孩，看到她脸上的那副【大黄蜂】面具，他突然记起，自己似乎，还有一个杀招，一个刚研究出来，还没来得及使出的杀招。
他瞬间把丝线收了回去。因为他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太阳】，更适合作为这一杀招的第一个实验体了
布偶瞬间崩散，化作一根数十米长的红线，在天空中漂浮。
这根红线，像是被无数对无形手指紧紧捏着，在空中绷直成了一段一段的直线。
每一段的直线，都开始了它们的颤动，同时用出了【声带模拟】。
【丝线】用出了他新开发出的究极能力。
其名为：
【丝之歌】！
【丝之歌】的能力，就是停滞命运！这个女孩的命运将永远不会到来，就跟那个两百年前就说要发布的同名游戏一样！
“……
Man'atusole，（还有个太阳）
cchiùbello，ojene'（比这更美）
'Osolemio（啊我的太阳）
sta'nfronteate!（那就是你）
'Osole，'osolemio（啊太阳，我的太阳）
sta'nfronteate!（那就是你）
sta'nfronteate!（那就是你）
……”
红线用高亢激昂的男高音，大声“唱”起了他自己也听不明白的异邦歌曲。
等他完成“歌唱”，【太阳】的命运就将彻底停滞！
她将永远处在垂死的这一过程，永远达不到死亡的真实！
……
“……”
包括静静和还没挂断“通话”的小怜在内，所有人都听傻了眼，被这突然豪兴大发的演唱整不会了。
除了镜头后戴着墨镜的娜卡娅。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它与己无关。
娜卡娅不会和疯子较劲，【屏蔽】是疯子，可【丝线】不是疯子。
她其实的确不想干涉这次针对【太阳】的暗杀，但【丝线】也的确太狂妄了。
既然有胆量对自己的部下出手，那就别怪那个当时还在上百公里之外A区收容所中的自己，对他降下一点小小的惩罚。
此时，吴眠也从她墨镜上一闪而过的地铁灯光里察觉出了真相，但他并没有对这位清洁工产生一丝半点的感激，制止犯罪本来就是清洁工的职责，而她这微小的一次出手，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任性，若非她的不作为和刻意隐瞒，官方本可以及时地干预这场堂而皇之的暗杀。
但他没有开口，他的视线顷刻又被镜头吸引了回去。
趁着【丝线】这莫名其妙的纵声歌唱，200倍狙击镜【隼镜】迅速拉大，将小十字对准了布偶那又小了一轮的深红身躯！
吴眠心中一颤，为自己方才的一个念头暗暗道了声歉：这位部下的风格，并不像她的顶头上司娜卡娅那样冰冷无情。
她看似冷酷镇定，内心却有着强烈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哪怕上司早已命令不许插手，哪怕会冒着【丝线】的报复，哪怕明知针对【丝线】的攻击已被【屏蔽】封印，不会再有效果，她依旧毅然决然地决定制止这一起凶残的暗杀，帮助这个已经走投无路的无辜女孩。
别忘了，这位女狙击手，可是正躺在黎明的曙光下的！哪怕事先作出了某种防御措施，她依然要忍受太阳恶毒的侵蚀，镜头也出现了难以觉察的微微颤抖。可她，依然坚定地，将瞄准十字对准了【丝线】，即将狙击！
在静静没死的如今，吴眠认为自己有必要找到这位清洁工，想办法替静静偿还这一份恩情。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镜头微微调整了一下。小十字从【丝线】背上挪开了。
转到了【太阳】静静的身上。
这、这是……
她要狙杀静静？！
难道是娜卡娅的命令？还、还是说，她觉得静静必死无疑，想要让她解脱？
嗒。
不等吴眠震惊，狙击手已利落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略微有些古怪的枪响，不太像是寻常的子弹，没有硝烟，镜头也没出现一点晃动。
砰！
又是同样的一枪声响，对着同样的地方。
两枪射毕，镜头突然一片火红，终于无法承受阳光的烧灼，熊熊燃烧了起来！
啪嗒。
镜头一下子黑了下去，一阵琐碎却不纷乱的金属磕碰声、衣物摩擦声和跑步声在黑暗中响了几秒后，戛然而止。
这位部下朝静静射出两枪后，果断而有条不紊地拆解枪支，收拾东西，迅速撤退。
她给那个可怜的女孩留下了两件礼物，名副其实，没有加双引号的礼物。
“高位能量补充剂MA011，肉体修复剂MX191。”
娜卡娅盯着已经一片漆黑的“画面”，平静地说，“我提到过，这个部下很不听话。不过也只有她，能让【枪】口开出鲜花。”
“能请教一下她的名字吗？”
吴眠知道，这一份人情，自己必须偿还。
毫无疑问，没有这两枪，筋疲力竭的静静必定会惨死在那强得匪夷所思的【丝线】手上，更何况对方还有【屏蔽】的远程支援。
哪怕静静的结局依旧是四分五裂，这已经是命运，以及几道人性善意偶然交织之下的最好结果。
“莎莉。”娜卡娅随口答道，“不是真名，是代号。”
吴眠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原本认识到自己是因为机关而失忆的他，对这个世界多出了几分希冀，看来哪怕是迷雾重重阴云笼罩的世界机关，也未必如自己想象那般无可救药。
当然，要是他知道，那一剂【高位能量补充剂MA011】的价值，足以抵得上自己的半栋双层别墅，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腔热忱地想着替静静报恩。
“呃，能不能接着播下去……”【恐惧】费尔赫莱德弱弱地插了一句，“我挺好奇接下来的剧情，不对，接下来发生的事。”
“可以。”娜卡娅说着，敲了敲墨镜的右脚，“不过事先说明，我也是花了半分钟，才冒着太阳在那个【屏蔽结界】的上空构造出了【天眼】。”
也就是说，接下来出现的画面，是半分钟后的。
可……前后加起来整整一分钟的太阳，怎么着也得把【丝线】给晒死了吧。
刚才那黎明后的半分钟里，【丝线】虽然一直没失去行动力，但明显能感觉出知觉上的迟钝和退化。
否则，静静以人类形态挥出的那一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那么轻松地砍断他的脖子。
忽然，画面再次覆盖在了吴眠的视野里。
这……
依旧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乌漆嘛黑的？
娜卡娅那通天的本事竟然失灵了？
但紧接着，瞳孔迅速适应了黑暗的吴眠，就看到了楼宇隐约的轮廓，看到了马路上昏黄暗淡的街灯，看到了漫天的繁星。
唯独看不到那本该吞噬一切的黎明，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曙光。
半分钟后的风花街，不再是半分钟前的白昼。
黑夜再次降临了！
……
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眠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场暗杀的经过了。
通红的匕首，以全部的力度，将【丝线】布偶的身首一刀两断！
这是静静最后的垂死一击，哪怕她清楚，这一刀下去，自己也将被无数丝线反扑洞穿，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她知道，那两个躲在街道阴影里无路可走的未来同事，会遭到他极端恶毒的清算。
她知道，这个残虐阴险的恶徒，会将自己所受的苦痛，千百倍地施加给不知被囚禁在何处的阿睡。
她也隐约知道，这起针对自己和阿睡的暗杀，只是某段即将充斥着混沌与疯狂的时代，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
这一刀，她必须斩下去。
哪怕自己也将灰飞烟灭！
嗤啦！
匕首不是斩破万物的晨曦，在触碰到丝线布偶的一瞬，它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噪音。
但它成功地穿了过去，斩断了【丝线】的脖子！
正在和怜姐通话的【丝线】，突然发现眼前深蓝的天空坠落了下来。
不只是坠落，天空还在不断地旋转，颤动，飞快变得模糊。
不对，不是天空掉了下来，是我脑袋飞起来了！
花了整整两秒，【丝线】才意识到了这一事实，这时，他的脑袋已落到了天台地面，眼前映出了那个跪倒在地，用冷却下来的精钢匕首颤抖着插在地上，强行支起残破身躯的女高中生。
她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喜悦，没有哀伤。
只有一道坚定的、名为勇气的亮光。
这是人类的勇气。
断掉的脖子以下迅速在阳光里剧烈燃烧，黎明就像见着了会飞的大蟑螂从自己挂在床尾的袜子里陡然蹿出一般，惊恐而震怒地用青色烈焰拼命往这具无头布偶上踩，半秒不到，这布偶的身躯便被烧作了一缕浑浊黑烟，消逝在无垠的蓝天下。
【丝线】仅剩的布偶脑袋，诡异地渗出了鲜血，不是从底部脖子的断口，而是从每一处丝线的每一道纤维表面。白色的头颅，瞬间被染成了阴森可怖的深红。
【太阳】那一记拼尽全力的偷袭，将他组成身体的那根蓝线斩断了。
但他有两根线，一根蓝线，一根白线。
而这根白线，此时被痛苦和怨毒染成了红线。
红线迅速拉长，编织，又组成了一个布偶，一个只有刚才三分之一大小的小小布偶。
身为一个天赋极高的高位权柄者，【丝线】怎么可能被一个人类用一柄烧红了的小匕首一刀斩杀。
意志或许会爆发出奇迹，但奇迹的尽头，依然是现实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丝线】并不是骄傲的、理想远大的、有人格魅力的反派。他不会露出赞许的微笑，或者被对方的勇气所感染而放弃将她杀害，或者很有逼格地杀人诛心，谴责这位女主角不讲武德的双标行为。
看到自己被如此滑稽可笑的偷袭伤得如此之重，【丝线】只感觉到了羞辱、纳闷，还有深不见底的怨恨。污血浸透的脑袋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
他要杀了这个卑贱的人类，用丝线将她千刀万剐！
一万道丝线，一万道血红的丝线，朝虚弱不堪的女孩刺去！
它们比白色的丝线坚硬一万倍！
女孩无力地用白森森的拳头捏起匕首，忽然，她鼻子痒了一下。
“阿嚏”！
匕首掉到了地上。
在人类躯体下放大了一百倍的【毒气】重感冒，让她已无力作出任何抵抗。
【太阳】终于是要无比凄惨地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了【丝线】那血红色的脑海里。
看到这个女孩，看到她脸上的那副【大黄蜂】面具，他突然记起，自己似乎，还有一个杀招，一个刚研究出来，还没来得及使出的杀招。
他瞬间把丝线收了回去。因为他意识到，没有什么，比【太阳】，更适合作为这一杀招的第一个实验体了
布偶瞬间崩散，化作一根数十米长的红线，在天空中漂浮。
这根红线，像是被无数对无形手指紧紧捏着，在空中绷直成了一段一段的直线。
每一段的直线，都开始了它们的颤动，同时用出了【声带模拟】。
【丝线】用出了他新开发出的究极能力。
其名为：
【丝之歌】！
【丝之歌】的能力，就是停滞命运！这个女孩的命运将永远不会到来，就跟那个两百年前就说要发布的同名游戏一样！
“……
Man'atusole，（还有个太阳）
cchiùbello，ojene'（比这更美）
'Osolemio（啊我的太阳）
sta'nfronteate!（那就是你）
'Osole，'osolemio（啊太阳，我的太阳）
sta'nfronteate!（那就是你）
sta'nfronteate!（那就是你）
……”
红线用高亢激昂的男高音，大声“唱”起了他自己也听不明白的异邦歌曲。
等他完成“歌唱”，【太阳】的命运就将彻底停滞！
她将永远处在垂死的这一过程，永远达不到死亡的真实！
……
“……”
包括静静和还没挂断“通话”的小怜在内，所有人都听傻了眼，被这突然豪兴大发的演唱整不会了。
除了镜头后戴着墨镜的娜卡娅。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它与己无关。
娜卡娅不会和疯子较劲，【屏蔽】是疯子，可【丝线】不是疯子。
她其实的确不想干涉这次针对【太阳】的暗杀，但【丝线】也的确太狂妄了。
既然有胆量对自己的部下出手，那就别怪那个当时还在上百公里之外A区收容所中的自己，对他降下一点小小的惩罚。
此时，吴眠也从她墨镜上一闪而过的地铁灯光里察觉出了真相，但他并没有对这位清洁工产生一丝半点的感激，制止犯罪本来就是清洁工的职责，而她这微小的一次出手，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任性，若非她的不作为和刻意隐瞒，官方本可以及时地干预这场堂而皇之的暗杀。
但他没有开口，他的视线顷刻又被镜头吸引了回去。
趁着【丝线】这莫名其妙的纵声歌唱，200倍狙击镜【隼镜】迅速拉大，将小十字对准了布偶那又小了一轮的深红身躯！
吴眠心中一颤，为自己方才的一个念头暗暗道了声歉：这位部下的风格，并不像她的顶头上司娜卡娅那样冰冷无情。
她看似冷酷镇定，内心却有着强烈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哪怕上司早已命令不许插手，哪怕会冒着【丝线】的报复，哪怕明知针对【丝线】的攻击已被【屏蔽】封印，不会再有效果，她依旧毅然决然地决定制止这一起凶残的暗杀，帮助这个已经走投无路的无辜女孩。
别忘了，这位女狙击手，可是正躺在黎明的曙光下的！哪怕事先作出了某种防御措施，她依然要忍受太阳恶毒的侵蚀，镜头也出现了难以觉察的微微颤抖。可她，依然坚定地，将瞄准十字对准了【丝线】，即将狙击！
在静静没死的如今，吴眠认为自己有必要找到这位清洁工，想办法替静静偿还这一份恩情。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镜头微微调整了一下。小十字从【丝线】背上挪开了。
转到了【太阳】静静的身上。
这、这是……
她要狙杀静静？！
难道是娜卡娅的命令？还、还是说，她觉得静静必死无疑，想要让她解脱？
嗒。
不等吴眠震惊，狙击手已利落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略微有些古怪的枪响，不太像是寻常的子弹，没有硝烟，镜头也没出现一点晃动。
砰！
又是同样的一枪声响，对着同样的地方。
两枪射毕，镜头突然一片火红，终于无法承受阳光的烧灼，熊熊燃烧了起来！
啪嗒。
镜头一下子黑了下去，一阵琐碎却不纷乱的金属磕碰声、衣物摩擦声和跑步声在黑暗中响了几秒后，戛然而止。
这位部下朝静静射出两枪后，果断而有条不紊地拆解枪支，收拾东西，迅速撤退。
她给那个可怜的女孩留下了两件礼物，名副其实，没有加双引号的礼物。
“高位能量补充剂MA011，肉体修复剂MX191。”
娜卡娅盯着已经一片漆黑的“画面”，平静地说，“我提到过，这个部下很不听话。不过也只有她，能让【枪】口开出鲜花。”
“能请教一下她的名字吗？”
吴眠知道，这一份人情，自己必须偿还。
毫无疑问，没有这两枪，筋疲力竭的静静必定会惨死在那强得匪夷所思的【丝线】手上，更何况对方还有【屏蔽】的远程支援。
哪怕静静的结局依旧是四分五裂，这已经是命运，以及几道人性善意偶然交织之下的最好结果。
“莎莉。”娜卡娅随口答道，“不是真名，是代号。”
吴眠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原本认识到自己是因为机关而失忆的他，对这个世界多出了几分希冀，看来哪怕是迷雾重重阴云笼罩的世界机关，也未必如自己想象那般无可救药。
当然，要是他知道，那一剂【高位能量补充剂MA011】的价值，足以抵得上自己的半栋双层别墅，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腔热忱地想着替静静报恩。
“呃，能不能接着播下去……”【恐惧】费尔赫莱德弱弱地插了一句，“我挺好奇接下来的剧情，不对，接下来发生的事。”
“可以。”娜卡娅说着，敲了敲墨镜的右脚，“不过事先说明，我也是花了半分钟，才冒着太阳在那个【屏蔽结界】的上空构造出了【天眼】。”
也就是说，接下来出现的画面，是半分钟后的。
可……前后加起来整整一分钟的太阳，怎么着也得把【丝线】给晒死了吧。
刚才那黎明后的半分钟里，【丝线】虽然一直没失去行动力，但明显能感觉出知觉上的迟钝和退化。
否则，静静以人类形态挥出的那一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那么轻松地砍断他的脖子。
忽然，画面再次覆盖在了吴眠的视野里。
这……
依旧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还是乌漆嘛黑的？
娜卡娅那通天的本事竟然失灵了？
但紧接着，瞳孔迅速适应了黑暗的吴眠，就看到了楼宇隐约的轮廓，看到了马路上昏黄暗淡的街灯，看到了漫天的繁星。
唯独看不到那本该吞噬一切的黎明，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曙光。
半分钟后的风花街，不再是半分钟前的白昼。
黑夜再次降临了！
……
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眠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场暗杀的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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