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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火灵蝶

    “大公主......”一个怯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兰转身一瞧,眼前这小姑娘的眉眼似曾相识,对着她探究了好一会还是没想起来。

    小姑娘倒是好教养,走上一步施礼:“小仙名叫青萍,是离阳侯的大女儿,去年公主生辰宴,小仙为您献过舞。”

    白兰这才想起来,按例,公主五百岁的生辰是分宫赐正名的大日子。偏赶上王后的表外甥世子无祁在四界仙汇赛上拔了头筹,让北玄在仙界中扬眉吐气了一回。北玄君主——白兰的老父亲,觉得这好事成双的机会以后有没有都不一定,便亲自下场指挥,将公主生辰宴和无祁的庆功宴,二宴合一宴。

    那晚的北玄彻夜火树银花,听路过的小妖口口相传,连那长年不见光的难留山都生生被映亮了半个山头。山里的大妖小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全都抱着头乱窜。

    如此想来,青萍的舞是不是献给她的也就不一定了,毕竟世子无祁已是北玄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凭她白兰也是不可怠慢的。

    不过,看看眼前这位小仙女不免想起她的老父亲--离阳候。掐指算来也是白兰的远亲,叫声表伯父不为过。白兰稍感心累,仙人寿命长,亲戚也就多,不省油的灯也就不少了。

    遥记得一个红雨之夜,离阳候长跪在拘魂殿外,手里捏紧了一方染血的帕子,痛心捶地。而后,父君的王座旁就多了一位王后,是继王后。

    与这小丫头的辈分要怎么算呢?恐是掰着指头也算不清楚了。白兰瞟了一眼殿内的柱子处,虚虚向青萍回了个礼,青萍吓得退了两步,哆嗦着连声礼让。

    白兰觉得有趣,追上两步拉起青萍的纤纤玉手轻拍道:“你我现在是同窗,万不可再闹那些虚礼,这里是上广堂,执教都盯着呢。”

    青萍怯生生地点点头:“公主说得在理,只不过家父有交代,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公主,隐学宫不比咱们北玄万事自在,公主身边不能没人照应。”

    白兰瞪眼挑了挑眉,扔了青萍的小手,自顾在殿中挑了一处坐下,哼哼了两声打发着:“有劳了。让离阳候费心。”

    小青萍颤巍巍地退了,白兰转头对已在柱子旁站了半晌的执教道:“执教可要开学了?”

    漆黑柱子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腰间挂着玉名牌,写有“扶桑”二字。他身形高大,紫纱罩衣,面带紫玉面具,负手款款踱步,在白兰书桌对面坐下来。

    “公主倒还时刻记得规矩二字。多日前的一位学子饮酒闹事,若她记得规矩便好了。”扶桑说得几句,语气平常,眼睛盯着桌上的香炉。见烟气袅袅,抬手撩了撩,又捻住一股烟在指尖搓,打了一个响指,烟气四散。对面的白兰看得愣了,也不顾及扶桑的这几句嘀咕,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扶桑喉头一顿没有再出声。他任凭白兰纤白柔嫩的指尖摩挲。

    他的呼吸谨慎起来。

    白兰好奇,竟然有如此纯熟的仙法。在北玄,仙法上乘者身上都自带磅礴气势,施展仙法时更是气势迫人。可这位执教,说破大天,也就是个教授典籍史书的,如此精细的仙法他倒是信手拈来,连个铺垫运功都没有。

    看着他的手指,再看看他略算强壮的身形,打量他似有薄雾的眼睛。怎么看,他都只是个执教,而已。

    四目相对,扶桑最先移了眼,他抽回手,捻着手指:“这等仙法,你......”

    “这等仙法我头一回见,让执教见笑了。”白兰呼扇着大眼睛安慰起扶桑,掩饰了刚刚自己的鲁莽。

    扶桑将那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自己悄悄咽了。

    殿外一阵清风吹徐进来,拂动着白兰发丝飘动,樱红的唇角上扬,不经意露出莹白皓齿。指尖尚留那柔软触感,扶桑紧了拳收在袖间。又继续道:

    “你琴抚得不错,不过近来隐学宫不安宁,还是不要再以琴会妖比较稳妥。”

    会妖?白兰听到这,有点心慌了,她拿捏不准这扶桑执教是什么立场。那日集会,他们这些执教也都是眼睁睁看焚妖。

    本以为这位执教亲自教授太上始祖的经文,定是与其他仙人不同的,如今想来,也不过是换了个风格。自己的一片热忱向往也是用错了地方。这下又是个麻烦,他亲自教习的课业很是冷门,上广堂中没人选《五千言》这门课业。那么,她岂不是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甚是不妙啊!

    突然就想明白,还划清了界线,白兰释然笑起来。

    “执教别这么说,我哪有什么会妖的本事,误饮了酒,生了事端,这些我都认。承蒙执教关照也不责罚,很是感激。我抚琴也是自保,头一回遇到那些小妖,应对间没有顾全,做得不够干净利落。但我当时已是沉醉不知归路,现在都甚感脑子不够清明呢。”

    一口气连哄带骗,真假话说了个全,白兰心有戚戚,更是缩了脑袋,只用一双无辜而迷茫的眼神看着扶桑。

    而扶桑觉得,他的这位学子了不得,鬼话连篇的时候竟能做到目不斜视,定力十足。这场戏,不白看。

    扶桑伸出双手诚心为白兰鼓掌起来:

    “我为你的琴技鼓掌。”

    哼!白兰心里嗤笑:好一幅相谈甚欢知己难觅的景象。

    晨钟响彻山谷,回音散后,隐学宫的寂静山峦悠然转醒。

    这是学子们来隐学宫的第三十日。四大水序已相继开课,白日里学宫每个角落都是朝气非凡,学子们兢兢业业。而到了夜间,学宫方圆内时不时黑影婆娑,妖物出没。

    学尊日日听着巡报,一个又一个发现妖物的消息不绝于耳,他便是戳烂了额角也只能唉声叹气。隐学宫到底只是个传经授业的地方,妖事一起,没有兵将挡,只能安排学子们巡视。

    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隐学宫的确是个“方外”之地。若此时四界之中有哪一界化形妖出没变多,那是了不得的事,定是要举全界之力降妖。

    可到了隐学宫这,也只得了各界寥寥几字只言片语的关心关注,没有人真正出手相帮。

    大家都警觉着,在隐学宫这样至纯至尚的地方不应该有势力倾轧,任何一界都不能在此挑头。

    学尊此时心里苦啊。

    一连几日召集隐学宫四水序执教商谈。自然,课业也就停了。学子们是乐见的,但规矩也要守着,不到每月十五,各水序之间不得往来。

    白兰在这样的日子里倒也安稳,偶尔偷喝几次酒也没闹出什么事端。若被同窗发现,且不是被自己界中的同窗发现,她就将已准备的检讨书规规矩矩地交上去。

    北水序总执教扶桑手里已积累了不少来自北玄大公主亲笔所作、内容雷同的检讨书。当执教们将检讨书送来时,他总是单手拿着甩一甩,温润一笑,用仙法将信纸送到书匣内,对大家说:“且看下回。”

    青萍看在眼里却想不明白,为何扶桑执教总是“且看下回”?光看着,不责罚?这是什么规矩?

    一日,青萍照例来到白兰的住处请安。白兰对此无可奈何,青萍照的是她自己的规矩,甚至可以说是离阳侯给定的规矩。每日破晓,这姑娘必定规规整整地静候在门外。有时白兰起得晚了,她也不埋怨,只一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静静等着。

    别的同窗路过白兰处,看到青萍如此,都对她分外同情,转而对白兰格外不待见。他们都认为: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公主,架势摆得比西颢界的大皇子还阔。

    青萍闻听此言抿着唇蹙着眉,干脆蹲在地上,继续静候。待那些有意无意路过的同窗们都路过完了,白兰才出现在门口。

    她抱臂靠在门边,望着远处雾气满溢的峰峦,与蹲在一旁的青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小丫头,你每日都来请安,就没想过要偷个懒吗?”

    “总归无事可做,这里的北玄人又少,能与公主说说话也是好的。”

    “哦,打发时辰而已。”

    青萍听到这抬起头看着白兰,以她这个角度看到的是白兰轮廓精巧有致的下颌和一双有着晶莹明媚的眉眼。低下头,青萍有些小心思涌动:人家是公主,偏又是个长得明艳动人的公主,还能时常见到世子。想到这,犹如吃了青梅般的丝丝滋味从脑子漫到了唇齿间。

    小半晌,两人都没动静。青萍再抬头,就看到白兰一只手心上有三只形似灵蝶状的东西在飞绕。青萍惊诧,但也没有出声。在北玄就曾听说这位公主豢养灵宠,都是罕见的品种,可巧今日算是开了眼。

    白兰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用手托着,那三只灵蝶飞到信笺上,翅膀呼扇着,瞬间三只灵蝶通身变得火红,火光包裹了信。白兰一撤手,灵蝶们带着信笺飞起,越飞越远,还洒下星星点点的火花。

    看着白兰笑得一脸的慈祥样,青萍连呼吸都变急促了。她死死抓着白兰的手臂,用内力压着想尖叫的声音,颤着问:“你......这是什么?公主的灵宠怎会送信了?”

    白兰捂着嘴抖着肩笑得止不住,她腾出手捏着小青萍的脸蛋安慰道:“莫慌,凡间的狗训练好了还能看家护院哄孩子呢。咱们仙人的灵宠也该懂事了。”

    “啪!”的一声,青萍拍开了白兰的手,踉跄着退了几步,还不望左右提防着看看,哆嗦道:“凡物岂可与仙界相比,灵宠也就罢了,可公主你让灵宠帮你做事,它们有了灵力就等同于有了妖术,他日若是化了形,公主你岂非等同于异类?”

    “异类?我是什么异类?”白兰走上前,鼻尖快碰到青萍的脸,她眼神逐渐凌厉,瞳孔里好似有火光团簇。

    青萍跑了,被白兰的眼睛吓得哭着跑了。她跑到隐学宫的驿站处,红着眼圈将一封信交给送信的人,还叮嘱莫要耽搁。送信人接过信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青萍正在抽噎着。信是送到北玄离阳府的,想必是这北玄的小仙女受了委屈,要向家里诉苦吧,送信人轻笑两声收了信。

    擦着眼泪,青萍从驿站出来,心里稍稍平复了一些。想着父亲接到信定会想法子的,自己也不算有负父命,最好能让世子过来,将她和公主一起领回去,还能与世子同路......小姑娘想到世子,心里一阵阵甜。

    送信人腿脚倒是勤快,出了隐学宫直奔北玄的路。却未想,途中被一只山野黑虎拦路耽搁了时间,几番斗旋,送信人赶走了黑虎,将信送到了离阳府中。

    离阳侯打开信,只见字迹清秀,信上书写几个字:吾父勿念,一切如常,安好。离阳侯捋着胡须甚是满意,别看自己这大女儿娇妗了些,倒是唯父命适从。

    一连好几日,青萍没有再给白兰请安。白兰乐得当起了自在散仙,只是一直见不到扶桑执教,留给她的课业文章早已涂改了几遍等着交。

    “这日子也真是闲淡得快生出了鸟。”白兰这厢举着白玉酒杯哀叹,而隐学宫其他水序却炸了锅。

    这一日是水西庆宗堂与水南成均堂共同巡视的日子。未防止隐学宫再出现化形妖,学尊布置了四大水序两两结成一班交替执夜巡视。

    跟着队伍的余鸳心有戚戚,她想到那日,青天白日之下,打远处飞来冒着火的灵蝶,将一封信送到她面前,灵蝶绕着她飞了一圈后又带着流火飞走了。

    那封信捏在余鸳手里,她却半分不敢动,愣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一位学子走到她面前,天庭满阔,鼻梁挺直,双目自持带着些威严,却紧着一双浓眉。他刚要伸手,却看到一旁走来的无疾执教,想了想便放下手,板正的身形稍稍一弯,朝无疾恭敬行礼。

    无疾摆了摆手,架着兰花指夹起信,冲余鸳问道:“给你的?”

    余鸳脸上还挂着莫名其妙的神情,有点结巴:“可,可能是吧。”

    那位板正的学子抢先接着答道:“回执教,刚才有妖异带火的灵蝶不知打哪飞来,却是给余鸳公主送信的。”

    “妖异?带点火星子就妖异了?”无疾翻着白眼不以为然。

    “带火不是主要,重要的是那灵蝶本为生灵而已,怎会用术法帮人送信?”

    无疾听了他的话,大白眼又翻了两翻:“大皇子别大惊小怪,指不定哪个人豢养的灵宠,主人传教了些小把戏,替人做点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

    这位少年学子一时梗住了,想到自己六百岁的年纪确实所见不多,可能仙界却有高人?

    他旁边的小跟班见缝插针地开了口:“执教不妨把信打开看看,是哪位给大公主传的信?”从他眯缝的眼里看出了些八卦意味,他其实是想说这传的会不会是“情书”?

    无疾两指夹着信递到余鸳手里,扭着腰回身而走,端得一副没什么兴致知道的样子。

    余鸳接回信,看了看面前的少年,红了脸,怕他误会了有人给她“飞书传情”,左右惆怅起来。

    板正少年略低了头,放缓了语气道:“公主还是自己打开以证清白吧。近来隐学宫妖物增多,这些能送信的灵蝶主人是谁至关重要。”

    余鸳听话地点了点头,一刻不耽误将信打开。身后已有好事的聚集过来,伸长了脖子一起看,更有甚者小声读起来:

    “余鸳,醉酒当日承蒙关照,不胜感激。我醉酒误入寂林,慌乱间丢失了心上人所赠的珠子,名为流焰珠。只因此珠意义非凡,而大公主你护体仙法实在精胜,望念在你我姐妹之情谊,与我重返寂林寻回珠子。望予相助为盼,静候面谈,白兰。”

    语毕,一阵安静,但随后,人群就骚动炸开。大家实在惊诧这位北玄公主,类似“心上人”这种闺中密语张口就来。在场都是少年不经人事,大庭广众之下这类暧昧字眼无疑不撩动了懵懂之心。

    余鸳已是涨红了脸,心里责骂白兰万万遍,她担心自己与白兰亲近的关系会给对面的大皇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自己是那等轻浮女子。

    她对面的板正少年紧了紧拳,冲旁边的小跟班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小跟班瞪亮了芝麻眼赶紧遣散人群。待人群散开,露出了正在把玩树枝的无疾执教。小跟班缩了头,躲到板正少年身后。

    少年咳嗽了一声,他也着实不知该怎么办,现在面对的是有意无意中听到的俩姑娘之间的“闺阁之语”,这余鸳又不是普通女子,照以后的情形,以南炎的势头,说不定她还是......

    “大公主请自便吧,只是好意提醒一句,北玄之人多有怪异之举,你别无辜受连累。”

    板正少年说这话时语调轻柔,余鸳擎着心跳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少年颇有温度的双眸。她咬了咬唇,点点头。

    还在把玩树枝的无疾执教此时掩嘴笑起来,一步三扭地走过来,虽隔着面具,可也能看到他眯起的丹凤眼。

    无疾打量了少年,道:“你就是西颢界大皇子?”

    少年赶紧施礼应答。

    “我曾听扶桑执教说起你,他叨念过,禹者为尊,恩泽四海,是个极显尊贵人品的好名字。禹泽啊,可见你父皇母后对你给予了厚望。”

    少年一顿,倒是摸不清这位执教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一味有礼应承着。

    待客气送走禹泽大皇子,无疾转回身,看到余鸳,搓着额角“嘶”了一声:

    “你这姐妹太不省心,要不是看在她长得好看的份上,我也不大同意你与她过多来往。”

    “啊?执教您看人只看重好不好看?”

    “废话,我眼睛长在脑袋前面,不先看人好不好看,难道我要先看人家好不好吃?”无疾捋了捋“秀发”,梗着脖子冲余鸳翻着白眼。

    “你课业可温习了?该干嘛干嘛去,白兰约你找东西你就去,别整天无事可做。”

    待送走了无疾,余鸳哭笑不得:“我无事可做,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教。”

    ......

    偶尔几声蝉鸣,与夜幕里的星光闪动相配。隐学宫的三峰五林间不时有夜灯流动,是学子们在巡视。

    隐学宫西北面的紫盖峰紧邻难留山谷,在山峰错落间有一处亭廊,廊中有二仙在对夜小酌。

    无疾将白兰给余鸳的那封信原模原样地描述出来。二人一阵笑语,无疾放下羽扇,端起酒杯独饮,羽扇旁有两副紫玉面具,在夜烛的映照下泛着流光。

    扶桑把玩着一只白玉雕件,笑着道:“她豢养的火灵蝶着实不该放出来显摆。”

    “小姑娘心思活络,想吓吓青萍。不过她这越发不管不顾的作派,怕是要受苦。”

    扶桑与无疾碰杯满饮,他摇摇头,不以为然。

    “想来她也知道离阳那老东西想干什么,投其所好,为青萍报平安的家书里添点内容。”

    “哎呦,小丫头这么机敏呢?”无疾晃了晃兰花指,笑道:“早知她这么有意思,我就圈她来我成均堂了,长得风情美艳不说,难得有脑子,不在我这栽培栽培,可惜了。”

    扶桑看着他笑声一阵比一阵高:“她若在你那,你怕是要嫉妒死。”

    咬牙强咽下一口酒,无疾哼了一声,又道:“要去寂林,想来是好奇得很,她那琴技可是又精湛了,我听着都......”无疾伸长脖子凑近扶桑,压低了声音:“我猜她是不是惦记上难留山了?”

    扶桑放下白玉雕件,皱着眉推开无疾的脑袋:“她说是去找流焰珠?”

    “嗯,都没听说过北玄有这等宝贝。”

    “她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

    无疾瞪亮了一双丹凤眼,坐直了身子,两手叉腰,一副惊奇表情:“是呀,这死丫头刚刚五百岁的年纪,哪来的心上人?”

    “且由她折腾,闹个大的才好办。”

    扶桑拂袖间微风吹起,带动了亭顶勾头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扶桑脑子里描绘着流焰珠的样子,应该是颗纯净透明的珠子,夜晚之时会光华璀璨似有流动焰火。

    如此,可能才不枉费那小丫头一番苦心编排。

    扶桑拿起紫玉面具带上,起身从亭廊腾空飞出,他用仙力拨开眼前薄雾,眯起眼随仙识看到了在上广堂偏殿屋顶独饮的白兰。

    “你不想见心上人,却着急找什么珠子。还真是苦了你那位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