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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章(二),宇文铃观察日记。

    我是风静瑛,青云观十三姐妹中的老四,我们姐妹十三个,哦不,十一个,大姐和二姐去上大学了,我们姐妹十一个跟随着妈妈来到这个小镇,我很喜欢这个镇子的名字,枫林镇,很有童话的味道。

    这里远比我来之前想像的要繁华多了,这点出乎我和姐妹们的意料,镇上有两所中学,妈妈让我们姐妹几个抽签决定去哪个学校,于是我和三姐、静雨、静儿以及最小的静雯和静宜来到了枫林一中,其中静雨是最惨的,她和三个姐妹本是四胞胎,都是上初中,结果现在却要被迫和姐妹们分开,还只能一个人待在初中部。

    在这里的前几天都还挺好的,就是这里的男生很烦人,尤其是同班的一个胖子,隔三差五就来搭讪,不过这种事情以前早就习惯了,不要给他们好脸色就行,于是很快就没人来骚扰我和三姐了。

    但是静儿那边有些麻烦,这姑娘太善良了,对谁都是好声好气,我以为他会因这种事困扰一阵事,但是就在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周末时,我再问静儿学校里的麻烦事时,她突然说麻烦都解决了,不用再为她担心。

    正当我还在为她的话疑惑时,第二天她告诉了姐妹们一个震惊的消息,她交了一个男朋友,然后还不说交往经过,就只是拜托我们不要告诉妈妈。

    姐妹们当然愿意为她保密,只是心中的疑惑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消去的,涉及到静儿的私事我不能直接问她,于是我开始偷偷调察她的男朋友,可他的男朋友貌似是个谨慎的家伙,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的人,班级间又不能串门,可能是运气不好没碰到吧,于是我开始向同学打听消息,结果又我震惊了,这个叫宇文铃的家伙是名震全校的恶霸,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我不明白静儿为什么要选他当男朋友,我问了三姐的想法,她说她明白静儿的用意,但三姐就是不和我说,说我脑子太笨了,说了我也听不懂。

    三姐说不要干涉自己姐妹的私事,静儿自己有分寸,于是我也不再调察那个宇文铃,后来听说那家伙在食堂当着一群人的面向静儿表白,虽然貌似不是个好人,但他对静儿似乎很好,那天我不在食堂,错过这那种震撼的场面真是遗憾,好羡慕啊,我也好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周六静儿和那家伙去约会了,我也好想和人约会啊,最好是一班的林默风,又帅有礼貌又有才华,三姐说让我没事少犯花痴,不然脑子会越来越笨,可面对着大好的青春和优秀的帅哥怎么可能不犯花痴,每每想像着我能和默风同学牵着手在校园漫步,内心就会久久无法平静,好像扯远了,得快点写正题了,不然日记上原定的三张纸就不够了。

    就在静儿约会回来的那天晚上,我见到了那个传闻中的人间至渣宇文铃,他并不像传闻里那样可怕,并且他为了静儿挺身而出冒犯妈妈的举动真的好帅,这又重新激起了我对他的兴趣,于是我决定再一次仔细调查他一番。

    我一早就来到了学校,平常我根本见不到宇文铃,可能是我不会刻意去寻找吧,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从他入校时就开始观察。

    这个学校以前本来七点钟要上晨读,但后来引起学生们的不满,一个月有八百多个举报电话打到了教育部,于是学校不得已取消了晨读恢复了八点上早读,早上早早到了学校,我决定就在校门口附近守着,然而我在校门口的早点店坐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他。

    “明明还有十分钟就要钟要上早读,怎么还不来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可我还是没有等到宇文铃。

    就在我准备放弃回教室的时候,一个家伙火急火燎地骑着自行车冲进了学校,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记得他,是宇文铃。

    我忙跟了过去,只见他手忙脚乱地把自行车锁好,然后往教学楼狂奔,看上去很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继续跟过去,但他跑得好快,我追不上,不过好像因为跑得太快了,路上他撞到了一个人,被他撞到的那人好像和他认识,是个大高个儿,貌似是体育队的,他们俩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然后原本着急的宇文铃瞬间就放松了,本来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他们俩在聊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扭曲,怎么说呢,当时他们俩的表情就好像电影里那种好色的猥琐男的表情,实在太可疑了。

    上午课间的时候,我想继续调查宇文铃,十班和十一班相邻,为了确保不被静儿发现我在调查宇文铃,因此我只是站在十一班后门走廊的阳台上借看风景的名头透过后门窗偷偷地往里面瞄,这期间除了一些无聊的男生来搭话外静儿也走过来和我说了说话,不过被我机灵地敷衍过去了。

    经过一上午地观察我对于他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他要么是个作息不规律的人,要么是个懒散的人,因为一上午算上早读一共四个课间,除了较长的二十分钟课间他和旁边的男生交流了一下,其余的时间他一直在睡觉,连厕所都没有上。

    到了中午,我选择继续观察宇文铃,没有和三姐一起去吃午饭,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连静儿都走了,可他却没有离开,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和姐姐一起去吃饭,中途静儿还笑着和他说了什么,可他却只是懒散地挥了挥手,都没看静儿一眼,实在是太可疑了,按理来说恋爱中的情侣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巴不得每时每刻黏在一起,应该是这样,反正小说上是这么写的,总之不会像他那样冷淡就是了。

    后来他见教室里没人了之后,懒散地起身,没精打采地拖着身体往外走,就像是刚在网吧通完宵的懒汉一样,他没有去食堂,而是晃晃悠悠地出了校门,我一路偷偷地跟着,发现在他所到之处,大部分的学生见到了他都会露出鄙夷的眼神,这也应实他恶霸的名头。

    不过他却不在意这些目光,自顾自地走到一家餐馆坐下,点了一份炒面,我也找了个位子坐下,这个时候这家餐馆有几个小混混在哪里大呼小叫,吵得要死,有一个还在抽烟,其他用餐的人虽然不满,但这几个家伙又是打耳钉又是染发,一看就不好惹,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快点吃完离开,不过宇文铃有些不一样

    只见他起身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到了那几个小混混对面,周围的人包括我都在看着那边,那几个混混显然认识他,也不叫唤了,都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泼在了抽烟的那个人脸上。

    “姓宇的你别太过分,我们这次总没得罪你吧?”被拍泼那个混混愤怒地吼道,其余两个手上也拿起酒瓶和凳子,不过应该只是装个样子,再凶的气势也挡不住内心的害怕,他们的腿在抖。

    “你们老娘是生你们的时候难产死了吗?没人教过你们在公共场合用餐的基本礼仪吗?”宇文铃一脸淡定地说,依旧是那副死鱼脸和死鱼眼。

    “怎么了?别在我店里打架。”餐馆老板这个时候终于出来了。

    “没事儿,熟人遇见聊聊而已,没事了,抱歉打扰了,都继续吃饭吧。”宇文铃转头对老板和餐馆里的其他人说。

    “留下吃完还是滚蛋你们自己挑,别再让我听见声音和闻到烟味儿。”宇文铃说完坐了回去,服务员把他的炒面端了上来。

    很正义的一个人啊,这个时候再看他,那双死鱼眼也变得有些帅气了。

    “哼!”那三个人看起来很不服气,但又没办法,最后瞪了宇文铃一眼后离开了餐馆。

    仿佛刚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宇文铃开始埋头吃起炒面,他全程都是露着死鱼眼,机械地咀嚼着,感觉只是在应付需求,而不是享受美食,这个时候我才确定,他的死鱼眼不是因为心情,他真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真是一个消极散播器,所谓的年轻人的精神气在他身上完全看不见,甚至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这么一来我对他和那个大个子早上谈论的事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毫无斗志的他露出那样猥琐的表情呢?

    我也点了一份炒面,味道真心不错,面条劲道得恰到好处,软硬适中,搭配上餐馆免费送的辣椒酱更是美味,或许是我太沉醉美食了,等我吃完回头来在看他时,他已经离开了。

    “哎呀,笨蛋笨蛋!这都能跟丢了。”

    我赶紧结账离开餐馆到处寻找,结果到处都找不到,就在准备放弃回学校的时候,他又很神奇地出现了,那时只见一个乞丐在街边乞讨,一个小女孩见了心生怜悯,拿出了五块钱准备给那个乞丐,但是宇文铃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拦住小女孩后一脚踢翻了乞丐的讨饭碗。

    “他这人怎么这样呢?刚对他有了改观,想不到还是恶霸,居然欺负乞丐。”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如此想到。

    “滚!”宇文铃瞪着眼睛对乞丐骂了一句,那个乞丐立马灰溜溜地跑了。

    在哪个乞丐走远后宇文铃低头对那个小女孩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人别再给钱了,他们是骗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说的是对的,因为两天后我看见那个乞丐穿的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商场购物,脸搽干净了,头发理顺变短了,甚至个头都变高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是我能认出来,看眼睛就行,我们识别不同的人通常是看长相、穿着、身形这些,但是我更习惯看别人的眼睛,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不一样的,习惯了之后跟看脸认人是一样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乞丐是骗子,所以那时因为这事对他还是产生了一些负面印象。

    就在我还在因为她欺负乞丐的事情生气时,他又做了一件让我产生疑惑的事,他买了一些凉饮和冰西瓜送给了在树下面乘凉的环卫工人,一个欺负乞丐的人却会去关心帮助环卫工人,这事实在是让当时的我费解。

    但更让我费解的在后面。

    他在回校前去了趟奶茶店,那个时候奶茶店门口人有些多,他老实地站在后面排队,我也排了过去,没一会儿就排到他了,这个时候有一对姐弟走到他的旁边,小男孩请求道:“大哥,我们有急事儿,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先吗?”

    “不行。”他果断拒绝。

    “求求你了帅哥,我们真有急事,让我们先嘛。”见到弟弟请求被拒绝,姐妹对着宇文铃撒娇着请求到。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姐姐的撒娇不但没用,还把他惹火了,他直接厉声喝道:“跟谁撒娇呢臭妹妹?后面排队去!”

    “你……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女孩气得拉着弟弟直接离开了。

    这一幕把我看懵了,这么直男是怎么追到静儿的?

    “切,女人,跟我来这套。”打发走那两姐弟后,宇文铃点了两份草莓双皮奶打包,就在他拿到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在他之后有一个老人家带着孙女也来买草莓双皮奶,但是被告知草莓已经卖完了,孙女虽然失落,但很懂事,也没有闹,只是和说奶奶换一种就是了。

    “不嫌弃就把这个拿去吧。”本来早该离开的宇文铃回过身来,将自己的一份草莓双皮奶递给了小女孩。

    “这怎么可以呢?”老人家连忙谢绝。

    “小丫头,拿着。”宇文铃知道老人不会收下,于是直接将双皮奶强塞到了小女孩手里。

    “谢谢哥哥。”小女孩看了看宇文铃,笑着说道。

    “那谢谢了,我给钱你。”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贵东西。”宇文铃看着小女孩笑了笑,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了。

    这么一来那时的我是真的迷糊了,他的行为太过矛盾了,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难道是我脑子转得太慢了吗?我不笨啊。

    “小姑娘,你要点什么?”已经排到我了,店员打断我的思绪询问道。

    “哦,给我来一份草莓双皮奶。”我直接脱口而出。

    “……,卖完了。”

    买完双皮奶我继续跟上宇文铃,我和他现在离学校已经有些距离了,他好像有些累了,正好遇到一班公交就坐了上去,我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车上没什么人,就前几个坐有三个小学生,他们在用手机玩游戏,时不时还会大声叫嚷几句,可能是在游戏里和其他人学的吧,叫嚷的那些词有些不太文雅,但想想小孩子不就是见什么学什么?再长大些有了自己的判断后就不会这样了,所以对于他们的吵闹我也没有太在意,忍忍就是了,只不过宇文铃的想法好像和我不太一样。

    只见他捏着其中一个孩子的脸吓唬道:“臭小鬼,玩游戏就玩游戏,要是让老子再听到你们瞎叫唤还骂脏字儿,我就把你们的嘴给缝上!”

    吓唬完他还将那孩子的手机夺走,将那局打到一半的游戏退出后再清后台,然后还给了那个孩子。

    这么一搞那三个孩子直接哭了出来,结果宇文铃嫌烦,又凶狠地吓唬他们,让他们哭小点声。

    讲道理,他这就有点过分了,虽然他的用意挺好,但是教孩子不是这么纯靠吓唬的,这家伙果然是个矛盾结合体。

    公交到站后他直接回了学校,看到静儿在一处凉亭那里看书便走了过去,还将手里的那份双皮奶给了静儿,这之后他们聊了些什么,但因为我是站在教学楼上往下偷看的,离得太远我听不清。

    再然后就和上午没什么区别了,下午我能看到的几个课间他全都在睡觉,下午放学后他和静儿跟他的那些死党们一起吃饭,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哎呀,这种友情也好让人羡慕啊。

    晚自习结束后他和静儿一起回家,而我在后面悄悄跟着,中途宇文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进了一个小巷子,而静儿就在外面等着,后来静儿也进去了,不过当我想靠近的时候他们又出来了,再就是他们互相道别各自回家,我也在静儿之后回了旅馆。

    静妍看完后合上笔记本,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就差一个总结了。”静瑛兴奋地问着静妍。

    “你忙活了一天就做了这么些无意义的事?”静妍看着静瑛,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哪儿就无意义了?有什么问题吗?”静瑛不满地说道。

    “你看看这个吧。”静妍在手机上翻出了一张截图,截图里的内容是静儿和宇文铃的聊天记录,宇文铃说:让你的姐姐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居然发现我了!”静瑛看到截图后惊讶地说。

    “你小时候明明挺机灵的,没有这么傻啊,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怎么就你这样了呢?到底还是基因不同吗?”静妍可怜地看着静瑛,叹着气摇了摇头回房间去了。

    静瑛满头问号,追着静妍问道:“喂,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傻了?我上次月考的数学分还比你多一分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