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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进山

    居然要进山打猎!

    孙书敏一想到这个就头痛,当时就是为了避免进山,才胡扯了个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的理由,将姚驰宇搪塞过去。现在自己居然又主动向姚驰宇提出要进山打猎,心中不由得哀叹,钱财真不是身外之物,这世道天理循环,实在是报应不爽。

    姚驰宇却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反过来安慰孙书敏说不用着急,还说而今夜里山中不算寒凉,干脆早早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起个大早摸黑进山,如此一来可比平日走得更深远一些,碰上值钱山货的机会也更多。

    孙书敏原本不肯往深山里去,因为一想到走进密林深处就想到银熊,想到那头银熊他就觉得发怵。但要只抓来些野鸡、野兔之类平常货色,又怕不够抵墨萱银钱,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但是翻遍记忆,这大学也没学过野外生存训练啊,对于打猎简直就是双眼一抹黑。

    大学那会儿夜不归宿,多半是男男女女追求浪漫,带上帐篷夜里跑到荒郊野岭说是数星星。当然,这还算敬业的,有些干脆随便找片小树林也说数星星,那地方树冠遮天蔽日能见着星星?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大半夜孤男寡女仰着头数整整一夜星星,就绝对不正常。即便真有这种呆子,能数一夜星星,但山上总没有虎豹豺狼取人性命吧。

    但这地方不行啊,没有浪漫,没有寡女,只有孤男加孤男,还有漫山遍野的虎豹豺狼,真要有啥事儿……

    孙书敏侧脸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姚驰宇,继续想道,估计也只能腼着脸求这个夯货了。

    思前想后始终觉得不保险,于是悄悄下床,去柴房摸了一把柴刀握在手中,胡乱比划了几下,觉得心里稍稍踏实了些,有才回到床上躺了。

    等到困意终于袭来,他觉得刚刚闭眼,就有人抓着他手臂不停摇晃,只好百般不情愿的睁眼一瞧。

    姚驰宇那张大脸凑在孙书敏眼前轻轻叫道:“起床了!”

    “几点了?”孙书敏迷迷糊糊的改口又问:“什么时辰?”

    “哪有什么时辰,高阳城才有人打更,村子里都是听鸡叫的。快点、快点。”姚驰宇自动过滤了那些不知所谓的话。

    “鸡究竟叫了没有?啊——”孙书敏鬼哭狼嚎的打了个哈欠。

    师傅实在是越来越不像个神明了,姚驰宇和孙书敏呆的越久,越觉得师傅除了脑子里的想法实在是闻所未闻之外,其他吃喝拉撒没一样和自己不同,就连打个哈欠都颇有凡人的风采。

    “鸡?这会儿鸡还在睡觉。”姚驰宇心不在焉的回答,“嗯这只脚进去了,嘿,这只脚,也——进去了,好了,你快点。”姚驰宇穿好鞋,抓起一片麻布,往厨房走去,很快厨房里就传来舀水的声音。

    “连个灯都没有。”孙书敏嘟囔了一声,坐了起来,在床上窸窸窣窣的找衣服。

    等孙书敏一脸惺忪的摸到厨房,姚驰宇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短刀、短弩、水囊还有那把孙书敏恨不得抱着入眠的柴刀,都已经在案子上一字排开,这会儿他正在橱柜里找干粮。

    按照孙书敏意思,他其实还想要带一根长棍,这是他在书上看来的,不都说一寸长一寸强嘛。

    结果姚驰宇说那玩意在街头、野地里打架倒是好使,不过到了树林里根本没用,到处都是树杈,想挥都挥不起来。最后一脸自豪的总结,一个优秀的猎人都是带短刀、短弩,带长家伙的都是些刚入行的门外汉。

    孙书敏转念一想也对,那武松不就是棍子轮在树杈上,打断了吗,最后还是用拳头说服了老虎,只好作罢。

    孙书敏又说夜里进山,要不要带上火把什么的,走夜路打火把好看路。

    姚驰宇说,如果是走夜路那确实要点上火把,毕竟,野兽天性怕火,以前野猪到地里祸害庄稼,村里人都是拿着火把,敲着盆,把它们撵走的。不过我们这是去打猎,把野兽都吓跑了,打什么?孙书敏又做声不得。

    深思熟虑后孙书敏说想要把浑身上下涂满绿油油的色彩,毕竟他记得那个世界特种兵都这样干,可以加强隐蔽性不易被对方发觉。

    当然孙书敏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玩意抹上就是自己的保护色啊,变色龙什么的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起码见着打不过的野兽自己也可以躲嘛。

    结果姚驰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把自己抹得花里胡哨的他可不干,山里只有青蛙、蝗虫、蜘蛛才长得花里胡哨的,哪有绿色的狗熊、绿色的老虎,真正的强者决不允许自己被弄得绿油油的,并爆发出一阵让孙书敏恶寒的狂笑。

    末了姚驰宇还告诉孙书敏,如果想抹他可以帮着抹,只不过野兽追索猎物,虽说是用眼睛,但它们同时还会用到鼻子。所以别说抹得绿油油的,就算把自己埋在土里,只要冒出点人味儿来,都会被那些畜牲们刨出来,并再次爆发出一阵让孙书敏恶寒的狂笑。

    孙书敏觉得这他妈简直说得太对了,世上哪有绿狗熊、绿老虎,自己提的这个方案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三个方案,竟然被这个傻大个完全否决了,关键是他竟然否决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搞得好像这不是思路问题而是智商问题,这个苗头非常不好,但孙书敏也很无助,毕竟对于打猎一事,他真的是个初哥!

    不过他很快打定主意,关于打猎,他是打死也不吭声了,最起码不先开腔,保留反驳的权利,以不变应万变。

    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姚驰宇身上时,才发现看他整理物品实在是一种享受,这是年复一年的经验积累而成的。

    “七寸”从来不用打理,刀刃永远都那么锋利,所以已经被姚驰宇擦拭干净插在腰间。

    柴刀稍稍在磨石上蹭了几下,用手指头横着从刀刃上滑过,有一种细沙摩擦的颗粒感,那便是火候正好。

    箭簇要细心的将尾部的羽毛整理齐整,这样的箭飞出去才有准头。水囊的木塞要固定妥当,干粮也要细心的系在胸前……一切都在行云流水间完成,颇有大师的风范。

    孙书敏站在一旁帮不上忙,只好百无聊赖的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从姚驰宇腰间抽出“七寸”在脸上抹过,很好,光滑如初,于是又递了回去。

    而后他又掏了掏自己裤兜,摸到了那个小贝壳的挂饰,心想这个莫非是个护身符啥的?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他悄悄的将小贝壳挂在脖子上,并用衣服严密遮蔽起来,这玩意要被姚驰宇看到,那就更丢人了。

    姚驰宇秉性实诚,短刀、短弩、箭羽、水囊、干粮统统检查好后,全部背在自己身上,而孙书敏手上就剩了一柄柴刀耍来耍去。两人走在山路上,就像孙书敏用柴刀驱赶着一头拉着行李的倔驴。

    一进山,孙书敏的心就悬起来了,黑乎乎的密林里到处都有奇怪的声音,银熊给他带来的阴影实在太大,什么声音落入他的耳朵都觉得瘆得要命,生怕一不小心哪里就窜出个什么凶残野兽。只好不停找姚驰宇聊天,以壮胆色。

    “你听,哪个扑扑啦啦的是什么东西?”

    “哦,一只夜枭飞了过去,夜枭都是夜里捕食的,这会儿忙着逮老鼠呢。”

    “哪个窸窸窣窣的是什么?”

    “估计是一条蛇,我们的脚步惊动了它们,它们会悄悄的溜走。”

    “那边的草丛好像动了一下。”

    “这种动静一般是野兔、雉鸡之类的东西。”

    ……

    “我似乎听到打哈欠的声音?”

    “那可能是野兔太困了,打了个哈欠吧。”

    “有什么东西吱吱吱?”

    “想必是知了。”

    ……

    姚驰宇一开始还是相当乐意解释的,只要是师傅不懂他懂的,他都愿意卖弄一下。但是后来就凌乱了,莫非师傅是在玩我吧!两人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师傅竟然就问了半个时辰。野兔打哈欠,知了夜里叫,这种连自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答案师傅居然都照单全收,从不反驳,真的是好难琢磨。

    孙书敏本就是胡乱瞎问以壮胆色,自然不在乎答案。所以此时此刻,莫说野兔打哈欠,就算是蛤蟆跳舞,他也能照单全收,总不能和姚驰宇说,徒儿,我有点怕吧。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忽然当先而行的姚驰宇站住了。

    孙书敏一路问话一路走,早就麻木了,姚驰宇这一停孙书敏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姚驰宇一手轻轻扶住孙书敏,嘴中轻轻“嘘”了一声,侧着头似乎在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孙书敏只好把一句“怎么?”吞回了肚子里,也定定的站住了,望着黑魆魆的密林深处,心里却开始发毛。

    良久,姚驰宇缓缓蹲了下来,孙书敏有样学样的蹲了下来,姚驰宇将嘴凑到孙书敏耳边轻轻问道:“有没有听到嗤的一声?”

    孙书敏拼命摇头,心念急转,嗤是什么?嗤是什么?

    姚驰宇疑惑的自言自语:“好像女子轻笑。”

    轰!孙书敏当时脑袋里就炸毛了,这世界上既然能有银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有的?一句“莫非有鬼?”几乎喷涌而出。

    “莫非是马贼?”姚驰宇继续自言自语。要是野兽,姚驰宇铁定冲上去了,有师傅在,怕什么?不过若是马贼,岂不是要杀人?杀人似乎不太好,于是他继续蹲着不动。

    靠!自己的答案不知比姚驰宇低级了多少倍,孙书敏顿时觉得自己和白痴一样,连姚驰宇这等夯货都没想到鬼,自己的思路怎么跑偏得这么厉害,莫非自己穿越之后智商真的打了折扣,不过还是暗赞自己绝不先开口的决定实在英明。

    两人又蹲了良久,孙书敏见姚驰宇一动不动,也只好一动不动,生怕引来他口中那马贼。结果姚驰宇偷偷将头凑在孙书敏耳边说:“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孙书敏早就蹲不住了,因为听说有马贼才一动不动,而今一听这话,郁闷得差点吐血,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就坐下了。

    姚驰宇喃喃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于是也一屁股坐下了。

    孙书敏这才低声问道:“还走不走?”

    “先不走了,启明星都升起来了,等天亮了再走吧。”姚驰宇答道。

    孙书敏虽不知道哪一颗才是启明星,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朝天空望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