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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初到屏州

    孙姚二人从高阳去屏州时,郭子玉安排了官府马车,又点了两名贴身军士随行。

    对于姚驰宇随孙书敏一同离开高阳,郭子玉只说若在屏州待得不痛快了便回来,语气中虽有遗憾,但也未作太多挽留。

    屏州是大夏的西北重镇,不似高阳城小人稀,虽然远远见了城门,却不能即刻放马过去,还要耐心排队等待入城。

    关弘毅虽然依了庞道统的主意年前放松了城门关防,但那也是苏望从中调停的结果,所以后来见到银粮都已经足额押解去了上都,不用再补贴挪用,过了年关他便将城门关防又严格起来,毕竟蛊毒命案还未破获。

    对此苏望自然不再干涉,即便如此,庞道统的账目上还是多了好大一笔进项。

    若非蛊毒命案搅了清静,这年关屏州还算过得安稳,不知为何就连宵小滋事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即便闹起来的,也多是醉汉打架、妇人撒泼之类,不涉大夏刑律,各处里长调停一番,巡城军士威吓几句也就罢了,所以关弘毅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市井不犯刑律,年关坊市兴旺,商贾赚得盆满钵满,讼案也少,马忠索性告了三天假,安安稳稳的过了个舒坦年。

    屏州所辖城镇今年虽然遭了旱灾,却无流民,银粮押去上都交割时也不少一分一毫,虽然出了蛊毒命案,但瑕不掩瑜,苏望考成竟得了个“四善”的评定。曰: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

    这让苏望喜出望外,在自家设了酒宴,私下庆祝一番,不足为外人倒也。

    以上种种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不过这一切与初来乍到的孙姚二人并无多大关系,两人趴着马车的窗沿边看边聊的行了一路,对屏州各种猜测,对未来各种展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等到马车慢得快要停下来的时候,两人情愿下车跟在车后行走也不愿再坐马车,四处张望都是新鲜事物。

    排队等待入城的各色车马,车夫们聊天时天南地北的口音,屏州城高大的城墙,无不让二人觉得新鲜。

    就连因连日等待入城,骡马留在路上来不及清理的粪便,二人都各自发表了一番见解,孙书敏觉得很不卫生容易孳生瘟疫,姚驰宇则认为那是好大一滩肥料。

    两人嘻嘻哈哈正聊得开心,忽然见着一匹乌黑骏马远远的从官道上飞驰而来,马上军士银甲红袍,背缚三色刀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快接近车马人群时,那军士也不减速仍是扬鞭疾驰,马蹄声如闷雷滚来,口中却高喊道:“回避——!”

    等待的车队就像一条被针扎了的蠕虫,迅速蠕动起来,而后裂为两半中间露出了一条刚好供马通过的缝隙。在这缝隙中一朵乌云托着烈火一闪而过,只在身后溅起一片烂泥,让人闪避不及。

    城门处的军士们早已搬开防止车马冲撞的拒马桩,放了快马入城,转瞬便将整个城门重新封了起来,而且停止了所有的入城检查。

    等到分为两列的车队重新合为一股时,马夫们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城门完全封住了?”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白面短须的汉子出声泛泛问道。

    “看那军士银甲红袍就不是普通普通军士可比,恐怕这屏州要出大事了。”一个头戴黑棉帽,双手拢在袖口之中的马夫接口道。

    “嗨!你不知道,年前我曾到屏州来过一遭,好像是说出了一桩命案,牵扯出了上都官员,所以闹得很大呢!”一个有着酒糟鼻的胖子言之凿凿的说道。

    “哦?”一串声音响起,于是人群有了隐隐向酒糟鼻聚拢的趋势。

    “详细说来听听。”那白面短须汉子来了兴趣,众人似乎被拎住脖颈的鸭子,都伸长了头看那酒糟鼻。

    “切!我却听说那命案事关蛊毒,与上都官员半个铜板的干系也无,倒是与南蛮有些妨害。据说那尸身而今化作个脓血口袋,皮囊内全是血水,连骨头也化了去。这事儿屏州自然担待不起,这才惊动了上都,而今上都正派人严查此事呢。”一个虬髯汉子说道。

    “啊?”众人又是一片惊叹,被拎住了脖颈的鸭子们,又将头转向了虬髯汉子。

    “你又从哪里得知?!”酒糟鼻刚有众星捧月的感觉,被虬髯汉子泼了凉水,有些羞愤的问道。

    那虬髯汉子也不理他自顾说道:“你们何曾见过普通快马,背缚三色刀旗?这三色刀旗可是有个说法,朝中大员巡视地方,到了各城地界,便会先派骁骑卫告知地方,而骁骑卫背上刀旗的颜色便代表出巡的是哪一省哪一部的官员。而今这位背缚三面不同颜色的刀旗,恐怕是朝廷来了三部官员。”

    “按你说法,要是多来几部,那骁骑卫屁股上岂不是要绑得似孔雀开屏一般?”酒糟鼻仍是不服只顾大声嚷嚷。

    那虬髯汉子勃然变色,周围人群却哄笑起来。虬髯汉子旁的马车壁被里面坐着的人轻敲了几下,虬髯汉子赶紧低了头,抱着马鞭在车首坐了,闭了双目只管打盹,任凭周围人如何起哄也不再出声。

    众人见这边没了指望,于是又转头问酒糟鼻那牵扯上都官员一事来龙去脉。

    酒糟鼻被人戳破牛皮,也兴趣缺缺,冷哼一声,也学虬髯汉子坐在车首假寐,不再吱声,众人这才散了。

    姚驰宇最爱热闹,甫一见人聚拢便凑了过去,现在众人散了,他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回来对孙书敏说道:“师傅,屏州也不安生,前些日子竟然死了人,说是什么蛊毒,而今朝廷有人来断案呢。”

    孙书敏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虽然遇见命案多少有些不吉,但死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在以前的记忆中,这样的新闻也并非罕见。

    姚驰宇不过是刚从宁静得毫无波澜的乡下,来到一个命案就在自己身边的城市有些不适应罢了,想必多过上些时日也就惯了。

    姚驰宇去凑热闹的时候,孙书敏倒是和两个军士聊了不少,毕竟屏州于他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从两个军士口中,他知道了屏州最大的客栈是迎宾楼;最漂亮的花魁在万花楼;最难相处的师爷是关弘毅,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最难变通;最随和的是马忠,只要是去他府上,哪怕传个口信,往往也能得到一钱赏银;最鸡贼的是庞道统,说话最是客气,待人和和气气,其实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就最难办事。

    几人正聊闲篇,城门处忽然涌出两队军士,在城门处呈“八”字分列两旁。少时,从城门中走出一队人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脸忠厚自然是苏望,庞、关、马三人紧随其后,后面一群衙役皂袍素靴,到了城门处便站住了,自有衙役端来矮凳让几人坐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又是和刚才一般的一骑骁骑卫飞驰而来,片刻后两列军士沿官道跑来,每隔一丈留下一人,将等候车马赶往道路两旁。

    所有车夫商客全部回到自己的马车之中,棉布的门帘和窗帘统统放下不得随意撩起偷看,空出一丈来宽的路面,刚才还颇为嘈杂的城门外除了军士、骡马竟见不着一个闲人,整个官道上变得肃穆而庄严。

    就这样枯等了半个时辰,远远的见着官道上来了一队车马,前面军士鸣锣开道,紧跟的军士举着各式仪仗,再往后便是六辆朱红马车,所有军士都是一水儿的银甲红袍,在雪地里好似燃起了一团火焰。

    城门处三声炮响,衙役们撤了矮凳,苏望带领师爷们起身立在道旁恭迎车马。

    车队到得城门处,苏望与师爷们翻身上马,随着车队入得城去,众军士这才依序撤走。

    城门外又恢复了之前模样,只是入城队列更慢了些,议论声又嘈杂了些。

    这一耽搁,孙书敏众人原本打算午时入城,待得军士如约将二人送到庞府上时,却已到了未申交接之时。

    孙书敏按老村长的嘱咐,一人赏了一钱银子,打发两名军士自回高阳,这才领着姚驰宇去角门打探消息。

    原以为还要浪费一番口舌,不想对于孙书敏的名字,庞师爷家的下人却早有耳闻。热情固然热情,但却告知二人,今日他家老爷去了衙门迎接上都来人,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二人这才转去迎宾楼安顿。

    在迎宾楼定下客房,复又来到大堂寻吃食。孙书敏虽然怀揣巨款,但想到初来此地,不愿太过招摇,所以和姚驰宇合计着点了吊烧鸡,香煎鱼,醋溜土豆丝,素炒大白菜,两荤两素四样家常菜品。

    菜品上桌,两人还未品尝,已经惊叹于菜肴的精致漂亮。单单那颜色就足以让人口舌生津,而且就连里面作为佐料的辣椒、蒜瓣儿都格外水灵,这才觉出屏州第一的酒楼果然不同凡响,出品的菜肴犹如工艺品般不那么真实。

    二人风卷残云吃罢饭菜,叫来伙计算账。当得知这一顿饭竟然吃了五两银子时,孙书敏差点惊掉下巴,心中又想莫非那小说里喝一壶酒吃几个小菜便要抛出一角银子也是真有的?三四百两银子在青峰村够生活大半辈子,到了屏州只怕也不值什么了。

    姚驰宇则一脸肉痛的嘟囔:“这一顿饭恐怕吃了乡下人家几个月的开销。”

    吃完饭在街市上闲逛,孙书敏却在这新鲜中体会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在这里他终于找到了当年省城读书的感觉。只是城市要小上许多,街道要窄上许多,汽车都换做马车,房屋更加低矮而已,当然还有门楼这种绝对不会出现在任何一座现代化城市中的东西。但涌动的人群,喧嚣的坊市,巡逻的官兵似乎都能找到前世相应的场景和影子。

    到了掌灯时分,两人站在迎宾楼前见识了一回点灯,引得姚驰宇一阵大呼小叫,而在孙书敏眼中不过是一场颇有几分古风的营销。

    二人又转去万花楼看登花楼,那从楼上飞下的勾魂媚眼,让姚驰宇一脸傻笑,只顾仰着头张嘴来看,这让楼上的媚眼飞得更加频密。

    孙书敏却觉得局促不安,传说中的青楼,当年在书上见了不少,这回可是见着正主儿了。

    但在他所受教育的道德字典中,这种地方似乎充满了肮脏,就连空气中漂浮的水粉香味都自带淫&糜的味道,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便落个轻浮浪子、流氓阿飞的臭名声。

    但他又架不住好奇,那么漂亮的小姐姐、小妹妹们,怎么看都是娇俏可爱,若是说个淫字,又生怕贬损了人家。虽说低了头,但他又不住的抬眼偷瞄,十足的乡下人进城模样。

    这让姚驰宇十分好奇,师傅居然也有露出窘态的时候,趁着周围没人留意他将嘴凑近孙书敏耳边偷偷问道:“师傅,看一眼怕什么,又不花银子,莫非修炼的人近不得女色?”

    孙书敏言之凿凿的答道:“对!看多了腰酸腿软,下不得床,丛林健身便废了!”

    姚驰宇悚然一惊,再望那些从楼内走出的公子哥儿,果然个个一脸倦色,仿佛被身子被掏空了一般,但又实在舍不得这可餐秀色,又问道:“莫非如你这般偷瞄便无大碍了么?”

    这话登时把孙书敏臊了个大红脸,感情这夯货将自己做派都看在眼里,他将面色一沉,恨恨叱道:“滚!走!”说罢头里走了。

    两人回了客栈,孙书敏打了一趟太极,姚驰宇继续丛林健身。孙书敏洗完澡出来时,姚驰宇已经整理好了被褥,两人早早便歇息了,毕竟明日还要去庞府点卯。

    按孙书敏想法,自己这是要正式上班了,若是能混个编制吃上皇粮也算在这世界正式安定下来。屏州城消息灵通,若是自己慢慢留意,恐怕还能打探到如何回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