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雨与丝
黑夜里，两道白光刺穿前方暗霭笼罩的道路。
一辆湖蓝色的大众划行在茫茫的雨幕中，不时冲溅起路面低洼处的积水，飞扬出半人高的水花。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驾驶位的谢顶中年男人一边灵活地操纵方向盘，一边跟着节奏动情地歌唱。
坐在后排穿着素衣白裙的女子安静地倾听着，她的脚旁靠着一把黯色的大自动伞。
歌曲再一次结束，出租车也随之缓缓停下。
“到了，这里就是旧栏路。”中年司机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来这么偏的地方做啥子，但现在外面又黑又大雨，一定要注意安全嗷。”
“谢谢。”女子轻声道。
司机举起手机上的二维码：“薇信支付就可以了......欸等等你这——”
他转头看向副驾驶位，上面五张大红钞整齐地叠放着。
回身再一望，发现人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
司机急忙打开车窗大声说：“大妹子你这给的有点太多了啊，我不能要啊！”
“收下吧，”女子凑近车窗柔和道，“就当是以后乘车的预付。
另外，唱得不错。”
说完后，她转身翩翩然离去，任由飘落的雨滴打湿自己的发梢。
在司机无奈的注视下，女子撑伞的背影渐渐隐进夜色里的小巷，如同藏匿入雨幕的精灵。
......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人。
为了找一个......本应死去的人。
......
很少有人知道，在沪海市的外围，还存在有如此庞大的废弃工业区。
它们在周边烂尾楼的遮掩下，蛰伏于不为阳光所照耀的深处。
有多少邪恶与罪行催生于这些阴暗的角落啊......
“它们不喜欢流过这里，会沾染上腐烂的味道。”
女子轻轻趟过雨水汇聚而成的细流，仿佛在自言自语。
“到了。”
她抬头望向金属制成的字牌，已经锈蚀了半边。
“强力五金冲件厂”。
厂房的外墙惨白的油漆都脱落了大半，露出了大块灰暗的水泥。
此时它的大门紧闭，拒绝着一切来访者。
不过女子没有从大门直入的打算，而是见到二层微泛光芒的窗口。
她走向铁架扶梯，缓缓登上二层的平台，单手一撑便翻过窗框，顺带来几滴雨珠。
女子微眯眼睛环视房间，确认微弱光线的来源是由于天花板裸露的电线短路而冒出的火花。
她想了想，对着电线握拳，然后张开手掌，房间骤然明亮。
房间内很空荡，只在了无一物的储物柜旁摆有张皮质沙发。
但不太对劲的是，沙发上还有人耷拉着脑袋斜躺。
女子皱皱眉走了过去，挥手驱走几只乱舞的苍蝇，认真地观察这位中年男人。
他身形微胖，穿着看似普通的T恤与运动短裤，脖颈处一滩干涸的血液呈现失去生机的褐红色。
令人感到惊悚的是，他的眼睛圆睁，死死地盯着窗口的方向。
“颈部大动脉被割裂，失血过多而死......”
“衣服的品牌是路易威登，家境很不一般啊......”
女子拿出微型摄像机，给尸体来了张全身照。
死者具体的身份还是交给那个部门来查证吧。
至于凶手，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她转身看向窗外，水雾自动地凝结定格成一个男人的身影。
披着风衣的身影维持回头的动作，面朝死者的方向，似乎是在最后一次确认其是否已完全死亡。
女子走近窗旁，澄蓝色的双眼凝视那雨水化成的无表情的面容。
“确实是你......你早应该消失在中东的战场上，作为一个传说流传下去就足够了。”
“可现在你居然出现在沪海并杀死一个普通人......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还是说，你的背后有‘他们’的位置？”
女子沉吟两秒后，挥手驱散水雾。
“不管怎样，是你也好，是‘他们’也罢。在这场落彻天际的大雨之中，一切污秽，终将被雨所洗濯，无所遁形。”
她闭上眼睛，右手伸出窗外，感受流淌过指间的雨滴。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狭窄的出租房内烟雾弥漫，所有灯都是暗淡的。门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喧闹。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背靠墙，盘膝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周围散落有数十只熄灭的烟蒂。
他的双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专注地看着腿上的笔记本屏幕。
{Smoke：请您原谅我现在才作报告。近日那帮收纳狂突然换成了“雨”对我进行追踪，我废了不少力气才摆脱。}
{Lord：没事。她确实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Smoke：您在啊。对了，之前的情报有误，然城的目标在两年前就消失了。}
{Lord：......小道消息果然不靠谱。算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地点是沪海，那里的目标最多，我有预感东西就在那里。}
{Smoke：定会完成任务。我已经从一名目标口中挖出了线索。}
{Lord：目标呢？唔我问这个干嘛，八成被你干掉了。总之，你一定要尽快。警方的抓捕对你而言不算什么，我相信你的能力。我更担心的是，“东西”露出端倪，会吸引来与之有联系的人抢先一步。}
{Lord：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回来后就是你的假期了。以及，小心“雨”，她}
男人突然合上笔记本，起身并吐出了嘴里的余烟。警惕地扫视屋内一圈后，他将目光锁向了大门处。
那里传来了，不该出现的声音。
“咚、咚、咚。”
......
“咚、咚、咚。”
“砰、砰、嘣！”
“啊啊啊又死了！对面这个Fuze怎么这么恶心啊我真的吐了！”秀儿暴怒。
凌之实一看秀儿战绩，0-5。
他抽了抽嘴角：“你这是怎么打的，说了多少遍不要在窗口旁边玩手机。”
秀儿委屈道：“我这不是想偷人嘛，鬼才知道我刚打开监控就看到他已经安好炸药了，跑都来不及。”
“没事，看我操作。”
仅是说两句话的工夫，凌之实已经用狼人手枪biubiu死一个。
秀儿啧啧称赞：“你女鬼确实可以，几乎每盘能申一人。”
“那可不。”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审问”的完成，暴露了敌方整支小队的位置。
语音频道里都是路人队友“NB”的赞叹声。他们像打了鸡血似的，十秒中内灭了对面三个。
3VS1。
“如果我还活着就爽翻了，”秀儿郁闷道，“底裤全穿了这不随便乱杀。”
下一秒，他的脸忽而转为喜色。
“实子实子，你看到了吗？他被我夹死了哈哈哈哈哈！！”秀儿乐得手舞足蹈。
“在看了在看了，有回放的。”
回放视角里，只见Ash射烂一只迎宾踏垫，再刀掉另一只，然后开心地踩到门框旁斜着放的夹子。
凌之实有点震惊了：“你是多想夹死人啊？连着放三只夹这种阴间操作也做得出来？！”
“大成功，素材有了嘿嘿嘿。”何其秀洋洋得意地保存了录像后关闭电脑，怀着作业抄完和游戏乱杀的好心情走回卧室，“11点半了，睡觉去咯。”
“真的离谱......”凌之实嘟囔了一句后道：“行吧我等下也去睡。”
“随便你——”秀儿伸了个懒腰，“记得关灯就好。”
“嗯。”
凌之实打开手机，点开QO。
果不其然，小璊发了几十条消息过来，大多是在抱怨哥哥走前不跟自己说一声害的醒来后才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好孤单之类的。
凌之实不住扶额，今早自己走得的确有些仓促了，连张纸条都没给妹妹留下。
他挠了挠头，打字道：
{对不起啊，小璊，哥哥今天起得太早，忘记告诉你了。}
{那有没有什么补偿呀？}
{国庆带你来沪海玩......}
等等，
{你还没睡？}
零点五秒后，那条消息就不见了。
凌之实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心有所感地望向窗外。
雨依然在下。
黑璊吐了吐舌头，还好自己的反应快，立马撤回了消息。
【赶紧去睡觉啦！不要再玩手机了。】白在门内催道。
“我只是想了解外界的消息。”黑璊辩解道。
【明天看也不迟。我跟你说，哥哥他不喜欢我晚睡的。】白道，【一旦发现我迟迟没有睡觉，就会变得好凶好凶。虽然说他不会骂我，但是看起来真的好凶。】
“那是为你好，这个年龄段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
【你知道那还不快点躺到床上！】白鼓起嘴巴。
“现在上床——明天我早你夜，怎么样？”黒璊放下手机，取下发夹置在床头柜。她关闭天花板上的灯，只余一盏心形的小夜灯散着暖暖的澄黄微光。
白璊想了想道：【可以呀。不过开学后就暂时不要这样了，因为我有些朋友你还不认识，你需要一段时间去熟悉他们。】
“没关系。说起来，前两天的事情，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小璊仰望着头顶的黑暗，低声道。
【是啊，没有一丁点的印象。要不是你说给我听，我还真以为是做梦呢。】
没有印象就对了。
黑璊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画面。
傍晚的夕阳，铝合金的窗框，距离远得仿佛永远无法触及的地面，与烟中奔袭而来的人影。
以及哥哥那脏兮兮的脸上，温柔得要死的笑容。
你不会想见到那一幕的......
就让它埋葬在我的记忆最深处吧。
黑璊推开“门”来到黑色空间，抱起蜷缩在地上睡着的女孩。
经过“门”时，她的身形一顿。
“哥哥......”
怀里睡梦中的女孩呢喃着，面带幸福的微笑。
少女弯下腰把她放在纯白的地板上，接着转身走向“门”后。
临走前，少女用她那对如墨般漆黑沉静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
“晚安。”
一辆湖蓝色的大众划行在茫茫的雨幕中，不时冲溅起路面低洼处的积水，飞扬出半人高的水花。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驾驶位的谢顶中年男人一边灵活地操纵方向盘，一边跟着节奏动情地歌唱。
坐在后排穿着素衣白裙的女子安静地倾听着，她的脚旁靠着一把黯色的大自动伞。
歌曲再一次结束，出租车也随之缓缓停下。
“到了，这里就是旧栏路。”中年司机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来这么偏的地方做啥子，但现在外面又黑又大雨，一定要注意安全嗷。”
“谢谢。”女子轻声道。
司机举起手机上的二维码：“薇信支付就可以了......欸等等你这——”
他转头看向副驾驶位，上面五张大红钞整齐地叠放着。
回身再一望，发现人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
司机急忙打开车窗大声说：“大妹子你这给的有点太多了啊，我不能要啊！”
“收下吧，”女子凑近车窗柔和道，“就当是以后乘车的预付。
另外，唱得不错。”
说完后，她转身翩翩然离去，任由飘落的雨滴打湿自己的发梢。
在司机无奈的注视下，女子撑伞的背影渐渐隐进夜色里的小巷，如同藏匿入雨幕的精灵。
......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人。
为了找一个......本应死去的人。
......
很少有人知道，在沪海市的外围，还存在有如此庞大的废弃工业区。
它们在周边烂尾楼的遮掩下，蛰伏于不为阳光所照耀的深处。
有多少邪恶与罪行催生于这些阴暗的角落啊......
“它们不喜欢流过这里，会沾染上腐烂的味道。”
女子轻轻趟过雨水汇聚而成的细流，仿佛在自言自语。
“到了。”
她抬头望向金属制成的字牌，已经锈蚀了半边。
“强力五金冲件厂”。
厂房的外墙惨白的油漆都脱落了大半，露出了大块灰暗的水泥。
此时它的大门紧闭，拒绝着一切来访者。
不过女子没有从大门直入的打算，而是见到二层微泛光芒的窗口。
她走向铁架扶梯，缓缓登上二层的平台，单手一撑便翻过窗框，顺带来几滴雨珠。
女子微眯眼睛环视房间，确认微弱光线的来源是由于天花板裸露的电线短路而冒出的火花。
她想了想，对着电线握拳，然后张开手掌，房间骤然明亮。
房间内很空荡，只在了无一物的储物柜旁摆有张皮质沙发。
但不太对劲的是，沙发上还有人耷拉着脑袋斜躺。
女子皱皱眉走了过去，挥手驱走几只乱舞的苍蝇，认真地观察这位中年男人。
他身形微胖，穿着看似普通的T恤与运动短裤，脖颈处一滩干涸的血液呈现失去生机的褐红色。
令人感到惊悚的是，他的眼睛圆睁，死死地盯着窗口的方向。
“颈部大动脉被割裂，失血过多而死......”
“衣服的品牌是路易威登，家境很不一般啊......”
女子拿出微型摄像机，给尸体来了张全身照。
死者具体的身份还是交给那个部门来查证吧。
至于凶手，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她转身看向窗外，水雾自动地凝结定格成一个男人的身影。
披着风衣的身影维持回头的动作，面朝死者的方向，似乎是在最后一次确认其是否已完全死亡。
女子走近窗旁，澄蓝色的双眼凝视那雨水化成的无表情的面容。
“确实是你......你早应该消失在中东的战场上，作为一个传说流传下去就足够了。”
“可现在你居然出现在沪海并杀死一个普通人......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还是说，你的背后有‘他们’的位置？”
女子沉吟两秒后，挥手驱散水雾。
“不管怎样，是你也好，是‘他们’也罢。在这场落彻天际的大雨之中，一切污秽，终将被雨所洗濯，无所遁形。”
她闭上眼睛，右手伸出窗外，感受流淌过指间的雨滴。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狭窄的出租房内烟雾弥漫，所有灯都是暗淡的。门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喧闹。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背靠墙，盘膝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周围散落有数十只熄灭的烟蒂。
他的双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专注地看着腿上的笔记本屏幕。
{Smoke：请您原谅我现在才作报告。近日那帮收纳狂突然换成了“雨”对我进行追踪，我废了不少力气才摆脱。}
{Lord：没事。她确实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Smoke：您在啊。对了，之前的情报有误，然城的目标在两年前就消失了。}
{Lord：......小道消息果然不靠谱。算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地点是沪海，那里的目标最多，我有预感东西就在那里。}
{Smoke：定会完成任务。我已经从一名目标口中挖出了线索。}
{Lord：目标呢？唔我问这个干嘛，八成被你干掉了。总之，你一定要尽快。警方的抓捕对你而言不算什么，我相信你的能力。我更担心的是，“东西”露出端倪，会吸引来与之有联系的人抢先一步。}
{Lord：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回来后就是你的假期了。以及，小心“雨”，她}
男人突然合上笔记本，起身并吐出了嘴里的余烟。警惕地扫视屋内一圈后，他将目光锁向了大门处。
那里传来了，不该出现的声音。
“咚、咚、咚。”
......
“咚、咚、咚。”
“砰、砰、嘣！”
“啊啊啊又死了！对面这个Fuze怎么这么恶心啊我真的吐了！”秀儿暴怒。
凌之实一看秀儿战绩，0-5。
他抽了抽嘴角：“你这是怎么打的，说了多少遍不要在窗口旁边玩手机。”
秀儿委屈道：“我这不是想偷人嘛，鬼才知道我刚打开监控就看到他已经安好炸药了，跑都来不及。”
“没事，看我操作。”
仅是说两句话的工夫，凌之实已经用狼人手枪biubiu死一个。
秀儿啧啧称赞：“你女鬼确实可以，几乎每盘能申一人。”
“那可不。”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审问”的完成，暴露了敌方整支小队的位置。
语音频道里都是路人队友“NB”的赞叹声。他们像打了鸡血似的，十秒中内灭了对面三个。
3VS1。
“如果我还活着就爽翻了，”秀儿郁闷道，“底裤全穿了这不随便乱杀。”
下一秒，他的脸忽而转为喜色。
“实子实子，你看到了吗？他被我夹死了哈哈哈哈哈！！”秀儿乐得手舞足蹈。
“在看了在看了，有回放的。”
回放视角里，只见Ash射烂一只迎宾踏垫，再刀掉另一只，然后开心地踩到门框旁斜着放的夹子。
凌之实有点震惊了：“你是多想夹死人啊？连着放三只夹这种阴间操作也做得出来？！”
“大成功，素材有了嘿嘿嘿。”何其秀洋洋得意地保存了录像后关闭电脑，怀着作业抄完和游戏乱杀的好心情走回卧室，“11点半了，睡觉去咯。”
“真的离谱......”凌之实嘟囔了一句后道：“行吧我等下也去睡。”
“随便你——”秀儿伸了个懒腰，“记得关灯就好。”
“嗯。”
凌之实打开手机，点开QO。
果不其然，小璊发了几十条消息过来，大多是在抱怨哥哥走前不跟自己说一声害的醒来后才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好孤单之类的。
凌之实不住扶额，今早自己走得的确有些仓促了，连张纸条都没给妹妹留下。
他挠了挠头，打字道：
{对不起啊，小璊，哥哥今天起得太早，忘记告诉你了。}
{那有没有什么补偿呀？}
{国庆带你来沪海玩......}
等等，
{你还没睡？}
零点五秒后，那条消息就不见了。
凌之实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心有所感地望向窗外。
雨依然在下。
黑璊吐了吐舌头，还好自己的反应快，立马撤回了消息。
【赶紧去睡觉啦！不要再玩手机了。】白在门内催道。
“我只是想了解外界的消息。”黑璊辩解道。
【明天看也不迟。我跟你说，哥哥他不喜欢我晚睡的。】白道，【一旦发现我迟迟没有睡觉，就会变得好凶好凶。虽然说他不会骂我，但是看起来真的好凶。】
“那是为你好，这个年龄段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
【你知道那还不快点躺到床上！】白鼓起嘴巴。
“现在上床——明天我早你夜，怎么样？”黒璊放下手机，取下发夹置在床头柜。她关闭天花板上的灯，只余一盏心形的小夜灯散着暖暖的澄黄微光。
白璊想了想道：【可以呀。不过开学后就暂时不要这样了，因为我有些朋友你还不认识，你需要一段时间去熟悉他们。】
“没关系。说起来，前两天的事情，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小璊仰望着头顶的黑暗，低声道。
【是啊，没有一丁点的印象。要不是你说给我听，我还真以为是做梦呢。】
没有印象就对了。
黑璊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画面。
傍晚的夕阳，铝合金的窗框，距离远得仿佛永远无法触及的地面，与烟中奔袭而来的人影。
以及哥哥那脏兮兮的脸上，温柔得要死的笑容。
你不会想见到那一幕的......
就让它埋葬在我的记忆最深处吧。
黑璊推开“门”来到黑色空间，抱起蜷缩在地上睡着的女孩。
经过“门”时，她的身形一顿。
“哥哥......”
怀里睡梦中的女孩呢喃着，面带幸福的微笑。
少女弯下腰把她放在纯白的地板上，接着转身走向“门”后。
临走前，少女用她那对如墨般漆黑沉静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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