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婴会与岁末之约 （21）
“你真是如此热爱着生活啊，弗洛尔。”黑暗深渊的底部，索斯盖特在心里这样默念道。他知道他将坠入地狱。但他庆幸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回味完了他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一段时光，于是，他释然地伸开了双臂——
他重重地落在了黑色的地面上。虽然很疼，但他并没有坠入地狱，也并没有粉身碎骨。而且，疼的地方似乎并不是他的躯干，而是——
“索斯盖特！”
他的头。嗡嗡作响。
“索斯盖特!快醒醒！”
他的头很疼。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小篱担忧的神情。
“我这是在......”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哪里？”
“......这里是城外的大漠。户一将我们传送到了这里。”
“大......漠？等等，”他勉强站起了身来，这才看清了身边尽是用黄褐色线条勾勒的辽阔而空旷的荒地，“刚才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我不小心和隐言神对视了，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那之后晕厥的你倒在了地板上，隐言神刚想给你致命一击的那瞬间，户一似乎是发动了什么魔法，将我们安全转移到了这里......”小篱向一旁的少年望去，“真是太感谢你了，户一。”
“没什么。如果连这我都做不了，那我恐怕是在做噩梦了，”
小篱和索斯盖特不解地相互一望。索斯盖特上前问道：“户......一，其实从见到你那一刻开始，我就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哦？”少年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是什么问题呢？”
“......你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吗？”
少年愣了愣。他望向了身前的男人，“真是......奇怪的梦呢......”
“你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少年直接说道，”我在做梦。不过能在梦里遇到你们，我还是很开心的......”
”啊？“索斯盖特和小篱陷入了究极的迷茫，”你说什么，‘做梦’？”
“啊。”
三人长久的沉默。索斯盖特想问什么，却组织不出话语来，
“你能看见吗，户一同学，”还是小篱先开口道，”周围线条构成的世界？“
”你说什么......线条？“
”除了你自己和我们以外，周围的一切都是由线条构成的！“
”你们在开玩笑吗？“
小篱和索斯盖特相互确认了一下眼神。两人暂时避开了户一。
”你怎么想，索斯盖特先生?“
”不管他什么说法。他的确是使用了很多我从未见过的魔法遗迹来帮助我们。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小孩能掌握和拥有的。我想，这的确符合‘做梦’的假定。试想，谁在梦里不是无所不能的呢？而且，他还穿着睡衣......“
”那真是太神奇了，索斯盖特先生，“
”我已经习惯了。在隐言神的世界里本来就充满了不合理。所以我们可以先暂且搁下对他为何’做梦‘来到这里的疑惑。我们应该利用好他的魔法，帮助我们逃出这里。如果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话。“
”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索斯盖特先生，“小篱有些担忧地瞟向不远处的少年，”你也看到了，要论力量，他是不敌隐言神的。他只能做到治疗和传送......哦，对了，传送！“
”让他立刻把我们传到喷泉那里去！或者说，“索斯盖特的声音有些发颤，”送到......外面去......”
“外......面......“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少年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
“听着，户一！”索斯盖特将双手放在了少年肩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就像你告诉我们你在‘做梦一样’，我也将告诉你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长话短说，我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里。而这个世界里的‘恶魔’，也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隐言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夺走我们的性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世界，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你。”
“啊？”少年较为费力，但似乎还是理解了他的话语，“所以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你能......帮我们传送到‘外面的世界’去吗？”索斯盖特试探地问道。
“‘外面的......世界’？”少年一脸疑惑，支支吾吾地说道“难道你们说的是......梦外面？你们想脱离我的梦......那不可能啊，那可是现实世界啊。”
“索斯盖特，让我来，”小篱走上前来，“户一，你的’传送‘能力是基于什么原理发动的呢？是心里想去哪里就能把人传送到哪里是吗？”
“......这里是我的梦，只要心里能想出来的画面，当然想要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那你现在能想象一个你日常生活而不是梦里的画面，然后把我们传送过去吗？”
“......虽然你们的要求很奇怪，”户一叹了叹，“我还是试试把。”
户一抓住了两人的双手，一阵白光后，两人睁开了双眼。
然而他们非常失望。“这不还是......线条的世界吗？”索斯盖特环视着周围，无奈地说道。
“户一，这里是......”小篱亦环视四周。
“按你们的要求做了。”户一有些心不在焉了，“我心想着我白天刚去过的我妈妈上班的地方，科技城的‘莫特T’总电站。我还心想着我在那里给妈妈送东西时妈妈感谢的笑容——哦，你们看，我妈妈就在那里。妈妈！”
户一发现他怎么也呼唤不了她。他急了，想扑进妈妈的怀抱，却发现她就如同幻影一般摸不到也看不透。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我来到这里后就一直这样？为什么每个人我都摸不到？为什么人人都是静止的？为什么我会败给——”户一着急了，“两位大哥哥、大姐姐，我真的好想快点离开这里了。这个梦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只是我放不下你们......”
“户一同学，真是苦了你了，”小篱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没有办法。你是现在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希望......”
“这么说来，他的视野里这个世界的人依然还是静止不动、无法交互的，只是他的眼中他们不再是线条而已......”索斯盖特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真是奇怪啊。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称作这里是他的梦，已然不合适了。他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
”你真的可以通过‘梦醒’而离开这里吗，户一？“
”当然可以！“
”那你打算怎么‘梦醒’......“
“先不谈这个了，弗洛尔。”索斯盖特手指向办公室窗外，遥远的血红色的天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往喷泉那里，看看这个钟表是不是12月31日的世界。不管是不是，我们三人都能通过离开这个钟表而暂且逃过隐言神的追杀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钟表外面又会有什么危机......“
“没错，可是，索斯盖特先生，你也应该感觉到了......”
“不夜城方向的天空有些不正常。况且疯神到现在都还没来袭击我们，我估计她......”
“正守在慰灵广场那里。她察觉到了我们前行的目标。’
“她真是不可理喻啊！”索斯盖特咬着牙说道，”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不过，我想出了一个计划，趁这段时间刚好可以施行......”
“正如我们一路所见，这个空间里的人类是无法交互的，但是建筑、设施等非生命体却可以正常交互。那么......”他望向少年，”户一，你说这里正是刚建好的科技城所有电力的来源——莫特T总电站吧?”
“嗯——不是已经建好很多年了吗？不过确实是。”
“是就对了。你说你母亲在这里工作，那你应该知道传说中的‘莫特锅炉’在哪里吧？”
“当然知道了。”
“索斯盖特......莫非你是想......”小篱有些吃惊地望向他。
“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话，”索斯盖特眉头一锁，“就跟她拼了。”
他重重地落在了黑色的地面上。虽然很疼，但他并没有坠入地狱，也并没有粉身碎骨。而且，疼的地方似乎并不是他的躯干，而是——
“索斯盖特！”
他的头。嗡嗡作响。
“索斯盖特!快醒醒！”
他的头很疼。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小篱担忧的神情。
“我这是在......”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哪里？”
“......这里是城外的大漠。户一将我们传送到了这里。”
“大......漠？等等，”他勉强站起了身来，这才看清了身边尽是用黄褐色线条勾勒的辽阔而空旷的荒地，“刚才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我不小心和隐言神对视了，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那之后晕厥的你倒在了地板上，隐言神刚想给你致命一击的那瞬间，户一似乎是发动了什么魔法，将我们安全转移到了这里......”小篱向一旁的少年望去，“真是太感谢你了，户一。”
“没什么。如果连这我都做不了，那我恐怕是在做噩梦了，”
小篱和索斯盖特不解地相互一望。索斯盖特上前问道：“户......一，其实从见到你那一刻开始，我就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哦？”少年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是什么问题呢？”
“......你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吗？”
少年愣了愣。他望向了身前的男人，“真是......奇怪的梦呢......”
“你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少年直接说道，”我在做梦。不过能在梦里遇到你们，我还是很开心的......”
”啊？“索斯盖特和小篱陷入了究极的迷茫，”你说什么，‘做梦’？”
“啊。”
三人长久的沉默。索斯盖特想问什么，却组织不出话语来，
“你能看见吗，户一同学，”还是小篱先开口道，”周围线条构成的世界？“
”你说什么......线条？“
”除了你自己和我们以外，周围的一切都是由线条构成的！“
”你们在开玩笑吗？“
小篱和索斯盖特相互确认了一下眼神。两人暂时避开了户一。
”你怎么想，索斯盖特先生?“
”不管他什么说法。他的确是使用了很多我从未见过的魔法遗迹来帮助我们。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小孩能掌握和拥有的。我想，这的确符合‘做梦’的假定。试想，谁在梦里不是无所不能的呢？而且，他还穿着睡衣......“
”那真是太神奇了，索斯盖特先生，“
”我已经习惯了。在隐言神的世界里本来就充满了不合理。所以我们可以先暂且搁下对他为何’做梦‘来到这里的疑惑。我们应该利用好他的魔法，帮助我们逃出这里。如果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话。“
”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索斯盖特先生，“小篱有些担忧地瞟向不远处的少年，”你也看到了，要论力量，他是不敌隐言神的。他只能做到治疗和传送......哦，对了，传送！“
”让他立刻把我们传到喷泉那里去！或者说，“索斯盖特的声音有些发颤，”送到......外面去......”
“外......面......“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少年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
“听着，户一！”索斯盖特将双手放在了少年肩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就像你告诉我们你在‘做梦一样’，我也将告诉你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长话短说，我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里。而这个世界里的‘恶魔’，也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隐言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夺走我们的性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世界，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你。”
“啊？”少年较为费力，但似乎还是理解了他的话语，“所以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你能......帮我们传送到‘外面的世界’去吗？”索斯盖特试探地问道。
“‘外面的......世界’？”少年一脸疑惑，支支吾吾地说道“难道你们说的是......梦外面？你们想脱离我的梦......那不可能啊，那可是现实世界啊。”
“索斯盖特，让我来，”小篱走上前来，“户一，你的’传送‘能力是基于什么原理发动的呢？是心里想去哪里就能把人传送到哪里是吗？”
“......这里是我的梦，只要心里能想出来的画面，当然想要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那你现在能想象一个你日常生活而不是梦里的画面，然后把我们传送过去吗？”
“......虽然你们的要求很奇怪，”户一叹了叹，“我还是试试把。”
户一抓住了两人的双手，一阵白光后，两人睁开了双眼。
然而他们非常失望。“这不还是......线条的世界吗？”索斯盖特环视着周围，无奈地说道。
“户一，这里是......”小篱亦环视四周。
“按你们的要求做了。”户一有些心不在焉了，“我心想着我白天刚去过的我妈妈上班的地方，科技城的‘莫特T’总电站。我还心想着我在那里给妈妈送东西时妈妈感谢的笑容——哦，你们看，我妈妈就在那里。妈妈！”
户一发现他怎么也呼唤不了她。他急了，想扑进妈妈的怀抱，却发现她就如同幻影一般摸不到也看不透。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我来到这里后就一直这样？为什么每个人我都摸不到？为什么人人都是静止的？为什么我会败给——”户一着急了，“两位大哥哥、大姐姐，我真的好想快点离开这里了。这个梦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只是我放不下你们......”
“户一同学，真是苦了你了，”小篱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没有办法。你是现在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希望......”
“这么说来，他的视野里这个世界的人依然还是静止不动、无法交互的，只是他的眼中他们不再是线条而已......”索斯盖特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真是奇怪啊。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称作这里是他的梦，已然不合适了。他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
”你真的可以通过‘梦醒’而离开这里吗，户一？“
”当然可以！“
”那你打算怎么‘梦醒’......“
“先不谈这个了，弗洛尔。”索斯盖特手指向办公室窗外，遥远的血红色的天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往喷泉那里，看看这个钟表是不是12月31日的世界。不管是不是，我们三人都能通过离开这个钟表而暂且逃过隐言神的追杀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钟表外面又会有什么危机......“
“没错，可是，索斯盖特先生，你也应该感觉到了......”
“不夜城方向的天空有些不正常。况且疯神到现在都还没来袭击我们，我估计她......”
“正守在慰灵广场那里。她察觉到了我们前行的目标。’
“她真是不可理喻啊！”索斯盖特咬着牙说道，”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不过，我想出了一个计划，趁这段时间刚好可以施行......”
“正如我们一路所见，这个空间里的人类是无法交互的，但是建筑、设施等非生命体却可以正常交互。那么......”他望向少年，”户一，你说这里正是刚建好的科技城所有电力的来源——莫特T总电站吧?”
“嗯——不是已经建好很多年了吗？不过确实是。”
“是就对了。你说你母亲在这里工作，那你应该知道传说中的‘莫特锅炉’在哪里吧？”
“当然知道了。”
“索斯盖特......莫非你是想......”小篱有些吃惊地望向他。
“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话，”索斯盖特眉头一锁，“就跟她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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