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婴会与岁末之约 （25）
隐言夜悬停在不远处一座高楼的玻璃壁上。她手握一把不知名的枪械，朝地上的三人射击而去。只见刚想用手指指向她的小篱瞬间倒在了地上。
索斯盖特随后亦瘫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少年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隐言夜来到了他们身边。她弯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充能剑。
“真有意思......应该不是那把‘钥匙’。不过，还是表现出了相似的一些特性。”少年听着她那些令人费解的话语，想要后退，却再也站不稳身体，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你被那些人带到了这里......在那个夜里。他们想要让你营救困在这里的这两个人。”隐言夜依然观察着那把长剑，“看来你的任务完成得还是挺不错。不愧是被他们选中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她终于望向了户一，“你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弑灵一路追杀吗？”她用剑指向了小篱，然后不由少年回应便继续说道，“因为她的欲望太深了。具体是什么欲望，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人一旦有了强欲，便会踏上一条不归路......”
“够了！”突然，少年颤巍巍地张开了嘴，“够了！快让他们醒过来！快点放过我们！”他勇敢地站起了身来，“不然......不然我就要......”
隐言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要让这个梦境毁掉！”少年怒吼道，两眼迸发出逼人的金色的闪光。
霎时间，隐言夜听见身旁传来了碎裂的声音。不仅仅是楼房，不仅仅是车辆和树木，那被红光照亮的天空，以及脚下的大地，所有所有的一切，如同被卷入黑洞般，正快速地破裂着。
天塌了下来。狂风呼啸，楼屋一座座接连坍塌，大地裂开了一道道大口子。而所有裂开过后的碎片，都如同一枚枚炮弹般，悉数朝着隐言夜飞来。
少年持续地怒吼着。他带着这个世界，给予了隐言神他能想象的，最强一击。
索斯盖特能品尝到嘴角里的一股淡淡的甜味。那之后，他惊醒了过来。
“我们是在......哪里？”他望向了倒在一旁的小篱，以及他们周围的环境。欢乐的人潮从他们身边经过。小孩子们奔跑在广场的砖瓦地上。情侣们在长椅上打情骂俏。喷泉里的水喷射着别样的图案。卖棉花糖的老人正在吆喝着生意。
“12月31日的慰灵广场，”小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
“户一......呢？”
“不见了。留下了两瓶橘子味汽水在这里。然后消失不见了。”小篱两眼泛着泪光，“也许是他......真的梦醒了吧。”
“难道他......”索斯盖特脸色一沉，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是怎么做到的？隐言神呢？”他只好改口道。
“不知道，”小篱终于坐起了身来，“不过，你可以看看更远处。”
索斯盖特朝小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概几十公里外的线条世界，已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片漂浮在空中。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猜他独自和隐言神进行了一场大战。那是他们战后的遗迹......魔法的遗迹。”小篱伤感地说道，“他战胜，或是赶跑了隐言神，甚至还将我们带到了这里，留下了两瓶橘子味汽水，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他会不会已经通过温泉离开这里了？”索斯盖特略带一丝希望地说道。
“不知道。希望是这样吧。虽然，他不太可能不等我们......”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那回去吗......弗洛尔？”索斯盖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是的，如果隐言神的影子没有骗我们的话......”小篱的言语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我们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了。毕竟，危机还不一定解除了。”
“那还等什么呢，弗洛尔？”索斯盖特伸出了右手，“我们快出发吧。离开这个......困了我们多少个时日的......地方。”
“嗯。快离开这里。”
两人慢慢走到了喷泉旁。他们看见，有几个孩子正围绕着喷泉嬉戏。站在孩子们身边，似乎正在照看着孩子们的，是一个穿着干练的运动服，面容和蔼的女人。她时而招呼着孩子们注意安全，时而参与着孩子们的游戏，脸上浮动着令人悦然的笑意。
索斯盖特目瞪口呆。他出自本能地缓缓抽动充能剑，就在快要抽出剑鞘的那一刻，小篱过来止住了他。
“她应该是我们的朋友。”小篱轻声说道。
果然，女人在发现他们到来后，支开了孩子们，然后缓缓地走了过来。
“恭喜了，两位。”她祝贺道，“恭喜你们找到了世界的出口——隐言神向外面世界敞开的心扉。”
“是......你吗，”索斯盖特心有余悸地回应道，“我们的......朋友？”
“朋友？那可不算是，”女人整理着刘海，直到刚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只是出于自己想法，愿意为你们引路的路人罢了。”
“你这身装扮真......好看。”小篱不自觉地说道，“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
“谢谢。”女人的头微微一侧，望向孩子们，“和他们玩，总不能披着围巾、戴着贝雷帽，插着耳机听歌吧。”
“那个......我们有许多话想跟你说。”索斯盖特渐渐放下了戒备，说道。
“再多的话，也抵不过休宁之时的宁静，”女人将通往温泉的路腾开，“我知道你们的经历。我亦明白你们想问的问题。然而就让这一切埋没在这里吧。”索斯盖特仿佛能看到她刘海下温和的笑眼，“我承诺这一定是安全的出口。亦是你们最想踏上的归途。快点回去吧。”
索斯盖特和小篱走上了那条路。一条不到50米长的路。它的颜色和广场的砖瓦路有些许不同。那将是他们通向自由的大道。
“等下！”小篱回首望向女人，“一位少年——你看到一个穿睡衣的少年来到这里了吗？——”
突然间，脚下的路，如同失控的履带般快速移动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已被径直移向了喷泉。
“喂！——”
两人消失在了慰灵广场的茫茫人海中。
猫公塔内的虚数空间，12月31日，阳光明媚的慰灵广场上。随着两位圣婴会员的离去，广场上又只剩下了一个真实的人影。
隐言夜感到了久违的寂寞。她送玩累了的孩子们回到了各自的父母面前，然后背身而去，走向了煌煌却无迹的世界的边缘。
一个波谲云诡的空间。没有了钟表，也没有了线条；充溢着各式各样的颜色，却没有一丝真实的形状。
又如同沉入了海底。索斯盖特眯着眼睛，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后，终于寻见了通往光源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那便是这世界最后的出口。他拼了命地朝那里游去。他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里一直有一只娇嫩的左手亦握着她。
然而，抓到的只是一片空白。
索斯盖特愣住了。随后，他发出了愤怒的哀鸣。当他渐渐平复下情绪后，他又望向了象征出口的光源。
也许，她正在那里等着他吧。他抱着这样的希望，忐忑不安地朝那里快速游去。
索斯盖特随后亦瘫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少年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隐言夜来到了他们身边。她弯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充能剑。
“真有意思......应该不是那把‘钥匙’。不过，还是表现出了相似的一些特性。”少年听着她那些令人费解的话语，想要后退，却再也站不稳身体，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你被那些人带到了这里......在那个夜里。他们想要让你营救困在这里的这两个人。”隐言夜依然观察着那把长剑，“看来你的任务完成得还是挺不错。不愧是被他们选中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她终于望向了户一，“你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弑灵一路追杀吗？”她用剑指向了小篱，然后不由少年回应便继续说道，“因为她的欲望太深了。具体是什么欲望，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人一旦有了强欲，便会踏上一条不归路......”
“够了！”突然，少年颤巍巍地张开了嘴，“够了！快让他们醒过来！快点放过我们！”他勇敢地站起了身来，“不然......不然我就要......”
隐言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要让这个梦境毁掉！”少年怒吼道，两眼迸发出逼人的金色的闪光。
霎时间，隐言夜听见身旁传来了碎裂的声音。不仅仅是楼房，不仅仅是车辆和树木，那被红光照亮的天空，以及脚下的大地，所有所有的一切，如同被卷入黑洞般，正快速地破裂着。
天塌了下来。狂风呼啸，楼屋一座座接连坍塌，大地裂开了一道道大口子。而所有裂开过后的碎片，都如同一枚枚炮弹般，悉数朝着隐言夜飞来。
少年持续地怒吼着。他带着这个世界，给予了隐言神他能想象的，最强一击。
索斯盖特能品尝到嘴角里的一股淡淡的甜味。那之后，他惊醒了过来。
“我们是在......哪里？”他望向了倒在一旁的小篱，以及他们周围的环境。欢乐的人潮从他们身边经过。小孩子们奔跑在广场的砖瓦地上。情侣们在长椅上打情骂俏。喷泉里的水喷射着别样的图案。卖棉花糖的老人正在吆喝着生意。
“12月31日的慰灵广场，”小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
“户一......呢？”
“不见了。留下了两瓶橘子味汽水在这里。然后消失不见了。”小篱两眼泛着泪光，“也许是他......真的梦醒了吧。”
“难道他......”索斯盖特脸色一沉，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是怎么做到的？隐言神呢？”他只好改口道。
“不知道，”小篱终于坐起了身来，“不过，你可以看看更远处。”
索斯盖特朝小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概几十公里外的线条世界，已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片漂浮在空中。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猜他独自和隐言神进行了一场大战。那是他们战后的遗迹......魔法的遗迹。”小篱伤感地说道，“他战胜，或是赶跑了隐言神，甚至还将我们带到了这里，留下了两瓶橘子味汽水，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他会不会已经通过温泉离开这里了？”索斯盖特略带一丝希望地说道。
“不知道。希望是这样吧。虽然，他不太可能不等我们......”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那回去吗......弗洛尔？”索斯盖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是的，如果隐言神的影子没有骗我们的话......”小篱的言语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我们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了。毕竟，危机还不一定解除了。”
“那还等什么呢，弗洛尔？”索斯盖特伸出了右手，“我们快出发吧。离开这个......困了我们多少个时日的......地方。”
“嗯。快离开这里。”
两人慢慢走到了喷泉旁。他们看见，有几个孩子正围绕着喷泉嬉戏。站在孩子们身边，似乎正在照看着孩子们的，是一个穿着干练的运动服，面容和蔼的女人。她时而招呼着孩子们注意安全，时而参与着孩子们的游戏，脸上浮动着令人悦然的笑意。
索斯盖特目瞪口呆。他出自本能地缓缓抽动充能剑，就在快要抽出剑鞘的那一刻，小篱过来止住了他。
“她应该是我们的朋友。”小篱轻声说道。
果然，女人在发现他们到来后，支开了孩子们，然后缓缓地走了过来。
“恭喜了，两位。”她祝贺道，“恭喜你们找到了世界的出口——隐言神向外面世界敞开的心扉。”
“是......你吗，”索斯盖特心有余悸地回应道，“我们的......朋友？”
“朋友？那可不算是，”女人整理着刘海，直到刚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只是出于自己想法，愿意为你们引路的路人罢了。”
“你这身装扮真......好看。”小篱不自觉地说道，“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
“谢谢。”女人的头微微一侧，望向孩子们，“和他们玩，总不能披着围巾、戴着贝雷帽，插着耳机听歌吧。”
“那个......我们有许多话想跟你说。”索斯盖特渐渐放下了戒备，说道。
“再多的话，也抵不过休宁之时的宁静，”女人将通往温泉的路腾开，“我知道你们的经历。我亦明白你们想问的问题。然而就让这一切埋没在这里吧。”索斯盖特仿佛能看到她刘海下温和的笑眼，“我承诺这一定是安全的出口。亦是你们最想踏上的归途。快点回去吧。”
索斯盖特和小篱走上了那条路。一条不到50米长的路。它的颜色和广场的砖瓦路有些许不同。那将是他们通向自由的大道。
“等下！”小篱回首望向女人，“一位少年——你看到一个穿睡衣的少年来到这里了吗？——”
突然间，脚下的路，如同失控的履带般快速移动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已被径直移向了喷泉。
“喂！——”
两人消失在了慰灵广场的茫茫人海中。
猫公塔内的虚数空间，12月31日，阳光明媚的慰灵广场上。随着两位圣婴会员的离去，广场上又只剩下了一个真实的人影。
隐言夜感到了久违的寂寞。她送玩累了的孩子们回到了各自的父母面前，然后背身而去，走向了煌煌却无迹的世界的边缘。
一个波谲云诡的空间。没有了钟表，也没有了线条；充溢着各式各样的颜色，却没有一丝真实的形状。
又如同沉入了海底。索斯盖特眯着眼睛，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后，终于寻见了通往光源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那便是这世界最后的出口。他拼了命地朝那里游去。他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里一直有一只娇嫩的左手亦握着她。
然而，抓到的只是一片空白。
索斯盖特愣住了。随后，他发出了愤怒的哀鸣。当他渐渐平复下情绪后，他又望向了象征出口的光源。
也许，她正在那里等着他吧。他抱着这样的希望，忐忑不安地朝那里快速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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