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灭族惨祸
昏暗之中，大巫谷声音压得极低。
陶叔虽然已有预感，但还是不免一惊，也低声急问道：“大巫，出什么事了？”
大巫谷道：“派去和谈的巫雀等人今天回来了。你们泰民氏已经被赤望联盟出卖，将要被迫离开夏水，被当作叛徒交给举邑处置。如果反抗，举邑、赤望会联合芒、黎联军一起绞杀。再不逃走，来抓你二人的军兵就要到了。”
陶叔和羽两人听完浑身冰凉，大脑里一片空白。
“快逃吧！不要回泰民氏。我只能帮你到此了，老弟保重。”大巫谷说完，重重地拍了拍陶叔的肩膀，起身离去，消失在夜幕里。
九嶷芒、黎战士们从赤望城满载而归，芒氏抢的多是内城的财宝，黎氏得到的多是外城工坊中的武器和工具。
几天之后，芒黎联军再次围住了泰民氏的寨子。刚抢过赤望大城，联军的战士们对眼前这个要死拼到底才能拿下却一穷二白抢无可抢的小山寨，实在是提不起胃口。所以当巫雀带领的和谈队伍秘密到达，芒虎和黎尤也就不急着强攻泰民氏了。
和谈进行得倒是顺利，因为西陵氏和赤望氏早没了讨价还价的本钱，主谈的举邑联盟和九嶷芒、黎又没有冲突。
巫雀爽快地答应了芒黎联军的要求：赤望联盟的部落不许再进入九嶷猎人们的山林，并且要把夏水西岸还给黎氏。西陵氏和赤望氏得到了他们需要的停战；而对于举邑提出严惩泰民氏的要求，各方也都表示没有异议。
老族尹自从被芒藤打伤，身体每况愈下，得知赤望城被攻破后，更是终日惶惶。
稻叔和檀每日站在寨墙上，看着远处的芒、黎联军一直没有要来攻打的样子，不知在等什么。
这天，族人来报说是陶叔从赤望城跑回来了。
稻叔和檀赶紧来到议事厅。一见陶叔的样子，稻叔和檀吓了一大跳。只见陶叔一身衣着褴褛，眼窝深陷，人瘦了一大圈。
见人到齐了，老族尹示意稻叔把大巫谷说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
檀愤然道：“难怪九嶷人只是远远围着，也不来攻打，原来背地里有这勾当！”
稻叔问陶叔道：“你可曾听到赤望的人怎么说？”
陶叔愤懑地说道：“赤望流言甚多，都是对我族不利的。说我族叛变举邑联盟开罪了神明，给赤望带来了丧师毁城的灾祸。在赤望人眼中，我们已经是不祥之人了！”
稻叔惨然叹道：“看来这背后是举邑要毁灭我族，以儆效尤啊！”
陶叔被稻叔这句话猛然点醒，愣愣地看着稻叔。
屋中的其他几人也明白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由得都脸色发白。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赤望和举邑的船队来了。
“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不能在这里等死！”檀突然起身叫道。
“我跟你去！”女茱也跟着起身说道。
老族尹霍地站起身来，喝道：“檀，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没我的命令你都不要妄动！”
说罢，老族尹大步走了出去。
众人纷纷起身跟随。
茱走在最后，悄悄拉了檀一把，檀微微点头。
赤望来的军队不多，举邑来的却有一旅之众。两军登岸，列阵在泰民氏寨门外。
芒、黎联军也不鼓噪，只是远远地看着。
赤望的小使和举邑的巫雀已经来到寨门外。守寨的泰民氏族众正觉得有些奇怪，就见老族尹带着长老们来到，并喝令打开了寨门。
赤望小使传令，泰民氏寨中的赤望兵立即出寨到水边的图腾下集合，于是大战之后逃进泰民氏寨子得以保命的赤望人鱼贯而出。转眼间，泰民氏寨中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少数本族族兵了。
“请泰民氏长老出寨！”巫雀高声喊道。
老族尹应声就往外走，稻叔使了个眼色让檀和女茱别动，自己和陶叔紧跟着老族尹走出寨门。
三人随巫雀来到举邑军前，大巫光和举邑旅帅迎上前来。
“三位长老，没想到在这儿又见面了。”大巫光似笑非笑地招呼道。
“大巫。”老族尹三人一起向大巫光施礼。
大巫光脸色一沉，厉声道：“三位长老，泰民氏不尊天意，违逆誓言，背叛联盟，杀我族兵，该如何论处啊？”
“泰民之罪在我一人”老族尹突然大喊一声，匍匐于地道：“是我用心不诚，不尊卜示，砸碎龟板，不敬天意。我甘愿受责罚，请大巫放过泰民氏族人吧！”
一旁的陶叔和稻叔听得大惊，因为他两个真的不知道老族尹自己用龟板占卜的事。如果老族尹自己所说属实，那的的确确是天地不容之大不韪了。
“嘿嘿，你果然违背了天意？还砸碎了龟甲？那卜示是什么？”大巫光俯身急切地追问道。
“那龟板所示‘西去不吉’。”
老族尹说着，泪流不止，悔恨交加。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一旁的巫雀满心崇拜地望着大巫光，激动地大声说道：“大巫，您的占卜都应验了！您的占卜都应验了！”
大巫光挺起身，扬声喝道：“泰民氏违背卜示，叛我联盟，大逆不道。本巫代天严惩，以儆效尤！”
“但求上天放过我族人，我愿以死谢罪！”老族尹仰天大叫道。
“老族尹！”
“大人！”
稻叔和陶叔哭喊着去扶老族尹，只是老族尹执意趴在地上，只求一死。
泰民氏所有的人被勒令放下武器，集中在寨子外边的空地上，由举邑、赤望、和芒、黎联军四面围住。炎炎烈日下，在空地中央点起了一个祭祀用的大火堆，巫雀和赤望的小使各带着两个武士站在一旁，泰民氏的老族尹匍匐在火堆旁的木桩前。
场中的泰民氏族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大人紧紧抱着孩子，偶尔传出小声的啼哭声。
大巫光站在举邑杀气腾腾的队伍前，高大的红色身影分外醒目。
赤望的队伍由切带领着，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久前和泰民氏族人还是战友，现在一个个蔫头耷脑，对包围中的泰民氏人投以怜悯的目光。
黎尤站在自己的队伍前，注视着芒虎带着两个芒氏武士向场中的木桩走去。
芒虎来到老族尹身边站定。巫雀高声宣布泰民氏犯了欺天背盟的大罪，芒虎则大骂泰民氏侵占猎场、毁灭山林。接着赤望小使宣布泰民氏不尊天意、带来灾祸，赤望联盟开除泰民氏。
场中的泰民氏人从恐惧到震惊再到绝望，此时哭号之声此起彼伏。
“上天有德，饶过泰民氏全族性命，流举邑为奴！泰民氏族尹触犯天条，以死谢罪！你自行了断吧。”巫雀高声宣布后，把一只骨匕首掷于老族尹手边地上。
老族尹拾起匕首，跪坐仰天嘶吼道：“泰民祖先，是我一人用心不诚，违背天意，招致灾祸，连累了族人。今恨不能百死以洗刷我的罪孽！昊天在上，可怜可怜我的泰民氏族人吧！”说罢，倒握匕首刺入自己肚腹。
“族尹大人！”
泰民氏人群立时发出一片哀嚎之声，看着老族尹跪坐的身子抽搐着缓缓倒下。
“老头子！”
随着一声沙哑的哭喊，老族尹夫人连滚带爬地冲进场中央抱住尸体，却被一旁的芒虎一把揪起甩在一边，两个芒氏武士跟着上前抓起老族尹的尸体扔进了祭祀的火堆。
“啊！”
老夫人哭号着扑过去要把那尸体拽出火堆。
芒虎大怒，上前一脚将老夫人踹进了火堆。老夫人立刻烧成了一团火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妈！”
檀一声嚎叫冲向火堆。
“和他们拼了！”
大满一声怒吼也冲了出去。
“拼了！”
女茱和几个轻壮后生抽出身藏的短刀和匕首大喊着紧跟其后向芒虎扑去。
芒虎见檀冲来，拎着骨矛迎了上去。
檀冲到近前，芒虎举矛就刺，檀侧身挥臂一拨，怎奈芒虎那一刺又急又快，直刺穿了檀的臂膀。
黎尤早已有所准备，一直手挽大弓注视着场中的动向，但他并不着急发箭，而是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巫光和举邑严整的军阵。
这边场中，芒虎的骨矛正被檀死死抓住，大满已经冲到眼前，一把将他死死抱住，女茱和几个泰民氏族人也紧跟着冲了过来。两个芒氏武士上前解救，哪里还来得及，转眼间芒虎已经身中数创倒在了地上。
檀咬牙忍痛拔出了穿透臂膀得骨矛，大喊一声“抢船！”，转身带头向水边的赤望队伍冲去。女茱、大满、和十几个泰民氏壮士也转身跟去，场中泰民氏人群中不少年轻人也冲了过去。
羽瞪圆了眼，血不住地往头上急涌，几次要跳起，却都被身边的陶叔死死按住。
赤望的大部分兵士本来就同情泰民氏遭遇，眼看烧毁自家赤望城的仇人芒虎被杀，高兴还来不及，见檀半身血红，一边耷拉着手臂，另一边挥动着骨矛，疯虎一般冲来，哪里肯挡，发一声喊纷纷退开。只有一旁的举邑军阵里冲出一支队伍卖力拦截，后边远处的芒虎亲卫也飞奔着追来。
冲在最前边的檀转身阻挡赶来的举邑士兵，女茱带人迅速冲到了船边，大满转身正要去战身后追来的芒氏亲卫，只听铮的一声弓弦响，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射入了大满的胸口。
芒氏和举邑士兵两路冲来，奔到水边的泰民氏族人手中没有武器，转眼间大部分被杀死。
最终，只有一条船成功逃离，追到岸边的士兵们冲着逃走的船乱箭射去。船上的人纷纷中箭，仍旧不顾一切地带伤拼命地划着桨。
檀浑身是血，一手撑着骨矛跪立在船尾，用身体替女茱挡住了无数支箭。
陶叔虽然已有预感，但还是不免一惊，也低声急问道：“大巫，出什么事了？”
大巫谷道：“派去和谈的巫雀等人今天回来了。你们泰民氏已经被赤望联盟出卖，将要被迫离开夏水，被当作叛徒交给举邑处置。如果反抗，举邑、赤望会联合芒、黎联军一起绞杀。再不逃走，来抓你二人的军兵就要到了。”
陶叔和羽两人听完浑身冰凉，大脑里一片空白。
“快逃吧！不要回泰民氏。我只能帮你到此了，老弟保重。”大巫谷说完，重重地拍了拍陶叔的肩膀，起身离去，消失在夜幕里。
九嶷芒、黎战士们从赤望城满载而归，芒氏抢的多是内城的财宝，黎氏得到的多是外城工坊中的武器和工具。
几天之后，芒黎联军再次围住了泰民氏的寨子。刚抢过赤望大城，联军的战士们对眼前这个要死拼到底才能拿下却一穷二白抢无可抢的小山寨，实在是提不起胃口。所以当巫雀带领的和谈队伍秘密到达，芒虎和黎尤也就不急着强攻泰民氏了。
和谈进行得倒是顺利，因为西陵氏和赤望氏早没了讨价还价的本钱，主谈的举邑联盟和九嶷芒、黎又没有冲突。
巫雀爽快地答应了芒黎联军的要求：赤望联盟的部落不许再进入九嶷猎人们的山林，并且要把夏水西岸还给黎氏。西陵氏和赤望氏得到了他们需要的停战；而对于举邑提出严惩泰民氏的要求，各方也都表示没有异议。
老族尹自从被芒藤打伤，身体每况愈下，得知赤望城被攻破后，更是终日惶惶。
稻叔和檀每日站在寨墙上，看着远处的芒、黎联军一直没有要来攻打的样子，不知在等什么。
这天，族人来报说是陶叔从赤望城跑回来了。
稻叔和檀赶紧来到议事厅。一见陶叔的样子，稻叔和檀吓了一大跳。只见陶叔一身衣着褴褛，眼窝深陷，人瘦了一大圈。
见人到齐了，老族尹示意稻叔把大巫谷说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
檀愤然道：“难怪九嶷人只是远远围着，也不来攻打，原来背地里有这勾当！”
稻叔问陶叔道：“你可曾听到赤望的人怎么说？”
陶叔愤懑地说道：“赤望流言甚多，都是对我族不利的。说我族叛变举邑联盟开罪了神明，给赤望带来了丧师毁城的灾祸。在赤望人眼中，我们已经是不祥之人了！”
稻叔惨然叹道：“看来这背后是举邑要毁灭我族，以儆效尤啊！”
陶叔被稻叔这句话猛然点醒，愣愣地看着稻叔。
屋中的其他几人也明白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由得都脸色发白。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赤望和举邑的船队来了。
“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不能在这里等死！”檀突然起身叫道。
“我跟你去！”女茱也跟着起身说道。
老族尹霍地站起身来，喝道：“檀，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没我的命令你都不要妄动！”
说罢，老族尹大步走了出去。
众人纷纷起身跟随。
茱走在最后，悄悄拉了檀一把，檀微微点头。
赤望来的军队不多，举邑来的却有一旅之众。两军登岸，列阵在泰民氏寨门外。
芒、黎联军也不鼓噪，只是远远地看着。
赤望的小使和举邑的巫雀已经来到寨门外。守寨的泰民氏族众正觉得有些奇怪，就见老族尹带着长老们来到，并喝令打开了寨门。
赤望小使传令，泰民氏寨中的赤望兵立即出寨到水边的图腾下集合，于是大战之后逃进泰民氏寨子得以保命的赤望人鱼贯而出。转眼间，泰民氏寨中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少数本族族兵了。
“请泰民氏长老出寨！”巫雀高声喊道。
老族尹应声就往外走，稻叔使了个眼色让檀和女茱别动，自己和陶叔紧跟着老族尹走出寨门。
三人随巫雀来到举邑军前，大巫光和举邑旅帅迎上前来。
“三位长老，没想到在这儿又见面了。”大巫光似笑非笑地招呼道。
“大巫。”老族尹三人一起向大巫光施礼。
大巫光脸色一沉，厉声道：“三位长老，泰民氏不尊天意，违逆誓言，背叛联盟，杀我族兵，该如何论处啊？”
“泰民之罪在我一人”老族尹突然大喊一声，匍匐于地道：“是我用心不诚，不尊卜示，砸碎龟板，不敬天意。我甘愿受责罚，请大巫放过泰民氏族人吧！”
一旁的陶叔和稻叔听得大惊，因为他两个真的不知道老族尹自己用龟板占卜的事。如果老族尹自己所说属实，那的的确确是天地不容之大不韪了。
“嘿嘿，你果然违背了天意？还砸碎了龟甲？那卜示是什么？”大巫光俯身急切地追问道。
“那龟板所示‘西去不吉’。”
老族尹说着，泪流不止，悔恨交加。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一旁的巫雀满心崇拜地望着大巫光，激动地大声说道：“大巫，您的占卜都应验了！您的占卜都应验了！”
大巫光挺起身，扬声喝道：“泰民氏违背卜示，叛我联盟，大逆不道。本巫代天严惩，以儆效尤！”
“但求上天放过我族人，我愿以死谢罪！”老族尹仰天大叫道。
“老族尹！”
“大人！”
稻叔和陶叔哭喊着去扶老族尹，只是老族尹执意趴在地上，只求一死。
泰民氏所有的人被勒令放下武器，集中在寨子外边的空地上，由举邑、赤望、和芒、黎联军四面围住。炎炎烈日下，在空地中央点起了一个祭祀用的大火堆，巫雀和赤望的小使各带着两个武士站在一旁，泰民氏的老族尹匍匐在火堆旁的木桩前。
场中的泰民氏族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大人紧紧抱着孩子，偶尔传出小声的啼哭声。
大巫光站在举邑杀气腾腾的队伍前，高大的红色身影分外醒目。
赤望的队伍由切带领着，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久前和泰民氏族人还是战友，现在一个个蔫头耷脑，对包围中的泰民氏人投以怜悯的目光。
黎尤站在自己的队伍前，注视着芒虎带着两个芒氏武士向场中的木桩走去。
芒虎来到老族尹身边站定。巫雀高声宣布泰民氏犯了欺天背盟的大罪，芒虎则大骂泰民氏侵占猎场、毁灭山林。接着赤望小使宣布泰民氏不尊天意、带来灾祸，赤望联盟开除泰民氏。
场中的泰民氏人从恐惧到震惊再到绝望，此时哭号之声此起彼伏。
“上天有德，饶过泰民氏全族性命，流举邑为奴！泰民氏族尹触犯天条，以死谢罪！你自行了断吧。”巫雀高声宣布后，把一只骨匕首掷于老族尹手边地上。
老族尹拾起匕首，跪坐仰天嘶吼道：“泰民祖先，是我一人用心不诚，违背天意，招致灾祸，连累了族人。今恨不能百死以洗刷我的罪孽！昊天在上，可怜可怜我的泰民氏族人吧！”说罢，倒握匕首刺入自己肚腹。
“族尹大人！”
泰民氏人群立时发出一片哀嚎之声，看着老族尹跪坐的身子抽搐着缓缓倒下。
“老头子！”
随着一声沙哑的哭喊，老族尹夫人连滚带爬地冲进场中央抱住尸体，却被一旁的芒虎一把揪起甩在一边，两个芒氏武士跟着上前抓起老族尹的尸体扔进了祭祀的火堆。
“啊！”
老夫人哭号着扑过去要把那尸体拽出火堆。
芒虎大怒，上前一脚将老夫人踹进了火堆。老夫人立刻烧成了一团火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妈！”
檀一声嚎叫冲向火堆。
“和他们拼了！”
大满一声怒吼也冲了出去。
“拼了！”
女茱和几个轻壮后生抽出身藏的短刀和匕首大喊着紧跟其后向芒虎扑去。
芒虎见檀冲来，拎着骨矛迎了上去。
檀冲到近前，芒虎举矛就刺，檀侧身挥臂一拨，怎奈芒虎那一刺又急又快，直刺穿了檀的臂膀。
黎尤早已有所准备，一直手挽大弓注视着场中的动向，但他并不着急发箭，而是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巫光和举邑严整的军阵。
这边场中，芒虎的骨矛正被檀死死抓住，大满已经冲到眼前，一把将他死死抱住，女茱和几个泰民氏族人也紧跟着冲了过来。两个芒氏武士上前解救，哪里还来得及，转眼间芒虎已经身中数创倒在了地上。
檀咬牙忍痛拔出了穿透臂膀得骨矛，大喊一声“抢船！”，转身带头向水边的赤望队伍冲去。女茱、大满、和十几个泰民氏壮士也转身跟去，场中泰民氏人群中不少年轻人也冲了过去。
羽瞪圆了眼，血不住地往头上急涌，几次要跳起，却都被身边的陶叔死死按住。
赤望的大部分兵士本来就同情泰民氏遭遇，眼看烧毁自家赤望城的仇人芒虎被杀，高兴还来不及，见檀半身血红，一边耷拉着手臂，另一边挥动着骨矛，疯虎一般冲来，哪里肯挡，发一声喊纷纷退开。只有一旁的举邑军阵里冲出一支队伍卖力拦截，后边远处的芒虎亲卫也飞奔着追来。
冲在最前边的檀转身阻挡赶来的举邑士兵，女茱带人迅速冲到了船边，大满转身正要去战身后追来的芒氏亲卫，只听铮的一声弓弦响，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射入了大满的胸口。
芒氏和举邑士兵两路冲来，奔到水边的泰民氏族人手中没有武器，转眼间大部分被杀死。
最终，只有一条船成功逃离，追到岸边的士兵们冲着逃走的船乱箭射去。船上的人纷纷中箭，仍旧不顾一切地带伤拼命地划着桨。
檀浑身是血，一手撑着骨矛跪立在船尾，用身体替女茱挡住了无数支箭。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